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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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四章 聘娶卫清蕙()
卫风目前并不愿意与柔然开战,因为他没有柔然的第一手情报,对于中土诸国来说,除了魏人常年与柔然作战,了解较深,其余各国与柔然几乎没有交道,并且史上对柔然的记截也不如匈奴与突厥那般详细,与柔然开战,探明情报是最重要的。
于是,卫风客气道:“好,丘豆伐可汗有心了,请替孤向你家可汗致意。”
“多谢明王”这名叫做叱洛候的柔然使者称谢之后,从怀里取出封羊皮卷,呈上道:“我家可汗认为,加深两国联系,最佳之法莫过于联姻,听说明王长女清蕙女郎形态优雅,知达礼,我家可汗素有仰慕之心,今特以骏马千匹、牛羊千头作聘,迎娶令爱,以此与明国永结秦晋之好”
一瞬间,殿内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觎,竟然是为了聘娶卫风的长女而来?丘豆伐可汗虽然没人清楚实际年龄有多大,但按其覆历推算,至少四十岁是有的,而卫风的长女才十一岁啊
当场就有人心里连道可惜
其实老夫少妻不算什么,和亲也不是多大的事,自汉朝起,和亲已经成了国策,牺牲个女儿换取国家北疆的安宁是笔大赚的买卖,这些暗道可惜的人,是由于他们也看中了卫风的长女,虽然卫清惠是庶出,却有个长女的身份,又深得卫风喜爱,他们还指望过两年为自家的子侄向卫风提亲呢
可这倒好,柔然可汗横插一脚
群臣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卫风,有的人患得患失,既希望卫风一口回绝,又担心柔然势大,引发全面战争,如今还有关中与西凉未平,平白招惹来柔然这样的庞然大物,会生出不测的变数。
毕竟草原与中土不同,其实中土自三国以来的各路诸候混战。生死之战不多,有相当一部分是以招降为主,而柔然人未得教化,论起凶残野蛮,更胜于鲜卑、羌、氐、丁零、匈奴诸族,轻易不会投降,况且草原地域辽阔。骑兵来去如风,以汉武帝之雄才大略及文景数十年之积蓄。仍是与匈奴拼了个两败俱伤,而明国新立,百业待兴,卫风虽然武功赫赫,却也未必能击败柔然啊
只不过,某些了解卫风的人,如崔浩、谢公义,还有多数武将,都清楚又要节外生枝了。目光中带上了些复杂,以卫风的护短本性,怎么可能拿心爱的女儿去与柔然和亲?
果然,叱洛候话音刚落,卫风胸中已是杀机沸腾,却强抑怒火,不冷不热道:“清蕙年仅十一。远未到婚配年龄,丘豆伐可汗的好意孤心领便是。”
叱洛候不依不饶道:“明王言重了,无论是我柔然,还是中土,未足龄婚配女比比皆是,我家可汗愿与明国世代交好。可是带着诚意而来啊,请明王三思。”
卫风面色一沉,冷冷道:“不和亲莫非就不能交好?俗说话,君子之交淡如水,两国相交,亦如君子,岂可附加外带条件?请贵使转告你家可汗。交好孤欢迎,和亲断不可为”
叱洛候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明王是拒绝了我家可汗的好意,那外臣只能向可汗如实禀报了,若是影响了你我两国的关系。。。。莫怪外臣言之未预啊”
卫风脸面难看之极,如果不是看在叱洛候是使者的身份,早就拖下去杀了,竟然打上他女儿的主意,胆敢口出威胁,这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大王”原建康朝庭官员、被卫风留任的尚库部郎徐羡之急忙劝道:“柔然使者远道而来,舟车劳苦,不妨先安排往馆驿暂歇,过两日再给回复如何?”说着,还给卫风连打眼色。
卫风冷眼一扫,淡淡道:“宗文徐羡之表字公,孤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事关国本,不须任何缓兵之计,历来只有我大明朝烧杀抢掠别人的份,又岂容被人欺上头来?孤并非舍不得一个女儿,而是以和亲换来的屈辱和平,孤不需要
今日,孤在此定下规矩,我大明朝自此之后,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土,孤迁都北京,以天子之尊守国门,以平定北方边患为我及之后历代皇帝之责任,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并后世子孙,若有将都城迁离北京者,死后以薄棺另葬,不得拟谥配庙,此为祖训”
卫风的话语掷地有声,轰的一下所有人胸中的热血都被点燃,即使是老官油子们,都有了种拿起刀枪上阵拼杀的冲动,历来定都,无非是长安洛阳,长安有关中可守,洛阳地处中原腹心,均是远离边患,而卫风将来以天子之尊迁都幽燕,不正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吗?皇帝都如此,臣下又何惜一命?
崔浩作为河北大族,对北方边患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再难以掩盖胸中激情,何况迁都北京也是他所愿,当即起身深施一礼:“臣愿追随大王镇守北国”
谢公义跟着起身,重重一拱手:“臣与叔父唯大王之命是从,理当举族迁往北京”
谢晦不甘落后,也道:“臣定会劝说父亲将家族迁往北京”
其实谢晦也有小心思,一方面他落后谢公义不止一筹,这时他必须要赞同迁都,另一方面,他也想与卫风联姻啊,他有个寡居的姊姊谢月镜,也就是王恭的儿媳,王蔓的嫂嫂,自王恭兵败身亡被领走之后,至今未嫁,论起容貌,继承了谢氏的优良基因,不下于谢文蝉与谢文丽之一,论起年龄,比王蔓稍小一些,正是当嫁之时。
但谢月镜因着太原王氏前儿媳的身份,父亲谢重又在司马道子的逼迫下断绝与太原王氏的关系,恐怕直接提起,王蔓第一个就不愿意,所以必须要一步步来。
目前他父子二人已经安排谢月镜去走谢道韫的门路了,一方面缓和与谢混那系的关系,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谢道韫接近卫风的后妃们,以得逞夙愿,如果家族不跟着去北京,将来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联姻了。
殿内无人得知谢晦的心思,但有了这三人带头,之前又有王凝之与谢混的公然表态,群臣无论有没有下定决心,在这样的形势下,势必不能迟疑,否则,不但会被人看轻,还会被排挤出权力中枢
皇帝都不怕死,以身作则,你却怕死,畏畏缩缩,那还干什么干?
一时之间,百官无论文武都拍着胸脯满口支持,殿内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其实迁都,历代都会有反对者无数,关键是利益上的损失,辟如王谢,他们跟随卫风迁都北京,虽然庄园还留在会稽,但南北相隔数千里之遥,产业与家族太远,既不方便,稍有不慎,也会出大问题,而满朝文武,几乎无人不在江南拥有产业
迁都形同于搬家,受的影响太大了。
历史上,北魏孝文帝欲把都城由平城迁往洛阳,朝中一片反对,迫使他只得以发兵南下为由裹挟权贵公卿强迁洛阳,宋太祖赵匡胤,想把都城由开封迁往洛阳,却因反对声太大,只得不了了之,迁都成功的明成祖朱棣,是因为他的根基在北方,本人也是铁血手腕,成了太平盛世之下,迁都成功的唯一一人
而今日,借着柔然使者的逼迫,卫风巧用形势,竟轻而易举的通过了迁都之议,虽然有崔浩等人的鼎力支持,但究其关键,还在于卫风是开国君王,拥有无上权威,换句话说,如果卫风不迁,将来由他的儿子迁,恐怕十有八九会迁不成。
对这既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结果,卫风无比满意,赞赏了看了眼崔浩、谢公义与谢晦之后,就双手一压,又道:“对于柔然,孤并不是半点都不了解,丘豆伐可汗名郁久闾社仑,为木骨闾六世孙,正如羯人乃匈奴之奴,木骨闾乃鲜卑之奴,从鲜卑人手里侥幸脱逃之后,东躲西藏,后代子孙历附数部终于等来了强盛的机会
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社仑与兄弟曷多汗,斛律等人弃父蕴纥提率部西走,被魏将长孙肥大破于跋那山今内蒙古乌拉山,阴山的一段,曷多汗及大部分族众阵亡,仅剩社仑、斛律率数百人投奔叔父匹候跋,社仑却如刘勃勃般,不思图报,反而设计杀死匹候跋,并吞东部柔然数万众,但因匹候跋诸子及时脱逃投奔了魏人,为怕魏人被引来攻打,于是掠掠五原今内蒙马颜卓尔盟以西诸部之后远遁漠北。
再后为抵御魏国,社仑与姚兴联姻,自以有了底气,便与魏国大战于河曲,大败,社仑败退漠北,当时漠北水草丰茂的鄂尔浑河、土拉河被以斛律为主的敕勒诸部占据,所以社仑突袭斛律,破之。”
说着,卫风扫了眼满脸震惊的叱洛候,继续道:“社仑在大破斛律之后,在投降了柔然的你的引导下,攻破敕勒诸部,尽据鄂尔浑河、土拉河一带水草肥美之地,势力由此大振,接下来,又大破匈奴东部,尽并其族,一时威势大振,四方诸部尽苦其寇抄,纷纷降附,孤可有说错?”
叱洛候强压下惊骇,硬纠纠道:“明王既对我柔然如此了解,当知我家可汗拥控弦之士数十万,又何必与我家可汗为敌?”(。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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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五章 檀道济请命()
这话一出,殿内诸人均是纷纷生出了怒意,这个家伙简直是狂的没边了啊
“哈哈哈哈~~”卫风也怒极而笑道:“你家可汗,出身卑贱,性低劣,不过是一背弃父亲,轼叔犯上,残杀兄弟的不孝不忠、无信无义之徒
若非魏人一力经营中原,漠北岂有你柔然容身之处?嗯?”
卫风怒目一瞪,叱洛候竟不敢开口
“哼”卫风又冷哼一声,这才道:“可汗者,神灵上天是也,孤即便称了帝,也只是天子,而你一区区塞北蛮夷何德何能,竟敢压孤一头,以神灵上天自居?莫非不怕天谴?视我大明如无物焉?郁久闾社仑狂妄拨戾,不修德行,不敬天地,乃自取灭亡之道
至于你,叱洛候,你冒犯于孤,本该将你斩首,但两国相争,不杀来使,我大明乃中土上朝,自然不须与你计较,请你回去转告郁久闾社仑,他若战,孤便战”
叱洛候的嚣张气焰已不翼而飞,却仍是强撑着道:“外臣会将此番遭遇如实禀报我家可汗,告辞”说完,猛一拱手,疾步而去。
没得到卫风授意,殿内外武士也没有拦阻,在叱洛候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王凝之的脸面带上了一丝担忧,施礼道:“大王,郁久闾社仑虽得位不正,但他一统漠北,拥数十万精骑想必不假,今次您与柔然已无转圜,须小心为妙,防他突然来攻啊。”
卫风点点头道:“柔然占地虽广,却根基浅薄,无非是有着几分运道罢了,我大明朝,百废待新,论起总体实力,尚比不上汉朝文景与武帝前期,但柔然与极盛时的匈奴亦不能比。破去柔然,只须一战,他若龟缩在鄂尔浑河与土拉河流域,孤暂时还奈何不得他,不过,他若敢过阴山,孤必使他有来无回。请诸公放心。”
檀道济突然心中一动,连忙道:“大王您曾留下盛乐空城。若臣没有料错,郁久闾社仑在听到叱洛候哭诉之后,必然大怒发兵,以盛乐为基攻我平城,介时只要出一支奇兵,绕往阴山脚下奇袭东木干山,占据秦时蒙恬所设的烽遂,便可断去柔然后路,然后我军出雁门与平城守军里外夹击。可一战而歼之”
卫风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沉吟道:“由雁门往东木干山口,有上千里,在此期间,无补给,无援军,且一旦成功占领东木干山口。必然要面临来自于塞北柔然的疯狂反扑,再如果恰逢隆冬,山口风势猛烈,只怕将士们未必能撑得住,此事须长从计议。”
檀道济猛的站了起来,重重一拱手:“大王。若不封堵住东木干山山口,柔然即使兵败,也能及时循回塞北,我军纵有大量骑兵,却因地形不熟,未必能追赶上,欲歼柔然主力。非行险不可
汉伏波将军马援有云: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末将不才,愿领命出雁门,为大王断去柔然后路”
这话一出,殿内众将均是懊悔不迭,攻打东木干山虽然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但武将根本不怕死,如果成功占领,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将无从估量,说成不世奇功也不也过。
这时的武将,还没人敢生出养寇自重的心思,只想着立功,可是很明显,头汤被檀道济喝了。
果然,卫风略一迟疑,便道:“好,孤任你代并州刺史,加镇北将军,你可自行安排副将,由军中骑兵挑选两万,集训一月之后,往晋阳赴任,倘若柔然敢来攻我平城,孤会亲领大军征讨,介时你出雁门,攻东木干山”
“末将领命”檀道济一口应下
卫风挥了挥手:“今日到此为止,退朝”说完,在群臣的恭送声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