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汤乡茗疑惑地抬起头,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天上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一大两小三艘飞艇正慢慢地沿江过来,舰上水兵没见过这个东西,所以大惊小怪地指点着喊叫。
汤乡茗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转身跑回了舱室,旋即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架望远镜,昂起头仔细观看。
优美的线条,巨大的尺寸,大马力发动机特有的“嗡嗡”声音,推动着飞艇划破天空的线条,吸引着所有的眼球。大飞艇下挂着一幅巨大的六星旗,两个小飞艇则一个挂着“革命必胜”,一个挂着“满清必亡”的条幅标语。
“革命军的飞艇?”汤乡茗不可思议地将望远镜向上移,在呈纺锤状橄榄球式的白色飞艇上,印着醒目的红字“中国号”。
汤乡茗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使劲挠了挠脑袋,突然放下望远镜,惊呼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两月前很多报纸曾登载过消息,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飞艇‘中国号’试飞成功,好象是——香港的,姓谢的家伙。”
没错,中国飞艇著名设计师、制造家谢缵泰,没有因为清廷的无知,资金的缺乏,无人重视而沉没于茫茫历史之中。由于陈文强的慧眼识才,大笔投入,现在谢缵泰和德国技术人员共同制造的飞艇变得更加先进,终于迎来了辉煌的时刻,出现在祖国复兴的战场上。
无疑,这次示威兼作秀式的飞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湖北军政府、湖南军政府的有意组织下,观看者人山人海。在祖国领空翱翔着中国入自己研制的“中国号”新型飞艇,穿云入霄,迅速、平稳地飞行,六星红旗迎风招展,大有使积贫积弱、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感到扬眉吐气之自豪感。在场观看的人群震骇之余,不禁为之欢腾,在军政府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不断地振臂高呼“革命必胜!中国万岁!”。
提振民心、士气,让人们对革命更有信心,虽然飞艇用于作战还嫌勉强,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江中不少中外船只及岸上群众都停下观看这奇景,三只飞艇悬停在高空,骄傲而威严。然后,飘飘洒洒。空中下起了一阵“白雪”,三只飞艇头一扬,很是不屑地离开了这里,向武昌方向飞去。留下一路目瞪口呆的人群,也留下了无数谈资话题。
“这玩艺中看不中用。”军官强笑着说道:“要是能扔炸弹,就厉害了。”
汤乡茗瞅了这个军官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士气已经很低落了。再被飞艇这么一搞,唉!他正要说话,一张纸片飘过他的眼前,他随手抓过,展开细看。
“满清窃居中华二百余年,**昏庸,暴虐残忍,以至民不聊生,天怒人怨,革命军吊民伐罪。以复兴中华为最终目标。海军众将士,皆心存报国图强之志,孰无心肝,孰无血诚,孰非炎黄子孙,岂肯甘为奴隶,残害同胞?各位同胞,请勿犹豫,即刻举义反正,为新中国之建立之富强而出力报效……”
汤乡茗将传单捏成一团。扔进江中,抬头看,舰上不少官兵也在,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大人,请您马上命令各舰军官搜捡传单,不可使官兵中其流毒,听其大逆不道之言。”一个军官见汤乡茗脸色难看,上前讨好般地说道。
汤乡茗抿了抿嘴角,有些鄙视地瞅了一眼这个军官。将目光转向江岸,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他才摇了摇头,有些灰心丧气地说道:“人心散了,这兵不好带呀!都有眼睛,有耳朵,愿看就看,愿听就听,随他们去吧!如若恃强用命,恐怕你我皆要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他蹒跚地走进舱室,舱门咣地一声重重关上……
地火在岩石下运行、冲突,已经压抑得太久,冲动的爆烈终于到了渲泄的时候。
就在武昌光复后第八天,李准率领原广州水师及运兵商船突然出现在福州,福州新军协统、复兴会会员许崇智趁势宣布起义,在于山大士殿设前敌总指挥部,与登陆的广州革命军一部会合攻打福州将军署、旗下街。
闽浙总督松寿和福州将军拒不投降,率八旗捷胜营及满族高级官吏文楷组织的“杀汉队”,以福建法政学堂为中心,拼死顽抗。清晨,革命军攻占总督署,闽浙总督松寿吞金自尽,福州将军朴寿被擒,捷胜营副都统胜思同时被擒,观巷、九曲亭旗兵竖白旗投降,福州宣告光复。
九江光复后,江西军政府派出三营士兵入皖,安徽复兴会胡万泰、吴旸谷等人在安庆策动新军炮营起义,经一夜激战,光复安庆,并整军向省城进攻。省咨议局慌乱之下,赶忙召开会议,于二十四日宣布安徽独立,推举原巡抚朱家宝为都督。
光复,光复,同为光复,也都高喊革命独立,但官制名称不同,组成人员不同,所怀目的不同。其中,有想一步登天的,有想混水摸鱼的,有想趁乱而起的。可谓是江河入海,泥沙俱下,形形色色,纷繁复杂。
……………
复兴会发力了,就在南下作战的北洋军因为冯国璋秉承袁世凯的意旨“慢慢走,等等看”的时候,又是一股独立风潮袭向摇摇欲坠的清廷,撼动着这个行将倒塌的大厦。
“多处发动,分散朝廷的注意力,不使湖北军政府独力承担北洋军的猛力镇压。”袁世凯盯着地图,轻轻点头,“复兴会果然是策划已久,不仅布置周密,而且行而有序。粤、湘、赣、鄂现已连通,可攻可守;九江一下,朝廷海军便不敢深入配合;上海光复,撼动东南财赋之地。看来,我还真小看了这复兴会的实力。”
“这还只是军事方面的。”杨度皱着眉头拍了拍报纸,“广东军政府接连颁发法令,废跪拜,撤关卡除厘金,发布招商引资优惠法例,颁布《工商法》、《劳工法》和《劳动保护法》,并成立独立法庭;还有这个,为庆祝广州光复,广东军政府拒收士绅协饷,却与士绅约定,今年佃户之地租减半收取,以示与民同乐。看看,这收买人心之招数,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这保护所有居留军政府占领地域之各国人民、财产;清政府与各国所立条约,所许之权利,所借之国债,其事件成立于此次宣言之后者,军政府概不承认;外人有加助清政府以妨害军政府者,概以敌视之;外人如有接济清政府以可为战争用之物品者,一律搜获没收。复兴会此举,便将列强干涉降低到最低,实是高明啊!”
这些外交原则尽管在某些问题上含糊带过,比如不平等条约和赔款问题,但是确实正如历史书上所评价的一样,由于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和软弱性,没有提出彻底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的主张。可这个时候明确反帝,那不是给列强提供干涉的理由吗?难道真要以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大无畏的气概,相信群众,发动群众,推倒英、美、法、德、日、俄等纸老虎……算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形势比人强啊!
“是啊,复兴会果然有些人物。”袁世凯点头赞同,眼珠转了转,对杨度说道:“晳子,那****建议我逼朝廷立宪、开国会,我思之再三,觉得甚为有理。然复兴会却提出共和之说,令人费解,不知他们可否改弦更张,转而支持君主立宪。如此,我当出山,催促朝廷,则战祸可消,民难可解。”
“这有何难?”杨度一听袁世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立刻站起身,很诚挚地说道:“度不才,愿与袁公分忧,今日便去广州,凭三寸不烂之舌,定要说服他们弃共和,尊君宪。”
“如此,就有劳晳子了。”袁世凯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拉着杨度的手,又细细嘱咐了一番,方才送杨度离开。
袁世凯再回到屋里,脸上已经变得严肃而凝重,盯着地图久久沉思。
又一次独立大潮,对他来说有喜有忧,喜的是朝廷已经有所松动,起用他为湖广总督,并同时兼办剿抚事宜。但是照这道命令,等于是荫昌的副手,他并不觉得特别满意。但是,他要继续拖下去,索取清廷更多的让步,又担心革命军趁机做大,到时真成了心腹之患。养虎不成,反受其害,他很担心这一点。
思来想去,袁世凯决定再拖一拖,并让老友徐世昌带上他的条件去试探一下清廷。在他想来,如果湖北革命军再向北推进一下,清廷定然惊慌失措,那他的那些条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第二百零五章 清廷应对,排兵布阵()
中国在**的清王朝统治下,山河破碎,国力孱弱,帝国主义虎视鹰瞵,民族危机空前严重。∈↗,许多热血青年和仁人志士,都怀着急迫的心情,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
而此时的清朝就象一根被蛀虫爬满的行将倾倒的大树,正如报刊上所言:“私亲遍植于要津,人才半成于贿赂,故日言整纪纲而小人愈肆,日言饬官而幸门益开,日言养民而祗增苛扰之烦,日言察吏而转启贪横之习,日言治军而克扣之弊转甚绿营,日言理财而挥霍之风公侵国帑。”
所谓的晚清新政,不可否认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更多的是成为各级官员大肆寻租肥己的好机会。特别是历史上有名的“庆记”公司,买官卖鬻,明码标价,信誉卓著。复兴会就曾花费巨金,将海南基地周边的县官、县丞尽皆换成了自己人,使得基地能顺利发展。这样的朝廷,积弱难返,虽然还在做着垂死挣扎,但离轰然倒塌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北京,醇亲王府被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天就要黑了。
从前海到后海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摄政王载沣肚子里是一团一团的乱麻。优柔寡断、好逸畏事应该是他的本性,糊里糊涂地当了摄政王,却一点也不畅快。越希望天下太平却越有事,小事能糊开就糊开过去,可这革命党造反却是天大的事啊!
书房宝善堂的灯亮着,载沣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转,转两圈,停一下,皱皱眉,又转。抬头看着墙上的自书对联: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继续拉磨,直到管事太监请他用膳。
载沣刚刚在思谦堂草草吃了几口上供式的饭菜,回事太监就来报:“内阁总理大臣、军机大臣奕匡、协理大臣那桐求见,已在宝善堂等候。”
载沣停下筷子。本来就心烦意乱,食欲不振,经此一扰,更加不想吃了。他摇了摇头,扔下筷子,说了句:“不吃了!”起身就走。
走进宝善堂,载沣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来者毕竟是自己的叔叔辈。又是朝庭重臣元老,只好客气地让座奉茶。
寒喧几句,奕匡进入正题:“英国公使朱尔典今日找我,言南方之乱非袁世凯不能平定,我以为,荫昌虽为北洋武备学堂总办,北洋军内有诸多学生,但荫昌并未带兵打过仗,此战事关大清存亡之大局,还请摄政王三思。”
载沣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恨意丛生,恨自己当初为何手软,留下袁世凯一条狗命,如今反要引狼入室。
宝善堂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见载沣久久不说话,奕匡接着说道:“北洋军为袁世凯一手操练,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均握有重权,又唯袁马首是瞻,他人恐难指挥。”
载沣看了看那桐,说道:“那王爷,你说呢?”
那桐将腰挺直了说:“我以为总理大臣所言极是。袁宫保从镇守朝鲜到小站练兵再到剿灭长毛,其功不可没、其用兵之道非荫昌所比,派袁宫保南下剿办,必是稳操胜券。老夫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载沣冷笑一声说道:“袁世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们难道不知,复招袁世凯平乱,授予军权,打败了又能拿他如何。倘若打胜了,那大清国恐怕就要姓袁了。”
那桐说道:“大势已经如此,不用袁宫保则革命乱党得势,大清朝不保夕,用袁宫保,或可安宁。再者,袁宫保忠心朝廷,是要做曾胡左李一样的名臣的。”
哼,哼,载沣不断冷笑,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直盯着奕匡,沉声问道:“最近民间流传之谣,你可听说?”
奕匡愣了一下,摇头不屑道:“民间乱传,岂能当真。再者,很可能是乱党故意造谣,必是心中惧怕袁宫保。”
载沣重重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荫昌不是你推荐的吗?大军刚刚南下,你怎么知道就要败?左一个袁世凯又一个袁宫保,难道大清国的人都死光了吗?你,军机大臣,为什么不带兵征战?你,协理大臣,你全家性命重要,还是大清国重要?”
奕匡和那桐从没见这位胆小温顺的摄政王有如此神态,不由心里发毛,面面相觑,奕匡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