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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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微微一笑,声音低低温温的,很是平静,“没关系。我是个很会惯人的人。”
小厮在后面跟跑堂抓药,心想:可不是吗?杨公子都快把杨姑娘惯得上天了。杨姑娘说什么做什么,不涉及大原则,他都笑着围观,根本不说什么。杨姑娘每次自我检讨时,问他“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都说“没有”。
就杨公子这种惯法,杨姑娘迟早自尊心膨胀,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好。
来医馆抓药的夫妻或姑娘家,听了杨清与大夫的几句话,都很羡慕那位未尝谋面的姑娘。再一回头,看到这位说话和气的公子的脸,一瞬间狱卒:长这么好看……那个姑娘,运气也太好了。
然而呢,回到府上,那个被所有女子羡慕嫉妒的运气好的小姑娘,正跟原公子在逛湖,完全把杨公子丢到了身后。
说实话,小厮很为杨公子抱不平的。
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杨清还要不要送药。
按小厮的想法,这药就不用送了。杨清大晚上地出去买药,望月却在跟情郎私会,这也太伤人心了。
杨清垂下眼,说,“晚上服药不好。你将药送去灶房,明天早早熬好了,给她送一碗。她要是不肯喝,再找我。”
“……这还要给杨姑娘送药啊?”小厮不太情愿。
杨清侧头看他一眼,顿一下歉意道,“那还是我送好了。”
明显以为小厮的不情愿,是不想干活的意思了。他们江湖人,除了那种武学世家,少有需要下人的地方。杨清其实也不太习惯做什么都有人跟着伺候。
小厮连忙说,“我送,我送就好了!”哪里忍心杨清当面去受刺激呢。
而杨清,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湖边的青年少女,一言未发,转身下楼了。提着灯笼的小厮,连忙跟上。
次日,杨清也依然未曾针对此事询问望月。
他发现,望月与原映星关系亲昵了很多。不过同时,望月的烦恼似乎也多了。
她总是盯着自己发呆,不是那种发痴的看法,而是明显带着心事。杨清每每回望回去,都能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目光。她盯着自己,有话想说,可也不想说。多么稀奇,让一个根本不烦恼的人,学会了烦恼。
原映星真是好本事。
杨清心想。
杨清被望月这么盯了好几天,有些烦了,“你有话跟我说?”
望月跟在杨清身后,闻言摇头。
杨清:“那就是没话跟我说?”
少女继续摇头。
杨清:“还没想好怎么说?”
这一次,她点了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杨清原本有些恼,被她这么看着,心就软了。问,“那你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了?”
望月点头。
杨清想了想,“我要去书房中翻阅一下毒经,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望月点头,伸出手。
杨清往后退,伸手与她碰了下,又移开。
少女不依,上前抓他的手。两人的手轻轻碰着,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杨清低着的眉眼中带笑,望月楚楚可怜的神情中,也有丝丝笑意。终于,望月紧紧握住了杨清的手,扑到他怀里。
他搂住她,“月妹妹,跟我走吧。”
语气中带宠溺的笑意。
杨清很少叫她“月妹妹”,他的声音金石相撞,清越而动听,叫“月妹妹”时,嗓音又很低,望月的心酥痒酥痒的,娇羞看他一眼。
逗得杨清发笑。
杨清就这样带走了望月。
这处书房,也是临时开出来的。进了六月份后,天气开始燥热,书房四面门窗大开,屋中才能凉快一些。为了给师侄们解毒,杨清尽kuài翻阅了不少书籍。他现在又过来取经,进了书海中,就开始忙碌,不再管望月了。
毒的事,望月也不懂。
她有看过原映星的状况,但原映星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当然更不会管别人了。
帮不上忙,望月看毒经也看得头晕,在旁边呆坐半天后,杨清递给她一本话本。
她伸手夺过去,“追男八十一计。”
翻了翻,当时她在书背面画的图,都还能看见。
这是当时还在杨家村时,她送给杨清的“定情信物”啊。
“清哥哥,”望月开口说话了,声音娇滴滴的几乎能掐出水来,从后面搂着青年的肩,“这个书,你还一直收集着啊。你一定真爱我。”
杨清说,“你没看见书被撕了几页?拿去烧了。”
他说,“这本书呢,我是留着当助火工具用的。并不是真爱你啊。”
“……我才不信。”望月哼了声,离开了他的背,开心地去翻自己送他的这本书了。
越看越愉悦,望月又拿了笔,趴在一边,继续添画。当日为了逗杨清,时间又不够,画的太少了。虽然她画技偏灵魂方向,但是逗逗杨清,总是够的。
画的高兴了,中途口渴,望月取过书案上放着的一杯凉茶,就一饮而尽。
然后“啊”的叫一声,捂住了嘴。
书案前坐着的杨清,被她那声尖叫,叫得笔尖一抖。一回头,看到少女捂着嘴泪眼汪汪的模样。
杨清一顿,“牙又疼了?”
望月眼眸潮湿,指着那杯水。杨清接过,喝了一口,就知道原因了,“水太凉了。”
他无奈地看她捂着嘴呜咽的模样,恐怕是真的疼,她的眼角都红了。
粉红粉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当真疼得不得了。
杨清很没办法,他又不能代替望月身受。就是安慰吧,这时候的望月,也听不进去。
突然间,背对着窗的后背僵了那么一下。
顿了顿,杨清跟望月低声说,“我亲亲你,是不是你就不疼了?”
少女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青年一把搂入了怀里,掐着她的下巴,破开了她的嘴,就亲了过去。
一个火热的、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的舌吻。
少女已经忘ji了疼痛,手抓着他后背的衣料,整个人埋在他难得的主动亲吻中。
这个吻,真是美妙。
感觉真是好。
路过书房,原映星站在绿藤长廊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开着的窗子下,那对拥吻的男女。
杨清背着窗,将少女遮在怀里。
但是原映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站在廊下,冷淡地、甚至眸中带着杀意地,就这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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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遮掩,纱窗碧莹,窗子是半开的,白衣青年将少女搂抱在怀中,低头亲吻她。
望月的心头猛烈一跳。
他的气息凑过来,温温热热的。望月仰脸,看到他的面孔,便是一阵酥…麻软…化。他的唇柔软,轻轻贴过来,望月的脸颊开始发热,热度从唇相碰的地方,传遍全身。
她的手指颤抖。
心脏也跳得飞快。
真是他一靠过来,唇舌相贴间,望月就觉得晕乎乎,不再是自己了。
那是谁呢?
是水中游着的一尾鱼,在清澄碧汪的大湖里游啊游,尾巴一甩一甩,往空气中吐着水泡。
是天上飞着的鸟,飞在蓝色天宇中,追逐着黎明,翅膀扑腾间,自由自在。
是浓郁雨林里的一棵树。
是纷飞冰雪下的一团火。
她变成世间任何东西,只为和他相依相偎。
她放弃世间任何东西,也只想要他。
相濡以沫间,望月抓着青年后背衣料的手指,轻轻颤抖。
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当结束时,二人的眼眸都有些湿润。望月仰着脸看杨清,他眼下绯红,眼眸漂移了一下,回过来时,从她袖中扯出帕子,给她擦一擦水润粉红的小嘴。
“别动!”望月按住他的肩。
杨清怔了下,就没有动了。
望月上身抬了抬,望进他的眼睛里,郑重其事。杨清正襟危坐,以为她要做什么。看着她紧窄的下巴抬高,凑过来看自己的眼睛,他心中微乱。手指动了动,现在是非常阶段,望月贴过来,他便不太自在。
望月望杨清的眼睛,先是夸了句,“清哥哥,你眼睛太好看了。”
杨清愣一下,微笑。
他脸上长得最好看的,其实就是眼睛。又清又亮,太干净,太无邪。
这样干净的眼睛,一般只有新出生的婴儿才有。随着人长大,眼睛慢慢变得浑浊,失去了曾经的乌黑分明。
但是杨清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望月真是每看一眼,都要迷恋一番。手抚摸他的眼睛,觉得这么好看的一双眼,让自己做什么都行啊。
她借着他的眼睛照了照,“我的嘴被你亲肿了。”
杨清顿一下后,忍笑,“那怎么办?”
“赔偿我。”
“怎么赔?”
“当然是陪…睡了啊。”望月理所当然。
杨清身子轻松地往旁边的矮案上一靠,手臂支着下颌看她,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只笑不说话。
望月眼睛亮晶晶的,期待无比,“好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啊。你看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可以谈婚论嫁了。谈婚论嫁前,当然要睡一睡了。万一性…向不和……”
“什么叫‘性向不和’?”杨清酒窝若隐若现,似笑非笑看她,“莫非你喜欢女的?”
“我倒不喜欢女的,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呢,”望月好正经道,“我现在都觉得我们跟做梦一样,你突然就态度软了,是不是有别的目的要掩饰呢?作为好姑娘,我要对自己负责,总不能态度低到尘埃里,你回头给我一个晴天霹雳吧……”
杨清笑看她:你态度低到尘埃里?你都快上天了好吧?
他说,“既然你觉得像做梦,那就再多做一会儿吧。我没觉得我们有道谈婚论嫁的地步,此事再议。”
说罢,就不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侧了身,拿起了方才被扔在地上的书。余光往窗外看了看,之前的某人,果然已经离开了。他眼眸闪烁,低了下来。
望月好不死心,她心里的酥…痒刚被他挑起来,他就不管了。这也太讨厌了啊!
她很认真问,“杨清,你刚才是在说我‘做梦’么?”
“是啊。”
望月在他肩上推一把,习武的姑娘不能当普通姑娘看待。杨清被她推得吃痛,揉了下肩。
望月起身,很高傲道,“你就作吧。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干脆。看你日后哭着求着跟我睡,在我身后排着队等吧你。你今天怎么回我,日后我会全部还给你的。”
杨清:“……”
他愕然抬头,看望月捂着半边嘴,很睥睨地俯眼望他一眼,转身就推门离去了。
杨清顿时有些头疼:望月的宣言,通常都是效果比较可怕的。
她这个人太过积极向上。
积极向上到望月这种地步的人,就从不服输。从不服输的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执着。再深一些,就是偏执了。望月就基本是这样的。
她很执着,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想得到什么结果,拐弯抹角也要达到。
就像追杨清这件事,她持续了很多年,现在还在继续。没有得到,她的人生中,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之前杨清说“不要随便亲我”,望月就不随便亲他了。改为随时随地地骚…扰撩…拨,然后假情假意地问杨清,“我能亲你吗”。这只是个小情趣,就能看出望月的性格来了,逼得杨清不得不审度自己的问题,为她改掉。
现在,她又这么说……
杨清扶额,觉得日后真的到了情投意合那一步,望月很可能……很大可能……会突然……抽身不干呢……这可怎么如何是好……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杨清的脸上才下去的热度,又烧了上来。
他愣一下,才想到自己刚才都在想那些旖…旎的事情。
叹口气,青年俯下,将脸埋在双臂间,盖住了面上不自然的神情。望月都走了很久了,他才恢fu正常,开始看书。
他心中发软,想望月真是自己的魔障。绕不过,就是绕不过。就是走向她,她的精彩,也让他痴望。这个跟自己很不一样的人,真是吸引他。
杨清克制良多,顾忌良多,他喜欢的,就是打破他的克制顾忌的人。他天生迷恋这种人,这就是他所需要的。
杨清一直知道,只是他以前,觉得这并不重要。谁一生,必须要顺着心走呢?成亲生子,只是任务,责任,利益纠葛,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喜欢的啊。他清楚地知道两人的距离,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人吸引自己。于是他衡量着之间的距离,始终不靠过去。
然而,到底还是靠了过去。一次可以控zhi,第二次,引力更大,就控zhi不了了。
他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