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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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雯让我们松开手,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像小狐狸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这女孩平时稚气未脱,随心所想,傻不愣登。可一玩上这样邪门歪道的东西,整的比谁都精明。
“你们都诚心了吗?”卢雯问。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当然不可能配合一个小姑娘,谁也没说话。卢雯看着看着,忽然一指宁哥:“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宁哥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金链子,金链子上坠着一枚用玉做的弥勒佛像。
卢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玩这个是不能带佛牌的,赶紧放一边。”
宁哥把那弥勒佛像拿起来看看,烛光下,几近透明,碧绿碧绿,连我这样不懂的人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谭局长两眼放光:“我经常把玉,我看看。”
宁哥不给,只是自己看,他眼色很疑惑:“这东西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好像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咦,这上面有字。”
他放到桌子上,随手摘下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凑过去照着。佛牌上果然有一行小字:叶戴宁之魂。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嗡一下大了,似乎有许多记忆突然涌了进来。我恍惚记起自己参与过一场法事,到了桥边,被人推下水。我这次进山是救两个人!这两个人的信息都在我手心写着。想到这,我抬起手看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宁。
我可以肯定,我要救的人之一,就是眼前这位宁哥。
宁哥看着这枚来历不明的佛牌,皱眉自言自语:“这上面的名字怎么和我这么像?”他觉得很是晦气,随手把牌子扔到角落。
我们重新把手压在碟子上,卢雯轻轻说着:“碟仙碟仙,如果你在,就快快显灵,我们有事问你。”
等了一会儿,大家以为又要失败的时候,碟子忽然缓缓动了。人都精神大振。
谭局长看看我们几个,犹豫一下,终于憋不住问道:“不是你们控制的吧?”
“草,它自己动的。”宁哥说。
此时气氛十分诡异,那碟子我清清楚楚感觉到,确实有一股力量在带着它动。
卢雯颤着声说:“你们谁……谁来问问题。”
谭局长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我先问。碟仙,你叫什么?”
那碟子在台上缓缓滑动,慢慢落在一个字上。这种碟子应该是为请碟仙专门特制的,在其边缘用朱砂笔画着一个红色箭头。箭头对着什么字,就是碟仙要表达的字。
我们看看这个字,觉得非常怪异。居然是“老”字。
然后它又慢慢滑动,停在一个字上,这个字是“七”。
指示出这两个字,碟子就不动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个碟仙居然叫老七?
沉默中,谭局长忽然问:“老七,你是怎么死的?”
卢雯大惊失色,厉声说:“你不能问这个问题!”
谭局长嘿嘿笑:“我就问了,我倒要看看它怎么说。”
碟子开始缓缓滑动,带着我们在图上转圈,能感觉出这股力量十分焦躁,最后它停在一个字上。我们凑过去一看,都愣了。那个字是“焚”。
卢雯声音颤抖:“我说过不要问这个问题。它,它是被烧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碟仙,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山?”
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碟子,心跳加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碟子缓缓动了,停在一个字上,我们凑过去看,是个“不”字。一看到这个字,我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脚踏进了深渊。
就我而言,潜意识里其实非常不认可碟仙,觉得是扯淡,顶多算精神安慰。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一看到它指示的这个“不”字,那瞬间的心理落差,极度失望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谭局长说:“我来问个问题,碟仙,你说我们这几个人里会不会还有人死去?”
碟子动了,落在一个字上,“是”。
我们四个心惊肉跳,几乎是异口同声:“是谁?”
碟子在图上转了几圈,慢慢开始动,先是滑过“宁”,能很明显感觉到宁哥松了口气。又滑过了“卢”,卢雯几乎跳跃。紧接着滑过了“谭”,谭局长紧紧蹦着的身体松懈下来。这时,他们三个人的眼神不自觉地一起落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头皮一下炸了,靠它个老母的,莫非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碟子滑着滑着不动了,最后停在一个字上,我紧张到爆,呼吸几乎都要停了。
我们一起凑过去看,等看到这个字时,人那种惊骇到极点的表情,在烛光下暴露无遗。
碟仙停下来指示的这个字,居然是“你”字。
我们问碟仙队伍里要死的人是谁,它显示的字居然是“你”。难道说我们人都会死?
大家面面相觑,谭局长忽然笑了:“我明白了,刚才咱们一起问‘是谁’的时候,因为人多嘴杂,所以碟仙就判定是最早脱口的那个。表面上是咱们异口同声一起说,其实也分个先后,反正我不是说得最快的。说得最快的,应该是你!”他突然用手一指:“卢雯!”
“滚你妹的。”卢雯说:“我怎么觉得是你问得最快。”
宁哥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碟仙,你能不能给多一点线索,到底下一个死的是谁?”
碟仙在台子上滑动,指示出两个字,连在一起读是“赎罪”。
“什么意思?”我疑惑。
碟仙又动,这次字比较多,我们好不容易才连贯读下来:“认罪者生。”
“生”字刚出现,四周的蜡烛一下全灭了,一缕青烟飘渺而去。屋子顿时陷入冰冷的黑暗中,我们的手压在碟子上,很长时间还僵坐在那里。
“它走了。”卢雯轻轻说。
我们把手拿下来,心里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愈加沉重。宁哥在黑暗中说:“大家都看到了,碟仙说得很明白,认罪的人才能生,谁憋在肚子里就得死。咱们呢,也算萍水相逢,现在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就把自己一生中做过最坏的事说说。说破无毒,说了就能活。”
好半天,谭局长才说道:“你们信吗?”
卢雯快人快语:“我信,我先说。”
现在屋子里没有一丝光,黑得面对面都看不见人。这种黑暗反而有助于敞开心扉交流,暴露每个人隐藏的阴暗面。
卢雯深吸一口气说:“事先声明啊,我没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就是,就是有点内疚。我们寝室老三长得很漂亮,她身边追求者很多,我很……嫉妒,对,就是嫉妒!怎么了?她最近新钓了一个凯子,我实在气不过,就去色诱他。那小子精虫上脑,就和我干了。在干以前我算准时间发短信给老三她到教学楼后面有事找她。等她到的时候,正看到她的凯子从后面上我,我就使劲叫,使劲叫……哈哈,当时她那个表情,哈哈……”
卢雯说着说着,本来笑意盎然忽然生出一股哭腔,她没声音了。
宁哥嘿嘿笑:“我这一辈子做的坏事那是太多了,比如……”黑暗中,他的声音忽然停住,好半天才说道:“他妈的,怎么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老谭,你先说说。”
谭局长笑:“我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为人刚正不阿,不少老百姓还要给我上万民伞呢,我能做什么坏事?”
我淡淡说道:“君子不欺暗室,谭局长,谭老师,你很明显不是君子。你不说就不说吧,冥冥之中神鬼自知,你不认罪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把何勤推出去,他被人斩首,难道这不是你的罪过吗?”
谭局长大怒:“你们才是伪君子!那种情况下只能牺牲掉他,才能保住我们大家。我是你们,你们反过来说我,要么叫刁民呢,不可理喻。”
第十三章 林中小屋()
“谭局长,你总说我们是刁民,那你讲个你当官的故事吧。”我说。
谭局长稳定一下情绪说:“我这可不是忏悔,只是挑个印象比较深的事情说一说。我们那个县城比较偏僻落后,要发展怎么办呢,只能吸引外资。县城发展最大的依仗是一条河,这条河哺育了我们县城的祖祖辈辈,最为关键的是这条河因为水质的原因能大大加强男性的性。有个港商看中了这条河的商业价值,要以此河为根本开展一系列开发计划,他要投入很多钱,办保健厂、开发度假村等等,这可是上亿的运作,当时我作为商业局局长参与了整个谈判的过程。”
“办下来了?”我问。
谭局长苦笑:“没那么容易,这个港商提出了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要求。当时陪同他参观的,不单单有我们县城的官员,还有一些选出来的普通百姓。我们当时显示这条河的水质特殊,还找了一个非常年长的老寿星全程陪同。这老寿星从小就没离开县城,喝河水长大的,当时已经九十八岁,眼不花耳不聋。港商对这个老人很感兴趣,就问了一些很私人的问题,他问老人现在还有没有**。老人说还有那种想法,可惜老伴离世太早,他只能打光棍。那港商估计是灵机一动,就对我们提了要求我们给这老头续弦,找的女人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必须保证两人婚后有**,而且必须要保证这个女人能怀孕。可信性和真实性,老头和小媳妇上床的时候,他要派一个香港摄制组全程拍摄,一直跟踪拍摄到女人怀孕直至生产。不但如此,他还要把这个孩子带到香港抚养,培养成一个奇迹的明星。”
谭局长说得很平淡,可在我听来,却心惊肉跳,非常不舒服。
“然后呢?”卢雯听得入神。
谭局长说道:“港商说,只要这件事办成,资金马上到位。我们县里开了个碰头会,觉得人家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我就负责来找给老头续弦的女人。”
“嫁给一个老头,有人干吗?”卢雯问。
宁哥哈哈狞笑:“你还年龄小,太幼稚太天真,每个女人都有价,只要开出来就没有不干的。”
谭局长没有笑,听声音他有点入戏了,完全沉浸在那段回忆里。
“我们找到一户人家,家里是种地的,几乎就吃不上饭了。女儿长得挺漂亮,但名声不太好,曾经打过胎,村里就没人要了,还不到三十岁。我们去了把事情和她爸妈一说,她爸妈就蹲在那唉声叹气。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姑娘已经成破鞋了,还不如废物利用。这么个大姑娘虽然身子不干净,但嫁给一个九十多岁老头也算般配,港商那边如果看到我们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肯定也高兴,会觉得我们县城办事能力强。这件事办成,既解决了港商的要求,又能让全县百姓收益,我们辛辛苦苦忙活这些谁,不还是老百姓吗?最后还能让嫁女儿的这家人吃上饭过上好生活,一举三得,多好个事。”谭局长说得自己都动情。
“办成了最后?”宁哥问。
谭局长骂道:“出事了,坏就坏在那女人身上。过门那天,整个村甚至整个县都轰动了,挤得人山人海,那女的就一直哭、一直哭。我们办的是传统婚礼,还有抬轿子什么的,那女人从下了轿就哭,一直哭到进洞房,真是个丧门星。新婚之夜,洞房大开,香港摄制组来了十几个人,把老头的婚房照得铮明瓦亮,好几台摄像机对着婚床,当时场景你们没看着,真是可乐。老头和那女人就上了床,别说这老东西真不怯场,满身掉渣,可折腾起这种事比小伙子还带劲。香港人是花花,光是乡下人那种吭哧吭哧干是不行的,必须有花样有体位。人家那个摄像师这通猛拍,真是乐死我了。那女的吧,就像个死尸似的,一动不动,脸上全是泪,任由老头折腾。人港商不满意了,不能这么僵硬,还必须快乐得叫两声。那女人突然疯狂起来,像疯了一样,又喊又叫,连啃带咬,差点没把老头折腾死,哈哈,现在想起来还乐呢。不过说来也倒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人都撤了,老头起来一看媳妇没了,出去一找,结果那女人在后院柴房上吊了。”
卢雯说:“你们可真是些畜生。”
谭局长火了:“你把嘴放干净点,牺牲一个人让全县老百姓收益,哪头沉哪头轻算不明白吗?你是没看我们县里老百姓过得那穷日子,有的人家都啃啃窝窝头了。那个女人就是不识大体,死了也就死了,她死不要紧,关键是坏了我们的大事。结果人港商恼怒异常,项目取消再不来了,你们评评理,那女人真是个扫把星。”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听到谭局长义正辞严的口气,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我叹口气:“从这件事上我就能知道你干过多少坏事了。”
宁哥在黑暗中冷冷说道:“大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