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问情(焰国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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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云墨舞懂了。这,便是他的回答。
云苒睡着了,很沈。御医给他诊了脉,开了点补气养肾的方子就离开了。云墨舞守在床边,一脸疼惜的看着床上倦着睡成一团的人,很难想象那样绝决的话语是出自这样虚弱、纤细的人儿之口。
“你就是湮国的天云王吗?”少女特有的清丽嗓音在寂静的房中轻轻响起。
云墨舞惊讶的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美丽少女。“你是?”
少女没有回答云墨舞,反而盯着床上的云苒又问;“他就是那个‘云公子’?”
云墨舞拦在云苒床前,向少女警告道:“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就要让侍卫进来了。”
“姬幽,我叫姬幽。”少女皱了皱眉道。
“原来是焰国的三公主,失礼了。”虚弱的声音从云墨舞身后传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云苒醒了。“不知三公主来找我们有何赐教?”
“我知道你的事。”姬幽公主突然说,“我还知道皇兄今日为何会突然那样对你,他一直是最有耐心的。”
云苒眨了眨眼,精光乍现。“公主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能想知道的事情。”姬幽公主一脸高深莫测的回答。
“哦,公主认为我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云苒轻笑了声,对这位公主的话题来了兴致。
姬幽公主淡淡的笑了笑,红唇微启:“不光是因为皇后以及朝中大臣们的联名上书,你们的军神涵王率军压境了。”惊人的消息就这样被她轻易的抖了出来。
惊人的消息让云苒一怔,与云墨舞默默对视了半晌,无语。
“涵王要求皇兄将天云王及所有随从一起交还,这其中包括了云公子你。”她继续说道。
从震惊中回神,云苒试探着问:“公主以为焰王陛下会如何决断?”
“不管皇兄的意思如何,人是一定要放的了。否则,他无法平息来自朝中以及你们湮国的压力。只是,皇兄的心思云公子应该很清楚,他想要的,绝不会轻易放手。”姬幽公主话中似意有所指,“就像这个皇位一样,皇兄当初可是花了极大的心思,费了许多手段才夺到手的。这一次,他的决心绝不比当初的少。”一说到皇位之争,姬幽公主的表情就变得十分怨忿。
微微思忖了一会儿,云苒忽然间了悟。他微笑着向她谢:“多谢公主提醒。”
“谢倒是不必了,只是他日姬幽若有事相求,也请云公子能不吝施以援手。”姬幽公主说出了她的要求。
“这是当然,若他日公主有求,云某自当尽心竭力以报公主今日之恩。”云苒十分干脆的应了下来,“云某还想请教公主一事。”
“云公子请讲。”
“如果我们要出宫离开京城,有谁能够相助?”
红唇轻启,微微一笑,姬幽公主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凌、冰、焰。”
三世问情 50(上)
“三日后便是焰国的祭天仪式,皇兄会离宫前去天坛祭天三日。到时,宫中的一切事务以及京城的防务都会由一个人全权负责。只要有了他的令牌,想去哪里都畅行无阻。”这是姬幽公主离去前留下的话。
站在东边的御花园里,云苒一边欣赏着这满园的花团锦簇,一边等候云墨舞将凌冰焰带来。经过打探云苒得知凌冰焰今日将会进宫面圣,所以他特意让云墨舞守在朝阳殿外,等凌冰焰出来后就把他带来御花园见面。
要怎么说服他借出令牌呢?云苒低簇着眉头沈思着。
“嗒、嗒、嗒”,匆匆的脚步声渐近。云苒一回身便看到了云墨舞及跟在他后面,一脸若有所思的焰国将军凌冰焰。
云苒扬起笑脸,快步上前相迎。“凌将军。”
“云公子。”向云苒轻轻!了!首算是行礼,凌冰焰直接发问:“不知公子召见,所为何事?”
“凌将军,自进宫以后,我们有些时日不见了吧。”云苒并不着急,反而像是在闲聊般。
“末将军务在身,不敢懈殆!”凌冰焰冷冷的回道。转身面向旁边的花丛,他一个字也不多说,仿佛不屑与云苒交谈。
“也是啊,我王叔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呢。”云苒笑。
一句话,让凌冰焰的视线终于又落回了云苒身上。冷冷的的盯着云苒,凌冰焰问:“敢问公子如何得知此事?”
云苒不答,只是回以淡淡一笑。
“如果公子无事,请恕末将先行告退。”得不到回答,凌冰焰也不想多呆,转身欲走。
见状,云苒无奈的撇了撇嘴,急忙喊住:“凌将军,今日我请你来,是想向将军借一样东西。”
“何物?”
“将军的通行令牌。”
“令牌?!”凌冰焰回身,“你要它想做什么?”
“当然是离开这里。”云苒并不隐瞒,据实回答。
“你以为你能离开?”凌冰焰暗含讥讽道。
“当然可以,只要将军你愿意相助。”
“我又为何要助你?你是陛下要的人,我若放你走,陛下一定会降罪于我。”凌冰焰的眼神变得渐渐冰冷起来,语声冰冷:“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而开罪陛下吗?”
“当然不会。”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冰焰,云苒正色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会为了‘他’。”
“……云苒!”凌冰焰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眼中那凛冽的寒光仿佛要冻结一切,“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把令牌给你?”
毫不退却的回视凌冰焰,云苒无所谓的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凌将军应该很清楚,依目前的局势,该做什么选择才是对焰王陛下、对焰国最好的。”
凌冰焰不说话。
“凌将军,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其实涵王这次举兵压境,并不是真心想要救我离开焰国的。”到了这个时候,云苒不介意自揭疮疤,自曝其短。“如果我能够死在焰国境内,才是对他最有益处的。”
凌冰焰惊讶的看着云苒,不相信他会将这种事情告诉自己。
“湮国不是焰国,我扶摇殿上的臣子们也不似这盛和殿中的朝臣一般忠心耿耿。所以,我也不像你的陛下。他或许还会谨守威仪,礼法自持,言有度,行有度。可我不同,我只会不择手段。”云苒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凌将军,你不会希望我留在焰国的。”
短短几句话,说得凌冰焰立刻阴沈了脸。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凌将军,我会在鸣玉宫里敬候您的佳音的。”温和有礼的告辞,云苒转身离去。
微风轻轻吹动,送来一阵淡淡芬芳,恬淡雅致,很特别。凌冰焰心中一动,“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走吗?”
云苒不答,依旧背向而行。
“等等!”凌冰焰大声叫住他。
停下脚步,云苒悄悄的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到了祭天那日,卯时,皇帝的鸾驾从东华门出发前往天坛。
焰王离开后不久,云苒他们便拿了凌冰焰的令牌悄悄从皇宫的偏门出了宫,牵了马直奔西门而去。
“驾!”
带着云墨舞他们不停的打马疾驰,云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追兵追来。凌冰焰只答应借出令牌,并不承诺帮助自己离开焰国,到底能不能安全逃出,全看他们自己。
不停的骑马奔跑了一天,他们终于远远的离开了绥京。
停在通往不同方向的两条岔路上,云苒神色平静的向跟在身侧的云墨舞吩咐道:“三哥,你带着他们往左边去。到了大的城镇就去找我们暗中潜在焰国的人,他们会接应你们的。一路上都不要停,特别是要小心别让涵王发现了你们的踪迹,直到蔫京。”
“那你呢?”云墨舞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那天心中突来的不安一样。
“我往右边去。”云苒指了指右边的岔路,说道。
“不行!陛下,和我们一起走。”云墨舞断然拒绝,伸手就要去拉云苒所骑的马的缰绳。
“这是命令,不要忤逆我。”云苒冷声喝止。“跟我一起走,我们谁也逃不出去。”
“为什么?”云墨舞不信。
“你没发现吗?那种特别的香味,鸣玉宫里燃着的熏香,我浑身都沾满了这种味道。这种熏香味道虽然清淡、浓而不烈,但却是用焰国的一种特殊香料制成,香味隽久。我在鸣玉宫里住了这么久,这种香味已经是洗也洗不去,遮也遮不掉的了。”
“熏香?!”云墨舞愣住。
是了,云墨舞记起了鸣玉宫里的那股非常特别的香气,与云苒身上的一般无二,只不过是云苒身上的味道更为清淡些。
“快走吧!你回到湮国后,就与宋雁君一起守在京畿。朝中一切大小事物都由你掌管,我相信有你坐镇京师的话,湮国不会有事。”云苒一边叮嘱着云墨舞,一边用力掰开他拉住自己坐骑缰绳的手,道:“我也会尽快回去的。”
“陛下……”
“如果我没回去,那么,去天颐宫。在宫门的匾额后,有一道传位诏书。”
“──不!”云墨舞嘶喊着不肯离开。
“三哥,别忘了你的责任!”云苒声色俱厉的提醒,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云墨舞的马一鞭子,“快走!”
被鞭子催动的马儿载着云墨舞飞驰而去。
即使是满心的悲伤,云墨舞最终也还是没有停下马儿回头。因为他知道,那个人的安排都是正确的!
三世问情 50(中)
远远的传来泉水“叮咚”之声,云苒牵着马走进了路旁的树林里。走了一会儿,前面果然有一个泉眼,冰凉清澈的泉水汩汩流出,旁边还有几只雪白的兔子围在一旁喝水。
把马绳系在树干上,云苒撕下一块布料,在泉水中沾湿,然后拧干擦了把脸。明明是五天的路程,自己却只花了三天时间跑完,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整个人狼狈不堪,一身疲惫。
远远的向前方望了一眼,前面就是郢郡了,出了郢郡再往前就是颖、焰两国的边境晖县。只要再有两天,不,只要再给一天时间,自己就能离开焰国!
站起身,云苒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回去牵马。他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也不知道那些追兵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一直不停的、不停的往前跑。
出了林子回到大路上,拍了拍马背,云苒正准备再次上路,身后却传来震耳的马蹄声。不是一匹,而是很多匹马,所以即使离此还有一大段的路,却仍能听到。
是追兵吗?这么快就赶上了?!面色一白,云苒再也不敢耽误,翻身上马。又是一路的狂奔,云苒尽量的俯低身子贴近马背,以免自己受不了颠簸而落下马。
风呼呼的吹过耳际,夹杂着身后追兵的叫嚷声传进耳里:“就在前面!是他,快,快追!”
云苒回头看。追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陌生的将军,即不是凌冰焰也不是焰王。那人见云苒回头,急忙喊道:“云公子,快停下,别再跑了!陛下有令,让末将等带公子回宫。”
停下?怎么可能!云苒冷哼一声,手上狠命的挥动马鞭。
“公子,云公子!”那人喊了几声,眼见自己越喊云苒马鞭就挥得越狠、马儿也跑得越快,于是一声令下:“上箭,射!”
“刷刷刷”,一排冷箭破空飞来。
“唔!”,肩上中了一箭。忍住钻心的疼痛,云苒勒紧了缰绳。
“你们这些家伙干什么吃的!我是让你们射马,不许射人!听到没有!”见云苒身上中了箭,将军急了。怎么说这人也是皇上要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断,自己的脑袋可能也就保不住了。想到这里,将军又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吼了一句:“追,快追!”
巨烈的颠簸中,云苒头脑渐渐昏沈了起来。也许是肩上的伤失血过多所致,云苒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样,只能是僵硬的维持着在马上不掉下来。努力的睁大眼睛,云苒拼命的想要看清前方的路。
多远,到底还有多远?
突然,身下的马儿一声痛苦长嘶,同时前蹄一蹶,云苒被甩落马背。
“啊!”掉下马背的云苒滚落在地,触动了肩上的伤口,痛叫失声。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朦胧中,只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以及突然而来的阵阵兵器交接的打斗声。
一双熟悉的有力手臂轻柔的抱起了自己……
四周很安静,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云苒从昏迷中醒来。
“醒了。”淡淡的话语飘来,似远又似近。
偏过头,云苒看到了那个在房中远远坐着的人,他的脸上仍旧是自己熟悉的冷漠的表情。微微扯出一丝欣悦的笑容,云苒小声的应了一句:“嗯,醒了。”
那人缓缓说道:“你肩上受了箭伤,不要乱动。”
艰难的微微点头,云苒不再乱动,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他金冠束发,玉带系腰,一袭华丽的黑色锦袍上熨着一条金丝绣成的五爪飞龙在翻滚的云层中飞舞。长长的宽大袖口上着镶着一道耀眼金边,修长好看的五指紧紧并拢,静静垂放在椅边的扶手上。
果然,他是最适合黑色的!
“叩、叩”,随着敲门声响起,房门被推开。
“陛下,药熬好了。”侍女托着药碗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