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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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眨巴眨巴那灵兮兮的眼睛,脆生生地说:“你就惹我了,谁让你漂亮呢?”
这回,惹得江惠如也笑了。
高粱奶看江惠如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问她:“侄媳妇,干什么去呀?”
江惠如扬扬手中的布包说:“我出去买点东西,给槐子的驾驶座做一个软垫。”
“槐子干啥去了?”
“出车去了。”
“槐子真是一个能干的孩子,那少根筋真是有命。”西苫奶这样说着,又转身对江惠如说,
“你是才结婚的小媳妇,在家歇着吧!你那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勤快的媳妇,有福气。”
“蔚槐也是一个好福气的人,他俩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高梁奶也恭维说。
“侄媳妇可爱干净了,整日在家收拾,锅头炕头样样拿得起,洗涮做饭样样行,还有一个好性儿,一根筋要享福了。”
江惠如看两个老人恭维自己,笑了,说:“奶奶啊,我哪里有那么好啊?我只是肯做罢了。其实,我可笨得可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笨呢!”
说着,和谦地笑笑,转身走了。
高梁奶看着远去的江惠如,对西苫奶,说:“范冬花那人,我说她是一根筋,你又说人家是少根筋,我看,让媳妇熏陶熏陶,或许能变成一个精蛋蛋。”
西苫奶却“嗤”了一声,说:“那范冬花就是那个样儿了,狗改不了吃屎。她那样儿,脑子里就是缺根筋,遇什么事都要煊天驾雾,再好的事去了她那儿也要变成坏事。还有她那倔强与执拗的怪脾气,一根筋,说什么就是什么,九头牛也拽不回来。”
“有了媳妇,总会改一改嘛!”
西苫奶却又是不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冬花要是能改了她气渣渣的火爆性儿,我给她当丫环去。”
高梁奶听她这样说,叽叽咕咕笑了,西苫奶也笑了。
第051节
待一切都能平静下来,沉默又过去后,高梁奶却空了脑袋,她什么也想不起的样子,她左顾右盼一会儿,看着高梁奶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西苫奶说:“你能说什么?不就是讲一些男男女女的事。”
高梁奶忽然恢复了记忆,高兴地拍拍头,说:“对了,我记起我要讲什么了。”
西苫奶却又别过脸去,不吭声。
高梁嫂却又兴致勃勃地说:学
“三嫂,我们那时的婚姻可规矩了,婚迎嫁娶都是父母一句话,连面也不见一次,就准备结婚了,那象现在的闺女,满大街跑得,都随着男人吊来吊去,男不男,女不女,坐,没有女相,吃,没有女相,都跟二傻子似的,一个一个没规矩。”
她的话说合了西苫奶的心事,西苫奶较满意地哼了一声,说:“是啊!”。
高梁奶看西苫奶这样中听自己的话,就有点得意忘形了,她说:“现在的女孩都是一个样儿,只图风流快活,只图好吃懒做,禁不住人家哄骗,都叉不住那个X,整个一个小X样……没结婚就要一个一个怀娃了。”
女女未婚就怀着孩子,她西苫奶说说倒也罢了,自己毕竟是母亲,无妨。倒是一经别人说出,就不是一个味儿,何况,那高梁奶……
唉!不说了。
西苫奶听了这翻话,理所当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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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奶观察之下,只好自打圆场,自个儿解围说:“三嫂,我看只有这样了,有空,我再跑一趟,就这彩礼的事儿,再通融一下,看能不能凑齐。你这边呢,也把条件稍稍放宽些。毛柱那面家长让一让,咱们这边宽一宽,俩娃儿的事就办了。”
西苫奶看她把话又说了回来,就诉苦说:“石头家的,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女女她爹去逝时,我只有四十多岁。孩子们台阶似的,一个比一个大不了几岁,五个儿三个女,就是靠着我们自个儿才活过来。”
高粱奶说:“知道。”
“为了活命,老大、老二和大女、二女、三女都一下失学,去生产队劳动,好不容易都成家立业。现在,剩下老四和老五……我年纪大了,唉!”
西苫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隐秘。
第052节
蔚槐没渡完新婚蜜月就给别人家开车去了,院子里停着他那辆倒腾几手的工具车。
说工具车,其实还不是,是一辆破破烂烂的烂车。
蔚槐从收破烂儿的哪里看到它时,看到这个爆废的烂车,这儿配零件那儿换大梁,自己亲自动手,又花了一些钱上了一个驾驶室就做成了一辆专车。
蔚槐要养家,还要买县城里那套楼房,所以他没渡完蜜月就给别人家开大车拉煤送货去了。
对于蔚槐的举止;江惠如很开支持。
江惠如从外面回来,两个老奶还坐在门前的石凳子叽叽哝哝,看着两个人那么热衷于谈心,江惠如在她俩跟前停下来。
江惠如曾和西苫奶的女女上过学,现在又做了邻居,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向西苫奶打听起女女的情况。
“奶,女女现在干啥?怎么不出来啊?”
西苫奶沉吟片刻,迟疑地说:“我家女女现在干了好事……”
高梁奶看着她失去以往应有的谨持,一开口就抖哪些以往禁忌的话题,抖开了自己家的丑儿,不由嘿嘿地笑了,说:“三嫂,你也不要那样说话嘛!毕竟是自己的闺女。”
“闺女?我哪里有这样不听话的闺女。她的事,我都替她害臊,她好意思出来么?”
江惠如听她这样说,就不解地转向高梁奶:“怎么?女女和奶吵架了吗?”
高梁奶想想说:“跟吵架差不多。”
“什么事?”
“还不是哪些恼人的事。”高梁奶在没有看到西苫奶的表情之前,把话说了出来,“女大操心,闺女大了就有自己的心事。”
西苫奶却叹口气,摇着手说:“丢人!家门不幸,快别说了。”
江惠如看她俩这样,只好把话打住。
小头玩着骑竹马瞎玩,却对着她大声嚷嚷:“新媳妇新袄儿,穿得衣服没领儿。”
西苫奶没好气地打发他:“你这个歪嘴巴,整日就知道瞎起哄,快走吧,小心你爷出来打你屁股……”
小头看大家说他,伸伸脖子,嘴里呼啸有声,骑着竹马调皮地走了。
西苫奶撵走小头,却又心怀忧结不无烦恼地江惠如说:“你们这些小媳妇,真是好运,偏偏就是俺女女那样,活得丢人败兴,鬼似的。”
江惠如听西苫奶说到女女,不由沉默了。
她知道,女女跟西苫奶一样,是一个极精明的女人,而且比一般人要脸,要体面,更会精打细算。
女女的长相跟西苫奶象一个模子里脱出来似的,西苫奶长得极丑;她也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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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女很能干,但她的嘴巴很甜,她的手儿忙活很快。
因为她能干,所以,很多和她干过活的人都望尘莫及。
如果你单凭她那粗手大脚和一脸的长相,你会认为她是一个粗声大气的男人婆。
但事实证明,女女还是跟男人婆有点区别的。比如,她说话总是细声慢语,一脸好脾气。
因为她长得极丑,还有,她精明有点过头,是太聪明的那种,所以,她被人取绰号“九天仙女。”
那是恶意那样叫,所以这个绰号也是人们在女女背后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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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节
高梁奶听西苫奶又说起女女来,就替女女说话。
高梁奶说:“女女这个闺女就是精明呢,很能干,很会说,所以,好事总有她,糟事总不会摊上她。”
西苫奶说:“我养的闺女我还不知道?不是那样吧?”
“你知道啥?”高梁奶把脸凑过来,对着西苫奶的耳朵,有点神秘地说:“她在生产队大前年就挣了二百块,你知道吗?”
西苫奶斜着眼看她一下,心够里揣着这是高梁奶对她的妒忌,就不无好笑地说:“知道。我们家全年的口粮全靠她和老四挣工分呢,她这一走,我们家可就没那么多收入了,剩下老四和老五,又等着娶媳妇,唉!”
“前年,听说也挣了二百来块呢!”
西苫奶听了,看高梁奶那老特务的样子,似有探听什么秘密似的,干脆说:“那点钱,够什么?除了嘴巴没多余的钱。”
高梁奶却又饶着弯儿,又打探到,说:“去年可不一样了,包产到户了,你家分到几亩地?”
西苫奶看着她那特务相就心里不是滋味,还有点不耐烦,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见到钱才算,分到三亩地又怎样?”
“不一样呢!”高梁奶看着江惠如说,“侄媳妇,象你们那般年纪正是下田的好年纪,我们想下田挣钱也没力了。”
江惠如说:“奶啊,你那么大年纪了,还用劳动吗?有之春大哥养你们就行了。”
西苫奶说:“老人养儿是理所当然的,儿养老人就又是一回事了。”
高梁奶说她:“你怕什么?人家你有三个姑娘,养女总被养儿要强点,懂得孝顺。我没有一个姑娘,但我感觉我的三个儿都孝顺。”
西苫奶说:“还是你有福气。我的三个儿子都成家了,可我过年过节连一个子儿都花不上他们的,除了能吃上他们家的一斤二斤猪羊肉,我沾不上他们的光。”
“能给你吃上肉也不错啊!起码有份那孝心。”高梁奶说,“有的人过年时,杀了猪宰了羊,老人连一点皮毛都没见,还不是那样,肉都买了,骨头自己留下了,自己啃骨头,老人也跟着啃骨头。前几年,我家子春就这样,孩子们养上三四个,他们紧得很呢,哪里有什么肉吃!”
高梁奶说着,对着江惠如笑笑,又把头凑向西苫奶,啐嘴婆似的又叨起以往的哪些陈年旧事,说:“你们家女女,去年挣了那么多钱,还和我家子春说,生产队的钱都让我家子春挣跑了。其实,我家子春一个大老爷们,比你家女女挣得还少一点儿,你家女女挣了钱,却看不到自己的高收成,要调侃我家子春。”
西苫奶说:“你听谁说的呢?”
高梁奶说:“你看你这个人,说着女女了,你就不相信。你那个闺女,那么精明,你不是不知道!今年,村里办起一个厂子,她赶不出活来,倒嫌别人把机器损耗得厉害;她扫得卫生区不及格,倒嫌上组班里的人扫得不干净;出的东西检验不合格,她又说化验技术不过关,所以啊,那个厂长嫌她太精明了一点,就找理由把她给顶了。”
高梁奶这翻话,不知是夸奖女女还是揭女女的老短儿,把江惠如也听得云里雾里般,摸不着高梁奶话中的意思了。
你说女女精明了,能挣那么多钱,是说好吧!高梁奶偏偏又冒出女女赶不出话来,嫌这嫌那,被厂长找理由给顶了的糟事。
这个高梁奶啊!
西苫奶却动用了全身所有的神经,一下惊觉起来,说:“不是吧!俺女女现在歇在家里,听她说,是她不想干了。我也看她让那个牛毛柱那样了,只好忍痛把打掉的牙床强自咽下去。要不,出去也是丢人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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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精明,别人在她哪儿,只有做事后诸葛亮。”
西苫奶深知,女女适应能力强,一些倒霉的事儿扯不上她,她进入社会,就象进入一个圆形的游戏规则。一些糟事,经她轻轻说服与点拨,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被她潜移暗化导入另一翻境界。
但女女却对自己的婚姻束手无策。
第054节
西苫奶和高梁奶坐在那儿说了好一会儿话。
两人正这么神神秘秘一问一答地说,不想那个小头骑着竹马又来了,她对着江惠如稚声嫩气地说:“新媳妇新袄儿,穿得衣服没领儿。”
江惠如听他一个小孩子家又要这样肆无忌惮说她叨扰她;深怕那小头再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笑笑,象大人大量般的大度;躲避他似的转身进院了。
西苫奶和人说话正在兴头上;没理他们。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她女女身上耗着;说话的重心也在女儿身上;听高梁奶说女女精明;有点不屑地接着高梁奶刚才说的话题,说闺女道:“还精明呢!狗!她为什么算计不出牛家的心肝,为了几个钱,把她晾在一边,让她丢人败兴?”
高梁奶说:“也是;牛毛柱跑他妈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周扒皮,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尽想不花钱的好事;谁家娶媳妇能不花钱?亏那牛毛柱妈想得出!”
“没法说。”高梁奶摇头。
西苫奶看有人支持她的主张;于是对那牛家更是不依不饶,口气挺冲地说:“他牛家要这样;那我就和她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西苫奶也是糊迷了的;对女儿的婚事倒说出这样一句话;好象她不是嫁女儿;而是在这场特殊的婚姻中;她要进行一场预见性的赌博。
你看这事闹的。
这么一个家里,出一个西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