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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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确实搞得不错。”黄景棠笑得畅快。拱手道:“那就有劳陈兄了。”
“客气了。”陈文强还礼,与黄景棠又谈了一些细节问题,便告辞而走。
…………
影响、吸引、拉拢、聚集……陈文强的实力越来越强,辐射的能量也越来越广。这未必是他自己本身所具有的势力,而是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编织起来的能尽量按照他的意图挥作用的大网络。
陈文强在广州呆了一周的时间,按照他之前的电报通知,粤汉铁路湖南、湖北分公司、汉阳铁厂、大冶铁厂、湖北枪炮厂等工厂企业都派来了经理或副经理。携带着资料前来汇报。而陈文强这个粤汉铁路巡警总办所保举、推荐的三个省的巡警坐办也赶来向他报告。
这就是摊子铺得太大的弊端,陈文强不可能事必躬亲。更不可能每次都要亲自去检查工作。抓大放小,作为一个领导,陈文强已经掌握了一些诀窍。再加上他的特殊能力,只要人在眼前,想有所欺瞒是很困难的。
从汇报上看,粤汉铁路要在五年内贯通是非常把握的。三年内就有很大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武长段(武汉至长沙)已经修筑过半,再有至多半年便能通车;长株线(长沙至株州)的勘测基本完成,设计确定后便要开工修筑。
统筹施工、分段包干、轮班倒换、人海战术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陈文强又从德国采购了先进的开山、筑路等机械,度还能大幅提升。虽然前期投资巨大。但早修完早收益,而且工程进度的不断提升,也为招资募股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全面改造完毕后汉阳铁厂,不仅钢铁质量稳定可靠,产量也大幅提升,产铁突破十万吨大关,产钢达到五万吨,除了供应国内各大铁路所需的钢轨和零件,以及湖北枪炮厂的原料外,上海厂矿、澳大利亚、香港地区、南洋诸岛也纷纷来汉订货。
大冶铁厂的基础建设接近尾声,作为德国方投资的高炉已经运抵,预计两个月后便要投料试车,前景看好。
对这两个钢铁厂,陈文强觉得还有潜力可挖。不仅是炼钢炼铁,还应该大力培养技术人才,并向机器制造业展。他已经与德国企业达成了合作协议,向更深层的工业化进军。
湖北枪炮厂的毛瑟步枪的生产制造已经平稳,日产百枝,子弹万余粒。如果实行昼夜两班倒,产量还可提升三分之二。陈文强指示枪枝生产照旧,子弹加班制造并囤积不售,剩余生产能力则投入到制造火炮及炮弹上。
三省的铁路巡警分局设立完成,巡警也基本招募完毕,这或许是唯一不能产生效益的产业。嗯,说产业还不准确。但陈文强将其归入各铁路公司,作为各铁路公司可恃的武力,他能够只拿一半资金来供养。
对此,各公司的董事、股东倒也没有太大的怨言,毕竟有铁路巡警在,他们就不太担心官府的刁难和压榨,不太害怕地方愚民对修筑铁路的阻挠和破坏。
从整体上看,各项产业的运行还是让陈文强很满意的。这与张之洞等地方大员的照顾支持分不开,陈文强的知人善任也很重要,而与清廷的新政倒也有很大的关系。
由于当时清廷的财政紧张,展经济、把蛋糕做大便成为了当务之急。于是,很多有识之士特别是实业论者如张骞等人大声疾呼,要求朝廷制定奖励实业、扶植工商的政策,所幸这种呼声得到了及时的回应。商部的成立,也可谓是清廷经济政策转轨的重要标志。
商部当时在中央行政体制中的地位,仅次于外交部而位居第二,这也显示了清廷对振兴工商、展实业的重视和期待。商部的宗旨,以保护和开通工商实业为主,这也是中国历史上政府次公开扮演倡导和奖掖实业的角色,开创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先河。
《公司律》、《破产律》、《公司注册试办章程》、《商标注册试办章程》、《矿务誓行章程》、《重订铁路简明章程》、《商人通例》、《商会简明章程》等等的先后颁布实施,从法律上确认工商业者的社会地位和合法权益,并为解决工商业上的纷争提供法律依据,为工商业经济的展奠立了良好的制度基础。
尽管当时还有很多制约经济展的不利因素,如强势和享有特权的外国资本,厘金和其他苛捐杂税,还有政府官员的**等等。但清政府不再愚蠢地坚持以官办或官督商办的垄断经济为路向,从而扶植和奖励私人资本,建立自由的市场经济制度,加上工资和原料低廉,市场广阔,这些有利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其他制度性缺陷带来的不利因素(如贪污**和政府效率奇低等)的影响。
清廷在经济改革上的转轨,受到实业界人士的热烈欢迎。在私人经济的大展和实业救国论的大力宣传下,国人对工商实业有了全新的认识,“民之投资于实业者若鹜”,工商实业界人士的社会地位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而各地商会的成立(每年一百个左右的度增长),使商人越来越展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因为他们不仅有钱,还有武装商团可以凭恃。这在清国地方守卫空虚的情况下,便显得更加举足轻重。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猛烈展开,北上会袁()
陈文强在打理着自己的产业,改进的改进,扩张的扩张,新建的新建,既是为自己增加着财富,也为革命积累着资金。同时,也使这个国家薄弱的工业基础能够坚实一些。
对于革命军的奋战,陈文强只能是从财政上予以尽量的支持,具体的行动他不过多插手。毕竟,他更擅长的还是在工商领域,还是在交结各方人物,为将来的革命争取更多的同情和支持。
而革命军的批亢捣虚显然是出乎清军意料的,他们没有想到革命军会置压在当头的大军不顾,转而向东西两个方向流窜。是的,在清军看来,这就是流窜。只不过,这流窜来得突然,来得猛烈。
普洱、临沧相继被合流的革命军攻破,总兵力达到三千多、且装备精良的滇西革命军已经具备了纵横攻掠的实力,被大量抽调的地方清军根本抵挡不住这迅猛的攻势。
而元江以南,向来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政府的控制力并不强。而土司的实力在历史上的改土归流过程中,又大受打击。这使得革命军掌控地方政权变得相对容易,只要军纪严明,不扰民、害民,甚至没有了苛捐杂税的盘剥,便少有地方武装会与革命军为敌。
甩开了清军主力后的两路革命军,在东西两面展开了迅猛攻掠。在滇西,革命军势如破竹,地方清军非降即逃,占永德,克龙陵,兵锋直指滇西南重镇永昌(现保山);在桂西,6荣廷率人马在左右江地区亦是摧枯拉朽,光复数县,歼敌上千。
而就在这又一次国内震动的时候,陈文强已经由广州出,前往上海。武汉、上海、琼州这三大地区,正是陈文强的产业之基。而上海,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则是陈文强布局江浙的重要棋子。
西南、东南,再加上武汉的腹心地位,这就是陈文强设想的革命方略。而要直捣腹心,粤汉铁路便是关键。这也是他几乎倾尽全力的原因所在。
只要铁路修成,从琼州出动人马便可攻袭广州,然后乘车北上。再加上西南、东南的呼应行动,在长江以南掀起革命**,并吹响埋葬清王朝的号角。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而在回上海之前,陈文强还要先到天津。诚挚的邀请已经由人送达了。而对袁世凯,袁老四,袁大头,对这位历史上的“窃国大盗”,陈文强的感情是复杂的。
德国著名的《历史学报》提到当时大清王朝的四个人,除了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外,一是袁世凯,另一个则是端方。
不可否认,老外的眼光很独到。而袁世凯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确实与他的能力有关,绝不是投机取巧。一个没有功名的家伙,靠着事功扶摇直上,你能说他全靠钻营和运气?
而现在,袁世凯虽未失意,但却不如意。
清廷于一九零六年十一月正式布新官制上谕。新的官制没有采用袁世凯、奕劻等人所希望的责任内阁制(因为在责任内阁制度下,皇权要受制于内阁,万一慈禧太后去世而光绪有了出头之日,届时也不能把出卖化皇帝和维新派的袁世凯怎么样。实际上是为他自己留后路),而是继续保留了旧的内阁和军机处,各部院的设置则基本采用了奕劻提出的方案。
这一次,慈禧再一次支持了守旧派。奕劻和袁世凯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特别是袁世凯,他最希望的6军部居然落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而从各部长官的人选上来看,虽然清廷标榜不分满汉,在十三个部院的长官中。满汉在人数上看似平分秋色,但仔细看的话就会现,满人占据的大都是要害部门。
由此也可以看出,预备立宪后,满族亲贵**化的趋向不但没有扭转,反有愈演愈烈之势,这开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先例,而后来慈禧太后死后,摄政王载沣后来组织的“皇族内阁”更是把这种情况推到极致。
官制改革的硝烟虽然散去,但奕劻、袁世凯与瞿鸿禨、岑春煊等人的矛盾已经完全明朗化,双方已是势不两立,都想去对方而后快。
两派的分歧其实并不是立宪与否的问题,而是什么时机推行的问题也就是说,立宪是远期目标还是近期目标的问题。
缓行立宪的一派认为,一个国家的立宪要取得实效,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如政府对社会的有效控制能力,各种资源(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的相对充沛,国民的教育程度,吏治的清廉和有效等。
这种观点姑且称为“条件论”,他们由此认为,在不具备这些条件就贸然行立宪,不但事与愿违,反会给国家和民众带来灾难。更有甚者,他们对改革者的动机表示怀疑,认为大清的国情和欧美国家有很大差别,仅仅是一些人为了追求立宪的虚名,结果恐怕不能于国有利,反导致“执政者无权”,那些别有用心的“神奸巨蠹”倒“栖息其间,日引月长,为祸不小”。
而主张行立宪的一派也承认当时的现状,但他们反过来认为这种现状是因为没有变革的结果。因此,只有通过立宪的刺激和引导才能改变这种危机。而且,行立宪派对立宪后的推论相对乐观,他们认为立宪制度一旦建立,缓行立宪派说的那些条件是可以在这种制度下逐渐创造出来的。这种观点也就是所谓的“危机论”。
尽管两派都各有道理,但在清末的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情况下,“危机论”显然更有市场,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
从陈文强的角度来看,他已经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不可能回头。所以,即便“危机论”更倾向于一种非理性的情感层面,即便“条件论”更具有理性,对他来说,也全都不重要了。
但这并不妨碍陈文强从中取利,他的揣摩,他的探悉,他的左右逢源。将是他值得信赖的武器。而且,不管是什么派,日后都有成为革命的同盟军的可能,推翻满清。也少不了他们的力量。
革命军与北洋军难免有一战,并不一定要打得你死我活、分出胜负,但北洋军要显示出力量,革命军也要展现强军的风采,重要的是敢战的精神。最后解决问题还是要在谈判桌上。军事永远要为政治服务。
是的,没错,陈文强并没有抱着革命成功等同于武力统一的念头。除非北洋军倒戈,而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从当时的中**力来看,北洋军与革命军打得两败俱伤,打得持续不断,伤害得不仅是国家的元气,更会招致列强的干涉,比如日本,那是肯定会趁火打劫的。
最后将是一个谈判达成的妥协。才能尽量地保全国家的武力,包括北洋军在内。特别是中国的北方,没有了北洋系的军队,最直接受害的便会是东北。而革命军的实力被消耗太多,也无法稳固占领和控制某些省份,也就无法实现革命者心中的国家建设的理想。
一场大战,一场谈判,一场妥协,然后是一段相对平和的展时期。至于统一嘛,除了武力。恐怕还有别的办法吧?
所以,陈文强才要去见一见袁老四这个中外皆知的大人物,希望能从他的思维中寻找到可资利用的东西。不一定非要现在挥作用,可作为一个长远的准备。也是很好的。
“袁大人对陈先生是慕名已久,今番能在天津相见,终于是圆了心愿,必然心中大慰啊!”张一鏖作为袁世凯的亲信幕僚,此次携信邀请陈文强成功赴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