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能找到更好的下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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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头雾水,问他为什么。
谢峋气冲冲的说道:“之前小繁出3—8出了一张6,我出4—9出了一张6,xx(他学生)出过对6,现在又有人出6,合着一副牌里五张6?你们一群人糊弄我吧。”
谢繁和学生面面相觑,没想到谢峋连出牌的顺序都记得一清二楚。
念念看不惯他使性子,软嗲嗲的开口:“谢叔叔,是你把9当成6出了,人家不好意思戳穿你,你还气上了。”
谢峋:“?!”
是他看错了吗?
念念说完,房间里响起尴尬的咳嗽声。
谢峋:“”
好像真的是他打错了。
“算了,反正我现在看不见,随你们说吧。我头疼,不玩了。”反正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念念被他的不要脸惊到了,不客气的取笑:“谢叔叔,您真是太不要脸了。”
学生:“咳咳咳!”
至于谢繁,淡定的洗牌,他早已经习惯了。
正闹着,有不速之客上门。
章教授听说谢峋病重之后,高兴得大笑三声,一个劲儿的说老天有眼,让他狂,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刚忙完,他就迫不及待的来看笑话了。
敲门进来,见几人正在玩牌,笑道:“啊哟,谢教授心态真好,网上不是总报道癌症患者积极面对生活,最后发生奇迹,不药而愈的新闻吗?说不定谢教授会是下一个。”
谢峋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话,脸色猛地一沉。
谢峋却没一点感觉,嘴角一勾,笑了:“章教授是吧,我就说怎么今天一大早乌鸦就叫个不停。”
章教授脸色一变,不等他发作谢峋就接道:“既然来了,一起玩吧,添个彩头。”
章教授:“你现在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玩?”
谢峋朝谢繁招手:“我和谢繁一伙儿,他起牌,告诉我都什么牌,我出。来吧。”
谢繁:“念念牌技不行,爸你还是和念念一伙儿吧。”
念念嗲嗲的撒娇:“谢叔叔,你来和我一伙儿吧。”
谢峋:“行,我和念念一伙儿。”
至于谢峋的学生,默默的让开位置。
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就不凑热闹了。
开始之前,先下注。
谢峋正发愁下多少好,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通,不咸不淡的应了几声,挂断,冲章教授笑:“本来我还怕没钱和章教授玩,不过一会儿就有人送钱来了。一局一万块,怎么样?”
章教授和谢峋这个纯搞科研的不一样,章教授还开了公司,比谢峋有钱多了。
虽然好奇谁打来的电话,让谢峋这么豪,他还是一口答应,绝对不能落后。
开始了。
谢峋坐到念念身后,念念起牌,还摸了地主。
起完牌,念念凑到谢峋耳边低声说了一遍都有什么,问他揭不揭底。
谢峋没有丝毫犹豫:“揭。”
章教授笑:“你别急啊,一万块钱不是小数。”尤其是对谢家来说。
谢峋不玩投资,也没挂什么闲职,收入有限。
谢峋:“反正输了也不是我的钱,不怕。”
章教授:“”
他更好奇刚才打电话的是谁了。
第一局,果然输了。
谢峋当场就给章教授谢繁一人打了五千。
继续,第二局又输了。
第三局继续输
念念都火了,在下面掐他的腰,虽然妖精不在乎人类的钱,但她一点都不想输!
谢峋抽了口凉气,悄悄捉住她的手,怕她再乱来,攥在手心里。
第四局,谢峋挨了一个炸弹,一下子输了两万。
念念:“谢叔叔,我不和你一伙儿了。”
谢峋笑:“别急啊,叔叔马上给你赢回来。”
念念:“我是不急,但是你银。行卡上快没钱了。”
章教授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清廉。”
不等谢峋开口,就有人冲进来道:“谢繁!谢繁!省状元!学校和市政府给你送奖金来了!”
章教授:“!”
谢峋笑:“看吧,我说输的不是我的钱。”
每个省份都有状元奖励金,可能多少有差别,但绝对不会没有。
很快,病房外面就围了不少人,学校二十万,政府三十万,乱七八糟的企业加起来一百多万,还有一个房地产公司,在外国语附近新开了一个楼盘,直接送了一个一百多平的房子。
知道谢峋生病住院,成绩出来之后大家谁都没向外透露,一群人瞒着谢家父子过来,到了医院楼下才给他打电话。
章教授看着人群中的谢繁,一颗心酸得呀。
他这个年龄,自然也有孩子,恰好,儿子年龄和谢繁相仿,去年高考,成绩很不理想,托人找关系勉强塞进了某大学。
谢峋笑问:“章教授,来,咱们再来一局,这次来大的,小繁借我一百万。”
章教授怎么可能拒绝,他一心只想着给这对父子泼泼冷水。
不过是一百万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于是,前来送钱的人傻愣愣的看着这对父子坐下打牌去了,用的还是送来的奖金。
这次谢峋亲自洗了牌,章教授起到了地主,他一看,牌好得不像话,直接揭了底,结果一揭,脸就变了。
全他妈都是废牌。
最可恨的是,谢峋的牌这次好得出奇,打了一个春天,翻倍。
一眨眼,赢了一百多万。
谢峋笑着看章教授:“章老板财大气粗,不会赖我们这点小钱吧?”
章教授:“”
他冷哼一声,扔给谢峋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里面有五百万,多那一百万,算我给你的丧葬费。”
谢峋:“谢了,等以后我让谢繁给你添回去。”
章教授气冲冲的走了。
谢峋把卡塞到念念手里:“女孩子没私房钱不行,这是叔叔给你的嫁妆。”
念念笑:“是你给我彩礼才对吧。”
谢峋心头猛地一跳,笑了笑没说话。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谢繁报了科学院,张老那边也传来回复,谢繁去见了那位大牛几次,对方很喜欢谢繁,当场就拍了谢繁归他带。
谢繁的将来,如果不出意外,会顺遂到底。
谢峋想,至少他们中有一个,能和念念快快乐乐的走到最后,这样,也不算太遗憾。
眨眼,学校开学了,谢峋在医院闲着没事儿干,心血来潮去学校给本科生上课。
学校也配合,以前想请他讲课,他总是推辞,如今学校和他都算得偿所愿了。
谢峋开的是公开课,一切按照他的想法来,想讲什么就讲什么,谁来听都行,来不来也无所谓。
但他是核电领域的领军人物,第一次上课就爆满。
科学院招生少,除了本校的学生,帝都其他相同专业的学生也来听课。甚至有些听说了谢峋事迹的人,出于敬仰,怜悯,甚至看稀奇的心理出现在课堂上。
不过谢峋都无所谓,他就是闲着无聊,不想把最后的生命浪费在医院里。
他视力越来越不好,好在经过治疗,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他很少用电脑,麻烦,总是现场板书,刚开始的时候不适应,还会出现字摞字的情况,后来就算突然失明,也能写一黑板整齐漂亮的板书。
经常下课了,他开始摸手杖,大家才意识到,他又看不见了。
而念念总是从美院逃课和谢繁一起接送他。
很多人都看到年轻的少年和女孩子走在他身边,三人说说笑笑,开心得不像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
有人拍了照片放到网上,网友惊呼,这不是谢繁和陆念念吗,中间那个男人是谁?
结果一查才知道,谢峋就是我的骑士里那个帅炸天的谢爸爸,而且经历如此传奇。
念念的漫画里,谢爸爸和骑士先生谢繁人气不相上下,甚至有读者私底下写三人的同人故事流传,没想到“谢爸爸”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存在。
能知道这些,那漫画的作者岂不就是陆念念本人?!
但是为什么,那么帅的谢爸爸现实中会得病呢?为什么不能像漫画中那样健健康康的走到生命的尽头呢?
正在网友们大呼现实比漫画更苏更虐的时候,被现实中的谢峋虐得哭成傻逼的时候,念念开新坑了,名字是
——我的国王。
主角是谢峋。
坏女孩()
漫画的内容大多来自真实事例;是念念偶尔听谢峋讲古;或者在科学院听其他教授;或者是学生间流传的传说;经过她简单的加工;最终成了我的国王。
漫画很短;从十六岁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少年;到如今温雅平和男人,不管经历了多少,任凭外面的世界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是谢峋的狂、傲、真。
他有时候狂得让人想要冲进去打他一顿,但是最后;人们发现;这才是谢峋。
漫画的内容在谢峋去科学院开公开课的时候戛然而止,念念说;没必要再接着画下去了。
最后的结果;不用漫画;人们就能看到最真实的谢峋。
学期末的时候;谢峋的公开课停了。
药物不再起作用;他的视力几乎已经彻底毁了;头彻夜彻夜的疼。
念念想用法力帮他缓解痛苦,被他拒绝。
医院想用放疗,能帮他缓解痛苦;也被他拒绝。
病人不配合;医院也没办法,想要谢繁去劝,谢繁只道:“听我爸的吧。”
他爸帅了一辈子,一定不想到最后,走得又丑又狼狈,更何况,念念也在。
一个下雪的上午,谢繁去参加期末考试,谢峋突然对念念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念念沉默了一下,问:“要叫谢繁吗?”
他摇头:“不叫他。”
要出门,谢峋不想穿病号服,换上了常服,白衬衫,薄毛衣,西裤,还有深色的大衣。
他还特地戴上了念念去年送给他的格子围巾,勾唇一笑,就有种英伦雅痞范儿。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依旧英俊得叫人移不开眼。
下楼,他也没那手杖,只能紧紧的牵着念念的手。
医院人很多,两人经过,引来潮水一般的视线,还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拿出手机悄悄拍照。
谢峋看不见,无所谓,念念更不在乎,问他想去哪儿。
谢峋想了一下,说:“没人的地方,都可以。”
念念带他去了西山。
山路不好走,他们到西山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
念念牵着他,一直走到荒无人烟的竹林尽头。
天太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雪压着翠绿的竹子,白的更白,绿的更绿。只有偶尔竹子不堪重负,被积雪压弯,雪落下时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念念找到一块高度合适的石头,把上面的积雪扫干净,让他坐下,笑嘻嘻的道:“这里没有人了哟。”
谢峋听了一下,微笑:“嗯,很安静。”
念念抬头看他。
因为刚才的运动,他脸色微微红了一点,不像以往那么苍白,雪花落到浓密的睫毛上,久久不化。
他现在依旧很痛苦,但他的脸上只有宁静和安详。
念念忍不住再次提出要用法力帮他抑制痛苦,就快了,她想让他最后走得舒服些。
而谢峋也再一次拒绝了。
他从没见过她用法力,想来不是法力低微,就是用起来代价太大,没必要浪费在自己身上,而且,让她少花些精力,以后她可能不会太生气。
谢峋视力模糊,只能勉强分辨颜色,看着念念道:“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念念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软嗲嗲的说:“给你摸摸。”
谢峋笑了一下,没再抗拒,微凉的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从额头慢慢往下,经过眉毛,眼睛,鼻梁,最后落到她唇上。
柔软,娇嫩,潮湿,温热
手指在上面轻轻的蹭,他眼神幽邃。
念念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手指,笑:“谢叔叔,摸脸够不够?其他地方也可以给你摸哟。”
说着,还挺了挺胸。
压在唇上的手蓦地一紧,就在念念以为他会亲下来的时候,手却离开了。
他收回手,淡淡道:“以后有机会再说。”
念念想告诉他,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不过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妖精,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不要提醒他比较好。
谢繁提前交卷赶来时,谢峋刚走。
他远远的看着谢峋靠在石头上,面容平静,嘴角还带着微笑;念念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神情肃穆。
然后,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飞快闪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