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霸途-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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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暗地里偷偷摸摸,上了台面反而更利于平衡各方势力以免内卫独大,因此荀等人反倒更容易接受。
职位变动后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折腾来折腾去一月时间转瞬即逝,芈月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府邸的下人们顿时忙碌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马上就要临近新年,除了秦国早早在十月就过了春节之外,各国都在细细筹备,洛阳城内也慢慢有了些过年的气息。
这日黄昏之时,方离从甘城大营回到府邸,边走边跟身后的孙策抱怨:“周人的身体怎的如此不济?好好的一千人,最后竟然只剩下两百余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周边慕名而来的唐人。”
孙策抱着头盔也苦笑不已:“主公说得是,若全都是我唐人,绝不至于如此不济,只能再等等了。”
方离迈过门槛:“周军现在如何了?”
“回禀主公,臣按主公的吩咐剔除了周室那些不经大用的贵族子弟,又将其编制打散,兵头自卒长以上全由唐人担任,由臣训练战阵之法,华雄教授武艺,日日讲习我大唐军制清明,论功行赏,已经初有成效。”
孙策跟着方离走进前院,笑道,“再有数月时间,臣保证姬郑再也无法调动周军一人!”
“好!”方离继续道,“还有踏白军之事。。。”
话说到一半,堂中突然冲出来几个满脸笑容的侍,为首之人正是已经升职的赵高,几人见到方离也不怕,笑盈盈弯下腰道:“小人贺主公、孙校尉新年!”
“新年?”方离脚步一顿,眼神难得地有些茫然,“这就到新年了?”
赵高刚想说话,后面的孙策突然一拍额角,哭笑不得地叹息道:“这些日忙着甘城大营练兵,却忘记明日就该是除夕了,主公恕罪,臣这就走。”
“诶,等等?”方离一把拉住孙策,“公事还未说完,伯符作甚要走?”
“主公啊,臣要在待下去,夫人非得给臣上眼药不可!”孙策挤挤眼,示意方离看向右后边的小院门,“甘城大营尽管交给臣和高顺将军,主公就留在府中好好过年吧!”
说完,朝小院门边遥遥一拜,脚底抹油瞬间溜了。
方离好笑地摇摇头,干脆不再管孙策,大步走向在院门处等候的芈月、大乔和虞妙戈身前,大笑着每人亲了一口:“公事繁忙,寡人对不住夫人们了。”
大乔和虞妙戈笑着瞪了方离一眼,芈月大着肚子无奈道:“就算主公不歇息,也不能让文武上下都不歇息吧?那些跟着你南征北战的兵卒,好不容易盼到了除夕,你总得让人家回去看看家人不是?”
“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寡人这就办。”
方离小心翼翼地扶着芈月在后花园中坐下,又示意大乔和虞妙戈坐在一旁,这才挥手招来赵高:“你师父呢?”
赵高笑眯眯地弯腰:“回禀主公,小人师父前几日偶感风寒,就让小人先伺候着。”
偶感风寒?方离目光一凝,瞬间有了些不好的联想,不过在女人们面前不好说,便装作无意地道:“你去传寡人令谕,明日除夕,大唐上下文武皆休沐三日,士兵离得近的准许回家探望,远的发给三倍军饷,给家人寄回去。”
赵高领了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看着那温顺恭谨的背影,方离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感,却又说不出来。
刚和夫人们说了会儿话,门外又有侍来报,说是天子使臣已经到门外,要求见唐公。
“天子使臣?”方离不耐烦地皱眉,“姬郑又想玩什么花样?”
“应该是除夕的事吧?”芈月细细回想着,“除夕过后,天子例行都要带领诸侯去洛阳郊外祭祀、接受各国国君朝拜,或许是为了这事?”
方离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习俗。
“最好只是为了祭祀。”方离不情愿地起身,“诸位夫人稍待,等寡人应付了姬郑的人,马上就来陪夫人们!”
不远处,荆兮静静站在回廊阴影处,面色黯然。
二百七十七 各怀心机
姬郑派来的使臣是一个看起来已到知天命之年的侍。
门房没得到命令不敢让他进府,老侍就笑呵呵地等在外面,见着方离也不摆架子,反倒恭敬地弯下腰,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恭敬:“小人见过唐公。”
方离大大方方地受了这礼,丝毫不掩饰不耐烦:“这位公公,天子有何旨意给寡人呐?”
“天子有旨,除夕之后按祖制,陛下会带领在洛的诸侯一起去郊外祭天。”老侍唯唯诺诺地递上帛书,“陛下怕唐公忘了,特地让小人来提醒。”
“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方离挥挥手,看那老侍冻得有些瑟缩的样子,又让门房给了他一块金饼,侍接过金饼,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春秋时的春节和现代的春节大不相同,其中为数不多的共同点就是休沐。
应付完除夕后的祭祀,各国又安稳无事地度过了寒冬的两个月,三月初,万物复苏的季节,大战的乌云又重新笼罩在春秋大陆的上空。
甘城大营的常备兵已经初见成效,高顺的陷阵营重新扩张到五千规模,同时训练有先登死士两万人,暂时也分属高顺麾下,由孙策和华雄分别带领。
踏白军三百人已经训练完成,以典韦为主将,方离直辖。
与此同时,芈月的临盆期也马上就要到了,整个唐公府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偶感风寒的由偿还是不见踪影,方离一边担心芈月的身体,一边冷眼看着赵高忙上忙下,决定等芈月顺利生产过后好好敲打敲打。
若由偿真的只是身体不济,方离也乐得给赵高一次机会,如果是还有些什么别的念头,一条小侍的人命而已,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波动。
这日,方离刚从甘城大营回来,就听说丞相荀和礼部尚书宫之奇已经在大堂中等候多时了。
刚走进去,果然看见荀和宫之奇在大堂中朝自己行礼,看样子确实等了不少时间。
方离示意两人不必多礼,又着人看茶后才坐下问道:“如此着急找寡人,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回禀主公,臣确有急事。”宫之奇跪坐在方离左前方,拱手道,“赵国使者昨日已经到了洛阳,说是赵公欲邀请主公相王。”
“赵雍要邀请寡人相王?”方离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在这个时候?他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楚国虽然称王了,但那是因为熊侣有那个本事,他赵雍也想称王,就不怕惹怒齐国?
“主公明鉴,臣以为赵公所说的称王,不过是个幌子。”荀抚摸着下颚乌黑浓密的长须,淡然笑道,“赵公真正的意思,应该只是想试探试探。”
方离放下茶杯若有所思:“试探寡人对赵国是否有意吗?那他赵雍也未免太多疑了。”
“是试探主公的野心到了何种地步。”荀摇摇头,将随身携带的地图在三人面前摊开,“主公请看,三家分晋之后,我大唐现有人口四百三十余万,带甲三十万,而赵国人口虽已扩张到六百余万。但晋国毕万在前线死战,廉颇俘虏的晋军不过五万余人,国内能动用的兵力不会超过四十万。”
“所以赵雍就对寡人起了疑?”方离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突然猛地砸在大梁城上,“文若的意思寡人明白了,此前唐国弱,要仰赵楚鼻息过活,直到三家攻晋为止,赵雍恐怕都还在想让赵国吃肉,寡人喝点稀粥就行。”
宫之奇也点点头:“臣以为,无论赵公是否是试探亦或真心,主公目前都不可称王啊。”
“那当然,寡人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方离不屑地撇撇嘴,“秦国虎狼之名震慑天下尚且不敢称王,齐国乃当世第一强国,姜小白也未曾称王,寡人为何要去做天下的靶子?没看熊侣称王后盟国立刻少了大半么。”
荀和宫之奇相视而笑,都是点头:“主公英明,臣等就放心了。”
方离笑笑,知道之前函谷之围后,大唐上下都有些担心他再次得意忘形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因此常常劝谏,方离对此也很欣慰。
不过。。。
“二位先生行迹如此匆忙,想必不只是为了赵雍的使者吧?”方离将杯中热茶一口饮尽,舒服地叹息一声,“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两人沉默半晌,荀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还是臣来说吧,韩公来信,说是恭喜主公喜得贵子,韩国使团一月后到洛,并带来了丰盛的满月礼。”
韩国?
方离一愣,随即怒上心头:“他韩武还好意思遣使来唐?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夫人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唐国和韩国的恩怨由来已久,唐国还是个建立在虞国之上的小嫩苗时,韩国曾遣使表示愿与方离结为友好盟国,双方互派使团常驻,方离还给了韩非唐国的官职以表友善。
但后来唐国屡经磨难,也曾多次派遣使者往韩国求援,韩武偏偏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推脱说韩国无兵。
最早韩非还能率私兵帮助方离,算是韩唐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但后来韩非被韩武禁足,并且在平陆之围时扯出荥阳的韩国使团后,两国关系就此降到了冰点。
对这个见利忘义的墙头草,方离早就是满肚子火,可苦于找不着机会收拾。
“寡人还没找他麻烦,他竟然倒先来找寡人了?!”方离怒极反笑,“现在知道要报唐国大腿?晚了!”
“还有一事,主公知道后肯定会哭笑不得。”宫之奇笑道,“韩公派来的使臣,主公可知是谁?”
“是谁?”方离看了看宫之奇微妙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韩武那浑人,莫非是把韩非派来了?”
“正是韩非。”荀无奈地摇摇头,“韩非此前以私人名义帮助我大唐,主公又对其颇为赏识,韩公或许以为派其人前来便可缓和关系吧。”
“哼!”方离一掌拍在案上冷笑连连,“用之及来挥之即去,寡人到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做主公的,亏得韩非还是他韩国的世家公子!”
荀捂住嘴轻咳两声:“月后韩非来唐,主公如何打算?”
“不见!”方离果断道,“告诉韩非,寡人感激他,但唐国和韩国再无交好可能!”
荀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主公请听臣一言,臣以为,对待韩使,不但要见,还要隆重的见,大张旗鼓地见!”
二百七十八 谋韩
荀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主公的意见,然而不管是宫之奇还是方离本人都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谋士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唯唯诺诺有那堆侍就够了,方离忍着对韩国的膈应,问道:“丞相必有了计策,快快说与寡人听。”
荀应诺,却不答反问:“敢问主公,三月以来大唐秣马厉兵以初有成效,晋国已灭,魏国不成气候,大唐此后所图何国?”
方离看向地图:“燕、赵、楚皆不可图,秦更不必说,大唐此后目标当然只能是韩国。”
“正是,想必主公也是因此对韩国不假辞色。”荀道,“但如今韩国坐拥百姓二百六十余万,十六万带甲尽皆精锐,且损耗不大,与其硬碰硬让韩武早有准备,不如出其不意。”
“丞相以为寡人不想吗?奈何没有办法啊。”方离在韩国的位置画了个圈,“我大唐南、北、西面皆是盟国,韩武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寡人接下来会拿他开刀,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呢?”
荀摇摇头:“韩武自然知道主公会伐韩,但什么时候伐?如何伐?韩国还有多久准备时间?韩武心里没有底,才会派韩非来唐,一是试图缓和关系争取更多时间,二来,也是让精通兵法的韩非来摸清我军动向。”
见方离沉思不语,荀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兵家之道虚虚实实,主公不信韩武真心示好,韩武也不会主公无意伐韩,但如果是暂时无意伐韩,韩武想必还是会信的。”
“暂时?”方离眼睛一亮,“丞相既然已经胸有成竹,快快说来让寡人知道!”
荀谦虚地摆摆手,复又言道:“灭国之法无非两种,其一,重兵攻打以力灭国,而后纳为郡县;其二,就如此前文和劝宋公所做的,以强权迫使郑国另立君主,换上一名自己满意的,也就顺势把郑国纳入了宋国的势力范围。”
“韩非为人忠勇,不为权利所诱惑,又极善兵法韬略,多次向韩武进谏也表明其人并不是无心政事,韩武却弃之不用,只有不得不用到的时候才想到他,无非是因为韩非出身公家,以他的血统继承韩国国君之位也无甚问题,韩武当然不会任由其积攒名望。”
荀循循善诱,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方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