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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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的脸色,蓦地白了。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几将她下巴捏碎。疼痛中,姚芙怔然问,“他呢?”
原映星挑眉。
姚芙猛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皮肤,她神色慌张,“他呢?为什么是你,不是他?”
他们说的,是只有他二人听得懂的话。
原映星眯眸,果然啊,姚芙很清楚自己的问题。
另一个自己吗?
另一个自己元气大损,在体内沉睡。即使是姚芙出现,另一个自己,也没有跟他争这个身体的意思。冷眼旁观——旁观姚芙,还要欺骗自己到几时。
已经对姚芙感到累。
已经心如死灰了吧。
这种感觉,原映星完全体会得到。他之前对望月,不就是这样吗?不想面对,不想说话,一点儿生气都没有。把意识和身体,都交给另一个人,自己只用慢慢疗伤就好了。
有时候想,其实两个意识也不错。起码自己累了,想自毁的时候,并不会真的自毁。而是只要让另一个人来接管身体就可以了。除了一些副作用,起码他的精神,是满足的。
原映星漫不经心答姚芙,“他死了。”
“……!”姚芙脸色更白了,颤声,“你杀了他?!”
目中燃怒,“他是你的一部分,你怎么可以杀他?!”
原映星一声冷笑,抬手,就将激动抓着自己手腕的女郎,甩了开去。他内力充沛,武力强大,爆发力惊人,一挥之下,就将姚芙甩出十几丈远,甩到墙上,发出砰的重声。姑娘掉下去,瘫倒在地,抬起头来,捂着胸口,唇角一丝血迹,显然原映星随手一甩,就让她受了重伤。
姚芙惊骇抬目,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他、他……果然,不一样了吗?
原映星冷声,“是你杀了他。你一次次骗他,就是在杀他。你连死亡,都要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活过来了?”原映星俯下身,蹲在她面前,对着她笑意凉凉,“我亲手杀你,居然还杀不死你……你是什么怪物,连我都杀不了你?”
凑近她,如情人低喃般,柔声,“我要猜一猜,我再杀一次你,你还会不会活过来。”
他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胸口,然又停了下来,微皱眉。
体内,另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一整个手臂发麻发僵,动不了手。
原映星心中叹:还以为不会出来了呢,又是一到关键时候,就来阻拦自己。
他打量姚芙,心想: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能那么喜欢呢?还把自己搞的那么惨,搞的心神受损,都还是喜欢?
好吧,不杀就不杀,我想别的办法。
原映星站起来,对从头到尾都站在殿中阴影中、沉默旁观、无动于衷的圣教右护法棠小玉吩咐,“把她关到黑牢里去。别让她见别人,也别派别人审问你。你亲自去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听到一切。”
“原映星!你不能这样对我!”姚芙道。
棠小玉夹着不熟练的语言,伏身向教主行了一礼,软软问,“您想听到什么?”
原映星深深看着姚芙,看她苍白的脸,看她颤抖的唇,笑意盎然,“我要听到,她藏着的,一切秘密。为什么知道两个我,那每月一份的报表,是写给谁的。她的来龙去脉,她的一切背景……”
“哪怕她不是人,是个妖怪呢。”原映星笑容阴森,“我也要知道,这么厉害的妖怪,能不能再次从我手下逃掉。”
“不,原映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妖怪,我从未想过伤害你。我来这里,是为了帮你,帮你两个意识……”
“那你就说出真相来。”
姚芙闭嘴,她不能说。说了,才是万劫不复。
原映星懒声,“那你就等我亲自查出来吧。”他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瞒着我的真相,是什么。”
他走出大殿,毫不犹豫。棠小玉对着他的背影,再次伏身一拜,“属下定不辱命。”回头,棠小玉看向坐在地上的虚弱姑娘,一步步走了上去。
棠小玉心中,是很厌恶姚芙的。
她与原映星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她最清楚,是什么改变了原映星。
映星望月,多么美满的祝福。
却因为姚芙一个人而毁掉。
无数次地看到教主无人时头疼欲裂的惨状,无数次看他看着空中明月发呆,无数次看到他受不了到崩溃的时候……
多么恨姚芙。
如果没有姚芙,教主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教主!
棠小玉想让姚芙备受折磨,想把圣教的一切酷刑,全都用在姚芙身上。在教主突然又对姚芙充满关爱之前,她要姚芙付出代价!
……
除了棠小玉,教中瞒得很好,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姚芙被关进来的消息。圣教最新的八卦,还是围着望月和杨清。然后在教主见过杨清一面,大殿金柱,四个有两个出现了裂缝,需要修葺时,教主和圣女的爱恨情仇,也被传的活灵活现。
这些望月并不知道。
杨清确实是她的克星。
他一来,她之前两个月毫无动静的肚子,现在动静大的不得了。每日连床都下不了,趴在殿中,除了吐,还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几天下来,就熬得奄奄一息,趴在杨清怀中嘤嘤婴求安慰。
杨清亲自接管了她的伙食,望月的孕吐才好一点。他的烹饪技巧太好,再加上杨清坐在一边喂饭,一边想着这是爱人亲自给自己做的,只给自己一个人的,没有没有,一边一眼一眼地看着青年的美貌下饭……秀色可餐,望月的孕吐,被治愈了一点。
望月这里,却还堆着不少公务。
西南战场和魔门的纷争,火堂主和江岩深陷其中。听说杨师叔来了,江岩格外想立刻回来见杨师叔,但他被牵制在那里,根本回不来。而望月在圣教总坛,却也不得清闲。虽然大部分事情都是原映星处理,但圣女这里,也有不少公务。
圣女是为教主分忧的,望月实在不好意思把什么都推给原映星。尤其是现在,杨清来了,原映星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她实在不想去惹原映星。
可是她每天连床都下不了,她怎么处理公务?
幸而她有万能夫君。
杨清说,“我来吧。”
望月:“……”
杨清从未提过他化名山秀的事,到现在,他也不打算提,只说,“我在云门也处理这些公务,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我来帮你吧。”
望月依然不说话。
说话时,公务已经堆了好几天,下属一遍遍地过来催。在床头,杨看她一眼,好心想为她分忧。然他好久没得到望月的回复,抬头不觉奇怪看她。对上望月的眸子,杨清顿了良久,脸上神情微变,缓缓道,“……我不会借着从你这里得到的消息,去传给云门。”
望月咬唇,抱住他亲了亲,“哥哥,我也不想怀疑你。我情感上是相信你的,但是……理智上,我必须不能相信你。你是云门的柃木长老,你心思很深,我理智上,是不能相信你的。”
杨清停顿半晌,接受她这个解释。自己在云门虽是长老,但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其实并不经过他的手。望月却不一样,在魔教这边,原映星能得到什么消息,望月拥有和原映星一样的地位,她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望月在魔教的地位,比杨清在云门要高得多。
她不能拿一整个圣教,给自己的爱情做陪葬。
杨清问,“那怎么办?”
望月怕他不高兴般,搂着他亲他下巴,眨着眼,“你给我发个誓。如果你利用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做危害我圣教的事,就让你最爱的人,万箭穿心而死。”
“……!”杨清心口一颤。
与她清亮的眼睛对视。
这一刻与他说话的,不是他的爱人望月,而是圣女望月。
杨清有种很奇妙很诡异的感觉,他的爱人是望月,魔教圣女,也是望月。爱人在不顾一切地爱他,圣女在冷静地审度他。
一时爱,一时谈判,一时发誓……挺新奇的体验。
他微微笑,举起手,照着她给的话发了誓,圣女望月才放下了心,把自己的公务交给他来忙。
原是打算一直到生下孩子,就让杨清留在这里陪自己好了。
却是偶一日,望月从聆音那边回来,回到自己住处时,听到几个教众,闲得无聊,围在一起嗑瓜子说八卦。说的是她和原映星的恩怨情仇。
一墙之隔,是杨清在殿中批改公务。
一墙之外,是几个无知教众不加节制地宣传望月和原映星的故事。
望月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好。圣教人心散漫,不知有多少人趁她不在,不把杨清放在眼里,甚至当着杨清的面,说些不三不四的八卦。
……也许,她该办场婚宴。
一场风光无比的婚宴,向整个江湖宣布自己和杨清的关系。
他们该明媒正娶,而不是自己私下解决就好。
128|婚礼1()
圣女现在怀孕,她的事务,都交给了她夫君帮忙。虽然她夫君身份在圣教这里暂存疑,但教主都不说什么的话,大家也无所谓啦。圣女这边的公务重新步上了正轨,就是在殿外等候圣女那位夫君传召时,几位教徒无聊地聚在一起,说着八卦:
“哎,圣女怎么千挑万挑,挑了个白道的啊。咱们教主多好,瞎子都能看出教主对圣女大人好啊,圣女大人偏不在意。”
“我也觉得还是咱们教主跟圣女大人适合。这两位分明天生一对嘛,连名字都起得是一对……我隐约听木堂主那系说,两个圣女其实就是一个人。”
“那圣女大人更应该选咱们教主了!跟正道人在一起多委屈,条条框框那么多,圣女大人怎么受得了。要是跟咱们教主的话,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跟教主在一起,圣女大人才会开心啊。”
“咱们圣教的传统,教主和圣女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圣教这里确实没什么规矩,要是在云门,弟子们肯定不会这么闲闲地传长辈的情感史。圣教这里呢,都是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少块肉,你也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罚我。
自来圣教人比白道那边更热爱八卦。光是他们家圣女的爱恨情仇,不知道多少话本,都是从圣教这里流出去的。昔年,连教主大人无聊的时候,都参与过编排圣女的故事,其他人更是无所顾忌了。
杨清武功高,他站在殿门口,看着那几个背对着他、在院中说话的教众。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几人却一无所觉,仍说的起劲。
杨清沉吟,听他们所言,皆是教主圣女天生一对如何如何,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
大家说得唾沫横飞,激情四溢。
不光不知道杨清站在他们后面,身后有其他教众幸灾乐祸地围观;院门口,还有回来的圣女大人,脚步一停顿,脸色沉了下去。
望月抬眼,看到垂目的杨清。她觉得他站在几人身后,想提醒又不想提醒的样子,很可怜。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圣教中人却不把杨清当回事。根本不给杨清面子,还用原映星来奚落杨清。
恐怕,这也有原映星放纵的缘故。
教中传什么八卦,原映星会不知道吗?他肯定知道,可他就是不管,就是让人去激怒杨清。放纵,放任,这就是原映星的态度了。
望月远远看着自己的夫君,他安静立在日光下,眉目清雅,抬起头,看到她。看到她,还对她露出了笑容,点头打个招呼。
望月一时间,替杨清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在正道要经受非议,到她的地盘,还要被人瞧不起呢?
望月吸口气,几步如风,进了院子。
“圣女大人!”望月才是这里的主人,她一进来,杨清身后的教众当即先跪。院中闲话的几人,也是一惊,一起跪下。
望月眼底无人,走过去就是一阵风,没给他们一点眼色,就到了杨清面前。
她伸手,拽住杨清的手。
杨清见她脸色沉沉,以为她又是被孕吐折腾得心情不好,便要带她回殿中,“我早上给你熬了粥,你吃一点……”
“先等一下。”望月哪里是被孕吐弄得恶心呢,她是被另一件事弄得心情不快。
强硬地拽着杨清的手腕,在他诧异中,把他拖了出来,走到院中几个方才闲话的教徒面前。
望月声音冷杀,“教中像你们这样,四处传我和教主天生一对之类话的人,多不多?”
“……呃,”一教徒鼓起勇气,抬头看眼圣女的面孔,“挺多的。”
望月说,“那好,接下来这几句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