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尸香-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些事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邪性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有些趾高气昂的女声:“在呢,通知你个事儿。”
我抬头一看,是自己谈的对象,徐娇娇。
看见她,我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烦躁,特别是现在的她,烟熏妆,短裙,吊带衫,在乡下简直算得上是暴露。
刚开始媒人介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太能装了,还是自己看走了眼,感觉她还是不错的,无论是脾气还是形象,虽然不太会干家务活,但态度还算端正。
没曾想,一订完婚人就原形毕露了,好吃懒做,盛气凌人不说,每天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窜,最近乡里有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在传,也不知道真假。
她此前常年在外地,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事,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订婚。而现在已经晚了,订婚的时候聘礼已经给出去了,要不然我早就悔婚了。
农村不比城市发达,过日子全靠一双手,好吃懒做是绝对不行的。
“来了。”我应了一句,不咸不淡。
徐娇娇瞟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在柜台前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把弄着手上明显刚染好的美甲,道:“我妈说了,镇东边老梁家刚嫁的闺女,聘礼二十万,我的聘礼绝对不能比别人少,所以,你得把差的五万赶紧补上。”
我一听差点就炸了。
前一段时间她妈就以各种理由从我这里拿走了近三万块,我都忍了,没想到这回更过分,直接要五万;这笔钱在乡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不比后来,县城的房价也不过才两千出头。
摆明了就是勒索!
虽说结婚后就是一家人,可也没有这种要法的,凡是都得有个度不是,定下来的聘礼说变卦就变卦,什么人品?
“没钱。”
我本来就格外郁闷和不安,直接顶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要开了这个口子,有第一回儿就有第二回。
徐娇娇似乎根本没料到我态度这么坚决,脸色变了变,立刻威胁道:“我看你是不想结这个婚了是吧?”
“你爱怎样怎样!”我怒了,大不了不结了,这样的人品,恐怕结了也得离。
“好,有种结婚那天你别来求我!”徐娇娇一听,立刻气呼呼的摔门离去。
“我求你大爷!”我气揉起一团纸甩到门角。
这一上午我都过的都不痛快,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周旋一下的,婚事要真黄了损失就大了,以徐娇娇一家人的人品,给出去的聘礼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十五万聘礼啊,可以在县城买个小点的两居室了。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也拉不下脸去说好话,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眼下诡事缠身,没那个精力去做孙子。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徐娇娇打来的。
这让我有些奇怪,她这是出门就反悔了,还是想继续威逼我?
按下接听键,徐娇娇略带嘲讽的问道:“我听别人说,前两天你收了一口棺材?”
“那只是个包装而已。”我本能的否认,也不算撒谎,以其说棺材,不如说是个盒子。
“呵呵…;…;”徐娇娇轻飘飘回了一句,径直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满心莫名,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红衣娃娃的存在?
可不对呀,这件事目前只有我、曹楠和陈老根三人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
等等…;…;还有一个人知道,确切的说是死人,冯德亮。
冯德亮给我派件,单号也几乎可以确定是他涂抹的,那么红衣娃娃的事,他也很有可能知道。
可随后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
徐娇娇只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没必要联想太多。
摇了摇头,我将徐娇娇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将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冯德亮的尸体身上。
这件事目前还需要证实,而证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一趟冯德亮家。
正想到这个档口,曹楠打外面进来了,“磊子,昨晚安生吗?”
我摇了摇头,把门口发现焦灰和半焦指甲盖的事情和曹楠说了。
曹楠脸色微变,“那现在该怎么办,今晚可是月圆呀,他还会不会回来找你?”
我听得心头猛跳,今天农历十五,自己把月圆这茬给忘记了。
月圆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鬼魅邪祟在月圆之夜都会变得格外厉害,冯德亮昨晚没打扰我,是不是在等今夜?
越想越觉的后脊背发凉,我立刻站了起来,说:“不行,我得去冯德亮家看看,如果他回去了,那就再烧一遍!”
既然已经诈了尸,而且还来找过我,也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曹楠缓缓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我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陈老根!!
这两天他电话都不通,这会儿竟然上门了。
“陈老叔公!”我急忙喊了一句。
陈老根面容褐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沟沟壑壑,才两天的功夫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您这两天怎么联系不上啊?”我一边问,一边走到店门口将卷闸门拉下去一半,防止有买客进来。
“手机丢了,那个号码不要再打了。”陈老根道。
我说好,然后陈老根便问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说了,特别是门口出现烧焦的指甲盖的事。
陈老根听完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把那指甲盖捡起来,我们去一趟冯家?”
“去…;…;去冯家?”我顿时头皮发麻,道:“这样太危险了吧?”
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陈老根,因为他之前给冯家打电话让他们烧掉冯德亮的尸体,但对方没答应。
昨晚我动手放了火,冯家人肯定第一个怀疑上陈老根。这时候送上门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冯德亮的尸体必须烧掉,否则整个乡里都会大祸临头。”陈老根脸色坚决。
“诈尸了是不是会咬人?”曹楠心惊的问了一句。
这话也让我颇为关心,这年头科幻丧尸片大行其道,僵尸电影也層出不穷,虽然不了解,但不免会发生联想。
陈老根满脸愁容,说:“比这更严重,别问那么多了,把指甲盖收起来,我们去做比对。”
见他如此坚持,我只得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奔出店子,将之前被自己甩到街对面的指甲盖装了起来,揣进了兜里。
之后我和陈老根去往冯家,曹楠留守,如果下午太阳西斜前我们还没回来,就立刻报警,让公安来解救我们。
冯家人太过强势,天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
果不其然,我们刚到冯家,立刻就被冯家人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他们拿着木棍砖头对我们怒目而视。而且现场全是冯家人,一个人外姓都没有,万一出了人命,那真叫死无对证。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手。
我本能的搜寻冯德亮的老婆,很快就找到了,她站在人群外面,满脸愁容,还隐隐发白,看着陈老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张口。
“陈老根,你还敢来我冯家!”这时,一个瘦小的老头拨开人群从走进来,眼睛闪烁着冷光,后面还跟着几个精壮的冯家后生。
我心头一跳,这老头叫冯景江,外号“冯犟头”,是冯家“景”字辈中硕果仅存了几个老人之一,辈分很高,却很难缠,脾气在全乡都是出了名的犟,又臭又硬,有时候明明是他的错,却死都不认,很不好说话。
几年前乡里准备扩修一下出乡的马路,有一段正好经过冯家湾附近,要填几亩冷水田边缘,乡里一合计干脆全部填平,然后在田面上多建一个加油站。
本来事情都已经敲定了,田主签字画押同意,补贴也到了位。
万没想到的是,毫无干系的冯犟头带着冯家人跳了出来,说冷水田下面是泉眼,填了要坏冯家湾的风水。
村里和乡里嘴皮子磨破都没说通,想要强行填,冯犟头就带人往铲车底下躺,说要填就从他身上轧过去。
结果事情一僵就是两三年,导致冯家湾那段路至今还是羊肠小道,闪个车都费劲。
加油站更是泡汤了,乡里的车加油至今还得跑到林场的自用小油库去加,山路来回不易,一趟下来小半箱油烧没了。
熟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那件事可是把整个乡的人得罪了,可冯犟头一点觉悟都没有,还到处宣扬说他保住了冯家人的风水,对得起冯家列祖列宗。
自私自利,蛮不讲理!
第六章:死不松口()
陈老根看见冯犟头,立刻收拾了一下脸,客客气气道:“景江老哥,您也在。”
“少跟我套近乎。”冯犟头毫不客气,指着陈老根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陈老根,竟然敢烧我德亮子侄的金身,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吧?”
话说完,冯家人齐齐上前一步,将包围圈缩了一圈,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陈老根脸色微微一僵,说:“景江老哥,德亮金身不详,不烧的话肯定要出事的。”
“你鬼扯!”冯犟头突然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神情非常忌惮,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我心头一跳,冯犟头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不对劲。
陈老根眉头顿时拧成川字,说:“景江老哥,什么情况您心知肚明,如果我没猜错,德亮金身昨晚就已经起了吧?”
起,代表诈尸的意思。
这话一出,冯家人脸色都变了,冯德亮的老婆更是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显然,事实已经不用多说了,冯德亮昨晚真的诈尸了,而且还被发现了。
冯犟头被戳破,嘴皮哆嗦了两下,但随后又一甩手,威胁道:“你…;…;赶紧给我滚,再胡说八道我真不客气了。”
陈老根脾气也上来了,气道:“冯景江,今晚可是月圆,如果不把金身彻底烧掉,就该扑人了,到时候有你好看!”
“你放狗屁!”冯犟头吹胡子瞪眼。
我看眼里急在心里,冯犟头是那种救他一命都没一声谢的极品,让他低头承认自己错了比登天还难,往死了一根筋的犟。
想了想,我把撞指甲盖的矿泉水瓶拿了出来,说:“冯老叔公,这是早上在街上发现的指甲盖,德亮叔有没有起身一验便知。”
冯犟头一看,脸色顿时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又变成了红。
陈老根立刻跟进,苦口婆心道:“景江老哥,这件事本与我无关,我来这里是来帮你们的,德亮的金身如果不烧掉,要出大事,不光关乎你冯家,也关乎整个乡里。”
“不行,我冯氏入土,从来就没烧过金身,不能在我这破了戒,否则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冯家列祖?”冯犟头一把将陈老根的手甩开,死犟着不肯松口。
我顿时气的气血翻涌,这老痞子,尸祸就在眼前,还讲什么规矩,人家城里人N年前就已经开始火化尸体了,也没见人家列祖列宗掀棺材板出来掐人。
“事急从权呐,你怎么这么固执?”陈老根急的直跺脚。
“别说了,我家德亮之所以起身,就是因为你们纵火辱尸,只要消解了他的怨气就安宁了。”冯犟头大吼一声一招手,“把他们都捆起来,午时三刻一起带上山。”
冯家人顿时一拥而上,来抓我和陈老根。
我大惊,奋力往外冲,却根本冲不动,没几下就被几个精壮的后生扑倒在地,陈老根就更不行了,挣扎了两下就被押住了。
“冯犟头你这是绑架,公安来了要你蹲班房!”我大叫,真没想到冯家人光天化日竟然敢绑人。
“少特么废话!”这时一个长的像牛犊似的后生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我脸上,怒道:“你个王八蛋,昨晚放火就是你!”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一时间根本缓不过劲来,这家伙是冯犟头的大孙子,外号冯大牛。
冯犟头之所以能在冯氏一族强势,一方面是他那一支确实人丁兴旺,另一方面就是有一票牛高马大的子侄孙侄辈。特别是他那几个孙子,个个壮的跟牛犊一样。
没几下我和陈老根就被他们五花大绑,连嘴都被堵上了。
我心道完了,看这节奏他们是要把我们一块活埋了,陈老根气得呜呜直叫,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之后几个冯家后生把我们关起来,冯家人则散开忙前忙后。
日上三竿的时候,冯家人抬着冯德亮的棺材上山,没有鼓乐,没有法师,甚至连纸钱都没撒,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