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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0810a比目鱼 作者:清.不署撰人-第2部分

小说: 0810a比目鱼 作者:清.不署撰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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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久之,机觉舍此别无可图之机。也罢,学戏之事,虽有妨于名教,钟情之语,昔见谅于前人,我如今说不得了。且从入班去,或者戏还不曾学成,把好事先弄上手。得了把柄,即使抽身,连花脸都不消涂得,也未可知。竟收拾前去罢。  
 
    枳棘原非凤所栖,求凰因使路途迷。 
    生前结下姻缘债,借口贤人赋简兮。? 
 
  却说刘文卿一向要合小班,只少一名净脚。前日贴了招帖,也不见有人来应允。文卿与绛仙道:“我已约了一位名师,定于今日开馆,等不的脚色齐备,先把有的教习起来。等做净的到了,补上也未迟。叫孩子们把三牲祭礼,备办起来。等先生与众人来了,好烧纸,我且在门首站之。”说罢,遂走出门来观望。正值谭楚玉。谭生上前拱手云:“此位就是刘师付么?小生姓谭名楚玉。闻得府上新合小班,少一名净脚,特来相投。”文卿听说,喜不自胜,答道:“怎么,你是一位斯文朋友,竟肯来学戏?这等说,真小班之福也。既然如此,等众人来了,同开馆就是了。你且在里边请坐!”  
  少顷,众人俱到,人家见过了礼,师父也来了。文卿说:“叫孩子们,一面请姑娘出来,拜见师父;一面取三牲祭礼,好祭二郎神。”谭生云:“甚么叫做二郎神?”文卿说:“你不知道,凡有一教,就有一教的宗主。二郎神是做戏的祖宗,我们这位先师,极是灵显的。不像儒释道的教主,都有囗眷,不记人的小过。凡是班内有些暗味不明之事,他就会觉察出来。不是降灾降祸,就是生病生疮。你都记在心中,切不可犯他的忌讳。”谭生说:“这等忌的是甚么事?求师付略道几件。”文卿云:“最忌的是同班之人,不守规矩,做那不端之事。或是以长戏幼,或是以男谑女,这是他极计较的。”谭生听了,心中想道:“这等说起来,我的门路又走错了。如今来到这边,又转不去了,却怎么处?”正在愁闷之际,见文卿从内领出藐姑来,说:“我儿,这是你师付,朝上行礼。”又指着众人说:“这是你同班兄弟,都过来见了。”藐站一见谭生,不觉惊讶道:“这是一位书生,前日在路上遇见的,他怎么也来学戏?讵非足件异事。”既而见楚玉,不时将他暗窥,遂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虽是如此,贝因奴家一人,遂将这辱身贱行之事,不惜躬亲。叫奴家心中,如何承当的起。”二人眉睫之间,自不必说。  
  且说文卿对师付云:“脚色已竟派定,老师请将脚本散于他们。我从今日起,把他们的坐位也派定了。各人坐在一处,不许交头接耳。若有犯规的,要求先生责治。”藐姑与楚玉各自心中祷告,说:“我若与他坐在一块,就便易多少了。”谁知众脚色里面,独有生旦的戏多,又不时要登答问对,须要坐在一处,其余却是任意派定。藐姑是个旦角,楚玉是个武角,他心虽勉强,如何能到一处!及至派定,先生随意拈曲一只,众取筋作板,唱了一只同场曲子。文卿说:“小弟今日备了一杯薄酒,请一同进来饮了。一则是敬先生,二则是会同窗。”正是:  
 
    同班兄弟似天伦,男女何尝隔不亲。 
    须识戏房无内外,关防自有二郎神。  
 
  到了散席之后,藐姑归到绣房,心中想云:“我看这位书生,不但仪容俊雅,又且气度从容,岂是个寻常人物!决没有无故入班,来学戏之理。那日在途间,他十分顾盼我。今日此来,一定是为我了。谭郎,你但知香脆之可亲,不觉倡优之为贱。欲得同堂以肄业,甘为花面而不辞。这等看来,竟是从古及今,第一个种情人了,我如何辜负的你。奴家遇了这等的爷娘,又做了这般的营业,料想不能出头。不如认定了他,做个终身之靠罢。今日这一拜,只当是暗缔姻亲,预拜天地,那些众人,权当是催妆姻戚,扶拜的梅香,是便是了。你既有心学戏,就该做个正生。我与你夫妇相称,这些口角的便宜,也不该别人讨去,为甚么做起花面来。”这正是:  
 
    莫怪姻缘多错配,戏场生旦也参差。  
 
“我从来是心劲的人,今日一见了他,小觉神情恍惚,至今不能成寐,这便如何是好。也罢,我且把那云雨的风境,缪绸的衷情,枕边的言语,床上的鸳鸯,想像他一番。虽不能饥食渴饮,亦未必不望梅止渴。等明日见了他的时节,再作道理。”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定姻缘曲词传简 改正生戏房调情     
  
  
  藐姑思念楚玉,自是不必说的了。楚玉也自想道:“我为着刘藐姑,不但把功名富贵丢过一边,并弃终身的名节。只道入班之后,就与至亲骨肉一般,内外也可以不分,嫌也可以不避,谁想戏房里面的规矩.更比人家不同。极浑杂之中,又有极分别去处。但凡做女旦的,普天下之人,都可以的戏的,独有同班弟兄,倒调戏不得。这个陋习,下知甚么人创起。又说有个二郎神,单管这些闲事,一发荒唐可笑。所以这学戏里面,不但有先生拘束,父母提防,连那同班的人,都要互相稽察。小生入班一月,莫说别样的事难行,就是寒喧,也不曾叙得一句。只好借眉眼传情,规模示意罢了。这刻刻相见的想思,更比那不见面的难害!”  
  且说这班人,除谭生之外,俱是本处后生,凡两餐与夜间俱各回家,惟有楚玉自从入班之后,昼夜俱在馆内。楚玉与藐姑,虽是面目相关,其实话也不曾说。一日早饭后,藐姑到了馆内,恰置别的俱各未来,惟有楚玉一身。楚玉一见,又喜又惧。迎着藐姑道:“这可怎么样呢!”藐姑捏着楚玉的手,楚玉也攀着藐姑的臂,虽是两口相亲,却无一言相对,正合着古语二句:  
 
    满怀尽是心腹事,及至相逢半句无。  
 
藐姑道:“这屋后有闲房半间,虽是茸茅不堪,却是人迹罕到。你我到彼,略偿素愿何如?”楚玉说:“如此最好。”  
  二人足方出门,忽闻户外有人进来,遂各慌忙上位。藐姑桃腮添朱,楚玉手足无措。毕竟是个小小的丑儿,那些事全然未晓,所以不曾看出马脚。一步三趋,进门来道:“嗳哟!我说我来早,还有早行人。咱三个趁之师父来到,想个法儿玩玩罢。若师父来,又要受他的拘束了。”藐姑道:“做么玩呢?”丑说:“背趟趟罢。”楚玉有些不肯,藐姑以目视之,楚玉道:“如此妙极!谁先背谁呢?”丑说:“你先背我。”楚玉道:“你先背我。”二人争论不已。藐姑道:“你二人各先背我一趟,我再各背你们一趟,就均匀了。”藐姑心里,虽是立意要站他们的便宜,其实还别有所思,小丑那里知道?遂推楚玉说:“你先背他。”楚玉说:“你先背他。”藐姑道:“论长幼,该谭兄先背我。”楚玉说:“如此,你就上在西头椅子上,我背到你东头,回来还送在你椅子上,就算一趟。”丑说:“我也是如此,叫我多背一步也不能!”藐姑遂将一双小小的金莲挠起,又把两支掺掺的柔荑,搭在楚玉的膀臂上。先摸他嘴,继摸他喉。楚玉遂笑不能止,丑亦欢天呼地。那楚玉的两手,在藐姑臀下,亦自不必说了。  
  谁想到东头,尚未及转身,先生来了。闻的馆内呼唤不相,遂咳嗖了一声。他三人就像迷窝的老鼠一般,各自寻位坐定。先生进来道:“你三个为何这等的喧哗?快些与我说来!”小丑说:“我三个在这里念的是脚本,并没胡闹。”先生道:“且自由你,待明日背不会脚本,我再与你们算账。”自此以后,任他两个欲火炽盛,听的先生咳嗽一声,就如倒倾北海的一般,将那火儿灭的干干净净。所以将近三月,并不从相续片时。  
  楚玉道:“我如今没夸何,只得把入班的苦心,求婚的私意,写下一封密扎,团作一个纸团,等到念脚本的时节,趁着众人不见,丢在他怀里去。他看见了,自然有个回音。只是一件,万一被众人拾了,却怎么处!也罢,我有道理,这一班蠢才,字虽识得几个,都是不通文理的。我如今把书中的词意,放深奥些,多写几个难字在里面,莫说众人看见全然不解,就是拿住真脏,送与他的父母,只怕也寻不出破绽来。我想有心学戏,自然该学做正生。一来冠裳齐整,还有些儒者气象,二者就使前世无缘,不能与他配合,也在戏台上面,借题说法,两下里诉诉衷肠。我叫一声‘妻’,他叫一声‘夫’,应破了这场春梦也是好的。只可恨脚色定了,改换不得。我今把这个意思也写在上面,求在他令尊面前,说个方便,把我改做正生,或者邀天之幸,依了他也不可知。  
 
    将书缩做丸,不但传幽秘。 
    聊当结同心,稍示团圆意。  
 
  到了次日饭后,一班俱到。生对众人说:“我们这一班兄弟,学了个把月戏文,还不曾会得一两本。谁想做旦的刘藐姑,与做净的谭楚五,他两个记性极好。如今念熟了许多,我们只是赶他不上。师父昨日说,今日要考较我们,大家都要仔细。”丑说:“都是净旦两个不好,他俩个要卖弄聪明,故此显得我们不济。藐姑是师父的女儿,不好打他。小谭那个畜生,断然放他不过。我今日不受打便罢,若受了打,定要拿他出气。”生说:“别样也还可恕,最恼他戴了方巾,要充个斯文的模样。我和你一齐动手,定要扯他的下来。师父来了,我们各人上位。”  
  正说之间,先生来了。说道:“你们把念的脚本,都拿上来,待我提你一提,提一句,就要背到底。背得出就罢,背不出的,都要重打。”藐姑与楚玉是昨日背过的了。叫末说:“拿你的来!”末说:“学生只念得一本。”先生说:“他们极不济的,也有两本,你只得一本,这等且拿来。‘提云风尘暗四郊’这是那一本上的?”答云:“这是《红拂记》上的牌名,叫做节节高。”先生说:“且饶你,下次务期多念几本。”又叫净云:“拿你的来!”净答云:“我的极熟,不用背罢。”先生云:“胡说,快拿来!”净暗叫楚玉说:“我若背不出,烦你提一提,我有酬谢你的去处。”小丑方才说:“都是你卖弄聪明,显得他不济,要拿你出气哩!你若肯提我,我就帮你打他;你若不肯,我就帮他打你。”楚玉说:“你放心去背,我提你就是了。”先生提云:“寄命托孤经,史载。”楚玉低声对丑云:“这是《金丸记》上的牌名,叫做三学士。”丑遂高声背下。师父又叫正生说:“拿你的来背。”正生说:“他央人提得,我难道央人提不得么?藐姑于我坐在一处,不免央她。”对藐姑说:“好姐姐,央你提一提,我明日买汗中送你。”藐姑说:“使得。”正生遂将脚本送上。先生提云:“叹双亲把儿指望。”正生时藐姑做眼包,藐姑背笑说:“我恨得打死这个狗才,好把潭郎顶替,为甚么肯提他!”先生打正生头云:“怎么全不则声?”正生说,“曲于是烂熟的,只有牌名不记得。脱生说/这等兔背牌名,只背曲子罢。”正生遂将叹双亲句唱了一遍。先生说:“怎么我提一句,你也只背一句,难道有七个字的曲子么!”正生说:“我原是烂熟的,只因说了几句话,就打断了。”先生说:“如此再提你几句:教儿读古圣文章。”正生也只将二句高唱一遍。先生说:“往下背!”正生说:“我念念再背就熟了。”先生怒说:“有这等蠢才,做正生的人,一句曲子也说不得。谭楚玉是个花面,这等聪明,只怕连你的曲子,他也记得哩。谭楚玉与我背来!”楚玉答云:“这是《浣纱记》上的牌名,叫做江儿水。”先生说:“好!记又记得清,唱又唱的好。你听了羞也不羞?如今起来领打。”遂将他打了十余下说:“以后再背不出,活活的打死你。快去念来!”  
  先生说:“我出去拜客就来,不要吝气,也个可交头接耳,说甚闲话。”众人说:“晓得。”遂拂衣而出。正生下位,对丑:“先时说的话,你都记的么?”丑说:“记得。”心中想云:“他要打小谭,叫我做个帮手,我想小谭【提】我的曲子,怎么好打他?也罢,口便帮他骂几句,待他交手的时节,我把拳头帮着小谭,着实捶他一顿,岂不是个两全之法。”对正生说:“我帮你就是了。”正生遂向楚玉说:“你学你的戏,我学我的戏,为甚么在师付面前,弄这样聪明,带累我吃打。”谭生说:“是师父叫我唱来,与我何干。”正生说:“就是帅父叫你唱,你该回他不记得罢了。为甚么当真唱起来!”遂以手拉楚玉的方巾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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