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快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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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进进出出好几回了的星巴克里,看著对面的王海,整整一半个锺头,肖锐就只能重复一句话: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那时候你在美国,我告诉得著吗我,再说了那时候哪一次不是刚说出马青的名字你就来一句不要说了,马青和你没关系了,你让我怎麽告诉。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上次你回来接机的时候想告诉,你不是不让我提马青的名字吗?结果你一刻都忍不了,直接先跑去把马青揍了,揍了後再告诉,我说不出口。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怕你一冲动把李元伤了,那孙子是该死,可他势力太大,半个太子党,你别没把他动著倒把自己先动进去了,他和小瑾的事闹得风言风语,本来今年能顺顺利利升副厅也没升上,他们家就把责任全怪到肖瑾头上,骂肖瑾狐狸精,你再去那一闹,等著人给你吃家夥,有理也成没理了,这麽大的事,你看到报纸上有一星半点了吗,你听到有谁议论了吗,警察兄弟只到你们家登了一回门,找马青交了一次心,就再也没下文了,而且纹丝不露半点消息,刷墙的都没这抹的平,你没见这事情都是板上定钉的事,先不说他捞了多少钱了,光这乱七八糟的事还扯出人命了,就能让他喝一壶,可结果呢,审计结果他一清二白,比包青天还他妈的清廉,包外室处理决定还没下呢,说情的就有一串串,你想想他都免职了,这还到三个月,找个理由竟然只降半级外放了,我敢保证,要不了三年,他准又能杀回来做作威作福。不过肖瑾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情,她没把马晨马青扯进来,只在信上强调李元经济上有问题,要不这事还不知道怎麽个乱法呢,先不说马晨以後怎麽办,首先你妈就先崩溃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肖瑾也不让。肖瑾说谁要给你还有你妈说了,她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没想到没人说,她没跳楼倒喝药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告诉了你你能怎麽办,肖瑾一早就告诉我了,还说让我帮帮她和她结婚,可把我高兴坏了,我给她说没关系,她就是肚子里有孩子我他妈的都认了,我会高高兴兴做爸爸,谁知道她说不是真的,假的,装样子,可我就想来真的,她一看我这里不行转头就去找马青了,告诉了你,你能阻止肖瑾吗?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句话,肖瑾一门心思的想跟那个李元,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她也要跟,她就要跟李元生孩子,没有孩子她靠什麽拴住李元,马青和我劝了她多少回让她把孩子拿掉,她死都不愿意……
那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又来了,说了告诉你没用,小瑾中了心魔了。她每天又哭又闹求马青帮帮她,说马青不帮她,她就活不了了。她和马青关系那麽好,好的跟姐弟似的,最後她怕她肚子都显怀了事情还没著落,本来她和李元走的近李元的单位已经有了风声,她既怕影响了李元的仕途,又怕拿掉孩子李元不认帐,还怕你妈知道,这边马青又半天犹豫不决,她一著急竟然会想著威胁马青,说什麽不跟她结婚她就把什麽录像什麽的拿回家给你妈看,还说早知道你和马青的事,你出国前他看到马青在你们家楼下,然後你就蹲在路灯下哭,她在楼上全看见了,以前只是怀疑,现在确认了,说马青不同意她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告诉你妈你和马青的事,要把那东西发到你妈手机上,真是的,你说你和马青好就好呗还录什麽像啊,那东西录就录了还有什麽可保存的,结果让肖瑾当了一个把柄。老天爷,小瑾真的就像被什麽人洗脑了一样,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
肖锐,肖锐,你醒醒,别说这句话了行不,我不是说了吗,我告诉你你能怎麽办,肖瑾说李元答应她就让她等一年,他现在正值升职的关键时期,忍过这段时间,他马上就离婚,谁他妈信啊,可肖瑾把李元带过来让我和马青看,李元一幅成功人士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模样把大夥全震住了,他对肖瑾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说等肖瑾生完孩子,就安排肖瑾去英国,要帮助肖瑾完成她的音乐梦,许的诺言天花乱缀我们都听傻了,信誓旦旦说肯定离婚,一定会对肖瑾负责到底,再一见肖瑾又死心踏地的,爱的死去活来,我们能有什麽辙,就算给你妈说能让肖瑾回头吗?本来马青还犹豫著,後来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消沈的一塌糊涂,整个人瘦得都脱形了,锥子怎麽问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东西来,他还每天晚上睡不著觉,天天就蹲在床边发傻,还学会了抽烟,锥子每次一劝他千万不能结婚,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他就来一句,结吧,还能怎麽著,总是还多了一个妈。後来不就那样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祖宗唉,你再说这一句,再说我就撞玻璃了。是不是你们肖家人都一个毛病,认死理,你这副德性,肖瑾也一样。李元那畜生本来说好的一年,後来拖到了两年三年,大有再拖下去的意思,肖瑾去英国的事也一拖再拖,拖的肖瑾自己也不想去了,怕一去了,李元就把她打进冷宫了。李元正值事业的上升期又野心勃勃,离婚哪那麽容易,再说他到底怎麽想的,挖不开他脑袋没人知道,小瑾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怎麽逼李元离婚上,彻底不管马晨了,自己也弄得神神经经,没人能说得了,可能最初的激|情一过,李元也烦了,两人吵吵闹闹是常事,单位里的传言也很多,李元就有点怕了,现在有几个男人是真肯为了女人放弃前途的,看到李元转冷了,小瑾也慌了,说了几次李元要敢甩了她,她就要和他鱼死网破,没想到李元刚露出点口风她还真做了,就可怜了马晨。小瑾生完孩子状态一直不好,可能是产後抑郁症,小瑾听不了孩子哭,孩子一哭,她也跟著哭,又不敢回你妈那里,然後就说今天李元又和他老婆干这去了,昨天又买了什麽东西,马晨也没人管,那时候马青还在外面租房子住,并不住那个房子里,来看小瑾几次都看到马晨饿的哇哇哭,小瑾著急又不知道该怎麽弄,然後就是大人小孩抱著一起哭,马青一看没办法,心一软就搬过去了,说他来帮肖瑾一起管马晨,气的锥子整整一星期没理马青,骂他没出息,骂他贱胚子,刚开始肖瑾还能待得住,後来李元给小瑾买了一套房子,小瑾就搬出去了,成了隔三差五的来,再後来就成了稀客了,那俩没人性的索性把马晨完全甩给了马青。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我是真想告诉你,你以为我看著你犯混我不急啊,可首先我们家锥子就不答应,她怕你知道了再去祸害马青,她说我要敢告诉你了,我就得乖乖的滚出去,净身出户了。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行,你能,你自个在这叨叨吧,我还没请假呢,这一个下午眼见著全耗你这了,马上下班了,我们最近查得严,我得回单位混个眼熟打个卡,要不我这月的奖金就泡汤了。肖锐,不是我说你,人马青那麽好一孩子,当初对你死心踏地,可看看你们兄妹俩这做的叫一个什麽事儿,真不够让人心凉的。
离开了星巴克,天已经全黑了,肖锐走在街上,心里还在念叨著那句话,王海你丫的为什麽不早告诉我?念叨著念叨他也念叨清楚了。告诉了又能怎麽样?他能阻止肖瑾吗?如果肖瑾一句你自己都不怎麽样还来管我,他又该怎麽样。索性全招了?会吗?还是不会?知道马青是同性恋,知道他是不会去爱肖瑾的,自己不还是放任肖瑾和马青结婚了。
时间不是三年前,心境也不是三年前,真把时间拉到三年前,他会怎麽做?他真的不知道。正如马青躺在地上说的那样,‘该你说的你为什麽不去说,该你做的你为什麽不去做’他没有说,也没有做,而是好好的把头缩在壳里,听凭壳外的人拼命的折腾。
孬种,马青当年骂的真好!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孬种!
再一次站在马青租的小一室门前,肖锐真怕了去敲那扇门。想说的没法再说出来,说不出来却没法不来。肖锐在楼梯口坐下来,黑乎乎的楼道,有一种老式楼道里垃圾腐臭的味道,烟头一明一灭,一灭一明,等到第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问他,你找哪一户,人不在吗?
肖锐坐不住了终於站起来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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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开,但感应灯随之亮了。肖锐能感觉到门上猫眼後面站著人。他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再敲了十几下,门终於开了一条缝。马青露了个头,整个身体档在门口不让肖锐进去。
“你想干什麽?马晨刚睡下,你这样敲会把他吵醒来的。”
“你先让我进去行吗?”肖锐哀求了一声。
马青把著门想了好半天,终於让开了身子,放肖锐进来。
房子里是不能想像的乱,好大一堆玩具滩地上,旁边还有一个调理箱,沙发上堆著衣服,还有一个很大的包扔地上,整个一幅要搬家的样子。
“马青,你想干什麽?”肖锐转过头来一脸惊讶。
马青刚开始还挺著脖子狠狠瞪著肖锐,瞪著瞪著鼻子酸了,眼圈红了,往沙发帮上了一坐,眼泪就下来了,“我不会把马晨给你们,谁都不给,马晨是我一个人带这麽大的,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李元和你,你们谁也别想!”
肖锐僵了一下,想伸手过去把马青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可手刚抬起来,马青已经把脸转开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索性咱们把事情挑明了说,肖锐,你给我听好了,你们要敢动动心思从我这里把马晨要回去,不管你们出於什麽心,觉得我没条件养他不能给他很好的生活也好,还是想解脱我也好,你们只要敢张口,我一定会带著马晨躲得远远的,你们永远也别想找见他。”
“所以你收拾了东西,准备跑路?”
“本来是这麽想的,下午我早早把马晨接出来,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可收拾收拾就不想收拾了,要是妈见不到马晨,肯定活不成了,小瑾不在了,马晨再不见了,她肯定熬不下去,就冲著她,我也不能这麽干,所以肖锐现在我就把话放给你,别想从我这里把马晨要走,你要敢动,我就跟你拼命。”
肖锐吸了吸鼻子,看著马青,“马青,你以为我来是要马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麽一种人吗?”
马青狠狠地看著肖锐,“我不管你是什麽人,好人也好坏人也好跟我没关系,我就知道,谁都不能动我儿子,谁要动,就是我的仇人。”
肖锐蔫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块,他明白他在马青心里除了那些伤害真的不剩下什麽了。
“我为什麽要马晨呢,马晨是你的儿子,以前是,将来也是。”
马青擦了把眼睛,“你真不要?”
“嗯,马晨是你儿子是我外甥,现在这局面好好的,我要他干什麽?”
()
“你现在知道了,马晨不是我亲儿子,是那混蛋的?”
“马晨叫你爸,又不叫他爸。”
马青恢复了点精神,坐正的身体,“你说话算话,你发誓,发了誓,我才相信。”
“好,我发誓。”肖锐举起手来,又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马青的手,“马青,马晨永远是你儿子,谁也夺不走他,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马青一把甩开肖锐的手,“我只需要前面的,你最好说话算点数。”刚转了个身,又想到了什麽,冲进了里间拿了张纸来,“口说无凭,你得写下来,立字据。”
“你就这麽不相信我?”肖锐真的有些气馁了。
哼哼,马青冷笑两声,硬是把那张纸塞进肖锐手里,“相信,我已经好几年不知道相信这两个字怎麽写了,你写在纸上,签上大名,我看得见,我就能相信。”
肖锐瞪了马青好半天还是照著马青的吩咐写下了:马青永远是马晨的父亲,肖锐永远不能从马青这里把马晨要回来字据。他实在不知道这看著好笑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能具有什麽样的法律效力,又能给马青多大的一颗定心丸。
肖锐怎麽想,马青才不在乎,马青在乎的是肖锐白纸黑字的签名,能有多大用,他也不知道,至少比他张著嘴说出来有用多了。
马青拿著那张肖锐签了名的纸条看了两遍後一屁股坐回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个下午他都快吓死了,接了马晨就开始收拾东西,连往哪里跑都想好了,最南边,广东或云南,可看到马晨一直紧张地跟著他,手里拿著这个玩具又抱著那个玩具,嘴里还不停地问他‘爸爸,我们要去哪里?旅游吗?外婆也去吗?玩具也带去吗?什麽时候回来?’他就不想跑了。马晨才不到四岁,如果以後一直让马晨跟著他过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