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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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抽象的主义,而且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感到理直气壮。踌躇满志……
革命先行者,毛zd的定义是准确的,陈文强可以尊敬他,却绝不能服从他。因为他知道,那条被描绘得一片光明的救国救民之路是走不通的。
现在,各方的博弈才刚刚开始,纷繁复杂的局面马上就要展现在面前。陈文强的目光转到了桌上的一张外文报纸上,上面刊登着“孙逸仙博士从美启程归国”的消息。
由于复兴会的强势,北辰领导的同盟会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都于历史上相差甚远。从而导致北辰的影响力也比历史上逊色许多。而且,到目前为止,同盟会还没在哪个省起事,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回来能起什么作用?
陈文强思索着,眼睑忽合忽开,最后定在查理宋有些期盼的脸上。暗自叹了口气,陈文强抱歉地一笑,说道:“查理兄,请你转告同盟会,革命大势初定,不要搞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我要针对的也不是同盟会,而是违法乱纪的破坏分子。不管是哪个团体、党派,只要愿意协助我们去推翻清廷,只要愿意在革命大旗下奋斗,我们都是欢迎的。”
协助,革命大旗!陈文强虽然说得有些委婉,但查理宋还是听明白了。同盟会现在只能是从属地位,只能是在复兴会举起的革命大旗下。这就是实力,同盟会想凭草莽会党取得根据地,或者是另举旗帜,那就要受到打击和压制。
无奈地叹了口气,查理宋向陈文强点了点头,黯然离开。
……………
“今广州为首义之区,南北两京尚在满清之手,各省自听命于广州。而广州起义者,再有湘、鄂等省独立均系复兴会人建功。所以吾人为同盟会计,为报答孙先生多年奔走革命计,不得不继广州而立奇功于长江下游。苟能从光复上海入手,次第光复江、皖、南京以达北京,共和告成,同盟会则化为永占政治优势之政党,始可无恨。”胡汉民面对着同盟会诸人侃侃而言,一副忠肝义胆的革命者形象。
“展堂兄自英士兄去世百折不挠,艰苦卓越,终在光复上海后为同盟会立一殊勋,实乃吾辈楷模。”同盟会会员姚勇忱先是恭维了一番,然后不无忧虑地说道:“然复兴会树大根深,在上海已成立军政府,逼之过甚,恐生事端。”
“是啊,制造局为其控制,有枪有款,若真冲突起来,恐为两败俱伤之局。”王孟南很赞同地附和道。
“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胡汉民轻轻吁出一口长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上海华洋杂处,一旦局面糜烂,必招洋人干涉。可要维持上海,还要支撑东南局面,没枪没钱是不成的。我们都是革命党人,对象大清银行那样的满清官吏下达命令也算是名正言顺,要是复兴会硬顶,我们一方面发动舆论,另一方面也要准备硬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有徽湖公所、广肇公所,很是有钱,凭兄弟的面子,借个一百多万也不算是一回事情。先这样支撑住局面。等到孙先生回来,就好办了。”
“是啊,听说孙先生从美国带来一大笔巨款,再加上孙先生的影响力、号召力,与复兴会分庭抗礼也就有希望了。”应桂馨连连搓着手。不知是为革命兴奋,还是为巨款兴奋。
王孟南推了推眼镜,思索着说道:“光复了,钱用起来就和流水一样,不知能否从大清银行身上打打主意?”
“大清银行在租界里面,恐怕不好动手。”姚勇忱轻轻摇着头说道。
“租界又怎样?我们又不是明火执仗去打劫,只要宋汉章和项藻馨同意了,也就没问题了。”胡汉民不以为然地说道:“到时自然不会亏了他们,要是不识时务,夔丞。你带几个兄弟,吓唬吓唬他们。”
“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应桂馨掏出手枪,玩了个花样,信心十足地转身而去。
…………………
任何国家的外交政策,都要以对方国家的实际情况和所得利益为基本依据。什么私人感情,社会力量,都是指望不上的。
陈文强热情地送走了美国公使的代表,还有一个自称是英国商人的代表,转身走回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几位复兴会的高级人物如赵声、秋竞侠、李燮和、张继等人都已围桌而坐。等着他作事情的通报。
“呵呵,人来得这么齐。”陈文强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拉着陈文强坐了下来。
“怎么样,陈执委。美国人是否承认广东军政府?”赵声性急地问道。
陈文强抿了抿嘴,取笑道:“怎地如此性急,只是初次接触,就要谈婚论嫁?”
“人家问的是正经事,你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李燮和苦笑着,不解其意地问道。
“呵呵。这有何不同?”陈文强笑道:“双方接触谈判,就象男女谈恋爱,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但在合作的过程中有时会有怀疑、有争执、有矛盾,可双方都想让这个爱情能够开花结果。谈崩了,那就是性格不合,一拍两散好了。”
“奇谈怪论。”张继笑着说道:“可想驳倒你,却也不易,陈文强,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就得多读书了。”陈文强笑着转入了正题,说道:“虽然我们所采取的外交政策和努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赢得列强各国政府的支持,但在很大程度上却增进了美国政府的了解,对消除美国对革命的恐惧和担忧是有利的,也使得美国介入中国内部政权更迭的依据和必要性大幅降低。”
在如何对待中国革命的问题上,尽管当时美国驻华外交官有各种不同意见,但美国政府却一直采取了中立政策。这固然与军政府采取的策略有关,但更多的还是基于美国外交的不干涉原则和孤立主义传统,以及门户开放政策的影响。
革命伊始,由于军政府下严令,保护外人生命和财产的安全,这得到了美国驻中国的外交官员的肯定。驻华代办卫理和驻汉口总领事顾临在向******报告中国国内形势时称“叛乱显得很有组织和领导”,“外国人迄今受到悉心尊重”;“那里的外国人被认为是安全的,因为革命党人有意避免攻击外国人”。
随后,国务卿诺克斯向塔夫脱总统汇报中国政局的变动时也对革命党人保护外人予以肯定,并认为这将它与以前的革命区别开来,避免招致外国人的干涉,指出:“中国发生自太平天国革命以来最严重的叛乱。迄今外国人的利益一直受到悉心尊重,这就将这次革命与以前的革命区别开来,并表明了领导层的智慧,努力避免外国干涉的危险。”
美国外交官和国务卿都将广州、长沙、武昌的起义光复定性为一场“太平天国”性质的叛乱。这一定性固然表明他们对革命的性质尚缺乏正确的判断,但他们没有将起义定性为排外性质的义和团运动,实际上就承认了这场政治变动只是一场纯粹的反满革命,属于中国内部事务,排除了进行干涉的必要性。
再者,美国为维护中国的门户开放,一方面与其他列强一道“合伙”侵略中国,但同时又与俄国、日本等列强有所不同,他希望一个相对繁荣和强大的中国,帮助美国抵制其他列强独占中国,维护门户开放局面,便于促进美国的对华投资和出口。
1904年,美国对华门户开放政策的实际制定者柔克义在美国海军学院所做的演讲中阐述美国对华政策的转变时即指出:“在美国宣布门户开放政策之前,美国的对华政策与欧洲国家一样,一道维护在中国的条约权利,特别是片面最惠国待遇,以保证我们的人民享有同样的条约权利。”
“但在门户开放政策之后,我们的对华政策又增添了新的义务,既要防止任何外国列强政治上完全控制中国,同时也要避免列强在中国的利益冲突,通过一切合法的途径保持列强力量的均势;美国作为一个寻求商业利益和政治机会均等的国家,更加希望通过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负责任的高度中央集权的政府实现自己的目标,以便获得必要的合作和支持。”
塔夫脱总统上台后,在对华推行金元外交中也一再表达希望促进中国进步与发展的愿望,指出:“我们不是那些认为阻止其他国家的发展是有利可图的国家。最有利可图的商业必须是对双方都是有利的。我们最有利可图的商业,就在与那些最繁荣的国家的关系。因此,美国十分关注中国的发展和繁荣。毫无疑问,有其他政府也这样认为,但有些国家的政府只顾眼前利益,毫不怀疑他们的自私动机。我们可以自夸地说,我们与中国的友谊是无私的。我们对中国领土没有任何企图,不将它当作一件礼物,美国已有她在世界上想要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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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独立,独立……()
很多人或者为美国表达的善意和说出的美好话语而激动不已,但陈文强心中却是另有计较。
不错,现在美国应该是一个值得拉拢、依靠的国家,但帝国主义就是帝国主义,在实力不强的时候,可能会高喊动人的口号,当实力强大以后,又该是另外一副嘴脸。国与国之间,利益才是第一的,道义和公理只是表面的遮羞布。
纵横捭阖,也要有原则,中国必须独立自主,绝不能让别人控制住命脉。吸引外资是一回事,监管和自我保护更是必不可少。
“我准备近日与美国和德国公使进行会晤。”陈文强说道:“希望美德两国能劝说调停,使其他列强也保持中立,我最担心的是日本和俄国趁机干涉或者在东北搞小动作。”
“日本应该是支持中国革命的吧?”李燮和突然插口说道。
陈文强微微一愣,立刻警觉起来,革命队伍中留日学生很多,他们对日本抱有好感,直到日本提出“二十一条”时,方才真正意识到日本有亡中国之心,即使如此,亲日派仍然为数不少。
中日早晚必有一战,亚洲只能有一个霸主,日本是喝着中国的鲜血崛起的,同样,中国的复兴也必须踩着日本的尸体上位。未雨绸缪,现在就必须要清除亲日的思想,使大家对这个貌似亲善的恶狼产生足够的警惕,不可再存侥幸心理。毕竟,美国的威胁还很遥远,日本却是近在眼前。
……………
大清银行上海总行发布公告,宣布与清廷脱离关系,正式更名为中国银行。随后,合资银行宣布与中国银行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并为中国银行发行的五百万光复债券提供担保并承销其中的二百万。
这又是具有轰动效应的大新闻,意味着广州军政府有自己的融资渠道,有强大的经济后盾,并得到了大多数江浙富商的支持。这个风向标一立。更多依旧观望的人就该做出选择了。
几艘炮舰在金鸡坡要塞下游江面下锚停泊,桅杆上的那几面龙旗在风中有气无力地轻轻飘动。
形势发展太快,武昌光复后,离得最近的九江最先响应。九江商团说服第五十三标标统陈廷训发动起义。九江城内的道署卫兵点火接应。大开城门。九江道台保恒匆忙躲进租界逃命,继而逃往上海。午夜时分,革命军围住九江府署,九江知府璞良被擒。
九江光复,金鸡坡炮台落入革命军之手。对奉命前来讨伐的北洋舰队构成了威胁。海军孤掌难鸣,也不敢独立行动。现在,驻上海海军起义,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各舰管带议论纷纷,军心已经不稳。
接到乃兄的书信后,汤乡茗心中已经动摇,但形势尚未明朗,他便停舰不前,观望时势。但现在。他知道该是举旗易帜的时候了。
自庚子之后,朝纲不振、人心渐变,海军中大多军官都留过洋,见过世面,而且他现在所率的“楚”字诸舰长年驻泊武汉,不少舰员又均是鄂籍,军心最易动摇。如今局势越来越不利,上海、九江、武昌皆落入革命军之手,舰队的粮、煤供应有中断的危险。再加上革命军所显示出的越来越强的发展势头,诸舰管带自是想多留条后路。坚决不肯冒险作战。
“朝廷用人无道,满族亲贵皆是无能之辈,始有今日之祸。”汤乡茗轻轻摇头,把最新的报纸扔在了桌上。
就在他作着最后的思想斗争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汤乡茗本就心烦意乱,此时怒火中烧,起身打开舱门,大喝道:“乱喊乱叫什么?军中条例可是都忘了吗?”
“大人,卑职正要去叫您呢!”一个军官急忙走上两步。向空中一指,“您看,飞艇。”
汤乡茗疑惑地抬起头,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天上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一大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