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光明-第1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做了。
我先看到右手上的火焰正在褪去,逐渐露出了手指,手背,还有…断裂的手腕!我扑倒在格林身上,只觉得右腕和双腿的脚踝撕心裂肺似的疼痛!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那只脱离了手腕的右手正卡在格林的脖子上,双脚也似乎被砍掉了般完全不听使唤…在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炎魔之躯而被强行变回肉身后,除了那本来就是火元素的左手,我竟然三肢尽断!
鲜血正从断口处奔涌而出,转眼间已经流成了一大滩殷红,而我却只能趴在这片血泊里,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我正在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模糊的视野中,格林翻身而起,用力将卡在脖子上的手扯下来,立刻扣在我的右手腕上,用次级治疗术稍加固定,接着捡起地上的两只脚分别卡在我的脚踝上,同时招呼早已聚集在周围的人们过来帮我按住伤口,又抬起我的下巴将一瓶治愈药剂全灌下去,然后才开始释放强效治疗术开始为我治疗。
整个过程,他只用了五秒钟。
“你差点儿杀了我。”格林一边治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边啐出了口带血的唾沫。刚刚他一直在治疗我,完全没管自己,导致那些从各处伤口中渗出来的血已经把他浑身上下统统染红。而他的脖子上此刻还留着被我撕破的痕迹——粘稠的血正从那五个手指大小的孔洞中涌出,沿着周围焦糊的皮肤流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也差点儿杀了自己。”我被几个人搀到了躺椅上,有气无力的说。虽然右手和双脚都已被接了回去,不过想让它们完好如初估计还得缓上一会儿。我揉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就好象那些烈焰依然盘踞在脑子里,不愿就此散去:“我太冲动了,格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那一瞬间,我就像、我就像对自己失去了控制…”
“你吓了我一跳,伙计,说实在的。好在都过去了,咱们都还好好的。”他接过丹尼递过来的治愈药剂喝了一小口,然后脱下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外套,从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等在身边的娜塔莉手中接过一身干净的换上。
“您没事了么,格林祭祀?”娜塔莉一脸关切的问道,并把温热的毛巾递给了他。我坐在一旁,总觉得这个场景怪怪的,貌似以前她这句话的对象…从来都是我。
“当然。”格林擦拭着脸上和头发上的血渍,面带微笑的对娜塔莉说。然后又把目光转回了我:“刚刚就是炎魔之躯?”
“没错儿。”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却没能成功:“作为最直接的体验者,感觉怎么样?”
“很棒的进攻型法术,没有它你绝不可能在三十秒内突破我的十几面明光盾和不断自我修补的圣辉装甲,只是…”他难得的赞美了我几句,随后话锋一转:“也有很明显的缺陷,在法术消退后你几乎废了,可整个过程中我只不过放了四条信仰镣铐而已,它在防御上的软肋太明显了。”
“可只要炎魔之躯还在,这就不会表现出来!”
“问题是你的炎魔之躯未必能保持到战斗结束。”
“这正是我今后努力的方向,格林,一个明确的方向。你知道的,明确的方向…我已太久未曾有过了。”
“这倒是件好事。”沉默片刻后他才说,只是言语间仍夹杂着些忧虑:“以后多跟我聊聊这个技能,没准儿我也能给点儿建议,现在…我想跟你说些更重要的事。”
“菲利克斯。”
“没错儿,菲利克斯。”
“你不该放他走,绝不该!”我咬牙切齿的说,似乎那些随炎魔之躯散去的怒火又在这一刻熊熊燃起,是的,这是个我们打多少架都不能回避的问题。
“就算我不想放他走,我们也留不住他。”
“是我们?”我指了指我和他,然后又指了指周围这些人:“还是我们?”
“都不能。”他这么说着,同时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所有人就都开始默默的退出去,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话。
“更何况,他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在确认房间内已经没有别人,并用洞察加以确认之后,他才再次开口道。
“他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的朋友。”一个声音从我左侧响起,所以显然不可能出自我右侧的格林。我循声看去,就看到了这个话题的中心——菲利克斯。
他居然去而复返!
“我才走了不到半个月而已,他就已经把这儿当家似的来去自如了?!”我恼羞成怒的冲格林喊道。
“家?这里?恕我直言,先生们,这里家的感觉只怕还差一点儿,不过如果你们不太忙的话,我倒想请你们去寒舍小叙一番。”说着,菲利克斯已经掏出了群体传送卷轴。
“你听见了?他把咱们像傻子一样耍!”我跳了起来,准备用这副一点儿魔力都不剩的身体跟这个狗娘养的拼了。
“是蛮荒之地的长夜城吗?”格林却不动声色的问他。
“只有那里才是我的家。”菲利克斯退到传送门旁边,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格林,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会知道的,索萨。”格林拍了拍我的肩旁,毫不犹豫的走进了传送门:“我们还是别让炽天使大人等太久了。”
“你们他妈的为什么拦着我?!”贝蕾娜一拳砸在桌子上,直将桌面砸的粉碎:“他都快不行了,你们也不管?!难道你们都他妈的瞎了吗?!”
“瞎了的是你吧,贝蕾。”丹尼一脸不屑的说。
“**找死!”贝蕾娜嚯的一下把巨剑抽了出来!
“威尔没尽全力,他连一个杀招儿都没使。”费达蹲在六米开外的木桩上,不冷不热的说:“如果他把什么虚空之刃,梦魇之触统统往那个疯子身上招呼,他根本烧不了那么久。”
“他干嘛这么做?!”贝蕾娜愣住了。
“他们之间的事儿,我怎么知道。”费达冷冷的说。
“也许是因为他不能吧,如果真像秃子说的那样,索萨不死定了吗?”丹尼分析道。
“可他总不至于把自己给搭进去吧?!”贝蕾娜叫道:“你们也都看到了,他差点儿就被杀了!”
“差点儿而已,不是吗?”丹尼耸了耸肩:“喂,维克多,你怎么看啊?别老不说话呀。”
“威尔知道索萨不会杀他。”维克多面无表情的说。
“你确定?!”贝蕾娜和丹尼异口同声。
“至少他认为他不会。”维克多耸了耸肩。
“然后呢?”丹尼又问道。
“然后我们最好都离那个炎魔远点儿。”说着,维克多点起了一根**:“你们知道他让我想起了谁么?伊格纳斯。那个火焰长老学成归来后,找上的第一个人不是他们的死对头月下美人,也不是不断排挤他们的同铸会,而是自己的老朋友兼同僚——恩格里斯特。还差点儿杀死了他。”
“他们两个可真是像极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奇的诗人
“你回来了!”诗人欢呼道,从船舱中冲出来,眼看就要给我一个拥抱。
“我成功了。”我哑着嗓子说,一把将他推开(我可不想让他那湿漉漉的身体搓掉我早已干裂了的几层皮),顺势抢过他手中的水袋,玩命儿往嘴里灌着,让那温热的水沿着干涩到刺痛的喉咙滚滚流进,只觉得那效果比最精良的恢复药剂都要好一万倍。
“你…学到炎魔之躯了?!”他充满怀疑的问道。
我直接把自己点燃,变成了夜色中的一把火炬。
“我的老天!”他尖叫着,显然被这被这一幕吓到了,甚至直接绊倒在了船舱里。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抬起手臂遮挡着迎面扑来的热浪说:“快变回来吧,别把船给点着了!”
好吧,反正我也坚持不了多一会儿,这样想着,我已散去法术,重归人形:“你休息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他妈的太热了。”他抱怨道。
“很好。”我看了看他那满脸的汗水和早已被浸透了的衣衫,又想了想差点儿被喝死在半路上的自己,没好气儿的把最后一瓶增强药剂丢给他说:“赶紧推船下海吧,诗人,我们可要开始第二轮冲刺了!”
……
“嘿,伙计,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在冲出那片滚烫的海域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
“四个金币,不能再多了。”我脱下肮脏、破烂、而且还粘乎乎的战袍,安逸的靠上了船头。这种时候似乎还应该来上一瓶烈酒,只可惜我这干裂的喉咙暂时还无法承受——最后一瓶恢复药剂已经在归途中喝掉了,正是它才能支持我活着回来。
“不是说这个,而是…我想跟你混。”
“**知道我是谁吗?”我哑然失笑道。
“我知道,你是叛教者,索萨。埃菲尔德。”
“哈,你果然有问题!”我跳了起来,双手燃起了火焰。拜托你就承认了吧,然后让我烧死你。我盯着他,有种莫名的兴奋在心中涌动着,似乎体内的魔力已经自行蹿动起来,急不可待的想找点儿什么焚烧。
“嘿,冷静点儿,朋友,冷静!”他本能似的往后退缩着,却又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对我说,只可惜他没能掩饰住眼睛中闪烁的惊慌和恐惧:“我不是同铸会的人,呃…也许曾经是,但我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才认出你来的…”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因为你的左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妈的,忘了套上牛皮手套了!
“你看,关于你这只手,全世界差不多都知道了。”
“那你们是怎么说我的?”我重新坐了下来,冷笑着问他。不管他的话是否是真的,就凭这个废物,无论如何都威胁不到我。至于我体内的魔力,只要我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轮不到它们造次:“索萨。断手,还是索萨。残疾人?”
“也有比这更难听的,总之你肯定不会喜欢。”他撇了撇嘴说:“咱们可以换个话题么?”
“比如说,你为什么想跟我混?”
“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哇哦,说来听听。”抛却性取向的问题不谈,我倒很想知道知道一个诗人会有一个叛教者有什么兴趣。
“嗯,按理说像我这种人是很难跟你这种人产生交集的。”他想了想说:“因为我们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在你的生活中,也许每天都充满了刀光剑影,生死别离,而在我的生活中,最值得炫耀的事…估计也不过是从天河瀑布纵身跳下罢了。在你眼中,不管我经历过什么,不管我经历过多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可悲的凡人而已。”我补充道。
“所以我才想体验一下你的生活。”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脸上却划过了一丝失落:“看看你的每一天是如何渡过的,看看有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惊心动魄。”
“然后再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到时候你不打算挽留我。”
“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打算接收你。”
“为什么?你们正在招人不是吗?而且需要成千上万个。我知道你们正在空山镇大兴土木的事儿,这算是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大陆最热门儿的新闻了。”
“可我不认为我们会需要一个诗人,而且还是流浪的。”
“那你可太健忘了,我好像说过我可不仅仅只是个诗人而已吧。除了写诗我还会很多东西,端茶递水,扫屋洗尘,调酒烹饪,盖房装修,磨刀铸剑,我样样在行儿。”
“那你可真是个文武全才呢。”
“您过奖了。”
“我可不是在夸你。”
“我就当您夸了。”
“听着,很多人都跟我混过,他们现在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提醒他,也许是我跟他们混过,并默默的提醒自己。
“所以我才要跟着你混啊!只要我能活下来,就凭这些经历,我得写出多少精彩的诗篇呀!”他莫名的兴奋起来,眼睛中甚至绽放出了些狂热的神色。
“要我说,你这可是在拿生命体验生活呢,诗人。”
“生命和生活本来就是一回事儿,不是么?”
“嗯…我们好像已经走出时空乱流的范围了。”我连忙转换了话题,免得掉进这种只有文人才感兴趣的哲学论调里。
“这个问题你可不该征求一个凡人的意见。”
“好吧,我准备换一种快捷点儿的赶路方式了。”我一边开启传送门,一边说:“你要一起么?”很显然,这个人疯了,就像每个**在所谓艺术世界和自我幻想中的蠢货一样。但我并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