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静子 - 变性者的隐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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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悄俏地看着立夏子的眼睛。
“葛西先生的住宿地,您知道吗?”
“啊……”
“前天什么时候来的呢?”
“将近正午的时候。恰在那时,铃木先生也从东京来了。他们一见面,像是久
别重逢,很亲热……”
“啊,这么说,如果问铃木先生,也许就明白了。”
“不,那……”
年轻人正要往下说,发现立夏子正好站在放签名簿的桌子前面,挡住了三位等
待签名的妇女。
青年忙用目光示意立夏子,于是他们来到了走廊上。
“铃木先生已经乘那天傍晚的飞机返回东京了。二十九日和三十日福冈举办演
讲会,铃木先生参加会议顺便到这里看了看。不过,根据他们两人的谈话,葛西先
生好像在这边还有什么事呢。”
“有什么事呢?”
立夏子未加思索地又追问了一句。青年回答:“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
然后他取出了名片。上面印着这个画廊的名字和他的姓氏“横山……
前天,铃木先生来到这个展厅,大约十分钟后,葛两悌二郎也信步上了进来。
当两位画家偶然们遇的时候,正好懂山也在场。因为是同行,他也认识葛西。
根据横山的回忆,葛西当时讲打点事儿要办,昨天夜里来到福冈,今天早晨无
心中发现了画展,于是顺便来看一下。
铃木前天演讲结束后,因飞机是傍晚起飞便在博多有名的占老的鸡索烧店,同
葛西共进了午餐。
“啊,那后来呢?”立夏子接着问道。
“饭后,铃木先生回到了展厅,葛西先生因事要到香椎去拜访一个人,就乘出
租汽车走了。”
“香椎是个什么地方?”
“是福冈东部沿海的一个地名。如果从这里乘车的话,三十分钟左古就到了。”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地名了,立夏子立刻为之振奋起来。
她马上走到鸡素烧店,从女服务员那里打听到,那天葛西要的丛“东博出租汽
乍公司”的汽车,于是她又奔到了出租汽车公司,查阅了白大的出车报告单。立夏
子知道了前天下午二时,送葛西向往香推的汽车车号和司机的名字。
为了知道去了香椎的什么地方,立夏子决定找司机详细了解一下。可是那位司
机正在执行任务,要到凌晨二点才交班。但是又听说他一般在傍晚五点左右回公司
吃饭,所以立夏子决定在公司大楼里等候。
一小时后,一个穿灰色衬衣的胖男人从车库朝大楼这边走来。进屋后,一位职
员告诉他,有人想找他谈谈。听后,他一边打量着立复子,一边朝她走来。他就是
立夏子要找的司机,名叫大川。
立夏子向他说明了因为有急事要告诉那个熟人,所以请他详细地说一说前天开
车将那位乘客送到了什么地方。
“最初说要去香椎宫附近。”
大川似乎很感兴趣,边盯着立夏子的眼睛,边爽快地回答。
“香椎宫?”
“就是祭把神功呈后的官市神社呀。”
大川解释说。
“说到那个附近的话……肯定是到香椎宫附近的某个人家去了吧?”
“是这么回事。可找了一会儿,结果没找到,他就在宫前下了车。”。
“请把我也送到那儿去好吗?”
大川顿时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他是为了吃饭才回到公司来的,但为了满足立夏
子的请求,他还是决定送她回来后再吃。于是就出发了。
立夏子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车子一启动,她便马上打开了福冈市地图。
汽车来到大街上,朝东边开去。立夏子今天东奔西跑地转了一大的旅馆,福冈
市的大部街道都去过了,但较好的旅馆都分布在市中心和市区西南角,而往市区东
部走,她还是第一次。
不久,汽车进入国营三号公路,沿着九州北端的海岸线向前奔驰,沿途,工厂
和大煤气罐鳞次柿比地排列着,空隙间,蔚蓝色的海面隐约可见,这里是玄界滩。
走了大约二五分钟左右,出现了向右行的路标。在右手的路边,立着一块“官
市大社香椎宫”的木牌。“从这儿进入,就是参道。”司机说道。
“前天经过的也是这条路线吧?”
“是啊。还有一条近道可走,可是葛西先生说,从前,他曾来福冈看过□崎宫
的放生会的祭把活动,所以让我开车通过笆崎官的前面。”
接着他又讲了一些通过大牌楼前的神社的一些情况。
九月三二日,乘傍晚的飞机到达福冈的葛西,的确是在市区的某个施馆投了宿。
第二天早上,往自己家里打了电话。正午之亲参观了铃木兼冶的个人画展,然后同
铃木在鸡素烧店共进午餐。下午二时,叫了出租车去香椎,但中途又说想参拜神社
云云。
这么说来,葛西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雅兴的,但是,另一方面,为什么连夫
人都不告诉一声就离家出走,并使用假名买飞机票呢?
这种种矛盾,立夏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在葛西的灵魂深处,一定潜有某种
思虑一多半其中还夹杂着某种危险和疑惑,有时它变成强烈的冲功,有时它又变得
淡漠,这种思虑,时隐时现,折磨着葛西的心。
车子向右拐入国营道路,不久,驶进了商业街,往前一过道口,便到了两侧长
满参天楠木的参道。刚才还是夕阳满地,但一进入参道后,马上被繁茂的绿荫遮掩
得一片昏暗。
在楠木的行道树背后,古老的房子像低矮的灌木丛一般,按一定的距离排列,
默默地垂立着。
“好寂静的地方啊。”立夏子不由地说。
“是啊。这一带到了夜里,到处是一片漆黑。”
在左前方不远处,依稀可见隐于林木间的涂成朱红色的神社。
“您知道他到昏椎官附近的叫什么名字的人家去了吗?
“我问了一下……记得他说是叫池田或是池本来着……
我也记不清了。“
“住在哪一带呢?”
“啊,不知道那个地区的号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子往右边拐。
“从这里进去,就是神宫。”
他指了指左边沿着小池塘的一条路。此时,牌搂和神社的大门已经融进了薄薄
的暮色之中,从林木间环视四周,在农田的一端,一片住宅群向远处扩展着。
车子绕过池塘,行进在林木和口问的道路上。这里既有普通的衣舍,也座落着
一些高级宅邪。各式颜色鲜艳、设计独特的新建筑也稀稀落落地夹杂其中。
车子绕着这些住宅转了一圈,又这回到刚才的小池塘畔。
“我就是按照这条路线,边开边找的。后来葛西先生说,步行寻找可能还方便
些,于是就在这儿下了车。”
司机很忠实地回答了立夏子想要知道的一切。
“他说访问的叫池田或池本,是吧?”
“我记很好像是这个名字……”
对这个问题,司机好似没有什么把握。
立夏子致谢后,付了比规定多一些的车费:下了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已经笼罩在夜幕将至的黄昏中了,立夏子忽然想起在
什么书上读到过,福冈的日落比东京要晚四十分钟。但是这段时间,立夏子完全是
在不知不党中度过的,加之秋天的落日本来就显得格外地匆忙,所以就没有感到有
何差别了。
立夏子一边毫无目的地在水面已经变成黑幽幽的池塘边徘徊,一边想,看来只
能寄希望于明天了。
但是,只要现在能代,她仍想去找。
葛西想拜访的家,池田也好,池本也好,反正是类似的性,只要找到派出所,
就可以问得到。葛西说不定也是这么干的,前天他所能做的,大概也是等待派出所
的人帮忙查找他要拜访的人吧。
但是──如果附近没有这么个人,或曾即便有,大概立夏子无论如何也拿不出
同警察打交过的勇气的。
在神宫前面椭回形的池塘边,有一个备有长凳和秋千的广场。立夏子来到此处,
突然停下收住了脚。她发现在电杆的旁边立亡一块导游牌。
走近一看,原来上面画的是附近的镇区地形图,在地图的下方,记载着各家各
户的姓氏,在街灯的照耀下,地图的洋铁板发出苍白的光。
立夏子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搜寻起“池田”。“
池本“的姓氏。然而却没有发现。
相反,发现了一个姓池岛的姓。
地图上,再没有带“池”字的姓了,池岛家位于从神宫返回国营道路的那一带。
正如司机所说的,夜晚的二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到处是死一般的寂静,但在
道路的最前方,商业街的灯光还是亮堂堂的。
立夏子一边回忆着镇区地图;一边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向前走。
立夏子前面有条叉路,便拐了进去。在被土堤和茂密的狗尾巴草包围着的路上
走了一会,不久便来到池岛家的门前。
未经周折就找到了目的地,一靠地图指引,二是因为这是座相当引人注目的宅
邸。
这座历经了久远岁月的雄伟宅邸,现在沉浸在一片惨淡、抑郁的气氛中。
——
「第二章」
在武宅邸样的门柱上,挂着“池岛”和墨迹已经渐退的门牌。
在另一边的门柱上。还挂着一个半新的大门牌。上面写着“日本舞蹈水间鹤之
助教习所”。
诚然,这座建筑的样式与日本舞蹈师傅的家是相称的。
现在,木制的沉重大门紧闭着,从那高高的围墙上,透出了缕缕淡黄色的光。
整座房子被宁静的夜色包围着。
没有找到门铃。立夏子试着推了推大门旁边的便门,只听“吱吜”一伞跖俊跛!
酢趺琶挥新渌?
庭院里花木丛生,温馨的香气扑鼻而来。院子深处,狗在“汪汪汪”地狂吠着。
立夏子踏着阶中的石径,来到了房门口。那占色占香的细格子门窗紧紧地关闭
着。
来到此地的第一印象是,这里曾经是个非常繁华的所在,而现在却笼罩在悲凉
荒说的气氛中。这大概是因为建筑物的老朽以及花木来经修剪的缘故吧。
房门口安装着呼铃,立夏子伸手按了一下。
由于葛西后来下车,只身一人前去寻找,所以立夏子无法确定葛西是否来过这
家访问,如果他来过此地,现在是已经告辞了呢?还是仍生此逗留?立夏子伫立在
庭院中,思考了片刻,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极大。不过,不论属于哪种情况,自己都
必须准备好一个为何前来的口实。
立夏子又按了几次门铃,才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是哪位啊?”
一个响亮的女人声音在问。
“啊,我叫加藤,从东京来的。”
“从东京?有什么事吗?”
“啊,有点……”
立夏子刚有些迟疑,就听到里面凉鞋的声音来到了跟前,接着开了锁,门扇便
轻轻地打开了。
开门的是位穿着底色为上黄,上面印着小条纹图案衣服的四十多岁的妇女。肥
胖的身体,细细的眼角,宽厚的下巴。脸部虽然缺乏表情,但看上去,仍不失为一
个文雅的女人。
“啊,您是夫人吧?”
立夏子恭恭敬敬地行礼后问道。
“是的。”
女人点了点头。那张脸上仍没有笑意。单眼皮的眼睛,像是拉开了吵架的架式,
死死地盯着立夏子。
“突然来访……我叫加藤,在东京同葛西先生是熟人……”
池岛夫人的表情仍无变化,她在倾听着。
“请问,葛西佛二郎先生还在这儿吗?”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我知道他前天下午的确拜访过贵府……我一一是有件事,向先生一……”
突然,夫人像执意要打断立夏子的话一样,开了口。从那两端向下紧闭的嘴唇
中,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那个叫葛西先生,没有来过我家!”
那说话的口吻和拒绝的表情,俨然表明不允许立夏子再说同样的问题。
“啊,对不起了。”
无奈,立夏子只好行礼道歉。
“那么,您知道不知道附近有姓池田或池本的人吗?”
“不知道。”
简短的回答,又把立夏子挡了回来。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上夏子,那眸子深处
充满了怒气没有暴发出来的凶狠的光。
她恨不得立夏子马上滚出去,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实在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