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盗墓之王-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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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点火了吗?”象僧殷勤地向前走了几步,但张百森双掌一搓,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木柴下面“噗”的一声,燃起了大火,来势汹汹的火焰瞬间便把尸体包裹起来。
这种老式的佛门焚尸方法,很多时候会烧得不够彻底,无法像现代化焚尸炉一样,把最紧致细密的承重骨也烧透,但我发现张百森的双掌并没有收回,而是一直向前直伸,竟然不惜损耗自身真气来助长火势。
这种发功手法,犹如给火焰中添加了助燃氧气,能有效地提升火焰温度,足以保证得到完全的焚烧效果,只是他长时间发功的话,对自己的身体损耗非常之大,并且极容易造成无法恢复的内伤。
我把日记本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正在考虑是否该上去阻止张百森的疯狂举动,只向前走了一步,蓦的发现,他其实早就受了极重的内伤,浑身上下,至少有六个地方气息运转不畅。
萧可冷无声地退回到了我身边,皱着眉摇了摇头。她肯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惜内伤一旦铸成,就不会是短时间内可以挽回的了。
我向萧可冷眨了眨眼,率先向北屋廊檐下轻轻踱了过去。她会意地跟上来,忍不住先开口:“是谷野破了张大师的‘隔山打牛神功’,对不对风先生?”
北屋的窗纸很旧,好多地方都破了,露出屋里整齐排列的近百具檀木棺材来。每具棺材的头上,都供着黑漆灵牌,上面是白色的日文笔迹。我粗略地扫了几眼,全部都是“枫割寺第几代第几代主持某某大师”之类的文字。屋顶正中,悬着一支昏暗的日光灯,放射着死气沉沉的白光。
萧可冷听不到我的回答,郁闷地长叹了一声。
“你有没有感觉象僧的表现很奇怪?并且是越来越奇怪?”我向西踱步,眼角余光射在象僧后背上。他也正在缩着脖子,做出一副寒意难耐的样子。
“对,我感觉到了。”萧可冷用力皱着眉,不过随即转了话题:“风先生,张大师的内功受损,已经有了巨大的破绽,再这么孤注一掷地损耗内力,恐怕不是件好事。咱们这边,已经少了邵家兄弟,张大师出事的话,岂不是连损了三个帮手?”
她是朝鲜人,但更重要的是苏伦的朋友,时刻站在寻福园别墅这一边,对国籍的区别早就淡漠了。
“我知道,但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在‘亡灵之塔’前面,刚刚与谷野对阵时,张大师已经被对方的‘气血神箭’刺穿了‘隔山打牛神功’。只不过,他来这里之前,一直硬撑着没表现出来,此刻拼尽全力发功,可能会对发散五脏六腑的淤血、淤气还有些好处,不至于全部器官一损俱损——小萧,这件事,一招错,满盘全部受制,谷野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临时还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不是我故意灭自己的锐气,谷野的武功和把握时机的能力无与伦比,我曾觉察到他发出了专破内家真气的“气血神箭”,却根本来不及阻止。既然名之为“箭”,可见那种武功发动时的速度,只在须臾之间,快到无影,妙到无形。
幸好萧可冷没有冒然发动攻势,否则此刻她也不免被殃及到了。
论及“隐宗”与“天忍联盟”的恩怨,一个在亚洲大陆的西南,一个在东亚日本,任何时候的冲突,都可能会殃及到中国的江湖,看来下一次,连我们这群江湖人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北屋的后墙外,就是海边的悬崖,在这里炼化过的尸体骨灰,一直都是就近抛入大海,随潮涨潮落而去。只有对枫割寺有过特殊贡献的主持、高僧,才有资格将灵柩停在轮回院里,其余无名之辈,骨灰被抛洒的命运全部相同。
象僧也一起退到西屋廊檐下了,只有张百森站在火堆前,任凭火光将他的高大影子映在北屋的正门上。
那两扇门已经年久失修,随便地用一根黝黑的铁链锁着。佛门弟子去世时,不会有名贵的随身陪葬品,所以,应该不会有小偷光临这块不祥之地来找生意。
焦糊气和木柴燃烧时发出的松脂味渐渐笼罩了整个院子,跟满天满地的寒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更觉得心胸压抑,情绪极度低沉。
“风先生,既然藤迦小姐都去世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暂时退出枫割寺?寻福园那边的布置,足够抵挡一个轻装步兵营的冲击,我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本身的纰漏非常多,给了暗处的敌人可乘之机,苏伦姐曾屡次交代,大家最好能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做事,免得被敌人各个击破,您说呢?”
萧可冷老调重弹,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兵法战策的运用,要分时分地,岂能生搬硬套?
“苏伦又来过电话吗?进入‘兰谷’的准备做得怎么样了?”我的思想暂时从眼前的困境中跳脱出来。
“来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德国来的一种最新型抗蛇毒的异种血清运到,便可以正式出发。其实,您该亲自打电话过问一声的,或许苏伦姐一直在等您的电话。”萧可冷欲言又止,男女之间的事外人没法插嘴,她只能轻轻点到为止。
我笑了笑:“我会打电话过去,谢谢你的提醒。”
苏伦的远大追求目标,已经超出了盗墓、考古的范围。关于“亚洲中枢齿轮”的构想理论,我熟读过不下百次,并且承认这套理论的缜密逻辑,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希望加入到寻找“齿轮”的行动里,但目前我最渴望解决的,是进入“海底神墓”,看看大哥曾经在那些甬道里做过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对好的恋人,不一定会是好的工作伙伴,更不一定会永远志同道合。
“小心注意象僧,看他什么时候能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我掩着嘴,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吩咐萧可冷。
她的工作能力比小来高得多,领悟能力更是出众,相信除了苏伦之外,也就只有她能跟我息息相通,不必言传,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明白我的想法。
第四部 超级武器 9赤焰部队的野心 上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8…27 10:52:00 本章字数:3790
柴堆燃烧了近一个小时,两具尸体己经燃尽成灰。
张百森放下手臂,从左右裤袋里各取出一只黑色的玉瓶,只有两寸高,直径比大拇指略粗。
萧可冷纳闷地低语:“这是什么?根本不是骨灰坛子啊?难道要用这两只瓶子来装骨灰?”
木柴不再发出噼啪声,寒风卷起柴灰,打着旋满院乱飞。
空气中充满了极尽神秘暧昧的暖意,据说经过焚化之后,死者的最后一点灵气会随着柴堆的余烬在空中飞舞,寻找可能附着的肉体。某些思想防卫力量弱的人,随时都有被亡魂附体侵入的危险,成为“借尸还魂”的牺牲品。
我把萧可冷挡在身后,简短地解释:“那是“隐宗”的“销魂瓶”,只要是教派里的虔诚弟子,死后灵魂系挂着雪山圣殿,就能被销魂瓶带回阿布热宫去,借雪莲的力量重新被化*形,转世重生。”
此时,我才能恍然明白,当初张百森为什么会抱着闲云大师到枫割寺来了——他是“隐宗”门下,闲云大师是某位活佛“转世重生”,而西藏密宗与尼泊尔“隐宗”之间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与闲云大师根本就是一家人。
张百森拔掉了玉瓶上的黑色塞子,双臂一振,两只玉瓶同时飞了出去,急速穿过余烟袅袅的柴堆,半空回旋,又落在他手心里。玉瓶是透明的,我跟萧可冷都能看见它们穿过火堆时,己经装了满满的死者骨灰回来,在瓶子里发出微弱的火光。
“大道不死,白雪为尊;精诚所至,莲花复生;千峰之巅,唯高唯极;焚我俗念,重化为人。”张百森低声祷告着,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尼泊尔语经文,音节急促,根本来不及细辩。
等他盖好了玉瓶上的塞子,象僧等人才回过神来,拍打着肩膀上的柴灰围过来。他们剩余的工作,就是最后清扫现场,让轮回院等待下一个寿终正寝的死者。
藤迦的焚化工作肯定不会在这里进行,日本有属于皇室专用的殓葬机构,礼仪极其复杂繁琐,几乎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我明白,张百森的北海道之行到此就要结束了,受了这么大的挫折,葬送了邵家兄弟之后,他应该明白,单人匹马挑战“天忍联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象僧最先靠近火堆,手里提着一张巨大的铁锨,要将柴灰与骨灰一起铲到旁边的铁盒子里。按常理来看,这种工作似乎不该他来做,而属于那群专管诵经炼化工作的僧人们。他的疑点越来越多,简直到了破绽百出的地步。
张百森陡然大吼一声,双掌一圈一捺,平地卷起一阵怒啸的狂风。
我站立的位置与他至少相距二十五步,但狂风一起,鼓动了火焰的余温,直接扑到我的脸上,顿时觉得眉目一烫,忍不住向后仰头躲避,砰的一声撞在萧可冷的额头上。如果不是正在分心思考“隐宗”与西藏密宗的关联,这种猝不及防的变化,肯定能轻松应对,但现在萧可冷“呀”的一声低叫,双手捂住头顶,咬着牙咝咝吸气。
与张百森近在咫尺的象僧被狂风直抛起来,向西面跌出去,噗遁一声落在西屋顶上,稀里哗啦地踩碎了十几块青瓦,随即翻滚着落地。其余僧人还没来得及靠近火堆,便无法自控地后退跌倒,嘴里“哎呀哎呀”地乱叫着。
满地带着火炭的灰烬猛然间飞上半空,在张百森双臂急速挥动之下,拉伸成一条来势汹汹的怒龙,足有七米多长,以昏暗迷蒙的夜色为背景,景象蔚为壮观。
“去——吧……”张百森扭腰旋身,腾身而起,双臂向北推送,这怒龙也随即高飞,越过北屋顶上,远远地冲向茫茫夜空,一直逆风飞出三十几米,才哗的散开,纷纷扬扬落下悬崖。
象僧小声呻吟着,他这种伪装出来的疲态,只会更明白地告诉我,他是“假的”象僧。很明显,他在半空下坠的过程中,使用了很绝妙的“凌空千斤坠”的滑步动作,卸去了张百森的掌力,才轻飘飘落在屋顶。踩碎屋瓦的动作,更是他故意做出来掩人耳目的。
萧可冷放开双手,也意识到了象僧的怪异,低声问:“风先生,你在怀疑他是谁?”
“一个轻功非常高明的人,在你之上。如果不动用枪械,只怕留不住他。”我回答的同时,萧可冷己经预先挑开了手枪的保险桂,发出“咔嗒、咔嗒”的两声轻响。
枫割寺房舍连绵,黑暗的角落极多,只要对方存心逃跑,几秒钟内便能消失在茫茫黑夜里。萧可冷从我背后闪出来,装作满脸惊骇的样子,悄悄向西移动位置,从另一个角度,对象僧形成合围之势。
青砖地上一千二净,张百森的劈空掌功夫十分高明,即使在受伤之余,掌力还是雄浑之极。
他整了整衣服,向着骨灰消失的方向合掌深深一拜,然后大步向我走过来。
“风,邵家兄弟一走,我也该离开这里了。”他的国字脸上满是沧桑,再也没有了刚到枫割寺时的意气风发。当时力敌神壁大师和龙、象、狮、虎五大高手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颓唐结局吧?
“回尼泊尔去?”我试探着问。
“对,闲云大师告诉我,人世如棋,劫尽棋亡。这盘棋,我己经彻底认输,连可供打劫的劫材都没有,再留下去,就永远是江湖的笑柄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向北屋屋顶上望着,连连苦笑,眉心深深地皱起来,纹路深陷,像是高悬着的十几把缅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能战胜枫割寺的高手,却找不出暗杀邵白的凶手,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
“代我向巴奈杜大师问好,几年前路过尼泊尔时,曾在万人从中,听他宣讲雪域奥义,受益非浅。希望下砍有机会再到阿布热宫拜访他——”我向张百森伸出手,对这个结局也感到无可奈何。
张百森没跟我握手,而是双掌竖在胸前,屈起食指、中指,拇指、无名指、小指弯曲向上,合成一朵盛开的雪莲的样子,向我弯腰鞠躬。这种礼节,是“隐宗”中弟子离开师尊时的告别大礼,尼泊尔语中称为“安苦杰西克苦”,译成汉语叫做“莲拜”。
我大吃一惊,侧身闪开,急忙弯腰鞠躬还礼。不管怎么说,我的年龄跟辈分,都不足于承受任何人的“莲拜”,更何况是号称“大陆第一特异功能大师”的张百森?
“风,闲云大师到北海道来,除了寻找龟鉴川大师一起回雪域去参悟上天降下的圣谕,另一方面,他告诉我,与佛有缘的人就在枫割寺里——就是你。他在七世轮回里等待重新投胎时,便己经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从降生到能坐、能言、能走之后,始终用?潜听*?探测你的下落,最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