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风云2 最初的航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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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斗以不情不愿的表情回答:“既然你都说到这种程度了……”
杰夫利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太好了,我一回船就马上和他说。”
多么坚定的信赖,海斗十分羡慕两人之间深厚的联系。自己也很想像他们那样,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胸口不由一阵痛楚,那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的心不能接近的缘故。不,和哉想要靠近海斗,而海斗拒绝了他。
(我没有相信和哉,觉得他是因为父亲在我爸爸手下工作的原因才勉强接近我的。)
自己这样说的时候,和哉脸上浮起的又失望又愤怒的表情令海斗终生难忘。海斗践踏了他的好意,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一想到这伤痕恐怕很难消失,海斗就恨不能掐死自己,即使现在胸口还在作痛,但自己没有装成受害者的权利。
(即使这样,和哉还是原谅了我,向我伸出了手。)
那是不求回报的友情啊,海斗的眼中不由浮出了泪水。当它属于自己时不知道它的价值,从心底渴望它时却又无法得到了。但不能放弃,自己非常想与和哉再次相逢,如今忍耐终于超过了界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怎么怎么,突然就哭……”
杰夫利吓了一跳,伸手抚上海斗的脸颊。
“我说什么让你难过的话了吗?”
海斗摇摇头。
“那又是什么事?”
在火光的照耀下,杰夫利的面容是那样安稳温和,包住自己脸颊的大大的手掌温暖得令人叹息,海斗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感触中,然后断断续续地说着:
“想起……朋友的事……他叫和哉……我们也像航海长和你一样要好的……”
“是吗?”
“可是,我到这里来之前吵了架……就这样……没法……和好了……”
杰夫利把海斗的身体拉到身边,吻上他濡湿的脸颊。
“现在你的朋友一定也在后悔呢。”
“不是和哉的错……呜……都是我……全都是我……不好……”
杰夫利安慰地将嘴唇贴在海斗湿漉漉的头发上,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背。
“可是,他也喜欢你吧?所以他现在也一定后悔在你旅行前和你吵架,不可能不原谅你的。”
海斗把脸埋在杰夫利肩上啜泣着。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海斗无法确认和哉的心意,两人已经被四百年的时间之壁隔开了。
“……他……”
海斗紧紧抓住杰夫利披着的床单。
“想见他……我想见和哉……”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海斗的自制心消失了,虽然难为情,但已经无法顾虑这件事了。自己强撑着,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装出不觉得孤独的样子。海斗用拳头敲着杰夫利的胸膛与肩膀,出声地哭起来。
我是孤独的——会寂寞地直到死去。
就好象读出了海斗的心一样,杰夫利对他是说:
“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杰夫利用力地抱住了海斗的身体,将自己的嘴唇重叠在那颤抖的双唇上。
“……唔……”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海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还来不及叫出声,呜咽就被封在喉咙深处。杰夫利舔舐着海斗的嘴唇,在他微微张开口的一瞬间,舌头滑进了他的口中。在这甜美而严厉的蹂躏中,海斗的眩晕感益发强烈起来。仿佛在品味海斗的嘴唇一样,杰夫利停留在他的下唇上吮吸着,途中一道电流般的快感从尾骨直传上来,海斗无力地攀住了杰夫利的肩膀。
(绝对,不会出手的……他说不会对我出手的。)
毫无抵抗,甚至放弃了抵抗的想法,海斗完全沉溺在对方给予自己的东西里,杰夫利不是和哉,但他将温暖分给海斗,让海斗在一时间忘记孤独。海斗猛然惊觉,自己无法拒绝杰夫利,即使明白会暴露在杰夫利的欲望中,现在却不能离开他。
(懦弱,你因为寂寞就读谁都能投怀送抱吗?)
海斗因为自我厌恶而咬紧了嘴唇。
杰夫利也没有让海斗继续撒娇下去。产生冲动是事实,但最终自制心仍被唤回了。杰夫利横抱起海斗,走向床边,然后把那紧张的身体放在床单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了下来。拉起毯子,向一旁不安地窥探着的海斗问道:
“你洗澡的安排里还包括这么了不得的事吗?”
海斗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是眨着眼。杰夫利微笑起来。
“心情好些了吗?”
原来他在担心自己。海斗惊觉,自己的心情确实舒畅了许多。
“还是偶尔发泄一下的好。人的心就像帆一样,一直绷得紧紧的只会让航速变慢,放松些才能孕满风前进,你也需要这样的放松啊。”
杰夫利搔了搔海斗的下巴。
“不要把什么都放在自己心里,我是你的同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辛苦的时候就来求助,我绝不会视而不见的。至今为止,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看着呆然点头的海斗,那深蓝色的眼中闪过苦笑的意味。
“不对,该说我没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才对。对我来说,这种感情也是初次体会到,所以我也在迷惑。大概是因为你像初生的幼鸟一样脆弱,我不能不多注意你吧。”
在至近的距离里直视着那英俊的面容,海斗想:
(杰夫利给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我还以为永远也得不到,快要放弃了呢……)
是的,即使那是因为海斗的能力而来的,但再没有什么能比“我比谁都在意你”这种告白更能抚慰海斗不安的心了。
(杰夫利总是这样,把对我来说真正必要的东西给予我,一直都是……)
这样的人再无他人了。如此想着的瞬间,海斗的胸中同时充满喜悦与不安。怎么办呢,这样下去自己会真心喜欢上杰夫利的,也许会比起谁来都更喜欢他,万一,比起喜欢自己还更喜欢他的话——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要活下去,就要把自己看得最重要,以自己为第一考虑才行。但海斗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在这样想着,实际上就已经和倾心于杰夫利没什么两样了。
“好,睡吧。”
杰夫利仰躺着,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托熏衣草的功效,能做个好梦了呢。”
看着他的侧脸,海斗心想,这种“喜欢”是属于哪一类的呢。杰夫利是自己的保护者,那么应该和对亲人的是同样的吧?还是说,是对海之兄弟的友爱呢?再或者,是玛尔多所说的“船上的毛病”?也许是全部的综合也说不定。
不想计算答案的海斗叹了口气。
(喂,你不是知道的吗?尽管那并不是你所希望的答案。)
海斗也仰面向天,闭起因为大哭一场而涩涩的双眼。忽然间,熏衣草的香气扑上鼻尖,那是混合着彼此皮肤的味道、有着微妙不同的两种香气。闻着这另一种的味道,感到与杰夫利身体的接近,海斗露出苦笑。隔开两人的只有薄薄的一张床单而已,的确杰夫利有在和极强的自制心呢。
阳光透过窗板的缝隙射进来。
轻叹了一口气,杰夫利坐起身来,俯视着紧靠在自己身边安睡着的凯特的脸,多么安稳的表情啊。包裹着他的身体的只有一张床单而已,而床单敞开露出了那丝娟一般光滑的胸口,实在是充满诱惑的样子。
(真好……居然能睡得这么毫无防备。)
杰夫利微微地苦笑起来,强压住想要抱紧凯特的心,好象接受魔鬼的诱惑的圣人一样不为所动,这对自己来说未免是太难了一些。看来该好好奖励忍住了的自己呢。
(如果是昨天的凯特,就算我就那样压下去他也不会拒绝的吧。)
他的动摇杰夫利也感觉到了,为了能撑过仿佛冰冻一般的孤独,无论做什么也不会在意。但是,如果他真的和自己睡过了,一定会十分地失望后悔。凯特渴望的是心的联系,而不是肉体的交欢。杰夫利纵然一时能温暖他的身体,但也没有温暖他的心灵的自信,所以只能极力压抑住欲望,像平时一样只睡在他身边而已。失望很容易变为对对方的憎恨,杰夫利不想失去凯特的好意,不想让两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信赖关系只为一夜的情事就毁于一旦。
(真是个让人费心的家伙啊,恋人的话还能找到下一个,而你却无可替代。)
唯一无二的宝物——如果凯特是女王所有的那块“黑太子红宝石”的话,多少还更容易一点。东西不会有不平之鸣,也更不容易受伤。
以手指沿着凯特下颚的轮廓描画着,杰夫利叹道:“比起那些来更加纤细的东西吗……”
一只手就能捏住的脖子,浮出骨头轮廓的肩,薄得可怜的胸口。杰夫利皱起眉来,身与心都还没有成熟的孩子,却掌握着英格兰命运的一端,这是多么危险而悲惨的事啊。如今凯特的心也很不安定,而这又是即使成人也会胆怯的沉重的负荷,弄得不好就此崩溃都不是不可能的。
“他又不是自己希望流落异国来的……这未免太可怜了。”
杰夫利抚摸着那头大红的头发。
“就像昨天的约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守护你。”
这任何情况也包括杰夫利自己,除了凯特所希望的,其他什么也不施加于他,让自己永远战胜自己的欲望,凯特的存在正是为了锻炼杰夫利的心。
“恩……”
凯特缩了缩四肢,团成了一个团。
是冷了吧,杰夫利下了床,用毯子盖好凯特的身体,然后为了换掉浑浊的空气,将窗板稍稍推开一些。
“呜哇。”
不是担心别人的场合了,被吹起的冷风冻到的杰夫利慌忙穿起衣服。这时,被吵到的凯特也睁开了眼睛。
“已经要出发了?”
“不,我肚子饿了,正想去玛尔多那里找些东西吃呢,如果你闲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一起去吧,我也饿了。”
凯特在毯子底下悉悉簌簌动着,把床单裹好,然后磕磕绊绊地下床走近杰夫利,帮他系起外套与裤子间的系带来。
杰夫利微笑了,自己的责任一定要负责到底,很用心啊。
“我先下去了。”
将衣服完美地穿上身的杰夫利为了让凯特毫无顾虑地换衣服而走出了房间。不,这也是为了自己。因为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乱翘的凯特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抱住他,这种时候还是赶在自己做出丢脸的事情之前先逃走的好。
'早上好,先生。'
将烧好的面包放进篮子里的玛尔多看到杰夫利,高兴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女士。'
杰夫利也报以一个笑容,即使没有凯特的翻译,他也还是能做简单问候的。昨晚,与他一起喝酒的尤贝尔虽然言语不通,但沟通起来是不需要语言的,两个人相当意气投合,作为港口生活的男人,尤贝尔对海和船都十分熟悉,加上一些手势表情双方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请用吧。'
把面包、乳酪和盛着温热红酒的锡杯放在杰夫利面前。
'那孩子……凯特呢?'
杰夫利指指楼上,再作出个马上就下来的手势,玛尔多理解了,点点头。
“唔,真够劲的味道,乳酪就让我割爱吧。”
杰夫利把喷香的面包浸在红酒里,再放进口中,没说的,法国的酒真是太棒了,英国一百年来一直执着于这块国土,恐怕这也正是原因之一吧。
'早上好。'
凯特下来了。
'早安,你是要葡萄酒?还是牛奶?'
'请给我牛奶。'
从玛尔多那里接过杯子,凯特在杰夫利的对面坐下来,面带微笑。
“天气真好。”
“是啊,是出海的好日子。”
“水运到了吗?”
“但愿如此。”
已经和昨天雇的运输船船长说好,水桶一旦到达港口就顺次运上克罗利娅号,这样可以减少等待的时间。
'哟,老爷!'
尤贝尔拿着一个堆着小山一样牡蛎的桶出现了,看来是从早市上买回来的。
'今天早上才从奥伦岛采来的,配白葡萄酒一起吃吧?我请客!'
这是不能拒绝的邀请,从凯特那里听了翻译,杰夫利高兴地点了点头。
尤贝尔手拿小刀,熟练地切断贝壳间的肌肉,取出乳白色的光润贝肉。因为非常新鲜,一点腥味都没有,鲜为8十足。杰夫利与凯特像尤劝的那样毫不客气地享受着拉罗舍尔的名产,真是超乎预想丰富的早餐啊。但是,杰夫利满足的叹息在听到凯特的话后变成了失望。
“尤贝尔说,'今天是静风,再留一天怎么样?'”
看来天气是好得过头了,杰夫利寄托上些微的希望,问道:
“有没有天气变化的可能性?”
凯特听了尤贝尔的回答,露出沮丧的表情。
“'恐怕不会',怎么办?”
杰夫利迅速地考虑着,运输船是手划的,水的搬运不会有障碍,问题在克罗利娅号,帆船不被风吹着是无法前进的,也不能像尤劝的那样连续停泊下来。迷惑一阵后,杰夫利说:
“不能在他国的领海内让船长期空着,而且我也担心病人们的情况,实在不能出航的话再回来。”
得知出航的意志没有改变,尤贝尔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再一次向各自的酒杯里斟满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