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霸途-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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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简雍几乎将方离奉若神明,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石块,唐公他是如何知道的?真不愧是神农氏的后人。
两天以后,方离一行抵达了河东地区,寻找了一块地面黑漆漆的山坡,就此圈定了开采地点。
“诸葛子瑜立刻组织人力在此挖掘,向下深掘十余丈,定然能够见到煤炭。如果挖十丈不行,那就再挖十丈,如果还不行那就换个地方挖掘。”
方离顿了一顿,补充道:“总之,寡人一定要见到煤炭,这可是炎帝传下来的神圣机密。”
诸葛瑾作揖领命:“臣谨遵主公口谕!”
完成了来河东的目的,方离便与诸葛瑾分道扬镳,留下诸葛瑾及河内郡的官吏部署采煤事宜,自己则带着虞姬、典韦等人向南返程。
途径河阳县的时候天降大雨,将行走在荒野中的方离一行淋了个落汤鸡,一直冒雨走了十余里才找到了村落避雨。
虞姬虽然舞技过人,但终究是女子之身,到了傍晚便发起烧来,躺在床上稀里糊涂的说胡话。
方离急招随行的医匠来给虞姬诊治,煎了一些草药服下,但病情并无好转,依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村中的里正建议道:“前面二十里的宜阳亭新来一个姓秦的神医,据说有药到病除,甚至起死回生的能力。唐公可派人请他来为夫人治病。”
方离牵挂虞姬,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急忙派马皮带人去宜阳亭请秦神医过来给虞姬看病。
马皮一行快马加鞭,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宜阳亭,寻到正在给百姓看病的秦神医,连推带搡的就要动身。
“虞夫人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唐公派我等来请神医去给夫人治病。”
秦神医四十来岁,额头高耸,鼻宽耳厚,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
但他对于马皮等人的无礼却是异常恼怒,冷着脸道:“在我这里只有病患之分,并无尊贵之别。虞夫人是病人,穷苦百姓也是病人,且让我给百姓们看完病之后再去为虞夫人诊断,否则宁死不从。”
“好你个赤脚郎中,大唐主公来请你去给夫人看病是你的造化,竟然还敢推三阻四?”同行的曹飞勃然大怒,伸手就来揪秦神医的衣襟。
马皮唯恐闹僵了无法向主公交代,急忙阻止了曹飞的鲁莽之举,向秦神医赔罪道:“神医莫怪,我等也是替夫人着急才有些鲁莽。得罪之处,还望神医海涵。”
秦神医微微颔首,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又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给屋里的所有病人看完之后这才跟着马皮动身。
半个时辰之后,秦神医来到方离落脚的村落给虞姬把了把脉,吩咐方离斥退左右,给虞姬褪去外衣,仅着薄衫趴在床上,然后用银针在虞姬的背上扎了一排针灸。
扎完针灸之后秦神医又去煎了一碗草药,让方离喂虞姬喝下,不消片刻功夫,果然悠悠醒转过来。
“夫君,臣妾无恙,害你担心了。”虞姬躺在床榻上泪眼婆娑。
“爱姬只要醒了便好,秦神医说了并无后患,直管放心。”
方离安抚了虞姬几句,这才起身向秦神医致谢:“多谢神医搭救,寡人必有重谢!”
秦神医摆手道:“草民行医只为救死扶伤,非为钱财,唐公只需付我十枚铜币即可。还望唐公以后多多约束部下,对百姓一视同仁,休要心存贵贱之分。百姓地位虽卑,但在医者眼中却都是人命。”
方离急忙道歉:“若是侍卫有得罪之处,寡人在这里赔罪了,是我管教无方。神医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敢问尊姓大名。来自何方?”
秦神医微笑道:“草民的名字不值一提,姓秦名字越人,来自赵国渤海郡。以行走各国济世救人为己任,于半月前途径此地,并为百姓治病。”
“秦?秦越人?”
方离在心中默默念叨了几句,忽然猛地想起,这秦不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神医扁鹊么?
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意外遇到,可绝不能让他从身边溜走了,一定要带回荥阳为我所用。
一百九十五 多多益善
方离觉得扁鹊这种神医必然有和鲁班相似之处。
他们这类人一不图官,二不图财,对于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发自内心的热爱,千金难换,高官难抛。
所以要想将扁鹊收为己用,以疾病的名义肯定要比金银珠宝,高官厚禄更有效果。
“秦神医,我们太极宫的十几个宫女最近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每天傍晚时分就会精神不振,不停地出虚汗,脸色蜡黄,四肢无力,到了下半夜症状才会消失。周而复始,原因不得而知。
荥阳许多名医都来宫中给她们诊断过,却一直找不到症结所在。既然寡人有缘与秦神医相遇,想来此乃天意,所以劳烦秦神医跟着寡人去一趟荥阳可好?”
方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
有句话叫做“善意的谎言”,自己现在说的就是,只要扁鹊跟着自己混,将来不愁吃不愁喝,还可以享受先进的科技,发扬他的医术。
而唐国也可以得到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将扁鹊的医术发扬光大,减少疾病的传播,控制人口的死亡,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哦……世上竟然有这样奇怪的疾病?”
秦闻言果然动心,一口就答应下来,“反正草民四处行走就是为了济世救人,既然我与唐公在此相遇,便说明你我有缘,草民愿跟随唐公去一趟荥阳。”
方离心情大好,一掷千金,从村子里买了鸡鸭野味,命随行的御厨烹饪了款待秦。
这个时期的秦还没有扁鹊的绰号,而真正的扁鹊是黄帝时期一个神医的名字,后来被用作对神医秦的尊称,以至于后世的普通人把“扁鹊”当成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本名。
方离更习惯称呼面前的秦神医为“扁鹊”,而不是秦。
酒过三巡,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秦神医妙手回春,我看你就是扁鹊在世,从今以后你的绰号就叫扁鹊吧?”
“不敢当,不敢当!”
秦急忙放下酒觥,起身施礼,“草民的医术还差得远,就算在我们家中也是叨陪末席,何德何能敢以上古神医的名讳做自己的绰号?简直是折煞草民。”
方离一愣:“哦……秦神医这样精湛的技术竟然说自己排不上号,实在过于谦虚了。”
秦诚恳的道:“小人绝非故作谦虚,我长兄善于医治小儿,次兄善于接骨疗伤,这两方面我都不及两位兄长,只是我学的比较杂,各行都有涉猎而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秦神医什么都精通,说起来还是你更厉害一些。寡人说你是扁鹊再世,你便是扁鹊再世!你若是想让寡人相信你两位兄长的医术,那就修书让他们来荥阳治病,让寡人亲眼见识一番,寡人才能心服口服。”
方离灵机一动,又想把扁鹊的两个兄长拐到荥阳来,反正大唐现在是“唐始皇求才,多多益善!”。
“既然连我家主公都如此盛赞先生的医术,那就证明先生配的上扁鹊这个绰号。”简雍和典韦都在旁边恭维秦,劝他接受扁鹊的荣誉封号。
秦性格随和,当下不再纠结此事,拱手道:“草民倒不是为了炫耀我们兄弟的医术,但我的确想召两位兄长来一趟荥阳会诊,看看唐宫中的宫女究竟患了怎样的怪病?”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扁鹊兄弟到了荥阳之后让宫女装病就是了,只要把扁鹊拐到荥阳就成功了一大半。自己再设法把扁鹊的家眷都接到荥阳来,不怕扁鹊不上大唐的贼船。
“那实在太好了,麻烦秦神医给你的两位兄长修书一封,我派人去你的故乡接两位兄长过来。”方离举杯向扁鹊敬酒,肚子里却在打着鬼主意。
扁鹊不疑方离有诈,当即在筵席上提笔修书,然后交给方离,“既然如此,有劳大唐的官差了。”
趁着扁鹊离席方便之际,方离召唤马皮、曹飞来到面前,附耳吩咐道:“你二人立刻带上三十名随从动身,前往渤海郡接秦的家眷来荥阳。就说因为秦在我们唐国行医,惹怒了赵雍,打算将秦家眷下在大狱,因此寡人才派你们去渤海接他们来荥阳定居。”
“小人明白!”
马皮与曹飞奉了口谕立刻连夜动身,带了三十余名随从乔装打扮,连夜向东奔赵国而去。
就在酒筵即将结束之际,在院门外守着的侍卫来报:“启禀唐公,门外有一个剑客求见秦神医,说他的侄子感染了风寒,卧床数日不起。听闻秦神医在此,特来邀请他登门给孩子治病。”
“剑客?”
方离有些意外,挥手吩咐一声:“治病救人乃是秦神医的天职,火速带这剑客进来见秦神医与寡人。”
片刻之后,剑客大步流星的入内,对着四十多岁的扁鹊施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秦神医了?我家侄儿这几天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村中医匠煎了几服药喝下都不见好转。听闻秦神医来了村子里,故此前来恳请神医救我侄儿一命。”
站在方离身后的赵高尖着嗓子轻叱一声:“大胆,见到大唐的主公,为何不施礼?”
方离伸手阻止了狐假虎威的赵高,笑吟吟的起身向剑客施礼:“呵呵……荆兄别来无恙?你几个月前不辞而别,阿兮对你挂念的紧,没想到你竟然躲到这么偏僻的村子里来了。”
荆轲冷着脸道:“我已经发下誓言,此生不为灭卫的仇敌效力,所以你也别再打我的主意。若不是轲儿病的厉害,我也不会站出来与你相见。”
方离摇头苦笑:“灭你们卫国的是虞国与其他国家的联军,并非我们唐国,为何荆兄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秦神医,劳烦你随我去家中一趟,我侄儿病的厉害。”
荆轲也不与方离争辩,充耳不闻,对着扁鹊长揖到地。
方离吩咐扁鹊道:“救人要紧,寡人陪神医去一趟他们家。”
荆轲也不反对,出了这户农家院落,直奔自己与孟氏母子租住的院落而去,“神医,请随我这边来。”
一百九十六 孟母三迁
有神医扁鹊出马,孩子的病自然是药到病除,一剂草药服下去之后便退了烧,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发出均匀的鼾声。
年约二十三四岁,容貌清秀的孟母急忙向扁鹊与方离肃身行礼:“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多谢唐公。”
荆轲双臂抱在胸前依偎在门板上,用并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方离与他身后的典韦、赵高等人。
扁鹊又从药箱里配了几服草药交给孟母,关切的叮嘱道:“这孩子感染的是热风寒,尚需多服几天的药才能除根。”
“谢谢秦神医,我替轲儿在这里向神医磕头了。”
孟母一撩长裙,就想给扁鹊叩首,被一把拉住,“济世救人乃是学医之人的天职,夫人不须多礼。”
“轲儿?”方离双眉微蹙,不解的问道,“我记得令子的名字好像叫做小铃铛还是小叮当来着?”
荆轲不耐烦的接过话茬:“那是乳名,他的大名叫做孟轲。”
“孟轲?”
方离有些迷糊,这小孩竟然与亚圣孟子同名,“他爹不是姓姚么?按道理来说应该叫姚轲啊,怎么叫做孟轲?”
孟母看到荆轲对方离充满了厌恶,急忙示意荆轲退避:“荆大哥你回自己的房屋休息吧,让我来照顾唐公和秦神医。”
荆轲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孟母麻利的冲上茶,给方离与扁鹊各自奉上一碗,解释道:“我去年辞世的丈夫并不是轲儿的亲爹,他是我的第二任丈夫。”
“哦……原来如此!”方离恍然顿悟。
孟母继续道:“轲儿的亲生父亲姓孟,先祖从鲁国迁到了邹国,在邹地扎根定居。我与轲儿的父亲因为都姓孟,彼此相爱,为村民所不容。丈夫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我来到黄河岸边的虢国经商定居……”
孟母说着话流下眼泪:“我第一任丈夫先带着我在河内的县城经商,并生下了轲儿,不料却在轲儿三岁的那年感染了瘟疫,死于疾病之中……”
扁鹊抚须感慨:“瘟疫实在太可怕了,在大病面前我们人类的力量实在太渺小。看着一个感染了瘟疫的病人死在面前,而我却束手无策,我算什么神医啊?”
“秦神医的医术已经足够精湛,人力终究不能逆天,神医无需自责。”方离端着缺了个豁口的茶碗呷了一口,高声宽慰扁鹊。
孟母自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泪,继续娓娓道来:“丈夫死后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妾身为父母兄长嫌弃,有家不能回。幸亏了第二任丈夫收留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