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出了图书馆。
段云、冷心和林丁的调查均无收获。四个人交流心得之后,觉得大学志或许仍有资料可以挖掘,便一同又来到图书馆史料室。
蒋世超因为之前已经努力翻找了一部分,自称精力耗损过大,要补充内力,独自拿了一本武侠小说津津有味地看。那三人瞪了他几眼,也不会真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各自抱着一堆书翻看。
林丁和冷心翻看了一阵,也觉得内力耗损太大,便无声无息地加入了温习武侠的行列,只剩段云一个人埋头苦干。
看了许久,眼看天色将黑,段云从书堆中直起腰来,伸展了一下四肢。那三个人连忙扔下手中的书,凑过来问:“怎么样?”段云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递给他们一张纸:“全部都抄在这里了。”
那张纸上并没有多少文字。三人跳过蒋世超发现的那些内容,发现后面只有三段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说的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教师,自幼信奉佛教,从不杀生。日本侵华时,有一队约五百人的日本兵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个偏僻的大学,面对大学里美丽的女生,兽欲横生,就要施暴。大学里的学生虽然都是斯文人,但却个个热血沸腾。就在鬼子的枪口下,这些正直的年轻人准备豁出生命维护姐妹们的尊严。眼看一场屠杀在所难免,鬼子的扳机就要扣下去时,这个青年教师走了出来。他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年轻人,穿着素色的长衫,语调温和平静,平时在学校里很有人缘。可是他当时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所有中国人愤怒不已。他说他家里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妹妹,愿意把她献给皇军。日本人自然是喜欢花姑娘,但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孩放弃这么多姑娘。就叫他把自己的妹妹带来。他便穿过日军丛中,要走回家去将他的小妹妹带过来。眼看他越走越远,鬼子得意地狂笑着就要对大学生开火,一个学生愤怒不过,用一把猎枪对着那青年教师开了十多枪,直到他缓缓倒下。要知道大家对汉奸的憎恨更胜于对日本鬼子的憎恨,这一开枪,大家都大声叫好。鬼子又是一阵狂笑,忽然一个个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然后一阵抽搐,全部倒地死了。那青年教师虽然中了很多枪,却竟然没有立即就死,挣扎着告诉惊鄂的众人千万不要碰那些尸体。原来那教师是教化学的,他利用自己的知识毒死了鬼子。不过他自己是佛教徒,杀生为极大罪孽,所以也没有打算活下去,因此他非但丝毫不怪那个对他开枪的学生,反而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多谢成全!”那学生后悔万分,于当夜跳进落雁湖以死谢罪。
第二个故事是说解放战争期间,学校的一名老教师,是地下党员。有一次奉命将一批伤员藏在学校的储藏室里。却不料来了一队敌军,为首的军官竟然是她儿子。她苦劝儿子弃暗投明,甚至表明自己的身份。儿子假意答应,老教师高兴不已,对自己的亲骨肉没有怀疑,最终导致那批伤员的惨死。当时鲜血横流,落雁湖的水有大半被染红。老教师发狂般地要杀儿子,却始终下不了手,无可奈何之下,投入落雁湖自杀身亡。那儿子见母亲死了,突然良心发现,也在湖边饮弹自尽。
第三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动乱期间。学校的一名学生在回家度假的时候,被当地的红卫兵煽动,参加了造反行动,但是回到校园里,又被这里的学术气氛所感染,两种思想剧烈斗争,他无法抉择孰对孰错,最后跳进落雁湖一了百了。
这三个故事看得几个人热血澎湃,仿佛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但是看来看去,这些故事都光明正大,实在没有诡异之处,虽能发人深省,却对眼前的问题并无帮助。
段云有些委屈地道:“只有这些资料了,我找得很辛苦呢。”
难道事情又陷入僵局?难道他们只有坐等事情的发生吗?
几个人都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冷心回到医务室,却看见门前围了几个人,看见他来,都松了一口气:“冷医生,你快来,有伤员!”
冷心立即快步走进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治疗台上躺着一个男学生,满头满脸鲜血淋漓,不住大声呻吟。旁边的人大声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冷心一边迅速治疗,一边询问是怎么回事,但在场的人好象都不太清楚,只说他们回到寝室就看见这学生这个样子倒在地上,神志也不清醒,就赶紧送到医务室来了。
这名学生的伤势颇为严重,主要集中在头部。他的头皮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摩擦过,全部翻了起来,血肉模糊,头发也所剩无几。而且那些摩擦的痕迹并没有连成片,而是分成许多小块,好象那种令他头皮受损的东西是一下一下地摩擦他的头皮。他的脸部、耳朵、肩膀、手臂都有类似的伤痕,但都没有头顶来得严重。这种伤痕非常象车祸中人被车拖着走时的划痕,但那种痕迹通常都集中在身体部位,象这样主要目标为头顶的情况,冷心还没有见过。偶然也可能会出现头顶遭遇重大摩擦而受伤,但在那种情况下,伤者一般都会挣扎逃避,决无可能任其一下又一下地不断摩擦而留下如此多痕迹。
伤者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昏迷,暂时还没必要移送校医院。实际上,冷心的医术在校医院内也是颇受好评的,所以才要他独自驻留作为前哨的医务室。
冷心将伤者留在观察室休息,同时留下来的还有伤者的一个同学,其他人都散去了。
两个人闲来没事,免不了就会谈话。冷心对这名学生的受伤经历很感兴趣,那位作陪的学生看来也对此事有一番话说,两个人说得不亦乐乎。
受伤的学生叫路扬,是数学系一年级的新生,平时表现很好,几乎从没和人吵过嘴。作陪的是他同寝室的室友李长歌,跟他同班。
今天下午,寝室的学生都出去上网,路扬一个人留在寝室。他也不是不想出去,但是因为中午他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碳素墨水,弄得寝室的地面一塌糊涂,大家就罚他把地板拖干净。
虽然是罚他,其实大家还是很讲义气的,为他在电脑室留了一个座。谁知道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还不见他来,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李长歌跟他很要好,就回去找他,同去的还有另外两个想回寝室拿东西的同学。
他们的寝室在6楼,下午的时候,有些同学没有上课,就留在宿舍里。他们对门寝室的一窝兄弟就敞开大门打牌。
从楼梯上去,右手第三间就是他们寝室。右手第一、第二间的房门都打开着,寝室里的学生们在大扫除,见他们回来都打招呼。
然而他们寝室的门却是紧闭的。
他们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几个人都以为路扬出去了。
打开门一看,路扬面朝门口扑倒在地,面目全被鲜血掩盖住了。
当时他们大吃一惊,立刻冲过去扶起他,李长歌因为冲得急,还被横在地上的拖把给拌了一跤。
路扬那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他们摇了摇,没有醒,四周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痕。不敢迟疑,几个人立即将他送到医务室。途中,路扬渐渐苏醒,开始大声呻吟,但问他什么都不回答,神志并不十分清醒。
后来的事情,冷心都知道了。
冷心的一贯作风是不管闲事。但是这次他隐隐觉得路扬的伤和他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某种联系,因此详细地问清楚。
过了一会儿,路扬终于完全清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他非常惊讶:“我怎么了?”
“你受伤了,难道你不知道?”李长歌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受伤?”路扬甩甩头,一阵剧痛和晕眩,再摸摸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他露出极度困惑的表情,“我怎么受的伤?”
“你真不知道?”李长歌也很惊讶,但立刻就释然了,“也许你受伤后立即就昏过去了。”
“是吗?”路扬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想了一阵,终于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在拖地,yy的评书刚刚开始,然后……。然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听到yy的评书开始?”李长歌大声问。
他的声音十分巨大,眉毛几乎跳到了头顶上,表情是不可思议至极。冷心和路扬都被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大声重复:“你听到yy的评书开始?你确定?”
路扬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侧着头又仔细回想了一阵,肯定地点点头:“确定。我记得当时拖地正好拖到门口,门口有一块陈年污迹,形状很象一副眼睛,我拖了很久都没有擦去,就在这时yy的评书开始了,我还看了看表,正好是下午3点半,平时yy的评书都是这个时候开始。”
“但是,我们进门的时候,也正好是3点半,那时候寝室里的收音机的确是开的,yy的评书的确刚刚才开始,但是你已经在地下昏迷不醒了!”李长歌说得激动,已经站得笔直。
路扬困惑地回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与昏迷有关的事情。
冷心更加觉得路扬的遭遇有值得调查的地方。
留下李长歌照料路扬,冷心独自来到他们的寝室。寝室里其他的同学正在打扫卫生,地上湿漉漉的。看见冷心来了,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围上来问路扬的情况。
但是冷心已经被房里的情况给震撼了,无暇回答他们。
房间里的地面已经被拖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斑斑的血迹无法拭去。水泥地板上通常都有极细小的蜂窝般的孔,血迹渗入这些小孔,很难擦去。房间地面上满布着这样顽固的血痕。
旁边一名手拿拖把的同学无奈地一笑:“实在没法拖干净了。这已经好多了,刚进门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到了凶案现场,地上不但有血迹,还有头发和皮肉,就象有人按着路扬的头在地上来回摩擦似的。路扬还好吗?”
冷心简单地说了一下路扬的情况,又俯下身查看起地面来了。地面被拖过之后,留下的线索已经很少,但还是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寝室的地面是水泥的,可能因为质量的问题,渐渐已经不如当初那般光滑,变得象橘子皮一样满是细小的孔,所以血迹能够渗透进地板里面。这些小孔有些地方变得很脆,重物一挫就会产生一些粉末,同时留下一点印记,因此地板上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挫痕,这也不足为奇。因为挫痕通常都是不小心留下的,所以痕迹的形状和深浅都会不一致,奇怪的是,地板上在上述自然痕迹之外,还大面积分布着同一种痕迹。这种痕迹外形为点状,遍布整个地面,所有的痕迹深浅、大小都几乎一样,看来就象是有某种东西一下又一下地顿在地面上,
而且每次顿的位置都不同。从这些点状痕迹的颜色来看,应该是新近留下的。
“这是怎么来的?”冷心指着这些痕迹问旁边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是从路扬出事后才发现的。
冷心又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再没有发现什么。
已是6点钟,夜晚快要来临了。
蒋世超和林丁回到寝室,赫然发现门口坐着一只黑猫。
每次看见这只黑猫,就必然有怪异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两个对它印象极其恶劣,只是看在赵雪君的面子上才没有踢它一脚。它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么不讨好,不但不巴结他们,反而骄傲地横了他们一眼,自己开始洗脸,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妈呢?”林丁恶声恶气地问它,当然并没有指望它回答。
它自然也不会理会他,蒋世超说:“它妈在那呢。”
赵雪君坐在蒋世超的床上,看来正在等他们。
“美女,跟你儿子一起来串门呢?”林丁哈哈一笑,但笑声很快吞了下去。
因为赵雪君的神情一看就不是来串门的。
她坐在蒋世超的床上,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却还是不停地发抖。她的面孔和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而且一粒粒满是鸡皮疙瘩。看见蒋世超和林丁进来,她双唇不住颤动,似乎有话要说,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她中午就来了,说要找世超,然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没有变。”同寝室的一个同学无可奈何地说。
赵雪君并不是美女,但也长得纤弱可人,这名同学本来很有跟她认识的意思,不料他一开口,赵雪君就吓得全身一抖,万分惊恐地望着他,弄得他不胜尴尬。后来赵雪君的状态实在太不正常,他颇为害怕,又找不到蒋世超,又不好意思赶她走,更不放心将这种状态的她独自留在寝室,便赶紧到旁边寝室拉了两个同学来作陪。现在蒋世超回来,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算是交了差,立即跟那两个同学出去活动去了。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