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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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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望她一眼。

    望月莫名:“怎么?”

    他沉默一瞬,才用悠缓的声音答她——

    “我从未见过原教主,也不知他是什么性情的人,如果说错了,你就当玩笑听吧。只是从你描述的这段,我猜他是一个有些自我的人。一个有些自我的人,在魔教大乱时,丢开麻烦事,并不是太难理解。圣女死后,消息必然传去白道。白道中人会产生对魔教最大的一次行动,而魔教又在这时候有人反了。如果原教主是很自我的人的话,他不会帮叛徒守局。他会选择放开手,让魔教的叛徒,直面白道最深重的一次打击。他只用离开,等两败俱伤之时,再回来收拾残局。我想,原教主说叛教就叛教,难道只要他一说,魔教就会承认了吗?魔教是用口头说法,来承认一个人的教主地位吗?”

    “并不是,”望月答,“有一枚‘圣火令’,教主一半,圣女一半。圣女死后,那一半应该落到了叛徒手中。而教主那一半……”她若有所思,“魔教人莫非还没有拿到教主那一半?”

    不然,满天下原教主叛教的声音,就应该传遍了。

    毕竟原映星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没多好,按照魔教人的习惯,他判了教,早该被人喊打喊杀了。

    可是并没有。

    望月跟杨清一路走来,很少听到关于原映星的消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原映星还是教主。圣教那边,就应该是一直没有拿到‘圣火令’了。原映星口说叛教,却没有把圣火令交还回去?

    “所以我不觉得他是叛教,他该另有目的,”杨清说,“你们惯来说他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能走到教主这个位置上,也定然有他的一套逻辑在。说他阴晴不定,应该只是因为他容易把手中的牌玩脱,让人收不住,所以才给人这种印象。但他的本来目的,也许并不是他最终造成的结果。现今他也该有目的才对,一个是为了两败俱伤,他借白道的手解决叛徒,随时可以回去。另一个目的……我还没有想到。”

    杨清笑了笑,“我实在是没见过他,不了解他这个人,所以不能完全对他进行猜测。之前的只是随便说一说,你随便听一听,莫要当真。”

    这还不当真啊?

    望月凝视杨清:杨清没见过原映星,简直比她还要了解原映星了。

    是的,原映星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玩脱了。外人看不出来,是他们不知道原映星本来想做什么,反正造成的结果,往往给人震慑。望月以前知道,她知道,才能看着他把手中牌玩的乱七八糟,渐渐收不住,收不回来,也只能放开手了。

    例如对姚芙一事。

    他就是玩脱了,把心都玩出去了。

    再例如这次叛教……

    望月心中不知该喜该悲,喃喃自语,“原来他不是为了姚芙叛教,也不是为了我而伤心失望。”

    杨清扶着茶盏的手,突地一顿,刷地抬起眼看她,刀光剑影。

    杨清:“……”

    望月:“……”

    两人之间片刻无言。

    望月心里一慌:我说了什么?!我无意中暴露了什么?

    杨清起身,走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心中骇然:原映星为了望月伤心失望?为什么?望月从没有表现过对原映星的任何心思,昔日他在魔教中时,没有看出这一点,现在,望月口里从不提这个人,杨清自然也没有看出这一点。

    魔教中人曾经传圣女望月和教主原映星是一对,杨清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天下面和心不合的未婚夫妻又不是没有,他与姚芙的关系本就是这样。自然也没有把一纸婚书放在心上。

    望月表现出来的,又从来是不含儿女私情。

    但是如果、如果……这个私情,是有的呢?

    杨清想:那我算什么?

    过去、现在,你对我的追慕,又算什么?

    ……头一次,杨清在面对这段感情时,产生了狼狈之意。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因他从来都能接受望月的任何神来一笔。她在他眼中是新颖,是从没有过的可爱。但是感情非游戏,他什么事情都能拿来陪她玩,唯独感情,他不会陪。

    望月心虚后退,转过身,想要奔跑出屋。白袍在余光中一扬,身后青年向前一踏,上手一捞,她的人就被拽了回去。

    被杨清按住肩膀,被强迫性的抬头,看他挑起的眉。

    为什么他这么明朗的挑眉,偏偏自己从中看出一段杀气呢?

    谁能救救她啊。

    少女梗着脖子,“你误会了。我是说他为了姚芙叛教啊。”

    “后面那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

    望月点头,凑上去在他抿着的唇上亲一下,声音低低柔柔的,“我和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心里只喜欢你,真的!”

    她面上撒娇,眼角余光却盯着青年的侧脸。

    她搂着他的脖颈,蝶吻一样,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眉梢、眼角、鼻尖、唇上、下巴,还往下走……杨清终于伸手挡了下,喉头动了动。气势暖下来,青年低头看她,颊畔酒窝微露。

    他的眼睛真好看,洒满了星光。刚才是星坠大地,现在是银星烂烂。

    望月红着脸:太好看了。

    杨清在她头上敲了下,唇角轻挑,“别亲了,一脸谄媚,恶心不?”

    他的手温温的,在她头上敲一下,不慌不忙,望月就搂着他不放,心中反驳“你才恶心”,把之前的小失误抛到了脑后。

    杨清不再提,望月自是小心翼翼,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起原映星了。她觉得自己与原映星没有什么,可是解释的话,她也解释不清。这又是一个更大的谎言等着她撒了——望月不是怕骗杨清,怕自己兜不住谎言,她怕的是,自己性格太不定,很容易把前面说的谎给忘了。事后杨清拿出来诈她,她会一诈就出丑的。

    望月无法给杨清一个明面上的解释,说自己和原映星的恩怨。索性就闭嘴,少说少错。

    所以说,杨清就是好人啊。

    她不说,他也没有再逼她,真的就轻轻揭开了这件事。

    为了赎罪,也怕跟杨清呆在同一个空间,当晚,望月积极与水堂主、火堂主二人商谈,为明天几人的出走商量。聆音到这时候,才展现出诚意,“百花楼不用担心。卫卓是我的人,虽然被刑长老他们策反,但卫卓身上早早有我下的毒,我还没有给他解药,他自然不会投向敌人。明天在百花楼,卫卓会配合我们大闹一场,做足戏。出了百花楼,这一条街上,才是对方真正的步兵。”

    望月说,“幸运的是,你之前给他们造成了错觉,让他们觉得你不会用毒。既然你和你手下的都不用毒,那你们的武功,根本不足以逃出去。对方警惕性放松,现在请来的最高高手,也就是对付小四儿的。而杨清和我,都是意外了。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我熟通魔教所有心法,所有武功套数。”

    聆音嗔笑一声,“什么叫让他们觉得我不会用毒?我本来就不会用毒,明天我还是不会用。月芽儿,我的生命安全,就拜托给你们啦。”

    望月点头。

    不管怎样,聆音能摆脱现状,对她都是有利的。

    本来打斗,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临走前,望月几分尴尬地看着明阳,“小四儿,我们出去后,聆音的毒术太出名,恐怕他们还会追过来。你能不能负责保护她?”

    明阳其实没有听明白,只说,“好。”

    望月委婉道,“我与杨清去找云门的小辈们解…毒,你的身份,实在不太合适。”

    明阳:“……您不要我了?”

    望月尴尬。

    聆音噗嗤乐道,“火堂主,有没有点眼力劲儿?月芽儿要追男人,你一个大男人,总是杵在她跟前,这让她怎么追男人?”

    明阳沉默。

    聆音更加乐了,一本正经道,“火堂主,为了月芽儿的性福生活,你可得多多包涵啊。你不是自诩为最忠心吗?那让让路,给月芽儿和她的情郎一点私密空间,这点儿苦,你能忍受吧?”

    “自然可以,”明阳冷冷瞥她一眼,回头跟圣女表忠心,“我对您绝无非分之想,对杨公子绝无嫉妒之心。水堂主说的我像是第三者一样,绝没有这样的事。”

    望月松口气,一脸欣慰道,“小四儿,你对我太好了……来世我再报答你吧。”

    聆音看着他们这对主仆情深义重,捂着嘴打个哈欠,觉得跟看戏似的,“今世已经打算许给杨清了是么?”

    望月回头:“你不能闭嘴?”

    明阳回头:“闭嘴!”

    如此这般决定下来,几人便回去睡觉。等到天微微亮,百花楼还沉睡在昨夜的糜乱狂欢中,几个人便起了身,开始行动。按照聆音事先的排演,几人活动筋骨,在百花楼中打了一场。为防止外面的人发现,结束的很快,迅速将阵地转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果然出去后,除了百花楼里追出来的人,巷子四面,也围上了数十个人。

    望月与明阳一左一右,将聆音护在中间。

    对方阴测测地行进:“火堂主,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火堂主:“我从不多管闲事。”

    “那你现在?”

    “你们脸大,当然当得上正事了。”答他的,是站在水堂主右侧的持刀少女。

    笑起来张扬大气,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气势。

    一笑之后,少女手中刀在地上一点,就飞身,向最近的人迎去。一场打斗,在她的强势破局后,不可避免。众人看出少女武功不高,都不把她放在心中,关注的地方都在火堂主那里。后几十招下来,竟无人能从少女手中得到好处,才慢慢重视起来。

    少女身形灵活,刀法有魔教的影子在,可是身形却带些轻盈踏水的路子。

    时而用掌,时而用刀,又时而衣衫飞如蝶英,结合在一起,总是哪里很奇怪。

    她不紧不慢,一式一招,自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在其中。越是时间往后拖,她的气势越是堆得强大。身边与她缠斗的人,风声赫赫在前,竟连刀风都破不开。

    水堂主聆音被护在中间,眼看望月的招式,心中一停:好像有云门的影子在里面。

    杨清教给望月云门的武功了?

    “别光跟他们打!拿下水堂主才是重要的!”打斗中,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的人大喊。

    却听少女朗声回答,“打过了我和火堂主,我们才将水堂主奉还。大家在这里做过一场,我二人不倒,谁也别想从中取得好处!”

    她的话说得太拉仇恨,更多的刀剑招了过去。

    一人数了数人头,悄悄摸过去问卫卓,“他们不是三个人吗?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

    “哦杨公子。”卫卓答得心不在焉,一直浑水摸鱼,眼睛却紧盯着战场中间的水堂主看。他当然是最希望水堂主被救出去的,不然自己的毒,谁给解啊?卫卓回答道,“之前火堂主带人来找水堂主解毒,那个人就是杨公子。”

    他这样一说,明显没有说太多关于杨清的讯息,对方却想当然地认为:那位杨公子中了毒,武功当然没有,或者现在也发挥不出来了。不足为虑。现在只要能破了火堂主和这个陌生姑娘的阵势就行了。

    天边渐有鱼肚白,有火光冲上。远远有魔教人飞来报道,“这边的分舵被人烧了!快快快,快去营救!”

    为首人眉心一跳:调虎离山!

    正有人有意退出去救火,却被那少女一刀横过来拦住。她噙着笑的眉眼,是人倒下去的最后印象,“哪里走?没有打败我,这里谁都别想走。”

    众魔教人心想:原来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姑娘。

    为首者不屑地一挥手,“想打?自然有人应对你!来人,我们走!”

    当场有一部分人退出了战场,向远方的火海中奔去。望月和明阳二人,依然在原地,摆出了更强大的阵势,迎接接下来的人。在对方一乱之际,水堂主与卫卓的眼睛在半空中碰到,接触到了信息。

    卫卓立即叫道,“打起精神!把他们都抓住!”

    “杀了他们!”

    “就这样!打!拦住拦住!”

    他一通乱叫,几个魔教人注意力不专注,当即手忙脚乱,回头,恼恨一瞪,“小子闭嘴!”

    突变在一瞬间产生。

    火堂主忽往后一退,伸手抱住了水堂主的腰,向半空中一纵。而另一边的少女,飞身而上,手中刀劈中一个人,在他往后摔倒时,她蹋身而走,手里的长刀往斜上方扔去,当踩着的人完全倒地,脚无可落之地时,真气再一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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