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届毕业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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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神,你身姿摇曳,顾盼生娇,两点腮红兮,三寸蛮腰……”
一时才尽,只好目示老三求救,谢小刀果然是80年代的新一辈,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好饿!
草,我立即作颤抖状,这在我们的形体语言里意味着吃火锅。老三大喜,接着吼道:
啊!女神,你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婉转清扬兮,楚楚动人!
唐小曼摇着小脑袋,听的十分舒爽,其他人眼见打不起来,大失所望,一个个高喊无耻。我用感激的眼神给老三送个菠菜,正欲下来,老二突然问道:“其实呢?”
本就盯着小曼一脸色情,小刀随口就说:“身材正点兮,丰乳肥臀,风情万种兮,荡魄销魂……”
话刚出口;整个教室唰的安静下来;可怜老三已被自己的话吓傻了;张大了嘴巴,流露出悔恨的神色。
“江流;帮我照顾林玲;任乘风;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曼姐;来吧!”
唐小曼哈哈一笑;对自己上下看看;喃喃道:“我身材有这么好吗?”
“咚”“咚”“咚”
不少人一头栽在桌上,老三长叹道:“老天,让我去给嫦娥铺床吧,地球太危险了。”
唐小曼返身走上讲台。
“开会。”
好戏正式开锣!
接下来的十几天,跟那家报社取得联系,把该办的事一一办好,一群人的生活开始重复另一个三点一线:酒桌——厕所——床。平时来往并不密切的同学,也是淫贼见了美女般的粘在一起。喝酒,打牌,搓麻,踢球,日子在觥筹交错中,在斗地主的喧闹中,在麻将的轰鸣中,在足球的滚动中,在女人的呻吟中,在男人的碰撞中急急逝去。太阳升起落下,星星时隐时现,月色将缠绵和哀愁同时笼罩在大学的校园里,在草坪上,在花木间,在湖畔,在山腰,在凉亭下,在楼道前,有人在欢笑,有人在悲伤,有人四载春秋满载而归,有人虚度寒暑一无所有,谁看到藏在眼角的泪水,谁明白隐在心底的遗憾,那个女孩,那个背影,那飘起的风筝断落的红线,四年来沧海桑田,解开纽扣,满饮烈酒,黎明前的黑暗,分别前的狂欢,大学啊,再也回不去了。
6月18日,清晨8点,全班人在草坪上集合,一个个穿着学士服,系着领带,到也人模狗样的有几分派头,嬉闹过后,照相机的闪光灯便疯狂起来,卡嚓卡嚓的声音好象在一瞬间将全天下的男人都阉了似的。不知道被多少人在自己的照片里趁了景,也不知道自己在多少人的照片里露了半身残躯。满校园都是留影的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就连美女们也似感染了病毒,对几乎所有人的合影要求来者不拒,当然也有例外,青蛙刚刚就被一位美女无视了。这其实非战之罪,那个MM我认识,是大二的,还没大四的姐姐们有危机感,是个男人就行。
当然,这话不能跟青蛙说,我等自是用极其夸张、恶心、狠毒的话嘲讽了一番,说的青蛙非要撞柱自杀。最后唐小曼看不下去了,献身陪青蛙合了一张影,青蛙感激下差点以身相许,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淫荡起来。这张照片后来被老三传到校友录上,名字就叫作:《玉蒲团之官人我要》。
10点10分,请来的摄影师准备就绪,按计划我们要轮流说一句话,发自肺腑滴,催人泪下滴,感人至深滴,还不能带色滴,这就充分考究各人的功力,因为现在的大学生,没有色情就说不出来经典的话来,也算是民族特色。等站好队,由左至右从男到女,开始发言:
“如果认识你们是种错,我宁愿一错再错;如果错等于占有你们,我不想对!”汗,占有?
“我爱你们,我爱北京天安门!”真是好孩子。
“从来不怕命运之错,再错一次又如何?”好歌喉,不过,感情这群人都觉的认识咱们是种错啊?
“十年生死两茫茫,娶妻嫁人都安康!”前后反差太大,震撼的许多人一口气没上来。
……
轮到老大时,他笑的很温和,话却很奸诈:“祝男人们妻美子孝,祝女人们容颜不老,祝谢小刀手术成功!”这一句明枪暗箭,凶险四伏,真是杀人于无形的绝顶高手啊。
这算开了个坏头,老二紧跟着用昆腔唱道:“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爱从月、爱生活、爱你们,祝谢小刀早日嫁人!”
老三骂了一声,唰地背对着跳到镜头前,先摇晃两下屁股,然后突然回头唱道:“我不是小刀,我不爱睡觉,我只要你们,幸福到老!欢迎美女们保持联系!”说完回到我身边求道:“老四,你就别恶心我了成吗?”
我点点头,从容走前几步,天高云淡,万里晴空,远处几树不知名的鲜花开的正艳,这四年的经历一幕幕滑过眼前,或哭或笑,或喜或悲,就这样永远的逝去了。
“愿十年后,大家风采依然!”
是啊,愿十年后,大家风采依然!我走开几步,又回头笑道:“对了,祝谢小刀早怀麟子!”
后面的都乱了套,但最后一句都是关于老三的,从祝谢小刀减肥瘦身到愿谢小刀曲美动人,应有尽有,直至窦瑶时,她说:
这四年,我得到了许多,但我最想得到的没有得到,我也失去了许多,但我最不能失去的已然失去。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陪我度过这一段大学岁月的,依然是你们!
窦瑶温和中有点凉意的声音在空阔的草坪上远远传开,飞过清风,飞过记忆,飞过这飞扬放纵的大学,将一曲荡气回肠的歌在眼泪中变成永恒。
许多女生被打动的流下泪来,我看向小刀,他正跟老二说笑,竟是没有一丝的感触。窦瑶顿了顿,又说:”祝谢小刀一生快乐!“
她盈盈走开,泪珠在笑容里悄悄绽放。也许这所有人中,只有我才明白,她这句“一生快乐”里包含的真心。
11点30分,全军移师球场,男生们分为两队开始举行足球赛,女生做拉拉队兼足球宝贝。35分,开始入场,队歌响起,是昨晚刚录制的处女碟:
起来,只爱踢足球的人们,用我们的双脚筑成我们新的骄傲,中国足球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迫切需要我们打倒足鞋的领导。起来,起来,我们赤裸上身,冒着美女的目光前进,冒着美女的目光前进,前进,前进进!
不得不说,老大的敦厚,老二的婉转,老三的激扬,牛亮的悠远,丁波的明媚,李计的清爽,青蛙的沧桑,混在一起的合音极好的将歌中那股悲壮、激烈、热情又斗志昂扬的感觉表达出来。这首由我填词由聂兄谱曲的队歌,从诞生那天起,就注定要千古流传,呵呵。
开始的哨声响起,足球开始疯狂的滚动,摄影师背着摄象机跑前跑后,长短镜头、精彩特写、捕捉瞬间,不一会就累了半死,便在中场搭个架子,以机关枪的造型扫射全场。
主队有号称“跑不死”的谢小刀、“骗不了”的王一水、“撞不倒”的江某人,要不是有个十次射门能扑住一次的任乘风,几乎已注定了胜局。
开场30分钟,客队的丁波在中场接球,王一水迎头堵住。丁波上身向左一晃,脚下控球从右突破,老大何等样人,前腿一伸,立刻将球截下,跟着一记长传,直接送入老三足下。谢小刀带球从左路强行突破,足球场上本没有路,他用自己的双腿为自己趟出了一条路,他晃过一人,又晃过一人,再晃过一人,对方三人上来围堵,老三果断出球,传给从后赶上的青蛙。现在青蛙控球,脚下盘带吸引对方后卫注意,突然起脚将球高高吊起,禁区,前点,谢小刀已抢住位置,起跳,摆头,头球破门,哇,头进了!
球呢?
原来老三判断失误,球打着旋从他的几跟刘海前呼啸而过,客队后卫叶刚前扑停球,大力向右边界开出。我正在该地区游弋,立时起跳,胸部停球,晃过大黄,瞅住一个空挡传给赶上来的老大。老大控球,我象菜刀一般突入到门前,对方防守出现漏洞,在我俩间竟然没人。王一水内侧传球,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右脚一搓,客队门将李镇年急忙前扑。
球进了!
1:0
这也许是我四年足球生涯里最重要的一粒入球,随着守门员的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时,我跑去问摄影师,进球的镜头捕捉到没?他满口保证没问题,绝对清晰,连我起脚时后翘的屁股都有个特写,乐的我屁颠屁颠的去了。
下半场开始,对方加紧了攻势,而我队除了小刀,一个个气喘吁吁,怎么也跑不动了,结果在77分钟由牛亮从自家门前带球,突破中场前场,在禁区晃过任乘风,连人带球扑到了网上,老二号啕大哭,说牛亮欺负他,要求取消此粒进球,被裁判驳回。
1:1(谨以此场球赛,献给伟大的韩老师,缅怀他带给我们的快乐:))
这个比分一直保持到了终场,在众位姐姐妹妹的簇拥下,大家奔至食堂用餐,简单吃了一点,女生开始回宿舍打扮,男生则集体洗澡,水房里一时间白花花的一大片,吵着闹着,大量清水洗刷着我们身体上的污垢,却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也许岁月让我们牢记的不是流水无情,而是在这无情的岁月里,那多情的瞬间。
被人叫醒已是傍晚,女生早在外面等候,男生们穿好衣服,鱼贯而出。
今晚,是欢聚的盛会,也是离别的赞歌!
第六十二章 今夕何夕
毕业,是大学的远去,爱情的终结,人生的开始!———王一水
穿上统一定制的文化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赴酒店。为了这一顿,我中午可是只吃了一点,腿脚都软了几许。前几天各个寝室就已经下了战书,谁先喝倒,谁的名字就要在班级同学录上置顶三年,真可谓残忍到了极点。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去死了?因此,与其以后拍阎王马屁做鬼,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就算壮烈,也可在《史记·酒鬼列传》里留下浓妆淡抹的一笔。老大说了,今晚他负责121室,老二负责123室,老三负责124室,而我的使命最为艰巨,要负责挑起125与126的内斗,再各个击破,最不济也要坚持到他们赶来增援。背负着这个光荣又充满挑战性的任务,我彻夜难眠,结果上午照出来的照片全是熊猫眼。一个女生合影时晃着我的小脑袋兴奋极了:真好,能跟国宝合张影了,盼盼来,姐姐给你竹子吃。她竟然真的摘了片竹叶放到我嘴边,更可恨的是,负责拍照的老三选了个从下而上的角度,在夺目阳光的照耀下,将黑眼圈拍的清晰可见。照片洗出来后,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以我瞳孔为中心,半径1。5厘米的圆周上。
我指着老三大骂,你丫的几十张照片不是缺胳臂少腿,就是朦胧的青蛙都成刘德华了,可干吗这张这么清晰啊,连卫星了?
老三赔笑说人有失蹄人有失蹄,然后大骂洗印店的人敬业。这是政府官员常用的转移视线之类的伎俩,老二鄙视说你十年聚会别来了,大家只怕都得到号子里看你了,当什么不好,当官?
三五成群的人就这样笑着闹着,一路走来,从头到尾到也有了几分迤俪。忙碌了这么久,结果还算可以,王一水回武汉打理自家的公司,任乘风和从月双双考入北京的大学,老三被广州某海关录取,其他人中有四个进了央行,一个招商,一个光大,一个中行,还有去了移动电信邮政等部门,但大多进了私企,基本完成了就业。此时此刻,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痛也好,乐也好,这却是大学里最后一次聚会了。
酒店用来招待我们的是一个旁厅,色调以明黄为主,在转折处、交错点搭配些淡青色的装饰,映衬着猩红的地毯,无形中冲淡了些离情别绪。人与龙其实是有些相似的,容易被明黄黄的东西晃花了眼,扰乱了心,注意力一旦放在这表层的东西上,就会忽略本质。
说白了,人啊,就他妈的庸俗。自然,我更是俗人中的俗人,当下就跟老三胡吹起来,从包厅柱的黄布到杨贵妃的内裤,从地毯的质料到服务小姐的短裙做工,侃了个一塌糊涂。老二受不了聒噪,找小曼聊天去了,老大却早坐在角落里,端起茶凝视落地窗外的灯火和人群,再现了“沉思者”沉重而有哲理的背影。其他人也是四处转悠,有的在寻找厕所,有的在调试话筒,有的在私语,有的在长笑。8时许,系领导和老师到场,大家分桌坐下,系主任开始致词:
“同学们,今天过后,我们将不再是师生,而成为朋友。做朋友首先要做的呢,就是一醉方休。试想一下,当凯恩斯见到亚当斯密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他会说……”
“斯密会说;老兄你终于来了;牛顿和法拉第再不能欺负我了。”
众人放声大笑;我悄悄往下滑了滑;跟老三这个疯子在一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