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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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隐忍着什么,看她,“是,我只会让你想——那你就去再想想!”
他倏地转身,就开门往外走了。
望月一惊,去追他,“杨清……”
啪,门重重拍向她。幸而望月往后躲得快,门才没有拍到她的脸上。
望月拍门:“杨清!”怒道,“杨清,你这么不配合,不跟我好好说话,我就真不嫁你了!”
杨清心想:本来现在也娶不成了。我干什么要跟你好好说话?
他回头,冷淡地看她一眼,平声静气,“你是绝世大美女吗?我特别稀罕娶你吗?”
甩门而走。
门推不开,望月被关里头了。
望月:……
他居然讽刺她!
她有些失神:杨清,是在发怒吗?
她、她都没怎么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啊。果然,她踩到他的线了?可是她又不知道。
脾气这么好的人,居然也会生气。比起刚才跟她说话的杨清,望月觉得以前自己以为杨清生气的时候,那时候杨清的火气,才是绵绵小雨一样不起眼。
她说话挤兑杨清,说他只知道让自己想,杨清就变本加厉,说你再去想吧!
明知道她想不通,还这么嘲讽她。
他真是、真是……
真是很难过,很生气吧。
望月趴在桌上,捂着脸:我觉得我把事情搞砸了。
我把师叔侄当一件好玩的事,我还笑嘻嘻地说给杨清。他听我这么笑,心里不知道多恼恨。我只想玩,他却想正事。他不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我把他气得直接下山来找我质问了,他还把我锁屋里让我反省……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说清楚,怎么能全把火发到我身上?
我就是以为是玩,才玩的大一点啊。我又不知道他想娶我……话说他真的想娶我吗?
望月被关在屋中一整个下午,趴在桌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很多事。她很少有反思自己的时候,现在,也不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就算错,也是她和杨清一人一半。他凭什么关她,凭什么对她发火?
还吼她……杨清说话声音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大过。
望月也是被杨清宠坏了。他们两人的日常,基本上望月说什么,杨清都不反对。他太会惯着她,把望月惯得理直气壮。望月本就是特别执拗、特别相信自己的人,杨清和她在一起后,还永远都是顺着她。顺着顺着,顺成了自然。反而杨清稍微说点重话,望月都有点受不了。
性格决定一切。
望月被关在屋中,一开始还有心反思,反思着反思着,就心浮气躁,不觉得自己有错。到后来,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觉得全部的错都是杨清的。近而又胡思乱想开:这是不是杨清的隐性脾气啊?他的脾气这么大,他们成亲后,他该不会会动手打她吧?她可打不过他啊。
白天时他那个真气外放,差点杀了她……
杨清性格这么危险的话,也许他们确实不应该成亲,还是继续磨合磨合比较好?
傍晚的时候,窗被从外面打开。望月了无生气地抬头,见明阳翻窗进来。望月满脸无趣,明阳进来后,看到她的状态,一下子紧张,“您怎么了?”
一把抓住望月的手腕。
探得她气息平稳,没有受什么伤,明阳放心些。但也没有放心彻底,“您怎么这个表情?我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不见您出来,担心杨清欺负您,实在忍不住,就过来看看。”
望月眨巴着眼睛,仰脸看明阳关怀的神情。
她问,“明阳,要是你跟我汇报事情,我没有仔细听,错过了重要情报,犯下了大错,教主责罚我,怎么办?”
明阳一顿,“教主不会责罚您的。”
望月可怜巴巴,“犯了特别可怕的错。”
“那教主也不会责罚您,”明阳想了下,又安慰她,“如果错实在太大了,您直接推到我头上好了。我皮厚肉糙,禁得起教主怒火。您不必自己承担的。”
望月泪眼汪汪,握住他的双手,“这才是娘家人!”
这么向着她!
少女双眼湿漉,目光凄切,明阳更是担心她的情况了。搂住少女的肩,他一脸阴沉,“是不是杨清真的欺负您了?大人,您跟我走吧。我们回圣教去,不受他的气。您并不是离了他,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望月是不愿意回去的。
她只是在想,“明阳,你说,我和杨清的性格,是不是真的特别不合啊?我想了一下午,都觉得我们之所以闹到这个地步,就是不合的地步……”
明阳心中其实特别想带望月走。他对所有的白道人都没有好感,望月自己松动了一下,明阳心喜瞬间。
他鼓动她道,“说实话,您确实和杨公子不相合,不适合在一起。您应该跟我回去,留下空间,给两人多想想……”说一半,他感觉到怪异,停了下来。
望月扭头,看到悄无声息的,不知什么时候,杨清站到了门口。
他不知道动作多轻,居然开门进屋,明阳和望月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杨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一站一坐,青年搂着少女,亲昵说话。
望月:“……”
身子僵硬,一下子心虚。
望月推一推明阳,咳嗽道,“你、你先走吧,我和杨清有话说。”
明阳不动,“我会保护您的,杨清不能伤害您。”
“……”望月窘,在杨清温淡面孔下,她干干道,“杨清不会伤害我的啦。你快走!”
“大人……”
“明阳!”
“……是。”火堂主不甘心地跳窗而走,走前警告地看一眼靠门而立的青年,然青年只是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制止的意思。明阳心中决定继续远远观察这边,要是发现有异动,立刻过来救圣女大人。
等明阳走后,屋中只剩下两人,望月靠桌而坐,杨清靠门而立。两人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这种古怪的气氛,弄得望月很不自在,动了动,抬眼撇一瞥他,“你都听到了多少?我先说实话,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哦,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杨清说,“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嗯。”
“我们到底哪里不和?”他问,“我几次想跟你上…床,你不肯。我跟你说话,你也不听。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在你眼里,到底哪里不和你的意?”
望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啊……
尚淮不是说,到了云门山下,就要开始禁酒了吗?
杨清又……又违反门规了。
望月小心翼翼看他,站起来,往后退,警惕两人之间的距离。等差不多了,她觉得自己安全了,才小声说,“我说实话的话,你不许动手,不许打我哦。”
“……嗯。”杨清心想:你是要说什么,觉得我会动手打你?
他再问一遍,“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睡?”
望月一眼一眼观察他,纠结而隐晦道,“我们……速度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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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速度不合。”
当望月以踟蹰后的决断说出这么几个字时,杨清表情有短暂的空白,几乎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他重复了一遍,“什么?”
望月眨眼,没勇气说第二遍了。
杨清又问,“你指的哪方面?”
望月:“……各个方面。”
杨清冷眼看着她,往前走一步。
窗外夜黑,屋中点灯,他在烛火中往前走一步,这一步,让他的脸在火光中明灭不定,那种晦明难分的神情,变得几分可怖。眼睛沉沉的,唇抿着,脸绷得很紧。他这种克制又难忍的神情,对于一贯闲致典雅的美男子来说,望月真没有见过。
她看到他眼皮跳动了一下。
望月往后退,人完全抵在了床头架子上,扶着身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清按说发脾气不会很厉害,可她现在就是有点怕他。她强声,“事先说好的,你不能打我!”
“……”
“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手!”望月全身紧绷的架势,显示她随时准备逃。
杨清咬着牙关,目光紧盯着她。他突地侧头,低声说了一个字。
望月大骇:“……你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因为她居然听到杨清低声说,“操。”
……他说的是“操”吧?
他是在说粗话说脏字吧?!
杨清说粗话,简直比她说还要恐怖。
……她这是把杨清气到了什么程度啊?
望月还在震惊中,看杨清已经回过了头,幽冷瞥她一眼,深吸口气,身子两侧垂着的袍袖动了动。望月一下子被吓得回神,却见他幽幽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推开了门,关上门走了。
望月瘫坐在床:“……”
杨清走了是吧?
感谢他还保有理智,说了脏字后就出去了。
他刚才那样子,望月真后悔自己挑衅他。他那时的神情,分明压抑到了极致,随时准备揍她的。
感谢他出了门……
吱呀。
望月的感谢词没在心里想完,门再次打开,青年进来,反身从里闩上了门。回身,站得挺直,看着她。
望月那口松到一半的气卡在胸臆间,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勇敢地抬眼,去看杨清的神情。却见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出去吹风一趟而稍有缓和。
这一次,杨清真的走向她来了。
望月:“你干什么?你你你你别过来……”
他几步到床边,伸手擒拿她的手臂。望月矮身去躲,腰肢被他一把掐住往身上拽。他的力气很大,望月被拖拽的,撞在他身上,感觉到被骨头撞痛,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
少女又横臂去挡,他手再次过来,轻描淡写推开她的手。两人的手对招几次,青年直接将她的两只手剪住了。
望月被从后推倒在床上,青年的身体从后贴了上来。少女被青年的重量压得,再次被木床撞了一次,撞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杨清,你敢这么对我!”她强吼。
躬身,一边与他口上对掐,一边抬膝往后踹。他还剪着她手在腹前的右手小指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膝盖弯就一软,屈腿而起,失了力气。
到这个时候,望月才知道杨清平时对她有多宽容。
他拿下她,毫不费力气。手指头随便动动,她都不是对手。望月总是仗着自己一往无前的敢死精神,觉这般奋勇无畏的精神,虽然武功差一点,但气势压人,也能和武功高手对招。
但是现在望月才知道,再强大的精神,放在武功远胜于她的人面前,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化解她的气势,让她再得意不起来。
然而杨清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两人还不熟的时候,杨清不会对姑娘家下重手,都是让着她;两人很熟后,杨清更是一让再让了。望月欺负他很多次,他看起来当时都挺不高兴,但对于杨清来说,不高兴并不等于生气。他只是不高兴,他没有生气,所以他还是让着她。
一让,再让,不停地让。
他退,再退,不停地往后退。
退到现在,杨清已经退不下去了。
望月被杨清反压在床上,几次欲寻找机会,他几次化解。她被压的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就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摩擦间,男人的滚烫呼吸喷在她耳上,身体的变化也让少女清晰感觉到,望月有些害怕了,“清哥哥,你不要欺负我……”
“我从没有欺负过你。”杨清淡淡说道。
他空着的一只手,挤到少女身子与床褥之间,准确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汗涔涔的小脸,看自己。望月被她掐着下巴仰脸,看到头顶青年冷淡的眼睛。
……他身体反应那么强烈了,戳的她腰都疼了。他的眼睛居然这么漠然,看上去这么无欲无求。
这得多生气啊。
杨清看着她的眼睛,低声,“望月,我错了。”
“……”望月快哭了:居然连“阿月”都不叫了。
“你知道一路回来,每天骑马时,你的马,我都会提前查看,确定不会出问题,才让给你吗?”
“……我不知道。”
“我记得你的生辰,便是错的,我都清楚记得。你可有问过我的生辰?是否想过问我的?”
“……”
“吃饭时,你记得把你喜欢的挑给我吃,记得哄我我喜欢的和你喜欢的一样。但你能清楚说上来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我却对你的口味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