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能找到更好的下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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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谢峋从电梯里出来,正和身后的几个医生交代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他手里拿着蓝色的文件夹,衬得手指修长白净,念念的目光落到他手上,忍不住有些生气。
当初和念念一起买的婚戒,早在婚礼之前谢峋就摘了,后来再没戴过。
但是现在他手上又多了一枚戒指,还是在代表热恋的中指上。
刚才护士说的话重新在念念耳边响起。
他真的交女朋友,而且准备结婚了吗?
或许是念念本身太有存在感,也或许是她的目光太强烈。谢峋一行人刚出电梯,就一起抬头,看到了站在护士站前的念念。
人群陡然间噤声。
谢峋看了她一秒,淡淡问:“回来了。佳航呢?”
念念笑:“不知道。”
谢峋应了一声,不再搭理她,对身后的医生道:“我们去看看86号床的病人,他的情况很特殊”
说着,脚步一转,就领着人朝病房去了。
他自始至终平静温和,仿佛念念的出现,不曾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念念忍着气,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切照常的上手术,教学生,偶尔还和同事打趣两句
他的生活并不曾因为她有任何变化。
下午,他又去医学院上了一节课。
念念坐在第一排旁听。
他的课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迟到早退,全部都认认真真听课做笔记,连说话的都没有,更别提旷课的了。
殊不知班里的同学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谢峋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要提问,到时候答不上来
呵呵,这学期等着凉凉吧。
下课,谢老师第一个走人,念念连忙又跟了上去,然后,看到他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车上驾驶室里坐了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美女。
念念咬牙,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
宝马车里,卷发美女看了一眼身后的出租车,笑问:“这就是那个让你栽了的小姑娘?果然漂亮,我都快动心了。”
谢峋“嗯”了一声,神色淡淡。
女人从后视镜中又看了念念两眼,不舍的收回视线,不再多说,笑问:“晚上吃什么?烤肉可以吗?”
谢峋笑了一下:“你决定就好。”
“那我们就去吃烤肉了。”
车在一家烤肉店前停下,两人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念念坐在外面,气鼓鼓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
上菜了,女人烤肉的技术很不错,尤其是擅长烤牛排,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她很生气,应该是在吃醋。说不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
她一边往肉上放黑椒,一边说道。
谢峋眉眼淡漠,笑道:“你不了解她,才会这么认为。”
“咦,她不是吃醋了吗?”女人放了很多黑椒上去。
谢峋摇头:“她根本就不爱我,怎么会吃醋。”
“哈哈,我是女人,更了解女人的想法,说不定是你错了。”
谢峋笑:“不会错的。”
他想了一下,道:“这么给你解释,她养了一只宠物,后来宠物跟别的孩子跑了,她很生气,于是买了更好的宠物。”
“可是她并不喜欢这个宠物,很快就腻了,看上了别的宠物,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被她抛到脑后的宠物竟然也‘跑了’,于是更生气,无论如何也要把宠物抢回来,宁愿扔到一旁落灰,也不能给别人”
女人笑出声:“谢峋,你有自己以为的这么可悲吗?”
谢峋笑了一下,自嘲:“可能有些许出入,不过相差应该不大。”
他眼里的笑很快又敛去。
“如果我以为她是在吃醋,动摇了,继而屈服,很快就会被她重新扔下。”
谢峋琥珀色的眼里冰冷一片,沉声道:“我不能这么下去,要么生,要么死总之不能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
女人看着他摇头,陷入爱情的人啊,真是可怜。
谢峋突然又笑了,“谢谢你愿意帮我。”
对方叹息一声,释然的笑了:“唉,能看到你这样,也算值回票价了。”
小公主()
牛排烤熟了;女人切了一块下来;递到他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她口味比较重;上面放了很多黑胡椒。
谢峋盯着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张嘴;身边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服务生托着托盘过来;说道:“这位先生,那边那位小姐说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托盘上是一块烤得刚刚好的牛排,和女人那块不同;上面几乎没有黑胡椒的痕迹。
谢峋心头一颤,顺着服务生的视线看过去。
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不远处;托着腮朝他笑;笑容是一如既往甜蜜明媚,毫无阴霾。
谢峋喉头微紧;叫服务生把牛排放下;却没吃;反而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满是黑椒的那块。
他接过来的瞬间;念念猛地站了起来;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餐厅。
谢峋捏着叉子,手指青白,抿着唇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举起酒杯,笑道:“来吧,祝我从此解脱。”
女人看着他,一时无言。
她不了解念念,但是能看得出来,如果刚才谢峋的笑还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那现在这个,几乎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了。
她默默的和他碰了一杯,看着谢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希望他真的能从此解脱。
念念憋着一口气离开。
不就是一只左脚么,大不了她不要了。
等过段时间她就离开这个世界,当一只瘸腿妖精也没什么,哼!
但是气过了,她又舍不得了,缺一只脚好丑,而且她在谢峋身上浪费那么多功夫,如果最后连碎片也丢了,那才亏大了。
她要再想办法。
那天之后,谢峋一直在等念念来找他,但是没有,哪怕他找机会回老宅几趟,他的房间和念念的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她也不曾找过他。
谢峋曾无数次的问自己,后悔吗,如果当初他不用那种方式逼她,而是把自尊和骄傲放到她脚下,弯腰屈服,结果是不是会更好。
但是也只是问问而已,谢峋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匍匐乞怜得到的感情,他不屑。
骄傲,理智,自我
与生俱来,固执的刻在他的灵魂里,永不磨灭。
直到他彻底死心。
他甚至有种感觉,念念永远不会再来找他了。
她玩够了。
半年,从夏到冬,谢峋回去的时候经常能见到念念和谢佳航坐在一起看电视,两人分食同一包零食,说说笑笑,见了自己,也只是乖巧的跟着佳航叫一声。
每当这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点头,上楼,回自己房间。
他渐渐的不再和那个女人联系,他知道,没有用了。
他当时想赌一把,不是生就是死。
结果,他输了。
快过年的时候,医院的病人慢慢减少,医护人员也放假了不少,医院里难得的有些空荡。
大家都想在家过年,没人想在医院里。
变故是在腊月二十七那天发生的。
那天雪下得很大,谢峋正准备下班,接到了谢佳航打来的电话,说谢老头突然病倒了,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正在往医院送。
谢峋愣了一下,问什么情况。
谢佳航吞吞吐吐,“爷爷拉着我出来玩,然后吃了点药。”
谢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药?”
“就就是那种助兴的”
谢峋:“你们竟然去!”
到底顾忌着还在医院,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爸,是爷爷非拉着我来的,你千万别告诉嘉倪啊!”
谢峋深吸口气,稳住心神,问:“把电话给急救上的人!”
谢佳航连忙把手机给了急救医生。
谢峋问完情况,脸彻底黑了下来。
好啊,老头子真够厉害,这么大年纪,去酒吧不说,竟然还敢一连吃十颗兴奋剂,颅内高压兼急性脑出血,直接倒在了女人身上。
真是命都不要了。
他急急忙忙安排手术,还没放假的副主任劝他,一般这种情况,谢峋是不能上手术的,怕他因为是亲人受到影响。
但是谢老头的情况太危险,让别人去他不放心。
念念当时正好在医院附近,得到消息就过来了,被急救车到的还早。
谢峋看到念念,脚步微顿。
念念:“爸爸,爷爷怎么样了?”
谢峋想起谢佳航干的好事,张了张嘴,只道:“没事儿,不用担心。”
算了,还是手术结束再谈吧,还不清楚谢佳航只是陪老头去,还是自己也嫖了。
正说话间,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冲出来,嚷嚷着,“人呢?这么大的医院,连个人都没有?”
他身后跟着几个护士,叫道:“主任不在,他要上手术,跟你说了,等我们主任下手术就给你看”
男人看到谢峋,立刻冲过来,一句话没有,直接抓着片子扔到谢峋身上,“你怎么看的病?说我没事儿那老子头怎么那么疼?”
念念蹙眉,这人好讨厌。
谢峋眉眼不动,淡淡解释:“头疼是正常情况,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好。”
原来这是昨天刚来的一个病人,雪天地滑,骑电车的时候摔了一跤,磕到了脑子。
到医院之后拍了片子,轻微脑震荡,医生给他开了药,但他不满意,嚷嚷着头疼,非要找科室主任给他看,在医院里吵吵闹闹。
正好当时谢峋闲着,就过来了,看完片子,也和之前的医生一样,说没什么大碍,换了方子,让他继续吃药。
结果这时候又过来了。
“吃药吃药!老子吃了两天药了,头还是疼,你还是主任呢,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男人足足有近两米,医院里暖气足,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出大片大片的纹身。
念念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听到他大声嚷嚷,有些生气,对谢峋道:“他好吵。”
男人听见,伸手就要拉念念,怒道:“小婊。子,你说什么?!”
谢峋迅速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到念念面前,对身边医生道:“愣着干什么?让保安过来!”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朝谢峋刺了过去。
谢峋顿了一下,没躲,伸出手臂挡了上去。
血花四溅。
鲜血飞快把他手臂上的衣服浸透,然后顺着手指往下淌。
有护士尖叫,保安冲过来,把男人按到地上。
人群围上来,看到谢峋的伤势,集体倒抽了口凉气。
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一眼就看出来谢峋右手臂的肌腱几乎被切断了,臂部神经也不能幸免。
这伤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外科医生来说,几乎算是致命的。
有护士直接看哭了,跺脚,“主任,你怎么不躲啊!”当时明明能躲开的。
谢峋捂着伤口,没吭声。
有人把护士拉到一边,让她别再问了。
谢主任确实能躲开,但是他躲开了,后面的人就躲不开了。
副主任也赶了过来,一看,脸色微变,连忙叫人简单的处理一下,然后叫人把谢峋送到手足外科。
谢峋比外人更清楚自己的伤势,他脸色冷淡,对副主任说了一声:“我家老头子的手术就麻烦你了。”
副主任:“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谢峋点点头,没让人送,自己按着伤口去了手足外科。
念念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一番检查之后,手外的医生看着谢峋欲言又止。
谢峋:“照实说吧,没事儿。”
对方叹了口气:“谢主任,我也不瞒你了,即便痊愈,右手的灵活性也会受到影响,可能无法上手术了。”
谢峋对这个情况早有心理准备,笑了一下,“不影响日常生活就好。”
见谢峋这么看得开,对方松了口气,连忙道:“日常生活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累了歇歇就是。”
谢峋是神外的主任,手外的主任亲自过来给他安排了手术,当时谢峋身边只有念念,是念念签的字。
谢峋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念念告诉他,手术还没开始,谢老头就走了。
他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探望,谢佳航哭得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不管是谢老头还是谢峋。
谢峋看都没看他,直接让他滚。
医院的同事也全都过来看他。
院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