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 作者:醉爱夏意(晋江2014.2.20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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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才走!”
白若卿:“你如何跟他说的?”
喜儿支支吾吾半天,说道:“奴婢瞒不过去,只好说娘娘回相府了。”
玉璃有些担心:“皇上走前说没说要去哪里?”
喜儿忙说道:“说了,皇上去了翡翠宫。”
玉璃:“小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白若卿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悦:“他去寻欢,我们去作甚?不去!”
白若卿说完,拂袖往寝殿走去。
奔波一天,玉璃准备了热水为白若卿沐浴,正洗着,前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动静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听到。
玉璃出去瞧了一眼,回来时手里竟拿了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本王欲见。
白若卿和玉璃相视一顾,玉璃蹙眉说道:“小姐别去。”
白若卿:“为何?”
玉璃:“小姐时常叫我做事谨小慎微,怎的到了自己身上竟忘了?王爷身负重罪,若是小姐现在去了,定会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与王爷势同水火,心里一定不痛快,如今我们处在这深宫之中,时难自保,若是在这紧要关头再插上一脚,委实不妥。”
玉璃头脑冷静,分析的头头是道,白若卿自然也知这其中的厉害,但封季弘后日就要问斩,如若今日不见,那只好再等下辈子了。
白若卿想了片刻,终是说道:“我去见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依她宠妃的身份进入天牢并不是难事,加之玉璃打赏了一番,行事更加顺畅。
封季弘被独自关在一处,白若卿看见他时,他正背对着牢门,从一方天窗向外望去,但窗外并无月色,只有几片乌云荡在天上。
“若卿,本王曾陪你花下赏月,你可还记得?”封季弘没有回头,淡淡说道。
封季弘是习武之人,即使不回头也知有人来了。
白若卿神色了了,讽刺的笑了:“原来王爷还记得,那时我才十五,王爷也不过二十五六,大约是你我年纪尚轻,都把儿女情长想的过于简单了。”
封季弘这时转身,眉眼之间再无那股凌厉之气,舒尔笑了:“若你不是宰相之女,本王与你……”
“王爷!”白若卿将封季弘的话语打断,说道:“我却庆幸做了宰相的女儿。”
封季弘微微摇头:“多言终究于事无补。”
白若卿:“诚然。”
封季弘沉默了片刻,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卿可否听本王一言?”
白若卿:“说罢。”
封季弘直视白若卿的如水眼眸,缓缓道:“离开封穹宇,他不似你所见那般简单。”
【第九章】完
第七章【1】
白若卿轻笑一声:“王爷处心积虑,便把别人都想得像你这般复杂,未免有些可笑,想来我与王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生永别,来世不见!”
白若卿说完,转身欲走,却忽听封季弘说道:“那日你问本王凭何知道那封信不是出自宰相手笔,今日本王就告诉你,因为白仲秋根本就没去北疆,他才出帝就失踪了!”
白若卿脚步顿住,猛然回身走到牢房前,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封季弘淡淡笑道:“你终于还是回过头来了。”
白若卿紧咬牙关:“是你干的?!”
封季弘眉梢微挑,除了那身狼狈的行头不似从前,眼神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他称王称霸的时候:“本王原本是打算杀了他,可惜迟了一步。”
封季弘入狱,已然是无法再加害别人,白若卿干脆告诉他说:“爹爹提前一日出发,皇上并安排了暗卫一路随行,又怎么会出事?你不要在这里骗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一样无知!”
封季弘:“暗卫?若卿,难道封穹宇没有告诉你,那几个所为武功盖世的鬼阁暗卫全部被人剁了脑袋,死无全尸么?”
白若卿脑袋里嗡了一声,即便不想相信封季弘的话,可还是忍不住怀疑封穹宇,她定了神色,强装镇定:“封季弘,我这辈子最错的事情就是遇见你,直到现在,我都后悔不已!”
白若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实在不敢再多留半刻,只怕从封季弘口中听得更多可怕的消息,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都让她心乱如麻。
白若卿往回走了不远,远远看见玉璃朝这边走了过来,玉璃神神秘秘的左顾右看,脸上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神色。
“你慌慌张张作甚?”白若卿看着玉璃问道。
玉璃嘴角突然咧起了一丝轻笑,凑到白若卿身边低声说道:“小姐,东方玉方才又吐血了,极严重的样子,狱卒怕这重犯提前死了,将太医都请来了。”
听到东方玉吐血的消息,白若卿心中竟有一丝快感,但也只是烛光一抹罢了,她道:“我们走罢。”
玉璃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小姐不去看看吗?!”
玉璃恨东方玉入骨,巴不得亲眼见她去死,白若卿现下要走,她心里自然有些失望。
白若卿瞥了玉璃一眼:“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白若卿二人从天牢出来却没回北乾宫,走了老远的路来到了嘉承殿,寇膺是大内总管,平时都形影不离的跟在封穹宇身边,现下守门的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太监,白若卿时常出入嘉承殿,小太监自然眼熟的很,见白若卿来了,便上前作揖问安。
白若卿随便编了个由头,小太监便打开门让她进了嘉承殿。
嘉承殿是封穹宇每日早朝后批阅奏章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玉璃被小太监拦下,不得已候在外面。
白若卿一进嘉承殿就开始找东西,寻了许久仍无所获。
“爱妃在找什么?”封穹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面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告诉朕,朕亲自拿给你。”
门外玉璃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小太监也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白若卿轻笑一声,问道:“我托皇上向爹爹传的信,不知可有回音?”
封穹宇倏地敛起剑眉,默不作声的走到白若卿身前,低声顿道:“烧了。”
白若卿怒目而视,眼神中竟泛出血色:“封穹宇,若不是我今日问你,你打算骗我到何时?!一字封爵也好,面鬼也罢,你到底有多少身份不能示人?!龙虎之斗于我这一介女流根本无力,你却骗我入宫又是为何?!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始至终,封穹宇都面无表情等她说完,末了他才问道:“多说无用,朕只问你,朕和封季弘,你信谁?”
白若卿脱口而出:“过犹不及,你与他一类货色!”
答案已然明了,封穹宇一声冷笑挂在嘴角,眼神中弥散开不可估量的冷漠,回身对寇膺吩咐道:“传朕旨意,明日处决封季弘一干人等,放文妃入天牢者一概流放,文妃私自闯入天牢,打入冷宫,婢女玉璃,打发至苦役司,不死不出。”
封穹宇话音刚落,玉璃就被几个太监押去了苦役司,封穹宇背对着白若卿,望不见他的神色。
寇膺走到白若卿身边,躬身道:“娘娘请。”
白若卿走前质问封穹宇道:“封穹宇,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
白若卿从嘉承殿出来直接去了玄武台,成了入宫以来第三个被打入冷宫的人,丽妃死了,贵妃映秧得以重见天日,她呢,她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罢了,八%九年的光景一闪即过,百无聊赖等着死期而至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玄武台所在皇宫东南处,与天牢比着松阳门成中抽对称,原本是占卜祭祀的祭台,却因浅颂皇后意外坠亡而弃之不用,后来便成了囚禁宫妃的冷宫。
玄武高台伫立,虽已是初夏时节,但夜晚风凉,又因是冷宫的缘故,阴气颇重,台中的龟蛇塑像没在夜色之中,尤其可怖。
玉璃身在苦役司,倒是喜儿不忘与白若卿往日的主仆恩情,在北乾宫收拾了些衣物给白若卿送来,因是夜晚来的,才进这玄武台只觉脊背发凉,有些害怕。
圆月高挂本是团圆之象,奈何白仲秋此刻仍下落不明,凶多吉少,白若卿想至此处,不禁落下两行清泪,恰巧被赶来的喜儿看见。
喜儿连忙放下手中衣物,问白若卿道:“娘娘莫要伤心,贵妃也曾到这冷宫里来,现下还不是好好的出去了,皇上疼惜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在此久住的。”
白若卿抬头望了喜儿一眼,眸中泪光于月下莹莹可见:“怎么你也来了?封穹宇连你也不放过?!”
喜儿小声说道:“娘娘切莫再直呼皇上名讳了,要是传到皇上耳中,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呢!”
白若卿将眼角泪痕擦去,似是赌气般说道:“还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个死字!”
喜儿叹了口气,劝慰道:“娘娘放宽心,总是要有云开见月明的那个时候,这段时间娘娘暂且住在这里,喜儿会时常来看您的。”
白若卿轻轻握住喜儿的手,说道:“你找个机会替我去苦役司看看玉璃,告诉她,终是我害苦了她。”
喜儿鼻头一酸,话语中竟带着几分哭腔:“娘娘心肠好,待奴才也好,喜儿不后悔跟了娘娘,娘娘放心,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后宫之中,谁都怕进了玄武台,若是一不小心踏了进去,只怕是堕入苦海,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偌大的玄武台只有白若卿一人,夜晚确实有些难熬,夜不能寐时,她便找来笔墨展于案上,彻夜作画。
……
翌日,封季弘一干人等全部在北庆门外斩首示众,此场纷乱告一段落。
第七章【2】
过了两日,喜儿突然慌慌张张奔进玄武台,面带喜色对白若卿说道:“娘娘!娘娘!天大的好消息!”
喜儿进门时白若卿的一幅山水墨画恰好收尾,她看着气喘呼呼的喜儿,微微蹙眉:“还有什么好消息是天大的?”
喜儿呵呵一笑,边喘边说:“宰相大人回来了!”
毛笔从白若卿手中怦然坠落,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喜儿柳眉弯弯,笑的极其灿烂,一字一顿道:“娘娘没听错,宰相大人真的回来了!”
白若卿一把抓住喜儿的双肩,不可思议道:“真的?!”
喜儿重重点头:“嗯!”
白若卿转身就要往外奔,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身在冷宫出去不得,她咬了咬唇,忽而想起了那日对封穹宇说的一通气话,到底是错怪他了,于是问喜儿:“封……皇上可曾难为宰相?”
喜儿猛摇头:“才不会呢,宰相大人出使北疆有功,不仅平了北疆小国纷扰之乱,皇上御驾亲征南疆之时,宰相还从北国借了四十万大军助阵,当真是功不可没,皇上已经下旨封宰相大人为安平侯,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官爵封赏是身外之外,最让白若卿喜出望外的是白仲秋的安然回返,她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遭,转身对喜儿说道:“喜儿,这两日你找个机会出宫一趟,替我到相府传个消息,请爹爹想方设法把玉璃从苦役司带出来。”
喜儿倒是高兴,爽快答道:“娘娘且放心吧!”
白若卿心里着急,哪里还肯老实呆在屋里,来回走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片刻也不消停,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一丝轻响,出门一看竟是皇贵妃映秧带着一个面生的丫鬟走进了玄武台。
映秧嘴角含笑仍是一派端庄模样,望见白若卿从屋内走出来,便笑道:“文妃这样迎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映秧这一说话,语调中竟与先前有许多不同,少了些娇柔与绵软,更多了几分质地浑厚的坚硬之感,眼神也不似往日那般刻意逢迎讨好,偏带着些主见,看人更加坚定。
白若卿扶了扶衣袖,却道:“贵妃驾到,我这冷宫之主总怕怠慢了您。”
映秧眼神下移,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味不明:“怕什么,算起来我住这冷宫的时日要比你文妃长的多,对这里自然比你更加熟悉,现下皇上在前朝忙着政事,我才有时间故地重游一番,回味一下过去冷宫的生活,才会尤其觉得此刻皇宠来之不易。”
这番话挑衅之意未免也太过露%骨,听在心中十分不爽。
白若卿笑了笑,侧身说道:“既然贵妃想故地重游,不妨进去坐坐,尝尝这里的清茶,忆苦思甜一番。”
映秧眉梢弯着,黑瞳在眼眶中微微挪动,笑道:“盛情难却,那我就不推辞了。”
自打白若卿住进这玄武台,里面的摆设几乎没有动过,除了挂在强上的那几幅新作的山水画作外,根本还是原来的样子。
映秧走到这几幅画前驻停,抬首望了片刻,道:“一片山水田园美景,看来文妃心境也还算悠闲。”
白若卿站在桌前沏茶,几片发黄的茶叶棒子飘在茶水里,微微有些寒碜。
白若卿:“南疆少山,想不到贵妃也对这北方的山水墨画有一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