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 飞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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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劭南的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吻着她细密的睫毛,“他是你的初恋情人,可是他骗了你,让你伤透了心。所以这不是怀念,是痛苦和屈辱。”
她仰起脸,望着自己的丈夫,“真的吗?真的是这样?”
“真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可是……”
“没有可是。”他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陪你看电视了。”
未晞赶紧摇头,抱着男人壮硕的背,“我听话,我再也不问了。”
阮劭南点点头,抱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刚要进入状态,未晞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眼,一阵麻酥酥的疼。
他有些烦躁地抓住她的手,不耐地问:“又怎么了?”
“劭南,我今天还没吃药呢,我怕一会儿忘了。”
他怔了一下,慢慢放开手,冷峻夺人的面孔,在窗帘的阴影里晦涩不明。
半晌,他说:“那你吃吧。”
然后,他看着她从床头柜拿出药盒,取出两格药就水吞了下去,又看着她把药盒放好,转过脸对他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好了,我吃完了。”
他贴在她身上,随手关上了壁灯。
卧室里一片漆黑,犹如冥夜。他听到她在他耳边忍痛的喘息,无声的啜泣,他感受到她因忍耐而颤抖的身体。
她和血肉紧紧地绷在她的骨架上,她的神经因他的贴近变得脆弱无比,她的嘴唇无助地翕张,她的指甲脆弱无力,她凄惶的泪水洒落在他的臂弯里,如同暮秋清凉透幕的寒雨,一点一滴的失意伤情。
他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凌迟她,而她也在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敬他,他们都是如此的残忍,可以把彼此折磨得撑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阮劭南听到他的小妻子在他身下小声说:“劭南,我不哭了。”
“唔……”他摸了摸她的脸,果然没有泪水了。
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可不可以轻一点?我怕伤到宝宝。”
阮劭南在黑暗中看着她皎洁的脸,他很想对她说些什么,他早就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下去。
他吻着她还带着泪珠的睫毛,叹息着,“好的,我轻一点。”
“劭南,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都喜欢。”
“那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你决定吧。”
“那男孩就叫……”
下雨了……
阮劭南坐在书房里,看着未晞白天画的素描。那个人的眼睛正对着他,英俊的面孔,目光鄙夷,轻薄的唇角,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气。
他拿出打火机将画纸点燃,扔进烟灰缸,看着那个人的脸在明艳的火光中慢慢翻卷成灰,被窗缝刮进来的风一吹,就散了。
他将火机扔在桌子上,对着满室的冰冷,黑暗中仿佛看到无数个鬼魂向他走来,面孔狰狞,四肢不全,浑身是血。他们从烈火焚身的地狱爬上来,向他索命!
他战栗着捂住自己的脸,对着满地灰烬,声泪俱下地低吼着,“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我现在过得很舒服吗?你以为我不痛苦吗?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来烦她!我们让她受的苦还不够吗?她已经很可怜了……”
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如果你真的爱她,求求你,放过她吧,求求你……”
第六十二章 南柯一梦
第二天一早,阮劭南就带着未晞到医院做检查。未晞一直不喜欢医院的气氛,可是这次厌恶中却带着几分兴奋。歪着小脑袋幻想着孩子的样子,一路上说个不停。
阮劭南一边开车,一边默默听着,有时应她几句,大多时候是一言不发,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
到了医院之后,吴医生安排未晞做全身检查。
未晞疑惑地问:“不是只查妇产科,看我有没有宝宝吗?”
吴医生愣了一下,看了阮劭南一眼,方才笑道:“最好做个全身检查,这样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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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还是不放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万一伤到宝宝怎么办?我不去!”
阮劭南低头看着她,柔声说:“放心,这些检查都很安全,乖乖听医生的话,做完检查我带你出去玩。”
未晞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丈夫的手,跟着护士走了。
两个人目送她离开,吴医生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的男人,问:“阮先生,您夫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吗?”
阮劭南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她,她一直想要个孩子,我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吴医生叹了口气,“可您这样瞒着她,也不是办法,她早晚会知道。”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比较担心她的身体。她最近总说右肋下边疼,还说自己恶心想吐,会不会有问题?”
吴医生想了想,“右肋下方,应该是肝脏。她吃的抗抑郁药里含有损坏肝脏的成分,不过应该不会太严重。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天吧,我电话通知您。”
“谢谢……”
未晞检查完身体,就说累了,阮劭南看她没什么精神,两个人哪里都没去就直接回家了。
回家之后,未晞洗了个澡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阮劭南在自己的书房工作到很晚才回房间。
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玉宇无尘,山河清明,两个人像新生的婴孩般依偎在一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世界如同史前天堂般祥和安宁。
阮劭南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甜美的梦。他记不清梦的内容,只依稀记得他和未晞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们都还是少年时期的样子,那时的天空像海一样的蓝,他拉着她去看南山的枫树,丹红的枫叶好像一片燃烧的大少,与天边的彩霞连缀在一起,绚丽无比。
未晞的身体很弱,每次爬到山顶,总要他背下去。她的小手信任地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倾诉小小的秘密,她的长发披洒在他肩上,如同月光一般美丽。山下是大片大片黄|色的油麦花,一望无际的花海在秋天的季风中起伏,美丽得好像一个天堂……
他在梦里笑着哭了,那是他人生最美的风景, 被他遗忘在现实的逼仄里。他想追回这美好的一切,可是,再也不会有了。他用无休无止的欲望玷污了幸福和美丽,她们也就永远抛弃了她。他匍匐在命运面前乞求上帝的怜悯,上帝却说,天堂的路早已紧闭,地狱之门洞开,那才是罪恶的永久居留地。
他哭了,真的哭了,在梦里哭得声嘶力竭。他想回去,回到那个幸福的梦里,回到那段美丽的记忆里,变回那个干干净净地阮劭南。可是,他永远都回不去了。没有人可以救他,没有人可以帮他。他身上沾了太多人的血,他洗不干净了,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劭南,劭南……”
有人在推他,他猛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未晞惊恐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冰凉。
未晞紧张地抱住他,“你怎么了?刚才又哭又叫的,吓死我了。”
“没什么,做了一个噩梦。”
未晞抬起小脸疑惑地看着他,“劭南,你要走吗?”
“什么?”
“你刚才一直在说,我要回去。你想回哪儿去?”
阮劭南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揉着她的肩膀说:“我想带你回陆家老宅看一看,我们就是在那儿认识的。”
“我们家还有宅子吗?”
“当然有,是你父母留给我的。我已经翻修过了,在南山的枫林下面,宅子前面还有一片碧水湖。园子里古色古香,非常雅致漂亮。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就住在那儿。那里很安静,适合你静养。”
“枫树?一定很漂亮。”未晞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幸福地说,“我一定会喜欢的。秋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山上看枫叶,夏天我们可以到湖里划船。我要在园子里装一个秋千,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坐在秋千下面看星星。白天我可以把画架摆在园子里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一边画画,一边等着你回家。”
她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我可以一边等我们的宝宝出生,一边把头发留长。劭南,你不是最喜欢看我长发的样子吗?你一定要等着……”
他在黑暗中静静听着,听着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小,无声的泪水已经氤氲了眼角。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她,如同抓住自己的生命和转瞬即逝的幸福。
悲伤和痛苦似乎可以无限延伸,只要他留在她身边一天,这一切都不会停止,她会用她懵懂的天真和善良的无知将他折磨得活不下去。
可是他舍不得放手,也不能放手。他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了,已经分不清快乐和痛苦的界限。
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的讽刺,又这样的荒唐。他亲手酿下的苦果,如今他独自品尝。
眼前的幸福可以天长地久,也可以瞬间消失。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对你而言生死攸关,而你却不知道,自己会何时失去她的一切。
第二在早晨起来,阮劭南发觉未晞的精神不太好,于是打电话给汪东阳,取消了所有的商业约会。这两年这种状况时有发生,汪东阳对这种情况见惯不怪,至于替自己老板善后更是驾轻就熟。
所以吴医生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未晞正在睡觉,而阮劭南怕吵到她,一个人走到书房接电话。
“阮先生……”吴医生叹了口气,“我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可以保持冷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从检查结果看,阮太太的肝脏大部分坏死,她应该已经疼了很久了,可为什么现在才对你说呢?我……”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不知道该对您说什么。只能说,看到这样的结果,我真的很遗憾。”
吴医生一口气说完,空气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阮先生?你没事吧?阮先生?”
电话一端的人,木然地说:“我现在还可以做什么?”
吴医生沉默了一下,“不需要做什么,好好陪陪她吧。如果可以,我建议您把她吃的药拿来给我看一下。除了药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阮劭南放下电话,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接着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恶心。他从椅子上跌下来,跪在地上干呕不止,好像要把自己的五脏五腑都吐出来一样。
视线渐渐模糊,他用手擦了擦眼睛,想起来,两条腿却像踩在云上酸软无力。他像喝醉了的人,双手撑着地,站起来,倒下去,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就这样重复了无数次,最终,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没有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了。他觉得自己冷得像具尸体,他站起来,走出书房,在客房的浴室里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才走出来。
佣人过来问他,需要准备什么晚餐。
他对佣人说,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了。
他走进卧室,看到所有的窗帘都拉开了,温暖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如同年轻鲜活的生命,热烈而奔放。
未晞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手里抱着画板,右手执着画笔。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白色的药盒,已经空了。
地上散着无数张画纸,好像圣诞节的雪花。每一张都是人物速写,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表情,却都是同一张面孔,让他胆战心惊的面孔。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不!其实他早就明白了,从早上那个可怕的电话,或许比那更早就明白了,只是他不想承认,不敢承认,不愿意承认。
此刻站在阳光下,他感到自己手脚冰冷,如同濒临死亡的动物,浑身的血液都顺着蓝色的血管逆流回去,保护他那颗不堪一击的心脏。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几乎让他毁灭一切的女人,他所有疯狂和痛苦的发源地。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她放下画板,转过脸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如同一片静谧的湖水,眼睛里却透着一种古怪的期待,好像死刑犯临刑前的一瞬,无可名状的释然和解脱。
她说:“我从来就没有失忆。”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低声呢喃着,“怎么可能?我当时明明请了……”
她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事实就是如此,我骗了你,整整骗了你两年。你从美国请来的测谎专家也没能识破我,这要感谢你这位好老师,让我知道最真的谎言一定要用最真的感情来演绎,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所谓的戏假情真,大致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这两年来你一直在对我演戏。”他摇头轻笑,“你真的是个好演员,你的表演堪称完美,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我竟然被你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