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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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弱;十戒中又有戒万恶**,戒截路行凶,戒偷窃财物等等。
正因如此,要整顿青帮从帮规上是有理可循,有章可依的。陈文强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决定采取与当初规范兴义堂差不多的手段,那就是站稳大义的名分,再用实力作后盾,或打击教训,或兼收并蓄,或改造整顿,以实现自己所认可的青红合流。
这一天,在闸北的龙兴茶楼,青帮礼字辈大佬沈淦开香堂,收弟子。按照收单不收双的规矩,此次收徒共有三人。
“开香!”赞礼高喊着。
引见师一摆手,金三爷、陈文强、陈安宝迈步上前,接过司香执事递过来的包头香
赞礼见香已拿好,便喊了声:“行礼!”
三人躬身深施一礼,站直后又就着两个执事双手捧来的盛满清水的铜盆喝了一口。
净口完毕,赞礼又喊道:“启问!”
满脸严肃的沈淦微微点了点头,打着官话厉声喝问道:“你们是自愿入帮,还是有人强迫你入帮?”
陈文强等人齐声答道:“入帮自心情愿!”
“帮规如铁,违犯帮规,铁面无私,你们知道吗?入帮并没有什么好处,你们知道吗?十大帮规要遵守,你们知道吗?”
“甘受约束,誓守帮规。”陈文强等继续回答。
沈淦从椅子上站起来,两边赶香堂的人也跟着站起来。以老头子的威严,沈淦对着陈文强教诲了一番。
“如果违反帮规,定须家法从事,你知道吗?”
“知道!”
“办得到吗?”
“办得到!”
在陈文强等人答应之后,沈淦才坐回椅子,下巴颏向赞礼一动,赞礼马上亮开嗓子喊道:““发折!”
一个执事,给陈文强等人发了一本小折子。这种折子做得标致,外面是一只硬壳套子,三寸半长,一寸半宽。套子里面装着折叠好的纸本,拉开来有几尺长,像折扇一样。这纸本上写着帮规,以及各种“海底”盘答方法。
发完小折子,赞礼喊道:“礼成!”至此,仪式才算完毕。在互相道喜庆贺的喧嚣中,陈文强完成了身跨两帮的大事,成为了青帮大字辈中的一员。
仪式过后,参加者入席畅饮,陈文强等人则和沈淦单独一屋一桌,开始商议如何平息事端,重新回复互不侵犯的平静。
“现在闹得太乱了,你们准备怎么收场?”在人后,沈淦不摆老头子的架子,因为他深知这几个弟子所代表的强大势力。
“那就看法国人的态度了。”陈文强微笑着说道:“我们也正在走门路,只要安宝兄上位,很快就会安定下来。”
“黄金荣的案子不了,法国人岂肯善罢干休?”沈淦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多的自信。
“狗死了,主人心疼是自然的,但要说法国人会因此穷追到底,倒也不尽然。”陈文强自信地说道:“法国人最在意的还是租界的治安,给他们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又能还租界安宁,他们会知道如何做的。”
“我,我以后也要做法国人的狗吗?”陈安宝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妈*的,你以前不是当得好好的,现在放这屁。陈文强白了陈安宝一眼,说道:“我们做法国人的爷爷。”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继续说道:“爷爷嘛,得疼孙子不是。孙子要钱,就给他点;孙子要闹,咱就哄哄。”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金三爷笑得最响,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没错,咱们当爷爷,法国佬就是孙子。”
陈安宝也咧嘴陪着笑,他这个人倒不全是胆小孱头,而是眼界窄,吝啬惜财,又欠缺些野心。当然,一个人的改变不会那么快,那么彻底,他自己也清楚,陈文强等人对他是利用,以后是当一个傀儡,还是真的风光,便要看他的表现和本事了。
“你现在是青帮大字辈,明面上是巡捕,暗地里又有我们的支持,要是干不出样子来,你不如自己撒泡尿淹死得了。”陈文强笑毕,不客气地斥道:“挺起胸,抬起头,挺大个块头,在人前竟没有麻皮有气势。”
陈安宝赶紧挺直身子,讪笑道:“是,对,我,我改。”
“你是得改。”金三爷也看不惯陈安宝那副样子,皱着眉头说道:“出钱出人捧着你,谁还比你势力更大?在法国佬面前点头哈腰,那是哄孙子;在外人面前,就要拿出老大的气势,那才让人服膺。”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感谢大哥的苦心,一定在众位兄弟的帮衬下干出个样子。”陈安宝屁股扭了扭,调整坐姿,又看别人的脸色。
沈淦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明天就回苏州,上海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干得好,我脸上有光;干得不好——我老了,也不在乎。”
“老爷子放心吧!”陈文强笑得亲切,说道:“等这边事情都摆平了,我们再请老爷子回来游览一番。老爷子手下若有什么可造之才,也尽可送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没错,没错。”金三爷连连点头,“这回太仓促了,下次一定要让徒弟尽地主之谊,让师父您安心玩个痛快。”
“师父,您放心。”陈安宝也嗫嚅着表态,“等弟子在法租界风光起来,就请您老来享受。要说这地面繁华,还是上海好吧?”
“你们有这个心,我也就知足了。”沈淦心中很矛盾,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反正事也至此,他还是先躲开这风口浪尖,回苏州静观其变吧!
……………
第二十八章 无题()
黑*道有金三爷这杆大旗,明面托举陈安宝这位破案能手,暗地里有陈文强筹划全局。伴随着各方势力的重新洗牌,兴义堂和旅沪华人工会开始扩张受益。
成功的道路可以重走,只要略微变个花样。在法租界治安不断恶化的情况下,陈安宝逐渐崭露头角,又有法租界总监华尔兹的翻译官——曹显民的不断美言,终于引起了法国人的注意。
在兴义堂情报部,以及散处于各处的堂中兄弟的帮助下,陈安宝连破数案,不仅抓获了一些偷盗分子,有名的抢劫团伙也栽在了他的手中。而陈安宝负责巡逻的地界,流氓地痞也望而却步,各商铺老板交口称赞,住户也大感安心。
法国人知道陈安宝入了青帮,成了大字辈的人物。同时,他多了很多手下,都是三光码子,不领巡捕房的津贴,作为陈安宝的助手,却相当能干。
对于黄金荣暗中使的手段,以及现在陈安宝的表现,法国人未尝不是了解一些。但作为不懂中国的风土人情、社会内幕,难以有效地控制社会的外来人,法国人能够容忍并适当地纵容。他们治理租界的思路已经基本确定,那就是适当地放弃司法公正,培植最有能量的黑势力,以压制其他流氓团伙。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
所以,黄金荣完蛋了,他下面的势力正处在青帮的打击之中,人心涣散,有土崩瓦解之势。而陈安宝所代表的新兴势力却在日渐崛起,有取代黄派势力的迹象,法国人对此不能不进行考虑和选择。
作为一个考验,陈安宝被提拔为探目,调任麦兰巡捕房,也就是补上黄金荣的空缺。出乎法国人意料的是陈安宝婉拒了升职调任,他向法国人解释自己的苦衷:麦兰巡捕房多是黄金荣提拔任用的人员,他作为一个探目实难驾驭,且这些人也不会诚心配合,工作定然难做。
显然,陈安宝的话有真有假,但索要更大的权力应该是没有疑问的。法国人犹豫、迟疑,陈安宝便继续在自己的辖区尽心办差,只要是犯案,不管是青帮人员,还是黄系手下,都不留情面地予以打击,治安情况愈发好转。
与之相对比的是法租界的其他地面,罪案频发,更有青帮和黄派的流血冲突。报界媒体也推波助澜,将法租界描绘得一团糟。
……………
转眼已经入秋,出预定去南洋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无论是青红合流、扩张势力,还是工厂建设、开工生产。
砷凡纳明的销路越来越广,因为专利权在手,又没有对外授让生产权,而作为特效药,垄断使价格可以定得很高。在国内,新药发给各地经销商,价格最高限制在五倍,每包约十元;对国外,新药则出厂便是五倍价格,飘洋过海后,听说在某些地方,新药最高被卖到了二十倍的价格。
酸碱厂也开始试生产,产品达到设计产量和品质,还要过些时间,但这已经不是很大的困难;煤焦厂的设备刚刚运到,正在安装调试;发电设备已到香港,很快便会运抵……
新药的暴利使收支达到了平衡,并有赢余;帮派所收的陋规(保护费)虽然大幅降低,但随着地盘的扩大,收益也足以维持运转;旅沪华人工会旗下正在开办一个大车行,将主要以新式的脚踏三轮车为工具,在兴义堂越来越大的影响下,以及法租界陈安宝将来的上位,车行的生意是有保障的。而通过这个车行,旅沪华人工会将迎来一个大幅的扩张。
车窗外吹来的空气依然有些热,吹拂着彩凤蓬松的头发。她靠在坐椅上,肩抵着陈文强的肩,出神地望着窗外。
远处,一排二层的独门洋楼已经完工了一小半,楼前楼后有私人草坪,整个洋楼的对面有一个公共小花园。那是特意为前来进行技术指导的外国的厂家工程技术人员,以及将来要聘请的外国教授学者所准备的住宅区。而建立一所理工大学或院校,一直是陈文强所希望办成的事情。
外国人在中国的办学,大多都有着各自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且是很成功的。历史上,在民国年代,每年都有上千名甚至几千名大学生,从英美教会和民间教育机构在中国创办的大学毕业,然后进入政府或工商业领域就业,而他们的政治观点自然普遍倾向于亲美、亲英。
为了适应这一需求,这些学校的课程也是以文科和神学为主——前者用于渗透上层建筑,后者则向底层民众传播影响力——最多再办一些医科课程,却并不怎么愿意为中国培养出工业和科技人才,从而为自己本国的企业在中国市场上制造竞争对手。
唯一的例外似乎就只有德国,或许是因为德国人的心眼儿比较实,于一九零九年开办了一所当时亚洲第一的理工学院——德华大学,并且以德国式的严谨,为中国培养了一批相当优秀的工程技术人员。
陈文强并不了解这个历史细节,但在实际的发展过程中,他却是切身体会到理工人才的缺乏,开办实业的艰难。所以,他宁可吃点亏,也与埃利希所在的德国法兰克福实验研究所建立起合作,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与其他国家研究机构的的合作关系,以便聘请外国的物理化学方面的专家、教授,哪怕是教师也行。
但现在,陈文强思索的却不是大学的事情,而是在想邹容给他的书信中提到的内容。将邹容送至日本后,除了在资金上支持所办的《二十世纪之中国》报纸外,陈文强还让邹容帮他物色人才,通报各种消息。人才呢,不仅是理工方面的,还有他所关注的琼州籍的留学生;或者是家中有官位显赫者,能帮助陈文强实施买官据地计划的。
陈文强的想法虽好,想让邹容成为他与在日本留学的学生之间的一座桥梁,并时时掌握留学生的动态,并从中发现人才,充实自己的班底。但在留学生狂热的救国救民的氛围中,邹容可不是只办报纸那么简单。
第二十九章 暗杀团()
其时,在日本,黄兴等人将被日本政府强令解散的留日学生抗俄义勇队改组为军国民教育会,宗旨为“养成尚武精神,实行民族主义”,成员近二百人,进行方法有三,曰鼓吹,曰起义(一说密交),曰暗杀。而军国民教育会的骨干成员杨笃生、苏鹏、何海樵等人,又发起成立了暗杀团,作为军国民会的从属机构。
于是,因为创办《二十世纪之中国》而声名大振,且在留学生中相当活跃的邹容便被很顺利地发展成为暗杀团成员。
暗杀团成立后,杨笃生、苏鹏、何海樵等人又返回国内,在上海吸收了蔡元培、王小徐、孙毓筠、刘师培、章士钊等人。接着,杨笃生、苏鹏、何海樵、张继赶赴北京,在草头胡同赁屋而居,拟在宫内或颐和园炸毙慈禧。然苦等一月有余,却无从下手,川资告罄,只好失意而回。
暗杀团成立,迄无一功,杨笃生等人十分不甘,又选定了另一目标,准备杀之祭旗。但计划容易制定,资金、武器却难搞到,只好向东京留守的人员求助。邹容办报虽有陈文强的财力支持,但陈范听从了陈文强的建议,赴日后持书信与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