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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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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书不是为了挣更多钱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喜欢罢了。魏凯淡淡地回答。
  乔安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拉开门出去,车从库里出来,路经自家阳台的时候,不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魏凯两手撑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自己。
  乔安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跟魏凯住到一起的举动幼稚而冲动,原来只不过是井底的一只青蛙,看到了月亮就以为看到了世界,等跳出井口越跳越远,才发现那么多的精彩。再看身边的人,才发现只不过是个不知乐趣的呆子,他只知道久久地搂着她,吻她,替她按摩,却不知道要带她出去见识灯红酒绿。魏凯曾经最经常说的一句话: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你静静地拥在一起。这句曾经让乔安感动得有嫁人冲动的话,如今再听却觉得土得掉渣,而且毫无可取之处。オ
  6お
  那段时间里,乔安认识了Jeffrey,在那个她经常去的pop。那个有着浅色眼睛的加拿大男人简直就是一团火,他拥有那么多魏凯所没有的东西:热情、新奇、快乐、幽默。从他走过来,用蹩脚的中文跟乔安搭讪的时候,就一下子把她给点燃了。
  Jeffrey每天送花到乔安的办公室,上面用花体字抄着优美的句子。
  As fair art thou, my bonny lass,
  so deep in love am I。
  And I will love the still, my dear,
  Till all the seas go dry。
  同事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她,啧啧啧啧。她摆着手说,不不,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也许是虚荣,也许是真爱,也许是其他,乔安有九年前魏凯第一次向她表白时的感觉。开始她也试着拒绝,但每次回到她的住处,看到魏凯像根木头一样地学习学习,于是她动摇了。
  她开始坐Jeffrey的车,然后试着接受他的礼物、吻和抚摸,他一点一点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渴望。但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她还是控制住了,很诚实地对Jeffrey说:“我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我不想对不起他。”女人很奇怪,以为身体的背叛才是彻底的背叛,殊不知,她早已经把背叛侵进了生活,她早在灵魂上背叛了魏凯,只不过仅在最后的防线强撑着。
  Jeffrey说他不介意,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带她去加拿大,太平洋的彼岸,反正她也没有结婚。
  乔安是考虑了很久的,在Jeffrey和魏凯之间做了各种衡量,决定跟他去加拿大,就像Jeffrey所说,她其实是自由的,不是谁的。在Jeffrey的中国别墅里,乔安突破了跟Jeffrey之间的最后防线,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告诉别人Jeffrey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她甚至开始问周围的同事,如果移民到加拿大是不是件很好的事情?他们的眼睛里都有话,但嘴上说:“当然好啊,谁要去移民啊,不是你吧。”乔安笑笑,思想开始走神,睡在魏凯身边却想像着睡在地球的另一端,有几次,魏凯告诉她她做梦的时候笑来着。
  第四部分第36节 加拿大的计划
  当去加拿大的计划完全安排好了之后,乔安不得不重新回来正视魏凯的问题,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跟他说分手二字,平淡么?无味么?没了感情么?都似乎站不住脚,最关键的是乔安已经心虚了,如果魏凯反过来问她是她变心了么,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这天晚上,乔安回去得很早,看魏凯在灯下看书,有点微微的不舍。九年,对于任何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九年前他们就曾经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将彼此分开,然而,还没有上十位,就已经弄成这样了。魏凯似乎也觉得有些异样,回过头来问她,你今天很奇怪,难得回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微微思考了一会儿,乔安摆摆头,突然有些哀怨地问他:“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你爱我了。”她想不到自己会说这么一句话,没由来的。
  “不是,是我根本就没有时间说爱你,每天你回来倒头就睡,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听我说更多的话。”
  “我觉得……”乔安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模糊。
  “是要分手吗?其实我觉得现在我们已完全不像恋爱中的人。”魏凯一下子说出了乔安一直犹豫的话。
  “我……”
  “哪天你有空,我把东西搬回宿舍,你也早点睡吧,你好久没有早睡过了。”
  魏凯那天比平时多吃了几片药,睡在了客厅。夜里,乔安失眠,听到客厅里偶尔传来魏凯的呻吟声,有些自责,他本来是需要照顾的,却遭到了感情的背离。オ
  8お
  意想不到的顺利。在这之前,乔安曾经假设过许多可能,比如说魏凯会挽留她,拿曾经的点点滴滴来软化她,或者坚决不同意分手,等等等等。对于这些,乔安都想到过对策,所以那天魏凯很直接地就把分手两个字提出来,让她想像不到。
  或许他也已经早就不爱自己了,她这样想。
  于是,心安理得。
  于是,又有些小小的失望。
  临走前,她把车留给了魏凯,尽管他说不需要。
  两周后,就跟Jeffrey一起来到了温哥华。这儿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他们住的地方离海不远,只要花不到一小时的车时就可以去海边玩。
  第一次去观景塔俯视这座城市的时候,乔安小小地激动了一把,在风中,她紧紧搂住Jeffrey的脖子大叫,亲爱的,太美了。
  还有,在上海久不能遇的大雪在这里不足为奇,滑雪场离城区也不远,驱车两个小时就可以去,在这里,她尝试了太多的新鲜和刺激,这是与她曾经的生活完全不同的,她对自己说,是的,我要的就是这种生活。
  乔安想去温哥华的学校学点东西,然后找一份工作,而Jeffrey却说他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还要整天疲于劳作,自己完全养得起她。
  她开始像个蜗牛一样寄居在家里,每天早上去附近的market买菜回来,然后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如果说以前在上海的工作是紧紧绷着的弦,那么现在在温哥华就像散沙,什么都随便地流淌着。乔安开始觉得不适应,又在一瞬间体味到了魏凯曾经的滋味。
  背着Jeffrey,她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中国人开的中文班里做老师,因为时间很短,可以很好地避免与Jeffrey回家的时间冲突。
  第四部分第37节 瞒得住
  怎么可能瞒得住,Jeffrey终究发现了,因为在家附近的超市里,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跟乔安打招呼,而那个男子只不过是那个中文班里的另外一名老师。
  果然,Jeffrey不再绅士,用一种非常疑惑的眼光望着她,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乔安一脸无辜,说没有,相信我。Jeffrey摇摇头,笑笑,有些不屑,拍着她的脸蛋:“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耐不住寂寞,喜欢新鲜的生活。”末了,又骂一句:bitch。
  乔安忍不住这种侮辱,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将过去,Jeffrey捂着脸笑笑,然后离开,再没回来,乔安亲手把这段异国恋扇成了句号。
  这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乔安依旧在那个班里教着书,钱虽然不多,但足以交房租以及所有生活开支,她现在不想离去,与其回去被别人轻视不如在这儿撑下去,即来之,则安之,移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和以前的许多朋友失去了联系,怕他们问起什么事情,难以自圆其说,与父母打电话也只是寥寥几句,怕他们问得太多惹了泪下来。
  温哥华的圣诞节,乔安寂寥的一个人过,因为站在外面太久的缘故,所以没隔几天就感冒发烧。オ
  10お
  白色的闹钟准时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把她叫醒。裹上厚厚的大衣,她迅速地离开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她宁可每天都呆在学校里,在人群中她才可以忘掉太多不开心的事情。
  温哥华的街道布满了雪,那么冰冷与陌生,踩上去有不真实的虚浮。学校传达室里有一个从中国寄来的包裹,那是妈妈。她说要过年了,问她回不回去?要过年了么?乔安有些迟钝起来。
  下课时,她跑到学校路上的磁卡电话打长途,那里电话是ip制,很便宜。先拨回了家,告诉妈妈不回去,因为是过年,加上想念,她站在那里狠狠地哭了一通,像是诉苦又在撒娇。挂了电话,犹豫着又给上海的好友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闹哄哄的一片,那边喂喂了许多声,听到是乔安,吃惊极了,大声说:“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大半年了呀。”她支支吾吾,问关于魏凯的事情,问他还好吗?那边却说:魏凯?你不知道他得了胃癌么?两个月之前他就死了。
  难怪当初他不停地吃胃药,难怪当初他那么瘦,难怪当初他接受分手那么坦然自若,难怪一切都那么顺利。
  可自己却那样对他,漠视他,离开他。甚至都无暇知道他身染绝症。
  风吹过脸上,乔安强烈的一阵颤抖,眼泪成了散落在风中的冰屑。
  宫来到北京,已经整整三年了。
  我深深地迷恋着这座美丽的大都市。
  繁华如梦,源远流长。
  这三年,我拉过广告,搞过保险,当过长城干白的推销小姐,甚至还穿着和服做过樱花日本料理的服务生。
  种种一切,皆是为了忘记。
  ——过去像那东流水啊。
  最后,我找了份清闲又高雅的工作。在一家名为“入木”的漆器专营店打工。
  老板是日本人,对中国的漆器着了迷,满厅堂都是古香古色的漆器屏风、彩绘漆奁。因为我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才有幸“入木”。
  我每天的工作便是对来此的顾客——主要是日本人,用纯正的东京日语,向他们一一介绍——“这是花鸟纹嵌螺钿黑漆经箱,这是‘大圣遗音’的栗壳色琴……”
  “入木”取自成语“入木三分”。只要是喜欢漆器的人,都懂得“入木”的意思。
  而喜欢漆器的人,大多是日本人,也有台湾和外籍人士。
  其中台湾人最有钱,看上了就买,一个明末清初的红色岁寒三友,卖到15┆000人民币,都快赶上苏富比拍卖行的价钱了,台湾人都能眼不眨地买下。
  而日本人虽然精益求精,却最讲团队精神,只要有一个人买,就会带动同来的一行人一起购买。
  在“入木”呆得久了,我便渐渐地喜欢上了漆器。
  中国的漆器,竟有如此的生命力。
  慢慢地,我不再回忆过去。
  第四部分第38节 春节
  节后不久的一天,店里冷冷清清。烛光映着满目的古典,让我有些许的分神。
  江枫眠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是慕名而来。话不多,却眼力非凡。
  最后,他挑走了一架干漆工艺的明清古筝和一个花卉纹百宝嵌委角方形黑漆笔筒。
  江枫眠看漆器,我看他。
  原来一个男子的美,也可以这样地令人赏心悦目。
  就像一出桥段,一个白蛇一样的女人,在雨天,遇见了她生命中的许仙。
  后来,江枫眠又来过几次,陆陆续续地买走了雕漆麒麟盒、贸易描金漆盒、脱胎菊瓣形朱漆盒……
  就此我们慢慢熟悉。
  原来,江枫眠是扬州人,比我还小一岁。他大学里学的是化学,毕业后分到一家研究所工作。因为工作清闲,他一边工作,一边炒股。
  两年后,他赚得若干元,用这笔钱去了日本的京都大学专攻漆器工艺。
  此次回来,江枫眠已在北京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专门为日本加工、出口漆器工艺品。
  看得出,江枫眠一帆风顺,真是年轻有为。
  江枫眠第一次和我约会时,他说:那一天,下着雨,你坐在古旧的黄花梨玫瑰椅上,穿着火红的旗袍,让我以为遇见了鬼。
  江枫眠开始追求我。他说此生再也没有见过比我还纯洁的女子。
  他目标明确,甚至我的日本老板也成了他的说客。
  日本老头说:“江先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你要加油啊。”
  谁不喜欢一生一世?
  年轻的、美丽的、赏心悦目的男人和女人,执手偕老。
  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オ
  角お
  秋
  天的黄昏,我坐公交车回家。
  因为是周末,人挤着人,像一张张底片。
  红灯的时候,隔着玻璃可以看见一辆银色的宝来。
  胖胖的中年商人,盛妆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我的男人、我的家、我们的孩子……
  我又记起从前,胡乱下了车。
  精神恍惚。不知走到了哪里,黑黑的。
  结果被一个歹徒打劫。
  万念皆空,只得大声呼救。
  幸有路人大喝,吓得歹徒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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