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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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满满怀疑,但是一看到杨清那张脸,她就觉得没什么怀疑了——杨清长成这样,就算摘天上的月亮,聆音恐怕也会答应的。
这种感觉,真是很不舒服。
看正事有了着落,左右出不了楼,望月直接甩门出去了。让屋中正欣赏美男的聆音疑惑,“这谁啊?脾气这么大,小心没人要。”
回应她的是火堂主森冷的目光,杨公子却说了声抱歉,起身出去了。
出了门左拐,望月直走,走了不到一会儿,手腕就被身后跟来的人拉住了。她手腕翻旋,身子转开半边,回身便是一掌,被人抬手挡住。两人悄无声息地拆了数招,望月不是杨清的对手。弄到最后,她被杨清堵到了一个角落中,仰脸便是他,两只手腕都被他制住。
杨清低声,“你躲我干什么?”
望月恨道,“见异思迁,衣冠禽…兽。脚踩两只船,斯文败类!”
“……”杨清幽静的眸子看着她,酒窝若有若无,“你成语倒是说的挺好,不做目不识丁的村姑了?”
望月一滞,抬起膝盖就往上,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他塞了一包好吃的给她,还逗她笑,望月心中想亲他抱他缠着他,理智上又开始猜测自己对杨清的感情,摆到明面上,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落荒而逃。
她走了一段,回头看,见杨清还站在原地看她。
清清悠悠的,如泉水淙淙,有种说不清的漫不经心的美,煞是好看。
心跳,不由自主地就飞了几下。
面颊滚烫,只顾着回头张望美人,脚下一下子踩空。
杨清“哎”了一声,看少女手忙脚乱地扶住楼梯,不觉身子凑前,又看她稳住了身子,便站在原地不再往前,却露出颊畔的酒窝来。
……笑笑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望月瞪他一眼,抱着包裹再不回头,潇洒地被卫卓小公子领去一个房间看管。
另一边,杨清追望月走了,水堂主聆音怅然若失,站起身就想到门口去看,被火堂主挡住了视线。聆音皱眉,抬头,很心不在焉地往火堂主脸上扫了一眼,懒懒道,“拦着我干什么?你看上我了?你爱上我了?你为我茶饭不思想向我告白?我真是烦你这样不爽利的男人,快说快说。”
“……”明火那口才勉强压下去的火,又忍不住簇簇簇往上跳,烧得他喉咙发干,关节嘎嘣嘎嘣忍得很痒。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事,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老子看上你?你做梦吧!”
“……你干什么总这么大火气?”聆音诧异瞥他,往左边走,路被他堵住。她不耐烦停步,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怜悯道,“看不上就看不上呗,我又没说什么。”
“你敢给我下…毒?”感觉到肩膀被她碰到的地方略有异常,明阳抬手就扣住她纤细的肩膀,目光阴鸷肃冷,一把掐住手里的姑娘,下一瞬就准备捏碎她的肩胛骨。
“停停停!”聆音脸都发白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有病吗?有没有脑子?你肝火那么旺,我只是给了你一点泄火的药而已啊。”
火堂主一怔,感觉了一下,才发现肩膀那处果然无异常。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水堂主,不觉尴尬地收手。
他一放开她的肩膀,聆音飞快离他十步远,一边揉着自己被掐得发红的肩膀,一边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世上怎么有迟钝到这种地步的男人?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根本没有正常的智商。她用得着给他下…毒?自己想害他的话,他还能站这里掐她?迟钝成这样,真是挑战她这种万人迷的魅力啊。
火堂主看姑娘那雾濛濛的水润眸子,略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伤了聆音的心。他干咳两声,不好意思再用鄙shi的眼神看人家了。他低头,想起来正事,才恢fu了些自如,抬头能直视聆音的目光。
“我有很重要的消息告su你。”火堂主郑重其事道。
聆音张了张口,又闭起。因想到这个男人毫无情趣,怕他再掐她,于是心有唏嘘,一点疑问都不想发表了。
“那位杨姑娘,就是昔日的圣女大人。”明阳言简意赅。
聆音正诽谤的心一顿,怔怔然抬头,看向明阳,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明阳想,如果聆音不知道那是谁,难保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来。之前杨清在,那个人五感太强,他不敢当着杨清的面给聆音暗示。现在杨清走了,他总要聆音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为了让聆音信服,把自己跟望月相认的过程也说了出来。
明阳本以为聆音很难接受这个事情,毕竟是“借尸还魂”的事,聆音却若有所思,“难怪……原来是这样……那竟然是真的么……”
“你在说什么?”
聆音看这个只知道打架不知道动脑子的男人一眼,略有些嫌弃。但思及他也是圣教的一位堂主,日后圣女归位,说不定还得继续跟这个人共事,便想了想,告su他,“我们圣教有个传说,你知道吗?一开始被选择的教主和圣女,会由木堂主那一系,抽取魂魄做契合相约什么的。说是若一人死,另一人被抽取的魂魄有感应,天时地利,死的那一方魂魄如果能时机巧合寻到与自己灵魂契合、刚刚死亡的**,就能重生。不过几百年,魂魄一说都是木堂主那一系的说法,我们谁也不知道真假。再加上我们圣教太混乱,几乎没有正常登位的教主和圣女,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抽取魂魄的仪式。这种说法从来就没有被验证过,也没有成功的例子记载下来过。”
“教主与圣女的出生,是我们圣教等了有近百年,唯一的一次生来就被选中的。所以那个仪式,在他们出生时是有的。只是木堂主那一系神神秘秘,谁也不说,知道的人不多罢了。”聆音洋洋得意,心想我真是一个爱研究的姑娘,这种隐秘之事都被我知道。
明阳审度地看着聆音,对她的说法持保留意见。
聆音在屋中走了几圈,念念叨叨,回头,还神神秘秘地说,“你不觉得我们教主精神很有问题吗?以前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现在看来,他精神有问题,很可能是因为出生时,魂魄被抽走一部分导zhi的精神问题啊。”
就是俗称的魂魄不全,精神脆弱而敏感。
“……你想多了吧?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你也信?”明阳皱眉,“教主精神有问题,听说是他父亲、上上任的教主精神就不正常,这是遗传吧?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聆音哼了哼,爱信不信。
她学医,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和天地抢命。越是深入,越是能感觉到天地的强大。木堂主那一系来自苗疆,总是有些神秘,自来让她很好奇。明阳半信半疑,聆音却是一开始就心有疑问的,如今只是终于有了佐证。
不过信不信都无所谓,左右是给自己一个说法罢了,谁也不能证明什么。
他们一开始认识的原教主,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非要说人家是因为魂魄不缺导zhi的问题,上升到玄学的境界,就没人能讨论的下去了。
比起那个,望月的重生,本身就让人很好奇,很感兴趣,也想要知道,圣女的重生,会带给圣教什么样的影响。
虽然聆音看似听信了明阳的话,可她惯来不信那个没脑子的男人,即使表面说“我相信”,私心仍打算自己去探寻一二。之前总坛混乱,聆音远离纷争,不想凑上前。现在,对人体奇妙之处的研究,让水堂主聆音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找木堂主,想问问木堂主:那个仪式是不是真的?真的能抽取人的魂魄?真的能让人重生?
可惜现在水堂主被困,听说木堂主也不自由,还得从长计议。
思索片刻,聆音主动去看望望月,想从望月这里看看,望月是否是真的圣女,是否能给出自己一点关于人体研究的线索来。
被领到了望月住的屋子,聆音才要拉着这个姑娘的手,细细打量这个少女是不是自己旧日的好友,便看到梨木圆桌上摊着一油纸包,几块糕点的香味从中传出。聆音很是惊喜地凑过去,“真好!这里有‘醉芙蓉’,我好久没吃到了,想念了许久,能尝一块吗?”
望月大方道,“尝吧。”思及聆音与杨清认识,她有些试探,又有些炫耀道,“这是杨清早上顺路过来时,买给我的。这么甜,也不怕我腻。我哪里吃的完呀。你想吃,就送给你好了。”
“顺路过来?”聆音纤纤玉指已经捻起一块糕点了,闻言疑惑问,“你们不是找我解…毒吗?这么个破小镇,房源竟然这么紧张,明阳竟然这么不会办事,安排你们住宿,住的那么远?”
望月莫名其妙,“并不远啊。从客栈到这里,花了不到一刻钟时间。”
聆音抬起美眸,更加奇怪了,“你们不是住在青雀巷那块儿?你们住在哪里的客栈?”
望月意识到其中有问题,想到聆音好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应该比她了解些,就诚实回答。聆音听完就乐了,捻着手上小巧精致的糕点,放到烛火前打量,轻笑一声,“杨公子对你,可真是上心呢。”
“……?”
“这是‘欲食斋’最出名的‘醉芙蓉’,每天排队买的人,从早到晚。那食斋却是离百花楼太远,我每每打发人过去帮我买芙蓉糕,都尝不到最新鲜的,还往往买不到。后来也懒得买了。你们如果不是住在青雀巷的话,那杨公子要帮你买到这个糕点,他大概半夜就去排队了,才能赶上大上午来百花楼的时间。”
“杨姑娘,你给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啊。”
聆音语气复杂,看着望月,也像雾里看花一样,清晰又朦胧:你真的是圣女望月吗?昔日你屡屡追慕杨清而不得,现在,你能让他大晚上不睡觉,去给你买吃的?你们关系,突然就这么好了?
望月愣住了,半晌没说话。
她想到杨清什么都没说,只说他“顺路”买的。她又刚来这个镇上,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说“顺路”那就是“顺路”,他说“早上买的”那就是“早上买的”,不是聆音点破,望月根本不知道杨清穿梭了大半个镇子,就为了买这十几块糕点给她。
昨夜他被她赶出门,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并没有去睡觉,而是走在清冷的夜色中,去为她买糕点。
早上明阳见到他时,说他脸色苍白,形容惨淡。那也不只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还有彻夜未眠的原因。
而他真正把十几块捂了一早上的糕点塞给她,都没有换来她一句好听的话。
望月心口蓦然被针刺一样疼痛,面色发白。她垂着眼,出神地想那个风采翩然的青年——
他是很好的人。
他真的对她挺好的。
可是他又好含蓄,许多事情都不说。
这种暗藏不露的温柔,蓦地暴露出来,像是深夜中摆在窗下的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芳香满天。
“我好想、好想嫁给他啊。”兀自站在屋中,日光投窗,少女面容低垂,喃喃自语道。
在聆音审度的目光中,望月忽地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猜到小姑娘去做什么了,聆音唇角噙笑,悠悠然坐下来,品尝美味的糕点:所以啊,情感高手,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望月咚咚咚,在二楼长廊中奔跑。有监视他们的人看到,也不知道该不该拦。犹豫中,少女已经推开了最边上的一扇门,冲了进去,“杨清!”
屏风后,青年坐在床榻上打坐。衣衫单薄,美人如玉。听到少女黄鹂一般娇脆动听的声音,他睁开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少女撞个满怀。秀美青年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一声闷哼,就被扑倒在床上了。
咚,很大的声音。
伴随青年无奈的声音,“你先起来,你又怎么了?”
他手扶住少女的腰,想把她从身上拽下去。
之前杨清百般不习惯被人扑,结果现在被扑着扑着,他都好习惯了,觉得这一qiē都很正常。
许多他的条条框框,他的准则,也在被望月修改着。
少女并不起来,而是深情地捧住他的面孔,温柔道,“杨清,我告su你我哪里不高兴,好不好?”
“嗯?”杨清眨一下眼,顿一下,然后道,“你说。”
推也推不开,他就这么躺在床上,维持着被少女压在身下的这个姿势,抬目看着上方的少女。
望月娇娇道,“你跟姚芙的交往,让我很不高兴。我不喜欢你和她说话,和她有一点联系。我想要你跟我保证,跟我发誓,说你永远跟她没有关系。就算我们……不管我们怎样,你这一辈子,都不选择她,永远不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