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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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你不配!我也知道我惹不起你那位大律师未婚夫。”
等人都走了以后厉冰心才趴到桌上,单手把没开过的矿泉水瓶一点一点捏扁,哭都不敢哭得大声:“天冀,对不起。”要是早知道为周天冀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结果是为了让那个衣冠禽兽玷污,她就该接受郎韶平,至少他还是个不错的人。牺牲一个人的幸福就能让七个人活下来,这笔帐太划算了,不就是放弃对一个已死之人的忠诚吗?没什么大不了。厉冰心一再这么质问自己,可就是止不住眼泪。苦衷?她的苦衷何止一点。展少华说得好听,但是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陈剑侠虽然冲动,这才是真情的流露,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她不得不气走陈剑侠。虽然对不起这个纯情的大男孩,现在他离“蜂王”越远越安全,以后万一干爹狠下心连丹尼尔和楚凝雪也不放过,她还指望他去救他们,他不能出事。
一直到傍晚时分厉冰心才坐起来,从钱包里随便抽了一张钞票给侍者。
侍者被吓了一跳:“小姐,有零钱吗?我们恐怕找不开。”
“不用找了。”厉冰心留下化作静物的侍者和两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一瓶连盖都没开的矿泉水离开。
另一个侍者过来,在第一个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才让他醒过来:“怎么了,斯宾德?”
“凯南,先前我下的赌注收回,我赌他们是在谈生意。”
“看人的眼光有进步嘛,不过这样我们就没法赌了,我也这么觉得——先来的一男一女一定谈得很顺利,后来的那个男的抢了先来的那个的生意,他们才会闹不愉快。”
“那一定是笔大生意。”斯宾德给凯南看那张钞票。
这次轮到凯南迅速石化:“一百美圆!肯定是笔大生意。可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的一点也不高兴,走的时候好象还哭过了。”
斯宾德把钱拿到灯下照了照:“会不会是假钞?”
“各位,我打算结婚了。”在吃晚饭时厉冰心宣布了这个消息。结婚本来应该是喜事,她的表情却像《最后的晚餐》上耶酥 ;基督向众门徒宣布“你们中有人背叛了我”时一样。
在座各位的反应也像耶酥众门徒一样:楚凝雪呛到了汤;姬妍在看的报纸悉数落到地上;凌允儿差点打翻水杯,幸亏邹骏仁及时帮她扶正杯子,没有洒出多少;丹尼尔咬着面包朝他们眨巴着一双疑惑不解的眼睛;阿拓轻轻地叹息。
“和大虾?”凌允儿第一个发表意见,“你们发展得也忒快了。”
“厉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早点结婚也挺好。”楚凝雪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想笑,结果弄得表情很怪。
“恭喜。”姬妍拾起报纸继续看。
“Vivian,你结婚以后是不是要搬出去住?”
丹尼尔的话提醒了大家:“那我们怎么办?”
“妍去外面找工作,趁机出去散散心。骏仁和允儿去住校。”
凌允儿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为什么?”
“没住过校怎么能算上过大学?妍像你们这么大时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姬妍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厉冰心怎么不说她像他们那么大时已经是名震江湖的军师。
“我帮你们另外找了一所学校,等今年秋天开学时你们和新生一起去报到。”
“呃和骏仁哥都已经念完大二了,为啥还要从大一开始念起?”
“大学生活是人的一生中最惬意的一段,不想从头开始体会一遍不一样的大学生活吗?吃完饭以后你们到书房来,我们单独谈具体情况。拓叔,两个小的要托你照顾了。”
“没问题,大小姐。”她还是那么操心丹尼尔,阿拓在心底为她感到悲哀。
“唉,大虾也真是,结婚就结婚嘛,他像二姐夫一样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不就成了?非要大姐搬过去和他单独住。他家的房子很好吗?”
“雪去过。”姬妍抽空插了一句。
“还不坏吧。”至少还像人住的样子。楚凝雪知道厉冰心的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为了不让凌允儿干扰她的计划,她只能这么回答。
“有咱的房子好吗?”
“这……”不实话实说的话可能反而引起凌允儿的疑心,楚凝雪只能说实话,“我们这样的房子他恐怕买不起。”
“那他干什么不搬过来住?怕咱当电灯泡?以前二姐夫就从不介意,还老是要当众表演。”看到厉冰心拼命朝她使眼色,凌允儿才发现姬妍的手在抖,抓着的报纸正被迅速“收腰”,“身材”已经收得很迷人了,可姬妍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二姐,甭气,为那种人气坏身子划不来。”姬妍开始掂盐瓶。“二姐,别介!虽说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女子动手不动口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说身为女子不是我们的错还是学学君子吧什么事还是口头上和平解决最好……”凌允儿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拉过邹骏仁挡在前面。
“姬姐,冷静,冷静。”
这次楚凝雪的劝她都不听了。
“妍,你知道允儿不是故意的。”
这次厉冰心出面也没用,报纸还是被重重地拍到桌上:“犯贱!太过分了!小泉居然又去参拜靖国神社。”
空气凝固。
“二姐,你不是生我的气啊?”
姬妍这才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二姐夫……”凌允儿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不识相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果然是个笨蛋,和自家阵营里的朱莉叶一样。想到这里,丹尼尔暗暗为自己伤心。幸好朱莉叶没漏多少消息,他已经对她一再耳提面命再有下次不会这么客气了,乔治 ;琼斯别想再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不就是个男人吗?走就走了。”姬妍扶起报纸继续看,用报纸挡住自己不让人看见她伤心的表情。
凌允儿松了口气:“大姐,大虾咋不来和咱一起住?”
“因为我要嫁的不是陈剑侠,而是展少华。”
厉冰心宣布要结婚时的一幕重演。
“反对!”这次众口一词。
只有丹尼尔疑惑不解:“谁啊?”
大家没法回答。虽然看展少华不顺眼,可他没做过什么直接威胁“蜂王”的事。
“他做过我们的辩护律师。那时我们牵扯上了一件官司,是他帮我们辩护让我们脱罪。”厉冰心刚说完就被异样的目光包围,照样面不改色,“我说错了吗?相反的,那时抓我们入狱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可是大侠。”
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
丹尼尔很小心地看了他们很久:“可他听起来还是很讨厌。”接着就抱住头抵挡无数只来虐待他头发的手。
“这件事我已经作决定了,只是告诉大家。散会。”
各人居然都像开董事会结束一样准备各自理东西走人。
丹尼尔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想我们是在吃饭,不是在开会。”
众人像倒带一样回座位继续各吃各的。
丹尼尔偷偷地“切”了一声,就讨厌中国人什么事都要在饭桌上谈的习惯。
晚饭后邹骏仁和凌允儿被叫进书房,厉冰心在里面看书,姬妍仰在贵妃塌上用书盖着脸睡觉。
“两位,我帮你们找了一所‘KB大学’。”
“《烈火青春》里那所烂出名的‘贵’族学校?真的有?”
邹骏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没有,找的是一所和那所KB大学差不多的BernardLeighton,BL大学。”姬妍坐起来,接住从脸上落下来的书给他们,“这是入学通知和你们的简历,相同的资料我也输了一份进你们学校的学生档案。”
隔着一堵墙,阿拓在擦地毯上的一块不知干了多少年的墨水迹,丹尼尔在他旁边。拐角后面楚凝雪趴在墙上偷听:“BL不是BellLiberty吗?(Bell Liberty是动画片《学院天堂》里的贵族男校,缩写BL在日本动画片里指男同性恋,暗示了动画片的性质。)”
“Jane Smith?”凌允儿把简历拿得离自己尽量远,“这名字忒俗咧。”
邹钧仁也对着“John Smith”这个名字皱眉头。
“你的是啥?”凌允儿凑过去看邹骏仁的简历,“John Smith?那不成《史密斯夫妇》了?”
邹骏仁脸色有点难看,难道这次又要他们扮夫妻?
凌允儿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瞅什么?呃还没叫冤哪。还没成亲就不知扮过多少回夫妻了,为以后排练也没这么排的。”
邹骏仁赶紧扭过头去。
“只是要你们从一年级开始再体会一下不一样的大学生活,就给你们以这两个名字报了名,报名照在报到那天拍,面具到那时再设计吧。”
“大姐,又有任务吗?”
“没任务,让你们‘留学’罢了。”厉冰心一张最让人宽心的笑脸,反而弄得他们很紧张,“我结婚以后恐怕就没时间管你们了,对你们我还是那句话——低调低调再低调,不然的话你们闯了祸就得自己收拾。如果实在低调不了,送你们几句话。一山不容二虎,对敌人避实击虚,对自己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最重要的就是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邹骏仁把这些话都背下来,凌允儿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啥意思?”
“为人要宽厚,降兵不杀是很好的笼络人心的手段。”
丹尼尔也在背这几句话:“什么意思?”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出自《孙子兵法 ;虚实篇》,‘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出自《孙子兵法 ;军争篇》。大小姐是在教邹少爷和三小姐做首领的方法。”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丹尼尔又露出吓人的笑,“他们听得懂吗?”
“三小姐肯定听不懂,邹少爷的话恐怕也要点时间才能悟得出来。”
“瞒不了敌人却瞒自己人,她为什么不直说?”
“以三小姐一惊一乍的脾气要是知道家里有个能听见别人在想什么的人,还不闹得天翻地覆?大小姐知道这次他们的敌人很强,硬碰硬的话必输无疑,所以采用迂回战术,在事情解决以前她只会让各人知道各自需要知道的一部分。”
“连自己人都要利用,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这就是《孙子兵法 ;九地篇》所谓的‘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人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焚舟破釜,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听得懂吗?”
“大概意思懂。你知道得挺多嘛。”
“以前给老爷整理书房时随手翻到的,这里的图书馆里也有本《孙子兵法》,”说到这里,阿拓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不过那本是文言版的,你可能看不懂。”
“没关系。不过……拿手下当羊放,真是个无情的领袖。”
“西方的宗教不也是说上帝是牧羊人,所以称新教的神职人员‘牧师’?”
“那是西欧不是北欧,在我们那里只知道陷入困境的是人就得救,从来没有人把人当羊放的事。”挪威冷吗?那里的人情可比这里温暖太多了。“他们知道厉冰心在利用他们吗?”
“知道。”
“那还对她那么忠心。我看‘蜂王’快成厉冰心的私家军了,难怪楚爷要除掉他们。”
“因为同样是把手下当羊,孙子要将帅把自己当牧羊人,而大小姐是把自己当牧场。”
丹尼尔突然接过他手中的刷子:“拓叔,我来吧。”
这时楚凝雪从拐角处出来,就看见丹尼尔趴在地上刷地毯上的一块地方,而阿拓站在旁边:“小少爷,真是麻烦你了。”
“那么晚上还给我讲睡前故事。”
楚凝雪一脸促狭的笑:“丹尼尔,都这么大了还要听睡前故事,羞不羞?”
“小时侯没听过。”丹尼尔答得理直气壮。
“拓叔累了,我给你讲吧。”
“不要。”地毯擦干净了,丹尼尔扔下刷子,像树袋熊抱住树一样抱住阿拓,“我要拓叔给我讲。”
“没关系,四小姐,我不累。”阿拓很清楚“睡前故事”是什么。
“拓叔的故事讲得那么好吗?我也要听。”
该死的,她有完没完?但是对自己的夏娃不能动气。丹尼尔深呼吸几次,突然有了好主意,还楚凝雪一脸促狭:“都这么大了还要听睡前故事,羞不羞?”在楚凝雪反应过来以前推走阿拓。
楚凝雪注意到脚边的地毯,发现地毯大部分因为一再的清洗而褪色,只有刚才丹尼尔擦的地方像新的一样。
阿拓感觉到有人在怀疑他们,一回头,离他两米以内的人除了丹尼尔以外只有楚凝雪,而且丹尼尔推他走远以后就听不见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