永不放弃之混在黑社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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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一会儿,冷然出声:“田安然,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田安然还是趴着没动:“挣扎求生的人而已,一直在路上。”
“你为什么会用AK…47?”
“那不难。”
沉默一阵,苏定北缓声说:“我二哥没有看错人,你天生就应该混黑道。”
田安然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你呢?你天生该干什么?”
苏定北面无表情:“你不要误会,能混黑道的人通常都很厉害,他们身上有一种很少见到的东西。至于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是天才,做什么都会是第一。”
田安然露出思索的神色:“天才?天才又算什么东西?我有个阿姨,一本200页的书拿在手里,两个小时以后就能背出来。可是有什么用?她一生凄苦,经历的苦难绝非你所能想象。”
苏定北摇摇头不说话,她胸中自有山河,当然不会被这些言语打扰。
过了一阵,她忍不住又开口了:“田安然,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在船上很难睡着。”
“你帮我分析一下,那帮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属于什么势力?”
田安然对这事想了很多,自然有独到的心得,正想畅谈却又临时改口:“这个我不太了解,不过事情并不难。首先你想一下他们的动机,他们不杀你看来有另外的目的,还有,能在这个区域动用那么大的力量,能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势力应该不多。”
田安然说的都是些浅而又浅的道理,为什么要说这些?苏定北妙目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默然无语。
“田安然,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想做到的事是什么?”
田安然想了想,眼光投向一个虚渺的所在,低沉地说:“我家十五代以前迁徙到现在的故乡,在乡下的祠堂里,挂着第一代祖宗的画像,有祖爷爷和祖奶奶。他们梳着奇怪的发式,穿着淡黄色的、宽松的衣服,那样的款式看起来很笨拙,但是很亲切。他们是一生也平凡的人,在那样的年代,祖爷爷上山砍柴、下田耕地;祖奶奶在家纺织,操持家务。到了一定的日子,他们给官府交纳赋税。他们生存,他们繁衍。于是我就出现了。”
“每次在祠堂看着他们的画像,我就会很激动,不,是感动。我每次都会流泪。他们给予我生存的力量,让我能倒下去又站起来。”
“现在,我又走出家乡了,我要迁徙到新的地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最想做的事。”
“我的后代子孙,他们会在某个庄严的场所看到我的画像,男的敦厚、女的温柔。他们穿戴整齐,抱着自己的宝宝来看我,他们会教导自己的小孩:看,这就是祖爷爷,是他披荆斩棘,从无到有打下好大好大的江山!他从不放弃、从不畏惧。他的额头宽阔,上面闪耀着伟大的光芒;他对敌人总是无情,如秋风卷过落叶;他高瞻远瞩,又能脚踏实地。。。。。。”
田安然一脸的严肃,慢慢细说着他的伟大构想。
说到后面,他情绪也狂热起来,陷于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苏定北又是感动又是觉得好笑,她完全不知道田安然竟是这么一个迂腐的人物。听他述说这样的远大理想,她简直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田安然一脸的认真虔诚,她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她微笑着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既然想当祖爷爷,那祖奶奶现在在那里呢?”话一出来觉得有点不妥,俏脸微微有些发红。
田安然倒没察觉,慨然道:“大丈夫何患无妻?田安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事从来有血性有担当,更能动心忍性,应该不会愧对男子汉这三个字!若是那家女儿青眼于我,田某誓必终生不辜负佳人厚意。”
苏定北终于忍不住了,她笑了出来,眼睛弯得如天上新月:“那我拭目以待了,希望你早日成功。”
她在美国呆了很多年,对西方文化已经做到走进去又走出来。日常相处的也都是现代感极强的人,见识到田安然这种人当真有瞠目结舌的感觉。这人仿佛是从发黄的历史书中走出来的,满脑子的观念用陈腐来形容绝不过分。
苏定北笑吟吟地看着窗外,仔细体会着这个人,又感觉有些不对。
田安然说的只是他的理想,那只是他对自己提的要求而已,现实中的田安然要复杂很多,他根本做不到那么纯粹。
苏定北回忆着田安然的过往种种,行事干脆粗暴简单,直接而有效用,这次出事他表现出来的反应更证明了这一点,完全是个讲究实用的现代型人才,和他心目中的理想人格根本不沾边。
特别是今天上船后他威吓众人,显示出来的压根就是弱肉强食的态度,如果有人敢反抗他绝对会一枪打暴对方的头。这和儒家的宽仁二字又如何扯得上关系?
这一切只能说这个人很极端,很复杂。
或许,在他成为老年人后,他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理想中的人。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海上同行
这条游艇虽然是私家用品,但性能倒不算太差。据庄臣—这条游艇的少主人,也是梅格的男友说,这是他老爹花了4000万港元才弄到手的。他们一直向南努力航行,三日间已经前进上千海里。
这日深夜十二点,田安然和苏定北坐在游艇前部的椅子上。此番出航虽然有些挫折,但还是很快就可以抵达目的地,苏定北面上的表情难得一见的有些轻松。
时间已经很晚,但是全部人都没有倦意,那几个年轻人在离他们六七米远的地方,支起烧烤架正在烤鱼。船上本来就用各样钓鱼用具,显然他们十分喜欢这样活动。
几天相处下来,田安然倒发现这几个青年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值一文,他们基本上都还是学生,这次回香港是因为假期的原因。读的学校可以说都是名校,两个个是剑桥的,两个是斯坦福的,还有两个女孩子居然是哈佛商学院的。梅格读的大学是田安然唯一没有听说过的:韩国梨花女子大学。他想不通好好的香港人怎么会跑到韩国去读书,不过他也没有兴趣问。
说起来他们和苏定北之间可以互称一声同学,但此时的苏定北,和他们的差距又岂是天差地远可以形容。
除去他们的荒唐举动和对性的放纵态度,无论是谈吐还是思想,他们都可以称得上是人才。田安然和他们交谈偶尔也会得到很大的启发,从学识上,他甚至感到不如对方,不过他倒没什么自卑的感觉。毕竟决定命运的不是知识更不是家庭背景,而是性格,田安然相信自己足够强悍,能够掐住命运的脖子。而其他人?不提也罢。
关于这几个年轻人放纵青春的态度,田安然跟苏定北低声聊起,苏定北却是一付见怪不怪的样子,她随意回答:“美国现在的领导阶层,包括社会的主流力量,在年轻的时候都是垮掉的一代,大部分是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这同样是个极端的现象,你看他们现在衣冠楚楚的样子,一脸正经的在社交场合谈论国际政治经济问题,那里又会想到他们当初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磕药?在某部肮脏的汽车后座干些丑事?这几个年轻人再正常不过了,他们走的是前辈的老路。”
田安然一笑:“难道这几个年轻人也会那样变化?他们以后会是某个国家的领导阶层?这倒有趣,我希望能亲眼看到这事发生。”
夜星当空,苏定北心情愉悦,正要回答。
前行的船体突然猛地一滞,咯吱一声巨响,船上所有的人都摔倒在甲板上。
田安然倒地之时反应神速,其他人还在狼狈不堪地惊声尖叫,他已经左手支地使力反弹,迅速跑进驾驶舱。
几分钟以后,其余人才跟了进来。
“是不是暗礁?”苏定北人刚到就发声询问。
田安然摇摇头。
声纳屏上,一个硕大的阴影出现在船体下面。
众人凝声屏气看着这古怪的东西。
那玩意儿竟动了动,游艇又是一阵剧烈震动。
“难道是潜艇?”梅格嗫嚅着问。
一边的杰米,出自斯坦福的高才生,颤抖着嘴唇回答:“热能放射显示……它,它是活的。和我们刚才钓的鱼一样!我的上帝,它竟然是活的!”
田安然听到这话立刻脸色一变。
因为这东西形状极不规则,似是一张巨大的平底锅,长度超过一百米,宽度扩散开去也在四十米以上,些许延伸的身体向外更突出了几十米。
在他的印象中,海洋中没有任何生物是这样的体形,就算海中之王蓝鲸,也绝不是这种样子。
他想起一些恐怖的传说,脸色越发苍白。
康南,那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颤抖着说:“莫非是海妖?传说中有很多这样的怪物。”
只是这些玩意儿一向出现在百幕大一带,最多在大西洋听说过有类似的事,在远东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是在这航路繁忙的南海水域。
苏定北大声呵斥:“庄臣和其他女孩子留在这里,将游艇速度减缓到足够低,搜寻附近有什么岛屿,缓慢向其移动!”
田安然一手端起枪,填上一个弹夹,一声低喝:“拿上所有武器,跟上我!做好准备干掉这畜生!”
杰米和康南两条腿一直在弹琵琶,看到田安然坚毅的脸色才略微平静了些,又看到苏定北拿起几支巨大的标枪跟在田安然后面走了出去,他们勇气渐渐恢复,手里紧紧抓着两把巨弩,跟着两个首领回到甲板上。
此刻繁星当空,适合谈情说爱,谁又知道在这样恬静的环境中,他们竟然面临生存危机。
游艇本已停止转动,此刻又重新发动,缓缓向着东南的方向前进。
突然一声低沉的怪异鸣叫自海底传来,这叫声并不洪亮,但频率极为古怪,仿佛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它的响动,让人听到烦闷欲呕,头昏眼花。
杰米心里恐惧万分,冲到栏杆处发疯狂叫:“干!该死的畜生,你给我出来!”几道巨箭同时射向水面。
船体猛一倾斜,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猛然自水里窜升出来,高速转动着弹向杰米。田安然看得真切,那分明是一块螺旋浆片。
那坚固的浆片冲破栏杆,穿过杰米腿部,咣地一声插在客舱外面的钢皮上,犹自微微发颤。
杰米只惨叫出半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腿突然飞到自己胸部,他的脸上甚至沾上了自己的鲜血,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小腿断裂的形状。世界顿时一片黑暗,当下昏厥过去。
驾驶舱里的几个女孩子看到这惨象,同时尖叫着晕倒在地上。
苏定北不为所动,侧耳倾听着水下的动静慢慢想前移动。
康南身体瑟瑟发抖,转身向着驾驶舱发力跑去。
田安然关注着四周的情形,突然走向游艇顶部,将几桶的燃油砍开,全部倾倒在海里。
康南还在奔跑,距离房门只有五六米远。
他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唯一做出的有意义的动作,就是还紧紧抓着巨弩。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一夜惊魂
一条巨大的肉柱穿越船体,在嘶嘶的破裂声中,准确地寻觅到康南。
它闪电一样从康南臀部刺入,再从他的胸腔穿出,将康南整个人挺立到空中。
康南背部向前怪异的挺着,四肢垂向后面,眼神涣散,大口大口咯着鲜血,手里的巨弩无力地掉进海里。
那肉柱灰白的颜色,上面布满了细长的绒毛,还在扭曲转动,似在炫耀。
田安然抱枪在怀努力向前,一刻不停地对着它射击,淡绿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洪荒巨兽不住狂吼,想必是从来没遭到过这样的攻击。
肉柱迅速收回海里,康南的身体转眼间就消失在这世界。
田安然刚才倒下去的那几桶燃油迅速在海面弥漫开来。
田安然又迅速踢下一桶,在油桶落入水面之际瞄准射击。
苏定北大喊一声:“不!”随即冲进驾驶舱,一脚踢开坐在驾驶坐上的庄臣,开足马力想前突进。
油桶爆炸,疯狂的火焰迅速地在海面蔓延,四周空气顿时迅速稀薄,就象空间正在倒塌压缩一样。游艇也遭到爆炸的波及,再一次遭受重创。
田安然呼吸艰难,浑身皮肤犹如针刺,他站在爆炸与火焰中间奋力向前跋涉,同时对着海怪隐去的海面发射子弹。
游艇早已经破碎不堪,遭到怪兽撞击以后更被爆炸的声浪冲击,船体咯吱作响,已经在解体的边缘。
它用滑稽可笑的方式在烟火之间穿行,好在苏定北依然镇定自如,总算把它开出了这片火海。
此时田安然也轻松了些,他大口呼吸了几下,眼睛依然鹰隼般关注着海面的情况。从声纳仪上看,那畜生体积极为庞大,刚才打伤的只是它身体极小的部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