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的古代生活-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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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琛脚底下像是钉住一样,一动不能动,不能思考,不能说话,不能行走。
又过了有盏茶功夫,赵琛慢慢恢复意识,低低声道:“我若不答应放你走。”
“尼姑庵是我的好去处。”柳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或许早已想好。
赵琛抽了口冷气,“柳絮,你的心肠真硬。”声音里饱含着怨气。
“别人也许觉得我不可理喻,王爷该理解我。”柳絮心平气和地道。
赵琛了解,他早就料到她会一口回绝。
“好,这样,你我二人斗酒,你若赢了,去留随便你。”赵琛决断地道。
说完,他徐徐转身,往外走,“明晚,绛雪阁,我等你。”
赵琛并没说,他赢了如何,但用意明显,柳絮若输了,自然由他摆布。
柳絮听着那沉沉的脚步声走远,木然坐在水里,紫霞端着盆悄悄出去,把外间主子的衣衫拿去洗,海棠去西间屋柜子里取衣衫,屏风后就剩下念琴和柳絮。
念琴看主子脸色凝重,小心地悄声问;“难道主子真想跟王爷斗酒,主子若是赌输了,就答应做侧妃吗?”
柳絮水润的大眼睛失去往日神采,呆呆的盯着某一个角落,像是自言自语道;“我赌他不会勉强我。”
黄昏时分,柳絮带着念琴和海棠刚出了时雪阁,天空不知何时飘起雪花,由于没出门,竟不知雪已下了多时,停停歇歇,早起便不曾间断过,地上已厚厚的一层,这是今冬的第二场雪,海棠长在南方,极少见雪,连下了两场雪,海棠兴奋地仰着脸,任雪花落在面颊上,“以往冬日没有雪,满眼枯燥乏味,姑娘斗酒若是输了,封了侧妃,就永远留在王府不走了是吗?”听话音,海棠是希望柳絮输。
柳絮故作轻松,嗔怪道:“你是谁的丫鬟,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海棠脖子一缩,头低下,嘟囔,“奴婢不想跟姑娘分开。”心底实是盼着姑娘输的,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姑娘为何拒绝做侧妃,做王爷的妾也就罢了,侧妃是上了玉蝶皇家的人,俸禄和其它待遇是仅次于正妃,尊贵又体面。
念琴转身要折回取油纸伞,柳絮拦住,“难得下雪,雪中走走。”
主仆三人往绛雪阁方向走,绛雪阁附近的花园里白皑皑的一片,柳絮看着地上已覆盖一层积雪,心里郁结,便想排遣一下,对二人道;“刚下的雪干净,我们堆个雪人。”
说完,带头往深雪里走,雪深有寸许,柳絮穿着白底粉帮羊皮小靴子,雪深覆盖到小腿部。
三个人玩得尽兴,柳絮蹲在地上搓雪,堆雪人,突然觉得不对,
身旁多了一双大手帮着她把雪拢起来,她一偏头,惊讶地看见赵琛蹲在她旁边。
“记得小时候,冬日里一落雪,便添了这一项乐趣。”赵琛回忆着道。
柳絮赤手抓雪,柔白的双手冻得通红,赵琛注意到,不由分说,抓过她的纤手,冷得像冰块一样,赵琛握在掌心里,为她捂着,大手不停地搓着她一双冰凉小手,又放在唇边,哈气,柳絮摆弄雪的时候长了,一时半刻捂不热乎,赵琛便把她一双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取暖。
二人离得很近,柳絮看见他眼中深切的怜惜,她眼眶一热,忙遮掩地垂下头。
待柳絮的手暖和了,赵琛为她裹紧披风,命令的语气,“你站在旁边看着,我替你完成。”
小路子和满福、满喜几个还有念琴和海棠,人多势众,加上雪厚,一会功夫,就堆起两个大大的雪人,柳絮站在一旁,看这两个雪人紧紧挨着,一高一矮,矮个雪人的头顶盘着一个发髻,显然是女子,另一个高个的雪人威武有阳刚之气,显然是男子,两个雪人的头同时朝中间偏,靠在一起,显得很亲近。
赵琛解下斗篷,给两个雪人一块罩在身上,这老远看去,像是一对情浓的年轻男女。
小路子左右看看,突然道;“天造地设,奴才怎么看都像是……”瞅瞅梁王和柳絮,挤眉弄眼的。
满喜憨声道;“经你这一说,还真惟妙惟肖,真是一对玉人。”
赵深欣赏片刻,对自己亲手制成的杰作很满意,对柳絮道;“你在外面呆着时候久了,进屋里,喝盅酒暖暖身子。”
柳絮出来久了,身上那点热乎气早没了。
二人往绛雪阁走去,迈进门槛,上楼去,两旁规规矩矩站着两排侍女,绛雪阁楼上已升上三个碳火盆,大概屋里太热,朝西八扇落地窗大开,长条金龙围桌案上已摆满酒菜,紫金锅里冒着热气,水已滚开了。
长条桌上放着一把赤金双耳兽形酒壶,两溜赤金酒盅一字排开,柳絮噗嗤笑了,“真像要斗酒的架势。”
赵琛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二人入席,柳絮盈盈浅笑,眉梢挑起,道;“斗酒,规矩可要讲明白,输赢是有赌注的。”
赵琛一派儒雅,君子风度,温润地笑着道;“都听你的。”
柳絮眼珠闪着狡黠的光,道;“依照王爷之前说的,我若赢了,我决定去留,你赢了,你说了算。”
赵琛目光闪了闪,“你若输了,甘愿留在王府为侧妃?”
“愿赌服输。”柳絮豪气地道,嘴硬,心里却没底,背水一战,拼着赌一把。
“好,一言为定。”赵琛扬手,身旁侍女开始斟酒,一溜酒盅斟满。
赵琛拿起一盅酒,“我先来。”一扬手酒盅见底了。
柳絮随即端起跟前酒盅,放在唇上,抬手喝干。
宫保、满喜、满福几个看着,替王爷捏着一把汗,念琴和海棠、小路子为自家姑娘捏着一把汗。
二人你一盅我一盅,酒入愁肠,像是要喝个一醉方休。
十几盅酒水喝下肚,赵琛面不改色,柳絮双颊像涂了胭脂,一副娇憨模样。
赵琛早看出柳絮不胜酒力,如何忍心跟她比下去,他握住酒盅的手,抓得死死的,心中矛盾,垂眸不敢看对面的柳絮,怕自己一看,便改了主意。
又三五盅后,柳絮微醺,醉眼朦胧,吃吃笑着,娇软声道;“王爷,你别总晃悠,晃得我头晕。”
赵琛心里激烈地挣扎,横下心,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伏在桌案上,含混不清说了句,“算你赢了。”
念琴愣了片刻,摇着柳絮道;“姑娘赢了。”
柳絮呵呵傻笑,睨眼赵琛,吃吃笑着,“你不许耍赖,你说我赢了,随便我,愿赌服输,这回我可以离开王府了。”
柳絮惺忪醉眼,手向前抓,够远处的酒盅,念琴赶紧阻止,“姑娘,比完了,不用喝了。”
“我还要喝,我想喝,我心里堵得慌。”念琴赶紧使个眼色,侍女把酒盅撤下去。
宫保使了个眼色,满喜和满福和几个小太监搀扶着王爷下楼去。
出了绛雪轩,走了一段路,赵琛甩开搀扶他的几个人,大步朝雪地里走去。
几个太监跟在后头,小跑着追赶,“王爷,您喝多了,要去哪里?”
“蠢材,本王喝没喝多都看不出来。”赵琛低沉清冷的语调,在冬夜寒凉的空气里回荡。
“王爷您是装的,是成心败给表姑娘的?”满福傻傻地地问。
宫保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没看表姑娘喝多了吗?”
“奴才明白了,表姑娘输了,王爷是让着表姑娘,心疼表姑娘。”满福恍然大悟。
夜色中宫保轻叹一声,王爷这辈子是折在表姑娘手里了。
第126章()
赵琛一出绛雪阁的门,柳絮一闭眼,身子一摇晃,往旁倒去,吓得念琴几个赶紧上前扶住,一叠连声唤;“主子,主子。”
柳絮二日醒来,头犹自有些昏沉,阳光透过帐子洒在床上,帐子外的光线已很明亮了,柳絮撩起帐子一角,看屋里没有人,透过窗棂,估摸着天已快近午时,自己昨晚喝得烂醉如泥,全然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怎么回到时雪阁,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外间屋里念琴和海棠守着窗子底下做针线,听见里屋似有动静,念琴放下手里纳的鞋底,轻手轻脚地进屋去,看柳絮已然坐起身,笑道;“姑娘醒了,姑娘昨晚喝多了,奴婢等把主子搀扶回来,主子倒头就睡,夜里叫口渴,奴婢端水给主子,主子迷迷糊糊喝下水,就又睡下,一直未醒。”
柳絮扶额,记得昨晚跟赵琛斗酒,好像是自己赢了,至于后面的事记不起来了,问:“王爷呢?”
“王爷在姑娘醉倒之前喝趴下了,让保公公他们扶着回寝殿去了。”
柳絮揉着太阳穴,用力回忆,恍惚记得赵琛说了最后一句,“你赢了。”
柳絮不敢确定,是否自己真的赢了,若斗赢了酒,就可以离开王府了,不安地问念琴道;“昨斗酒是谁最后赢了,是我吗?”
念琴点点头,自豪地道:“姑娘好酒量,王爷都喝不过姑娘。”
柳絮忙唤念琴道;“快把我衣衫拿来。”
柳絮一站起身,头还有点晕,匆匆穿上衣衫,海棠打来洗脸水,柳絮草草洗漱,紫霞吩咐传午膳,柳絮昨晚喝了不少酒水,胃里不舒服,喝了一小碗稀粥,吃几口清淡小菜,就撂下箸。
柳絮漱口,净手,对紫霞道;“去回王爷,我今日就出王府。”
紫霞和海棠、念琴几个吓了一跳,刚要进门的小路子听见,腿一打颤,差点被门槛子绊倒。
柳絮看紫霞不动,呆呆站着,催促道;“快去,我收拾好了就走。”
紫霞看主子去意已决,料劝也没用,步履缓慢往门外走,故意磨蹭希冀主子能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
走到门口,柳絮也没出声,紫霞心头五味杂陈,心酸地快步迈出门槛,一出门,迎风抹泪。
海棠这里着急,她是只身卖进王府,表姑娘若走了,她不能随着去,因此,心里发急,劝道;“姑娘用不用在想想,王爷跟姑娘闹着玩的,不能作数的。”
“王爷不作数,我却当真,我心意已定,王爷不便相强,你二人又没喝多,没看出王爷是故意让着我的吗?”
念琴无言了,细回想,王爷是有些不对,昨晚王爷喝下十几盅酒,确实无任何失态,反倒是姑娘已十分醉意。
紫霞来到王爷寝殿,问太监说王爷在书房里。
紫霞来到外书房,侍卫知道是表姑娘贴身丫鬟,并未拦阻,紫霞进去书房外间,看满喜站在门口,紫霞小声道;“王爷在里面吗?”
满喜挤眉弄眼示意王爷心情不好,赵琛在书房里问;“是谁在外面说话?”
满喜小心翼翼回答,“回王爷,是紫霞姑娘。”
“让她进来吧!”赵琛平声道。
紫霞进书房,看宫保站在一旁侍候,赵琛伏在书案上,似看什么东西,头也没抬起,“是表姑娘要离开王府?”
紫霞吃惊,果然王爷跟表姑娘是有默契的,王爷对表姑娘的了解就像表姑娘对王爷的了解一样,彼此很清楚对方心里所想。
紫霞情绪低落,答了句,“是,王爷,表姑娘今就离开王府。”
赵琛还是没抬头,声音略带沙哑说了句,“去回王妃知道。”紫霞注意到王爷的手抓住桌案上的纸张,攥在手里,骨节泛青,紫霞有点害怕,忙告退出去。
王妃陈氏自从魏景哪里探得消息,晚膳一口未动,云燕劝几句,陈氏挥手让屋里人下去。
陈氏靠在板壁上,咬牙暗恨,丈夫和柳絮暗中串通好,早有预谋,欺瞒所有人,把柳絮弄进府里,先是谋侧妃位,进而取她而代之,下一步柳絮就要入主王府,柳絮有丈夫撑腰,何惧之有?她已没有退路,等着正妃之位拱手让人,想到小郡主,一阵心痛,她不甘心。
陈氏手里死死捏着绣帕,长指甲几乎折断,她不能坐以待毙,陈氏想到这里,喊云燕,云燕就站在门口,知道现在非常时期,王妃随时唤她,根本不敢走远,王妃声音不大,云燕忙快步进去。
陈氏示意她掩门,云燕就知道王妃有大事吩咐,忙走去把隔扇门关严,走到炕沿边,陈氏跟前。
陈氏压低声音道;“表姑娘不久即册封为侧妃,我现在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云燕是陈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脑子灵活,人又忠心可靠,王妃有事多与她商量,云燕小声道;“表姑娘是皇上亲口答应册封为侧妃,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王妃现在出面干预,无异于以卵击石,得罪皇上和王爷,王妃不但阻止不了,处境更加艰难,依着奴婢的意思,王妃当着王爷的面,欢欢喜喜张罗表姑娘册立喜事,外人都道王妃贤惠,王妃在王爷面前讨得好,又让表姑娘疏于防范,到时王妃暗中动手脚,岂不是容易得多,就是王爷和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