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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未央.沉浮 作者+瞬间倾城已完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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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羞涩的说:“当着妹妹呢,圣上也不问问妹妹是不是累了?”锦墨有些尴尬的地头,只笑着说:“圣上一心都是姐姐呢,哪里就想得起妹妹呢?”

  刘恒若有所思,蹙着眉,只一声低问:“慎夫人还有事么?”这样的语气,带着不耐,也让殿内一时间陷入微妙的沉寂之中。我牵动着嘴角,看着锦墨的小脸由红转白,身体也开始有些抖动。还在僵持中,一时间呼喊声渐渐传来。慌乱的嘈杂似乎发生了火灾。璧儿轻步走入,一个下跪,俯身叩首:“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未央宫后面失火了!”

  我定定看着锦墨,她眼底闪现一丝欣喜。勉强笑了笑,在比谁快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动手?低头,再抬头,千百个计谋已经思想过。笑吟吟的问道:“慌什么,可找到起火的原因了?”

  璧儿一笑:“仍未找到原因,只是怕惊扰了圣驾,先行扑灭再查!”“那就先去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来禀告吧!”我将璧儿挥退。锦墨将赞许摆在脸上,笑了笑:“这孩子看着机灵呢,姐姐调教出来的都是得力的人。怎么没见灵犀呢?想是姐姐待她们宽厚,那丫头又偷懒了!”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几乎按捺不住。狠狠剜住了掌心,才笑了出声。转身凝视刘恒,向他仔细说明:“灵犀她是臣妾身边最稳重的人,又跟臣妾多年。馆陶那性子臣妾不放心,就派了她先去照顾。”刘恒颌首一笑:“果真还是你想得周到,诸事有了你,朕也能放心不少!”

  我将头靠在刘恒怀中,垂眸说到:“不过是臣妾当母亲的娇惯孩子罢了,这女儿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刘恒抬手轻拍我的背,柔声说道:“是阿,也不让朕放心!”锦墨咬唇,低低一笑:“姐姐和圣上眷眷情深,妹妹还在这里就太不识相了些,现在告退不打扰了!一个俯身施礼,她轻身离去。刘恒没有挽留。她走的是那样的踉跄。甚至需要宫娥搀扶。但是这不是胜利,因为我内心没有一丝喜悦。

  锦墨不该如此简单了事,为何在看见我与刘恒重归于好后仍是如此平静?

  我坐在梳妆台前梳理披散的长发,思索她刚刚得举动,怔怔的。刘恒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带着无措。我在镜中看见黑色长衫,心也有些茫然。

  那日的缠绵彼此仍记挂在心,过后就是三天不见。翌日常有的甜言蜜语也都被这几日的变故磨砺殆尽,梗在喉间的话语甚至想不出该如何开口。他叹息一声,伸手将那梳子接过,一下一下,缓慢到底。只消这样,心便也酸了。他只是不知原委,却是两边为难。这场纷争说不出谁对谁错,我只能选择原谅。一个回头将那梳子握住,与他苍凉的目光相触。

  “睡吧,明日还要上朝!”我笑容倦淡。刘恒眼底失望之色我一眼望见,却不想再开口。“这个就是你们搜出来的?”我将手中的木偶拿在手中仔细端量。璧儿垂首跪在下方,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娘娘,听从娘娘吩咐,奴婢又派人将未央宫前前后后翻了一遍,这是在殿后埋下的,方向直指凌霄殿。”面前两个木偶一大一小,虽然面目不能确认,却分明穿着刘恒的黑衣和刘揖的童裳。

  我幽幽的笑着,这才是锦墨该有的手段。一次无妄的失火,只不过是为此作个掩护,真正的人却在大家离开之时将巫蛊埋下,只为了有用到的一天。又将这两个木偶掂了又掂。汉宫最忌讳便是巫蛊。当年代宫那个周氏被幽禁也是为此。传说巫蛊可以让所恨的人死于非命,所以在手无寸铁的后宫这是最能发泄心中愤怒的好方法,只可惜,锦墨错了一点,我可能巫蛊刘恒,却不会巫蛊刘揖。我的儿子还是太子,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既然你已经不再顾忌,那我只能做的狠绝了。我抚摸木偶衣裳的针脚,细细的,笑容凝结在我的眼底,带着冰冷的霜。

  九月五日,前方传来的消息。未及到淮南国,杜战的先行部队直插淮南国附属之地,连夺四城后,擒获刘长。九月十日,朝堂的长君为我带来了更为紧迫的消息。杜战勒令麾下十万大军分三路,东西南三面围困淮南城,囤兵不回。九月十五日。刘恒前后三次派重臣急召杜战,都以身负重任未完不肯回城。

  九月二十日。杜战突然挥师回京,与长安城北部守军相持于毅峡关。朝中再无可派武将,精良铁骑也全被他一次倾巢,现在只能眼睁睁看他显尽威风。

  剑拔弩张之时,用心已现。帝王也有受人所制的时候。为什么辖制刘恒却可以在我身上找出原因。他在等,在等机会勤王。我笑着,看着锦墨。她也是得意的。神情之快,仿佛只须片刻就可登上后位。我为启儿挟起面前的菜肴,笑着说:“来,启儿,这儿是姨娘为你的生辰亲手做的咸酥卷,尝尝吧。”启儿冷冷一笑:“不敢吃,怕她下毒!”锦墨的脸白了又白,原本那次刘揖落水后,她曾几次刻意讨好启儿,可惜次次落空。今天她又精心做了几样小菜,用食盒带来,为启儿庆生,如此卑微,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原谅。

  可惜刘恒此时不在,她再悲愤也无处可诉。“哥哥你为什么不吃啊?姨娘的菜很好吃呢!我就爱吃。”武儿端着碗问道。

  我笑着看向锦墨:“妹妹也吃!”客套之余,我却并不为她挟菜。锦墨笑着,摇摇手说到:“近日有些不舒服,吃不得这些,不过是想喝些粥,来时候已经吃过了。”“为什么不舒服?是因为杜将军么?”我凝视她的眸子,嘴上仍是淡淡的笑。

  锦墨有些瑟缩,笑了笑:“可不是就为了杜将军么,听说就要到京城了。原本妹妹保荐的时候也不曾想是这样的贼子,如今这样久招不回,实属忤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圣上才能派人将他擒获了!”我冷笑一声:“擒获了,戏就没法子唱了。本宫还要看戏呢。他这么一闹,姐姐倒想起了当年。那时高后曾经被吕家子侄逼宫胁迫,如今本宫也想尝尝这滋味是怎样的担惊受怕呢!”

  锦墨有些讪讪的笑着,垂首不语。看着她低下的头,我心潮翻涌。锦墨,如果你现在肯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

  “他怕只是要些官罢了,不如让少君带人出去劝降他?好歹都是国舅,他也会给些薄面说出要求!“锦墨思索半晌,轻启樱唇脱口说出。啪的一声,我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混账!再扬手将武儿筷子打落,随手又是一掌掴在武儿的脸上。“谁让你吃的?那是姨娘给哥哥做的!”我厉声质问。手也抖了起来。武儿呜呜啼哭起来,口中的菜仍是咽了下去。启儿将武儿挡在身后,和我对立着。宽厚的肩膀却让我心烦不已。“不过是菜罢了,又不是星星月亮的,为何弟弟就吃不得?”启儿扬头大声诘问我。

  瞄见了锦墨晃动的发钗首饰,熠熠晃过我的双眼。也把我晃回了神儿。暗自握拳,慢慢坐下,舒缓了眉目,笑出声:“你们都坐下吧。母后刚刚只是有些着急,怕你们糟蹋了姨娘的心意!”锦墨笑着拉住我的臂弯说道:“若是爱吃,明日再做就是,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笑定定望着她说道:“妹妹莫笑,姐姐不过是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启儿搀扶了武儿在椅子上坐下。武儿仍是在哭,声音越来越大。我僵直了身子,仍是笑着,拿出棉帕,为他擦拭着眼泪,那一掌确实不轻,连带着细嫩的小脸上也是红肿一片。再等等,再等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武儿咳嗽不已。我紧闭双眼,牙也狠狠咬住。再等等,再等等……启儿大叫一声,将那碗筷拂掉,抱起武儿察看。锦墨似乎也有些慌了神,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还没弄清楚情况,启儿已经拔出随身宝剑将她按倒在地。一声痛呼下,锦墨没有挣扎的余地。我拽住启儿的衣袖,颤声说到:“不能杀!”启儿狰狞着面庞,将锦墨反剪双手。黑色的靴子踩踏在她高贵的头颅。又是这一幕,那次我救了她,这次呢,还让我救么?锦墨呼喊着:“姐姐,姐姐,救我!”我蹲在她的面前,看着散乱发髻的她。六年,又一个六年。她惶恐双眼的看着刘启手中的寒光剑,声音开始变得刺耳:“启儿,启儿,我是你的姨娘阿,我是慎夫人,你不能杀我!”我叹息,在此时她仍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站起身,一个脚下虚软,几乎跌倒在地。颤巍巍将武儿抱入怀中,心都已经凉透。武儿脸色惨白如纸。泛青的唇下,大片的黑褐血沫涌出。蓝色的褂子上已经发出恶臭。我心揪在了一起。再多看一眼也是没有力气。“武儿!赶快,快!叫御医阿!”我哭喊着,趴伏在地上,双手冰凉。
                  濒死/灵犀番外



  酉时入夜的锦晨宫里,玲珑宫灯昏暗不明。两人对持着。灵犀恭顺的站立,垂低了眉目。半晌未动的她已经知道,今日,怕是有难了。

  “姐姐倒是会调教人,怎么看灵犀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帮手!”锦墨笑意吟吟的看过来说道,“若是给本宫用,本宫必然不会舍得你三十几岁还不放还。定是早早给你寻个好人家,只可惜……”锦墨一番话没有说明,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灵犀身形压的更低,笑着说:“娘娘说的是,只是奴婢不想出宫。奴婢舍不得公主和太子!”

  这样的试探,灵犀心中分明有数。慎夫人和皇后的事情再痴傻的人也看的明白,更何况是久随皇后身边的自己。不过灵犀不能翻脸,否则有可能不等自己踏出锦晨宫,就会被轻易加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锦墨起身,慢慢挪到灵犀面前:“你跟姐姐久了,本宫知道,所以本宫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本宫只问你一事,你最好老实答来!”“娘娘说罢,如果奴婢知道必然知无不言!”灵犀依然是笑着。心底却开始有些隐隐的不安。

  锦墨沉下了脸色,轻轻的将灵犀搀扶起来,笑着随口问道:“本宫知道,姐姐当年去代宫时已非完璧。你们是怎么瞒过圣上的?”锦墨故作无意,笑的也诚恳。灵犀甚至能看清楚她微微启开的樱唇用的是上好的玫瑰寒露的胭脂。灵犀扑哧一声笑了:“娘娘说的有趣,皇后娘娘当年是良家子,怎么会不是完璧呢?” 不等灵犀说完,锦墨就已将搀扶她双臂的手撤开。“好!灵犀!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人!”锦墨快步走到桌案旁,发髻上的潋潋珠玉晃人心魄。她端起茶杯,又放下,回头看着灵犀,只是笑着。眼神幽幽暗暗,不辨喜怒。“其实本宫是想让你帮本宫个忙后再许你些什么,可是你却不能领悟。你这样不会委屈么?”锦墨婉柔的笑着。灵犀在下,却感觉冷意逼人。“你替她如此,却没有好日子过。天天围转在她的身旁,也不过碌碌无为,本宫还真不清除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本宫可怜你,还是想你作个交换如何?”灵犀依然笑着答道:“奴婢身份低贱,若是娘娘和奴婢做交换岂不是自辱了?”

  锦墨轻轻走过来拽住灵犀的衣襟,逼在灵犀眼前。语气里充满冷意:“你以为你嘴硬就能了结此事么?不出几日她那个位置就是本宫的,到时候你以为你会逃过本宫手掌心去么?”

  灵犀已经再也无法恭顺下去,冷冷将声音陡然加大:“请娘娘等到坐上了那个位置再来处置奴婢也不迟!”说罢,竟甩来了锦墨的手,回身准备要走。身后一声冷笑:“你走罢,走了,他就会死!”灵犀停住了脚步,虽没明说,她却知道锦墨说的是谁。就这样默默站立着,杜战的身影已在眼前走过千遍。脚步的迟缓让锦墨重新看到了希望。粉色丝帕甩在灵犀的脚畔。“看看再说,也许这里是灵犀姑娘朝思夜想的东西!”灵犀仍是站着。她知道,看了,便再没有回还的余地。“看罢,取舍由你自己决定!”锦墨的话仍是怂恿。终还是逃不过心底的结,终还是一心只为了他。颤抖的手将那帕子捡起,几下打开,赫然是那灵芝玉佩。他怎么了?灵犀忐忑回身,定定看着锦墨。全身像绷紧的弓弦,僵硬的站立。“他要本宫和他里应外合,你也知道,杜将军痛恨皇后是有渊源的,如今他让本宫推荐他带兵出城,然后就会拥兵不返,等本宫得手后,他再以勤王的名义回京,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灵犀心一突,已经知道,却要她亲口说出来。“到时候,废后!”锦墨莞尔一笑,仿佛似在说着明日天气。灵犀满目震动,急促的气息透露了她紧张不安的心。不对,这不是真的。杜战不会造反勤王废后。十几年来他虽然为刘熙的死耿耿于怀,但他一直行走于宫中内外,没有显露一丝怨恨。灵犀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那种压抑的甘愿的。他不会反,至少不该会为废后反。再端量手中的玉佩,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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