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第7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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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秉勉强笑道:“是,是啊。”
“瞧你这模样,难不成捡到什么宝贝了大财?”
“个屁大财,照我看,这家伙准是被吓妖兽得屁滚尿流。现在还没回过魂吧!”
“瞧他这一脸狼狈样,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起来。
这些却是年轻的精英弟子。
与刚刚入门,尚还对他们这等“前辈”保留一丝尊敬的新弟子不同,这些人经过一段时日熟悉,深知刘秉底细,取笑起来,毫不留情。
刘秉老脸一红,他刚才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样,被别人看在眼里。可不正是被妖兽吓住的模样?不过也正是听了这一番话,他方才心中一惊,幡然醒悟,暗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可不能叫别人看出异样。”
草草应和几句,便仓皇逃离。
刘秉虽然在修炼一途庸碌无奇,但几十年历练。遍尝人情冷暖,早也炼就一副缜密心思和老厚面皮,离开几人之后。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离开山谷,而是专在靠近出口的安全之处搜检一些普通药材。
他这是要佯作正常,不让别人察觉。
几日后,自觉已经把戏做足的刘秉,方才强忍着心中激动,带着贴身收藏的青蚨异虫离开。
那些嘲笑他的人,本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像他这般的小人物,也没有人专门盯着不妨,这一番离开,倒是波澜不惊。
不过就在刘秉以为自己可以平安离开洞天,设法找去天南器宗献宝的时候,意外突然生。
在一众排队等候,准备挪移法阵的人群外,他竟然看到了几名身穿白衣的巡卫弟子,在一名羊须中年的带领下过来。
“临时抽检,你们几个过来这边,核对路牌和所获宝材。”
这些人,是挪移法阵的守卫,的确有权力检查往来修士随身行囊和各般宝物,按照他们说法,这是防止有人串行他域,随意收获洞天内部的珍贵,或者外面江洋大盗,邪道魔头之流混进来残害良善。
实际上,这是守卫们显示权威,收受贿赂而私设的无稽规定,各方散修无力反对,往往只能任由其刁难。
没有错,这正是一种用来刁难过路旅人的手段,也是守卫们获得油水的来源之一。
本来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并不应该对本门弟子下手,但刘秉认得为那一人之后,却是眼瞳猛然一缩,暗暗叫苦起来。
“竟然是柳丁!”
那羊须中年,名叫柳丁,曾是和刘秉在同一道场进修的师兄弟。
由于柳丁出身富贵,对他这等庶民出身,但却侥幸外院的人看不上眼,平素多有针对。
当年刘秉年轻气盛,也自觉能够修炼上进,逆天改命,不输于他这富家子弟,有一段时期,强硬反应,与他结下不少仇怨。
刘秉勤苦不输人,入门法诀又看不出天分和资粮的差距,最初几年,还真叫他分庭抗礼,结果后来,柳丁渐渐把刘秉抛在后头,便轮到刘秉吃亏了。
相斗大半辈子之后,柳丁终于侥幸筑基,内院做了一名巡山管事,也渐渐自矜身份,与刘秉没有了交集,但彼此的恶感,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这是宿怨。
当初柳丁筑基之时,刘秉就曾经被他当众羞辱一番,也只好尽量躲着,后来见柳丁忙碌于宗门事务,顾不上再专门寻他麻烦,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今日关键时刻,竟然好巧不巧地遇上。
刘秉暗暗叫苦时,柳丁却早已经认出他,狭长的眼缝中,透射出一丝阴险的光芒。
他与刘秉交恶大半生,相互看不顺眼,早已深入骨髓了,实际上,这一次他本不是看上那几名落魄散修的油水,他是专为人群中的刘秉而来。
“刘秉啊刘秉,你今日也终于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整治你。”
柳丁不动声色,草草抽检了几名散修的行囊,突然在轮到刘秉之时,大叫一声道:“来人啊,给我把此人拿下!”
几名执事,其实也有识得刘秉之人,传音把内情告知了同僚,哈哈笑着,把刘秉。
刘秉面色涨红,心跳如鼓:“祸事!那青蚨被我收在怀中,这一搜,岂不是要叫他们现?”
虽然宗有宗法,门有门规,同门弟子之间,刁难一下可以,抢夺宝物,是犯大忌的事情。
但青蚨一物,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滔天巨富,如何能叫外人看得?
刘秉绝非天真之人,深深明白,宗门法度再森严,也只是事后补救的手段,绝不能依赖。
以这柳丁的秉性,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手中有这等宝物,绝对无法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在场众人,多是他的同僚和亲信,几人狠下心来,完全可以把他灭口,来个杀人夺宝。
就算侥幸逃脱,自己手中藏有青蚨之事传出去,也将横生许多枝节,为献宝一行平添变故。
毫不夸张,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
绝不能让他们现青蚨的存在!
“你们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刘秉急智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前面的柳丁就是一脚,狠狠地蹿在他下阴处。
柳丁虽然是筑基修士,但他这样的筑基,靠着什么晋升,大家心中都有数,修为实力,不能与那些天才相比,而且由于逐渐衰老之时才晋升,勉强保持中年面貌,已是极限,论耳聪目明,身手矫健,与炼气后期,却是相去不远。
而且这柳丁这等人,向来都是被当作杂役管事培养,晋升上去之后,反而不再修炼了,也彻底失去了年轻时候的警觉,加之仓卒之际,没有料到刘秉会下狠手,竟是被他踢中要害,痛得一躬身,弯下腰去,眼泪都要飙出来。
“哎呦!你,你找死!”
然后,也就到此为止了。
柳丁虽然被抽冷子来了一下,但却没有大碍,反过来一脚就把刘秉踢中,风筝一般倒栽出去。
“给我打,狠狠地打!贱骨头,竟然还敢踢我!”柳丁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旁人轻笑,但却也依言提起刘秉,也不运功,只凭肉身气力猛揍起来。
“喂,都小心一点,不要当真打死了,这里光天化日的,死了人可没法交代。”
“放心吧师兄,大家心里有数!”
柳丁虽然成了管事,但却毕竟不是什么权势熏天的人物,大家同僚一场,帮他出气可以,真打死人,那就是犯傻了。
于是,一群内院弟子把刘秉打了个半死,但却始终留得一条性命在。
刘秉连骨头都断掉几根,腿也断掉,大喘着气,趴在地上吐血。
“柳……柳丁……你公报私仇……”
刘秉眼中含着血泪,充满怨气,死死地盯着柳丁。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
柳丁下阴还隐隐作痛,冷不防抽了口凉气,对一旁小声议论的围观修士呵斥道。
他也没有什么心情抽油水了,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死狗一般的刘秉身上踩过,扬长而去。
“真惨!”
“这家伙,准是跟他有仇。”
旁人议论纷纷。
无人现,虚弱的刘秉眼中,渐渐流露出了慑人的光芒。
“我要筑基!我要逆袭!我要成为强者,把握自己的命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被人欺凌笑话!”(!
第一千零二章 刘秉献宝()
玉蟾宫,外院住地。
孤月高悬,寂寞清冷。
夜深人静中,一座普通之极的院舍里,刘秉躺卧床上,时不时出低沉的呻吟,凄凉之极。
“柳丁,你好狠……”
刘秉苦闷委屈,心中的怨气,简直要化作滔滔江水,汹涌而出。
以修真界的手段,连死人都可以复生,治疗这些伤势,自然话下,可刘秉并不是什么世家公子,精英高手,也不是因公负伤,他甚至都支付不起治疗的费用,所以,院堂的人也没太尽心,保证死不了人之后,直接打走。
这也导致了他如今的惨状。
可是,刘秉无力改变自己的境遇,唯有咬牙苦捱下去。
此时,经过那日被打之后,已经有三天过去,他被人送回来之后,就起了高烧,一直到现在,整个身体酥软无力,忽冷忽热,虚弱到了极点。
但刘秉却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在哀怨过后,迸了莫大的斗志,思索起接下来的对策。
刘秉深知,自己此刻得到青蚨,就是一个莫大的机缘,只要能够顺利献给器宗,便能获得十亿悬赏,改变自己人生。
但如何把这宝物献上,还需一番斟酌。
刘秉在一时的热血过后,却是陡然生起几分寒意,因为他现,就算自己这般的普通修士得到宝物,也未必能够安全献出去。
先是路途上的危险,天南器宗的山门,距离此处近千万里之遥,结丹修士若是不得遁器或者其他挪移手段,也需要三年不间断的赶路,方才能够抵达。
过去天南各方拥有便利的挪移法阵,但魔灾爆之后,被妖魔毁去部分,宗门担心妖魔入侵,又主动毁去部分,灾后虽然各方都有重建的声音,但因经费所限,最先顾及的还是各方势力赖以为生的货运枢纽,普通修士的需求,便难以满足了。
就这千万里之遥,需要花费数万枚灵玉,而且,还需在中转坊市滞留月余之久,轮候排队。
在这期间,途径之处龙蛇混杂,变数多不胜数,以他炼气后期的修为,贸然闯荡,实在太危险。
其次是章程上的危险。
虽然天南器宗信誉卓著,十亿灵玉,也肯定拿得出来,但此事是由麾下管事,执事负责,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见到自己,会不会生起贪念,萌生吞掉宝物,瓜分悬赏的念头。
人心难测,这一危险,不得不防。
再次是得到灵玉之后的危险。
就算自己当真得天之厚,安然把东西送到,还收到器宗奖赏,十亿灵玉到手,也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天下皆知,大半个天南,那是必然。
如果结丹修士得了这般的机缘,凭此掌控重宝,购置灵丹,迅转化成为实力,自然是无人觊觎,但他这般的炼气修士,根本无力迅将那些悬赏转化成为实力,犹稚童持金过闹市,实在危险之极。
“说来说去,还是我太弱小啊!”
刘秉头疼起来。
他修为浅薄,实力低微,自然畏惧那些高手,而那些高手,就算原本良善,看见有机可乘,也未必能够坚守本心,不对那十亿灵玉动心。
“绝不能轻易泄露,此事不密,不但不能逆天改命,反而还会惹祸上身。”
刘秉生性中的谨慎,再一次作起来,却是设想起了种种办法。
但这些办法,都未必能够保证安全无忧,随即又被他一一否决。
一段时日过后,刘秉伤势稍好,但却再次迎来了将要被脱籍离宗的危机。
此时他已经彻底断了留下的念想,但一旦被脱籍,便无法再在宗门别院居住,将来安身立命都有困难。
解决献宝一事,越紧迫。
刘秉一次次思索,一次次试探,每每接触到器宗别院的执事,想要鼓起勇气告知,却又强忍下来。
他用尽各般方法,还是无法找到安全可靠的渠道。
没有办法,像他这般的小人物,门路太少,顾忌太多,换成其他结丹修士,怕是早已经直接找上门,寻器宗领赏去了,哪会这么麻烦?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无福消受了,这就是无福消受啊!”
可越是这样,刘秉就越不甘心。
他要改变命运,就不相信,自己会卑贱到连上天降下鸿福,都无福消受的地步!
拖延了小半年,直到被豢养在锦盒中的青蚨都已经奄奄一息,刘秉意识到,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青蚨死去,虽然不影响品相,但尸体干枯,精血衰竭,也将会沦于无用。
宗门大派或许会有长久保存此物的手段,但刘秉一介炼气修士,哪里识得?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却是自己献宝,未必要去铜山那么远,在玉蟾宫中亦可。
当然不是献给宗门,且不说那些执事、管事、长老之流会不会贪墨,甚至狠下心来杀人灭口,就算他们能够公正处置,自己获利也不多。
谁叫自己只是区区一介炼气修士?
他此刻想到的,是过去得知的一个消息。
宗门里面,千湖峰一脉,正是灵尊的嫡系传人,自己完全可以把所得的宝物献给千湖峰峰主,求他转交,并且给自己予以保护。
据传,灵尊悬赏此宝,是炼制一件重宝,身为灵尊后人,肯定也想讨老祖欢心,这是一个得到顺水人情的机会,用于换取好感和!
“就这么办,不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