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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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逸仙在美洲奔走经年。但收效甚微,可见想改造美洲会党之艰巨。”徐壮师作为会党人物,对此中内情相当了解,“堂员转会,为帮规所不许,除非是龙头大爷的决定。”
“所以才要徐兄陪同前往啊!”宋教仁停顿了一下。说道:“虽然起步晚,虽然会党改造很艰巨,但我们的策略应该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即便此次美洲之行事倍功半,成效不佳,但在美洲各地建立起分会。三五人亦可,想必是不会落空的吧?而要想真正得到欢迎,得到大的发展,得到华侨踊跃的加入,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在国内的革命运动的进行情况。”
“宋先生这话说得极对。”槟城分会会长黄金庆点头赞同,“万宁起义的消息传来,立刻在槟城华侨中引起关注,不断的胜利更使人心振奋,华侨青年踊跃加入。只是后来偃旗息鼓,甚为可惜。要不是总部派回数名万宁起义参加者现身说法,后来又有宋先生颁勋授奖,人心士气的低落或许不可避免。”
“所以,下一次的起事将是长期坚持的,也是必须要周密筹划的。”宋教仁用力挥动了下手臂,“各分会要加强工作,作好不断支援政务、军事人员的准备,以及把胜利消息尽快散布开来,鼓舞士气、扩大影响的相关布置。各支部都增加了参加过万宁起义的军事人员,以体操会、健身会为名的准军事训练机构便要加速运转,尽可能多地培训出革命军的后备力量。”
要鼓舞人心,要更多的人参加革命,要更多的人支持革命,光靠宣传是不够的。行动的实效,成功的希望,胜利的取得……这些眼见的事实,才是更有吸引力的。
就象保皇派的盛衰取决于国内立宪步伐的快慢一样,复兴会的发展也离不开革命的发动和推进。革命风潮强,则革命党气势盛;革命风潮弱,则革命党气颓难振。
万宁起义的发生、推进、**、收手,已经很明显地证明了这一点。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要想有人追捧,革命这只“股票”就得翻红,不是疯牛,也得是慢牛,也要处在上升的轨道之中。
不光是复兴会,连同盟会也明白长期没有实际动作会导致低迷,会使革命工作的发展陷入停顿或后退。革命与改良,革命与革命,既是竞争,又是相互促进,彼盛此则衰,形势的变化就取决于双方所搞出来的动静大小,所展开的行动的成败。
就在复兴会按部就搬地依照计划展开各项行动时,在河内的北辰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工作。
或许是借鉴复兴会的做法,也或许是北辰早有此意,河内同盟会宣布成立后,便开始发行“中华革命军银票”,面值一百元。并注明“持券人可在中国革命政府成立一年后,向广东政府官库或其他海外代理机构兑取现银”。以法文印刷并加盖中文“中华革命军银票壹百元”的印章。
同时,北辰开始派人四下联络,准备择机、择地起义,把革命的大旗也树立起来,用实际行动来为同盟会造势。
“士大夫醉心功名利禄。惟所称的下流社会,只有三合会、哥老会组织抱有反清复明思想。虽然时代湮远。几乎数典忘祖,但容易说服,比较士大夫容易入手得多,所以应该从联络会党入手。清廷对军队控制很严,官佐极为腐朽,保守,极难接受新思想。”
按照北辰的革命方略和依靠的对象,用一句话就能说明,那就是“秀才不能造反。军队不能革命。”
本着这个思路,北辰将目光集中到了广东。广东会党众多,且处在华南沿海地区,容易得到海外饷械的接济。先夺取两广为根据地,然后挥师北上,长江南北革命党人齐起响应,必能推翻清朝统治。
钱,钱。钱哪!革命太需要钱了!但正象李竹痴等人预料的那样,北辰在河内的革命活动虽然没受到复兴会的干扰和破坏。但华侨确实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对同盟会的开张和发展应者寥寥。革命公债也是一样,算上李竹痴等人的友情购买,所得款项亦不过两千多元,要组织一场起义,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一地不行。那就多地发展,也象复兴会那般在南洋各地建立分会,发展壮大。北辰决定游历南洋,开展宣传工作,首要抵达之地便是新加坡。
早在一九零四年。新加坡当地侨商陈楚楠、张永福创办革命报刊《图南日报》,该报与其他各地华侨报刊多有联系和交换关系。为扩大宣传和增加发行量,新年《图南日报》印有富有反满刺激性的月份牌(即日历表)随报寄至檀香山檀山新报社,被当时正在檀香山的孙中山见到,始悉新加坡也有反满革命思想的华侨,异常喜悦,随即以二十美元购取月份牌二十张,并致信询问,由此与陈楚楠、张永福等相识。
有这样一层关系,北辰觉得在新加坡打开局面应该比较乐观,若论华侨华人数量,新加坡又远胜河内,无论是筹款还是发动,都应比河内容易。
于是,等到报纸上刊登了大革命家宋复华启程赴美洲的消息后,北辰便立刻动身,赶往新加坡。
一个革命家躲着另一个革命家,听起来有些怪异,却也有各种原因。宋复华便不想与北辰见面,北辰自然心中不满,也不想与这个骄傲的革命“新秀”“小辈”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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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盘上是一幅垂柳图。前景是一棵高高的柳树,旁边是一所明代屋顶的宅第,一座小桥通向一间小茅屋,桥上有三个人,两人在前,一个在后;屋子后面是一座小岛,还有一间烟雾缭绕的楼阁,楼阁头顶的蓝天上,两只鸽子正展翅翱翔。
艾米丽俯下身子,聚精会神地打量,“这一件可真是不错,对吗?是不是真品呀?”
店主有些惶惶地看了陈文强一眼,用力摇了摇头,“不会有真品留在世上。现在,无率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见到的,都是赝品,而且大部分是在英国烧制的。”
“英国?”艾米丽不禁笑出了声。
“十八世纪时,此图案被偷运到英国,到了十九世纪时又回到了中国。”
“噢,原来是这样。”艾米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陈文强,“你好象对垂柳图挺懂的。”
她的一双眸子又大又圆又明亮,非常讨人喜欢。只是这双眼睛还没看到人世间更多的苦事,还没有洒下太多辛酸的泪水,还远不够成熟、稳重。
“只是——”陈文强用手指无意识地晃了晃,含糊地说道:“因为这个垂柳图相传是出自一个秘密帮会的,图案中隐含着暗号,象征是反叛。”
“真的?”艾米丽的眉毛一扬,“一种暗号?”
“是个讹传。但确实是这种盘子绝灭的原因。”
“是讹传啊!”艾米丽显出了轻松的样子,那种使她既感到神秘又揪心的紧张情绪顿时消失,笑得好看,“只有中国人才想着用艺术去扶植革命。”
“你觉得可笑?”
“恰恰相反。假如你从美的观点来神视,那你就会得出更好的结论。”艾米丽左右端详了下陈文强,开玩笑似的说道:“你不是属于那个秘密帮会的吧?”
“当然不是。”陈文强抿了抿嘴,说道:“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选一件吧,我想那个诺恩号称很懂中国古玩,但肯定不懂行。”
艾米丽不以为意,又盯上了桌上摆的茶叶罐、花瓶、杯子和盘子,仔细端详着,“太美了,我特别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对于中国的文化、艺术,艾米丽表现出了一种孩子般的热情,这有些打动了陈文强的心。一个中国女人在别的国家会这样吗?中国男人呢?他自己呢,会吗?
他聘请的专家雅科普到上海了,在电报中,雅科普还告诉陈文强,他的好友——德华银行的高管诺恩被委派与陈文强商谈,有关注资中侨银行的事宜。善意地提醒便是这位诺恩对中国的艺术品相当着迷,特别是瓷器。
“陈先生在,我也不敢说谎,这些都是雍正、乾隆时的赝品。”店主显然知道陈文强是帮派大佬,说话也很老实,“年代并不久远,但确实是景德镇所出。这种镌彩釉,已经很少见了。”
“这个吗?镌彩釉?”艾米丽打量着一个花瓶,瓶上绘着开放的牡丹。
陈文强看了一眼店主,店主点了点头。
“那就这件吧!”陈文强当下便作了决定,说完又掏出怀表看了看。
“只给诺恩吗?”艾米丽睁大了蓝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文强,但明显是有些装出来的,“那我父亲岂不是很难堪?”
陈文强翻了翻眼睛,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那你选一件吧,雅科普先生肯定是不懂的,找件便宜的糊弄一下。”
艾米丽瞪着大眼睛横了陈文强一眼,再转向那些她极喜欢的小玩艺时,却已经是眉开眼笑。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艾米丽的请求,合作的前景()
马车在路上行驶,马蹄发出得得的响声。
在马车上,两人的腿又接触了。艾米丽似无所觉,一种愉悦的感觉使陈文强这一次没有把腿移开。
也许,艾米丽已经实现了自己有些冒失的请求,正捧着一个瓷器反复端详,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已经是大年初八,艾米丽白天坐着马车去游逛,晚上便一直在陈文强家里住着。其实也不怪她不想住在租界的旅馆里,实在是因为抵英运动已经使公共租界变得越来越糟。但两个人却并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因为陈文强实在是太忙了,只在家里睡过两个晚上。
强卓实验室和独立的生物实验室是陈文强呆的时间最长的两个地方,一面是聚氯乙烯和新药的制造,一面是新药性能的进一步确定。
张纶新因为新药的发现而感到振奋,认为没有比参与并见证这具有历史意义的工作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他没日没夜的工作,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醒了就干,暴发出了比陈文强更旺盛的精力和热情,成了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让人感到欣喜和激动的数据不断汇总上来:这种药物对感染溶血性链球菌的小白鼠疗效极佳;小白鼠和兔子的耐受量为500 mg/kg体重,更大的剂量也只能引起呕吐,说明其毒性很小,应该可以应用于人类。
按照医药的研制程序,一种药在动物身上观察疗效的实验结果判为有效之后,还不能马上就拿来给广大病人使用,还必须经过临床对比试验,最后才能决定是否成为一种新药。
当时的医药条文虽然还没有对临床试验有具体而严格的规定,但这一步还是不可或缺的。之前是依靠宝隆医院。现在呢,陈文强却不想再让德国人与他分享新药的利益。
而能够进行临床试验的地方,陈文强选择了崖州。那里气候湿热,伤口感染是很常见的。即便赶上不治疗之前打仗时留下的伤员,革命军战士在训练时也免不了磕磕碰碰,能用到的时候也相当多。
同时。陈文强经过反复考虑,决定暂时不申请专利,也不在市面上公开投放。如果临床试验取得成功,这当然是把握很大的,陈文强便准备通过已经建立起的商业网络和复兴会各支部来使新药进入市场。
说是“三无”药品也无所谓,只要这种来路不明的新药能够证明其疗效,逐渐得到国际医学界的认同,自然会被很多国家所关注,特别是准备发动战争或面临战争危险的国家。
作为第一种也是唯一一种治疗伤口感染的特效药。磺胺便成为了战争中的必需品。能够挽救更多的有经验的士兵和军官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影响到战争的胜负。
所以,越是向后拖时间,越是使新药蒙上神秘面纱,越是接近第一次世界大战,磺胺的重要性越是凸显,越会让某些国家非在发动战争前得到它不可。
思路是这样的,陈文强也想好了相应的计划。而随着接手粤汉铁路的准备工作的一一就绪。陈文强便愈发地要努力工作,以便使自己能够脱身一段时间。完全投入到修建铁路的艰巨任务中。
艾米丽突然把手搭在了陈文强的小臂上,打断了陈文强的思绪。如果是在跳舞,这样的动作简单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时,却令人产生异样的感觉。
“先生,您能不能让我做您的秘书。文书,或者是雇员?”艾米丽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的意思,而是带着些求恳,“我的意思,是不想与父亲呆在一起。至少,至少是在我觉得自由得已经差不多的时候。”
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