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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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和公输元等人不知道李晚在干什么,但却可以明显发现,李晚适应了天工坊里的生活,炼器的效率非常惊人,连续几个月下来,竟是天天都能坚持铭刻道纹,布设禁制。
有他在,整个坊里的炼器都似乎加快几分。
就在李晚等人热火朝天,加速炼制的时候,长老一方,似乎也终于开始有所反应,派出一些学徒、杂役前来探视。
不过李晚等人所在的作场,乃是大小姐控制,里面的护卫和岗哨不许外人进入,这些探视也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李晚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修炼得越发刻苦。
这个时候他忙里偷闲,终于把自己的三件上品宝甲炼出来了。
这是三件上品品级的灵兽皮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一般的炼气修士都难奈何,除非手里有神兵利器。
他召来施皓光、刑同方两人,把宝甲分发给他们,叮嘱道:“最近小心一点,我好像见到一些不认识的学徒,时常在作场周围走动。”
施皓光和刑同方得了宝甲,很是开心,但听到李晚的话,不由又是一怔:“那些长老,终于注意到你了吗?”
“不是瞎子,聋子,怎么可能会不注意?我这几个月来,可是几乎每天一炼,料理了足足有上百法宝工件啊。”李晚眼中,闪现出深深的忌惮。
***
“砰!”
jīng致的红檀木桌被人重重一拍,猛烈的掌风,震得房间的窗户都仿佛噗的一声,动了一下。
就在李晚和施皓光,刑同方两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天工坊里一处院落中,几名气息深沉的炼器师,似是也聚在一起密谋。
其中有一人,正是李晚曾经见过的荣长老。
“混账,废物,没用的东西!”
“那小子竟然能炼制珍品法器,为什么到现在才探到,都干什么吃去了!”
上首一名鹤发童颜的修士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堂下是几名跪伏在地,学徒打扮的修士,被压抑的气氛震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荣长老在下面听到,面上露出一丝尴尬。
其实他也曾去看过李晚,但当时见他不过区区一炼气修士,又年轻青涩,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谁会料到,如此年轻的一个小辈,竟然有那么大的本领。
上首的修士在这里大发雷霆,看似责备那些派去各大作场的眼线,但其实,他脸上才最无光。
“古长老,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今后该如何是好吧。”
另一名长老看出了荣长老的尴尬,也感觉古长老此言有影shè之嫌,干咳一声,出来和稀泥。
“颜长老所言有理,古长老,你先消消气……”
其他几名长老连忙附和道。
古长老按着桌子,满面冰霜,对那几名倒霉的学徒道:“滚。”
学徒如蒙大赦,慌忙行了个礼,匆匆退下。
堂中似乎又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荣长老声音干涩道:“古长老,你先消消气,这事还有转机,我们大可以不必着急。”
另一名长老似乎想到什么,也道:“不错,大小姐能够找到炼器能手,赶制工件,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玉蟾宫的货耽搁不得,我们纵然抱病休养,见到有后生晚辈为坊里效力,也该高兴不是?”
古长老冷哼一声,但却也没有反驳。
的确,再怎么争斗,坊里的利益,也是要维持的,真要闹到连玉蟾宫的货都耽搁了,对双方都是巨大损失。
只可惜,不能再用此事奇货可居。
“可若这样一来,大小姐将置我们这些坊中老人于何地?”
古长老面上显露出一丝yīn郁,愤恨地说道。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大小姐这几年,是越来越显锋芒了,可怜我们几位长老,祖上几代都是终生为坊里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到头来,却只得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整个坊里的分红,也只当作打发一般,随意给个几分了事,要不是我们几代以来都替她萧家效劳,哪来有如今的局面?”
“是啊……”众人连连感叹。
“想当年,天工坊草创,萧老坊主英明决断,把大半坊业都交予我们先祖打理,而我们先祖,也全力辅佐他们萧家,宾主融洽,堪为美谈,可如今的大小姐……英明则英明矣,就是太过严苛无情。”
“去年,我家侄子想要进坊,若坊主主事,高抬贵手也就过去了,但大小姐却硬要搞什么考校,把我家侄子刷了下来,让我老脸都不知往哪搁。若单止如此,便也罢了,可她还揪着什么舞弊不放,生生坏了我家侄子前程,简直欺人太甚。”
“是太严苛了,年轻人不识轻重,也难怪大小姐不满,但看在几代老人都为坊里效劳的份上,连一丝情面都不讲,实在叫人心寒啊,今后有哪家子侄想要到坊里上工,都要跟外人一样三考五校,外人见了,都要笑掉大牙。”
“如今大小姐再招新人,还不经过问,直接替代我们承揽工件,置我们这些坊中老人于何地……”
“我们,必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大小姐她如此罔顾祖制,我们又何须一忍再忍?”
“不错,是时候该让大小姐明白,只有我们这些老人,才能支撑起坊里的大梁了,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天工坊还是天工坊吗?”
“那些个没有规矩的新人,也该让他明白,我们天工坊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
众长老群情激愤,仿佛被踩了尾巴。
大小姐大胆征用新人,委以重任,一来是打他们这些坊中老人的脸,二来,却也是真正地撬动他们的根基,让他们感受到巨大危机。
历代以来,天工坊中的重大任务和大部分工件,都是他们完成的,天工坊的生存,也离不开他们这些长老,但近些年来,大小姐执掌家业,大刀阔斧进行革新,已然让他们感受到莫大威胁。
先前是有增加的创收安抚着,长老们虽然心怀怨愤,但也无处发泄,但连李晚这个新来的炼器师都敢掺和,他们自觉受到了莫大的挑战,同时也有了宣泄的缺口。
荣长老面上显露出一丝yīn霾,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动站起来道:“古长老,那小子砸的是我荣某的饭碗,让他认识规矩这件事情,请交给我来办吧。”
古长老看了荣长老一眼,道:“好,就交给你去办,不过,大小姐那边……”古长老提到大小姐,面上仍然现出深深的忌惮。
荣长老道:“古长老尽管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第四十章 十重宝气()
“师尊,你打算怎么做?”
出了众长老聚会的院子,荣长老身边,一名年轻弟子面sèyīn狠,眼中闪烁着跃跃yù试的光芒:“有什么弟子可以效劳的?”
“自然有你要做的事……”荣长老看了他一眼,却是说道,“你附耳过来。”
他在年轻弟子耳边叮嘱了一番。
“明白了吗?”
年轻弟子眼中闪过一阵惊讶,随即奉承道:“师尊高明,如此一来,那个李晚必定知道咱们的厉害。”
“你照此去办就好。”荣长老淡淡吩咐了一声,“不过他为炼器师,你行事之时,记得注意分寸,否则犯在大小姐手里,没有人救得了你。”
年轻弟子连忙道:“弟子明白。”
***
“当!当!当!当!”
天工坊内,李晚的作场中。
巨大的洪炉点燃,烈焰高涨,发出呼呼的声音。
几名**上身的壮汉手扶木板,脚踩轮毂,连杆带动风轮,飞快地推动扇叶转动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源源不断的风吹入炉道,把里面的燃料鼓得火旺火旺。
这是修真界中常用的一种燃料,与煤石相似,乌黑发亮,但效果好了许多,称作天火石。
不少修真界独有的天材地宝,若为金铁之属,也要用这种燃料点起的火焰才能炼化得开,大大节省炼器师的时间。
不过天火石的作用,也只限于玄铁、jīng钢一类的材料,如天外星辰铁,还是无能为力。
李晚指挥着工人把一柄柄剑身融炼,然后看着他们淬火,锻打。
“很好,这些凡间的铁匠都是熟手,能够锻打出合乎要求的剑身,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尚未成形的剑身铭刻道纹,再加以整体祭炼,一把法剑的雏形就完成了。”
看着几把法剑剑身接连出炉,李晚面上,逐渐现出满意的神sè。
他取过一柄先行完成的粗胚,手掌轻抚,一道淡淡的气焰,涌现出来。
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他的修为渐有增长,催动鸿蒙宝气,也变得轻松如意许多。
“我已经快要达到炼气后期,鸿蒙宝气的第二重境界,也将要修成了。”
鸿蒙宝气的功法,总共分为十重,每一重都拥有不同的威能和功效,越是高深境界的鸿蒙宝气,拥有的功效也越佳,炼制法宝得心应手。
但这门功法的修炼,与自身修为息息相关,炼气中期最多也就只能修成第一重,正是初学乍练的阶段。
还好,经过几个月的熟悉和掌握,李晚也逐渐摸索到了提升的关键,并且让它与自己的修为保持同步。
他有信心,只要一踏入炼气后期,返本还元的境界,就能练就第二重。
“若我达到第二重,怕是连绝品法器也能尝试!”李晚眼中,闪动着一丝跃跃yù试。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炼出过绝品法器,对这传说之中的物件,有很大的兴趣尝试。
平庸的炼器师,往往终其一生也无法炼出绝品,但继承了《器宗大典》的他,拥有诸多炼器宗师高手的经验,自然不可以平庸而计。
因此,这绝品法器,对他也不是遥不可及。
但炼制绝品,依旧需要天时地利,需要机缘,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如果连绝品法器都说炼就炼,那么,将来炼制真器法宝,把握更大。
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李晚催动紫焰蔓向剑胚,悄无声息融入其中。
整把剑胚,立刻变得火红火红。
李晚把它放在铁毡,一道道似鸟非鸟的纹路,振翅飞了进去。
咕噜咕噜……
仿佛有气泡翻腾,整把剑的表面,隐隐涌现出强烈的银光,锋芒若冰霜。
剑锋的凛冽寒意,顿时弥漫了整个隔间,甚至让几丈远处踩踏轮毂的汉子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是剑刃的锋芒,拥有锋芒的法剑,方才能够斩金断铁,锋利无匹,与寻常凡兵区分开来。
这样的宝剑,在俗世每一把都是神兵利器,就连炼气修士,也难以抵挡。
李晚继续催动鸿蒙宝气,不断利用这一水火同济的法门,烧炼着剑胚里面的杂质。
他这是利用催动的气焰,如同火焰淬炼,把剑胚里面的杂质去除,留下坚韧,耐磨的jīng铁部分。
这个过程越是jīng细,锻造出来的法剑,品质也越好。
寻常炼器师,多是利用天火石先行处理,然后利用自身真元化为火行神通,加以融炼,又用大锤反复锻打,如此虽然能够锻造出法剑,但大多已经在其过程掺入杂质,降低了品质。
而李晚把剑悬于空中,直接以鸿蒙宝气催炼,却没有接触炉火杂质。
等到融炼得差不多,再利用锻打塑其形体的时候,剑身内部,已然全部都是铁质jīng华,道纹游动,蔚为玄奥。
最后,被他催炼已久的表面,渐渐结出了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物质。
“成了……”
李晚心中一喜。
“好剑!霜刃似雪,锃光如镜,一看就是把吹毛断发的好剑!”
这个时候,公输元前来巡查,看见李晚正在专心摆弄手中的法剑,不由停了下来。
但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李晚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才喝彩一声。
他的眼中,隐隐闪动着一丝激动,看向李晚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欣赏。
李晚检查了一下,把剑身放下,笑着问道。“公输长老,你怎么来了?”
公输元道:“我依例巡查,乃是本职差事。”
李晚道:“原来如此。此地简陋,不便招呼,真是抱歉了。”
公输元道:“无妨,你只管继续炼剑就是,不必管我。话说回来,你这手艺可真是神妙,我在坊中多年,自识也是见多识广,但却还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能够改变物xìng,结出霜刃的炼剑之法。”
李晚知道他隐隐还有试探的意思,不由笑了笑,但却没有接话。
公输元知道李晚不愿多讲,道:“只可惜,这样的法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