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毁--我不要王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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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痛欲裂,大叫这个议程到此为止。
气鼓鼓地忙到下班,我写完日报,正准备拎起包回家。王子丢给我一堆资料让我帮他复印。本来呢,我早就不是他的跟班,没必要帮他做这种杂活,不过可能是以前被他使唤惯了,根本不记得怎么抗议,条件反射地就点头答应了。可悲的惯性啊。
等我复印完那对东西,办公室里只剩王子悠闲地站在窗边看落日。他的机子开着没关。
“原子,觉得我的电脑桌面怎么样。”
王子的电脑桌面壁纸我又不是没见过,南极的千年冰山嘛,早就知道了。我的桌面则是显微镜下的雪花晶体。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曾经被竹子赞许为“两个怪胎”。
“千年冰山有什么用?又不能做成刨冰来吃。”我说。
“那……我请你吃红豆刨冰。”他说。
太好了,我就喜欢做上帝的感觉。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女主角和男主角在一家有着玻璃屋顶的餐厅吃饭。当柔和的西斜阳光穿过玻璃屋顶暖暖地笼罩在他们身上,那一刻似乎成了永恒……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遇到和电影里相似的情景,和王子面对面一起吃红豆刨冰。
我和王子说起七夕乞巧的习俗——
七夕坐看牵牛织女星,是民间的习俗,相传,在每年的这个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在鹊桥相会之时。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妇女便在这一天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乞巧的方式多种多样。我看过最奇怪的记载,是有一个女子,七夕之夜祁福之后在自己的裙子上别了一根绣花针,然后七天七夜不说话,七日之后,尽得织女真传。
“长见识了吧?”我望着王子,得意洋洋。
他扬了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被我教育。
“你的裙子怎么没有别上一根针?你今天忘穿裙子,可惜了。”
“你以为我喜欢穿裙子啊,被某人逼的。”被某人逼着在四五月天穿裙子,说是为了让我不要显得太学生气!我明明最讨厌穿裙子的。
“你以前经常穿裙子。”他说。
我知道他说的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那时大号的牛仔裤也塞不下我……”我咬牙。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喜欢揭别人的疮疤?
“今天晚上没什么节目吧?”
“啊?”我一愣。
“我猜你也不会有节目。”他的轻描淡写让我不快。
“要你管!”
“和我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哦。”可悲的惯性!
和王子并肩走在街边,路上,有个陌生人向我微笑。我很自然地回报以笑容,下一刻那人递上一张印刷精美的纸,彬彬有礼地开口:“小姐对我们最新款的婚纱照有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我不留余地的拒绝。
我看起来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吗?我有那么老吗?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啊!
那人很知趣地走开了。
“怎么了,生什么气啊?”王子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促销活动很没创意,只是一张纸,路人收了也会随手丢进垃圾筒。”
“我遇到过有家公司比较大手笔,发的宣传单上都附赠U盘。”王子说。
“只读的?”我问。
“U盘,不是光盘。”王子说。
“容量多大?”我问。
“起码128M吧,不然送不出手的。”王子说。
“真有这么大方?那怎么不干脆彻底一点,送移动硬盘、超薄笔记本?”
“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最好贴上人民币啊?”王子的语气里有点讽刺的味道。
“那多俗。最好是送银行卡,由该公司开户的信用卡,随便客户刷……”
“喂,原小姐,现在是白天,别随便做梦。饭可以乱吃,白日梦还是少做!”王子说。
“哼,从明天起,我将对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拽兮兮地宣言,眼睛看天,不小心绊到什么,众目暌暌之下一失足摔倒。王子弯下腰扶我的时候,我已经自动爬起来,发现衣服裤子一点都没有脏。我拍拍手掌上的尘土,侥幸地吐吐舌头。
“笨手笨脚!”王子冷酷地说。
“地心引力大啊,又不是我的错。”我顶嘴。
他二话不说,狠狠拉起我的手,大步往前走。
“你……”我大窘,“我手上很脏……”
“我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他瞪我。
我不敢说话了。可悲的惯性!
手被握在他的手心里,我的大脑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和我高中时的梦中情人约会吗?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幸福得昏倒吧。
情人节看电影,在我看来,一直是件挺浪漫的事,可望而不可及的浪漫。
记得以前听死党说起她去年年底相亲的事,虽然她对那位不满意,但却没有立即表明态度,而是拖过新年,拖过情人节再分手。死党的理由是一个人过情人节很可怜的。想法真卑鄙。但是我也没资格批评她。我也曾经偷拍大学室友的照片高价卖给她的男朋友(不要想歪了,照片里她超级温柔超级女人味地洗衣服,穿着睡衣),以次换取一笔钱,情人节独自出去大吃一顿。
每次看到一对对赏心悦目情意绵绵的情侣,我就特别羡慕那些文科毕业的人,看人家能多浪漫啊——
“亲爱的,我特意为你写了一首诗……”
而相对的,我们这些个电子类工科毕业的人呢——
“亲爱的,我为你制定了一个通信协议……”或者,“亲爱的,我为你亲手写了一段源代码……”或者,“亲爱的,我为你亲手设计并焊接了一块电路板……”
一阵恶寒……
不过有的寒还是比较幸运的,看看我身边这位王子殿下——
说是来看电影,却没有买花,没有零食。他还左顾右盼地纳闷:“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这么多人?”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抽出自己的手,尽量站得离他远一点,就当我是一个人来的。
电影开演,竟然是一部恐怖片!我吓得抱住头,然后不自觉地开始跺脚,嘴里却喊不出尖叫声。黑暗中,感觉旁边的王子拍拍我的脑袋,悄悄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吓得忘了生气,只是忽然有些脸红,问:“为什么?”
他发出轻轻的笑声,说:“你还是个孩子嘛!”
电影放映了不到一半时间,我忽然开始肚子痛,起身去找洗手间。一跑还跑了两次。
“至于吗?一顿饭吃成这样?你肠胃不好?”王子皱眉。
“算了吧,我怀疑你下药。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的。我现在要深刻反省一下以后是不是要和你一起吃饭。”
“谁让你一口气吃了两个红豆刨冰三个冰淇淋。”王子压低声音控诉。
“你请客,不吃白不吃。”我理直气壮。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真是个孩子。”
电影散场的时候,肚子也不痛了。
王子说:“理论上,今晚一定会下雨,还是早点回家吧。”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理论上?”
“笨蛋。”
“不许骂我笨,现在是下班时间。”
王子指指天上,缓缓露出笑容:“因为今晚牛郎和织女久别重逢,会哭。”
我凝视着他。
不为任何原因,不为任何目的,只是凝视着……总觉得今晚的王子很不一样。他和我一直憧憬得不一样,但是这种不一样却没有让我失望。
我让他送到我住的小区门口就可以了。
告别的时候,他向我走近一步,我却莫名地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
想忘记,又想重新开始,结果却一样也做不到,而时间却不会倒流;这种深沉的无力感被伪善的笑脸和奇怪的倔强掩盖,换来日复一日的深深的自卑。有时候连自己也很懊恼,明明是早已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看得那么重,进而瞻前顾后畏首畏脚。为什么我没有长出一副男人的没心没肺啊!
“明天见。”他说。
“明天见。”我说。
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回租来的公寓。
进门,回到自己房间,手机短消息声响了。
“愿你一切的烦恼被二极管截止,快乐被三极管放大,生活里的磕磕绊绊被稳压管整流,一切幸福被爱的芯片集成,被生活的电容存储,无阻尼的振荡伴你一生——知名不具。”
呵呵,谁说工科毕业生没有浪漫,原来谁都会有莎士比亚的天分。
我笑着把王子送的MP3打开,塞上耳际,把声音开得极大,是Michael Learns To Rock的一首《Paint My Love》——
From my youngest years till this moment here
I’ve never seen such a lovely queen
From the skies above to the deepest love
I’ve never felt crazy like this before
Paint my love
you should paint my love
it’s the picture of a thousand sunsets
it’s the freedom of a thousand doves
Baby you should paint my love
Been around the world
then I met you girl
It’s like ming home to a place I’ve known
Since you came into my life
the days before all fade to black and white
Since you came into my life
Everything has changed
今天你自杀了吗?
竹子早上进办公室,依旧很没形象地握着一个大饼。
“又是一个恐怖的大饼。”我叹气。
竹子马上纠正我:“你说的不贴切。大饼不是恐怖的,应该是可爱的!”
胡子忽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你们都听说了吧?办公室电脑半夜自动开机事件。”
“我有个问题,如果这些机子真的是半夜自动开机,有谁看见了?”我想起《银河英雄传说》的外传里提到伊谢尔伦要塞曾经谣传有无头美女的鬼魂出没。既然是无头的,又怎么知道是美女呢?
胡子对我的理性分析听而不闻,继续制造恐怖气氛:“很恐怖啊,今早技术部的门一开,就看到好几台机子开着,明明前一天下班时全部都关好的,你想想,会不会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贞子……”
说得我浑身打颤,前几天不该和王子去看什么恐怖电影的。
旁边的杨倒是一脸镇定:“说起来,这些天有个陌生电话总是半夜打到我的手机,很奇怪啊。会不会是贞子之类的东西啊,一不小心接了电话她就会从手机里面钻出来……”
“换个屏幕小的手机,让她钻不出来。”胡子又开始出馊主意。
“不行,钻到一半钻不出来更恐怖。你每次用手机时,她都会探头来舔你的耳朵……”竹子的智商也有待估量。
杨出人意料笑眯眯地点头:“那多好,养个鬼做宠物,不吃不喝,又很酷,帅呆了。哦,还可以帮忙赶老鼠。”
“老鼠?”我觉得奇怪。这怎么又和老鼠扯上关系了?
杨解释说:“最近我们家闹鼠灾,弄得我常常半夜起来抓老鼠。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老鼠就喜欢往床中间窜,硬要和我同床共枕。大概是家里的猫被养娇了。”
“养只狗吧。听说最近狗捉老鼠比猫凶。”我说。
杨摇摇头:“我宁愿养只鬼。老鼠……应该会怕鬼吧。”
“呃……不太清楚……我和他们双方都不熟……”我说。
看看快要到上班时间了,收拾心思开始工作。
我把头转向我的机子,忽然听到胡子叫我,我回头。只听“咔嚓”一声,胡子握着他的手机正对着我。“嗯,嗯,有点洗发水广告的味道。”胡子嘴里喃喃说。
“那当然,我引以为傲的长发。”
我得意地一甩头发。记得以前有人给我评价,说我乖乖坐那儿不动的时候特别淑女,尤其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可见我给人的第一印象还很能糊弄人的。
留长发也不过几年时间。刚进大学时那个发型太差,让那个笨理发师弄得乱七八糟。我一照镜子,头发一边长,一边短,一边直,一边卷,就打定主意找他算账。
“可能是左半脑右半脑使用频率不同造成你的两边头发疏密不同,所以看起来效果也不同。”他说。
“鬼扯!”我说。
“鬼扯?对、对,鬼扯,一定是有鬼在扯头发的。”他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我气得要命,无奈那个理发师是个大帅哥,还偏偏长了双特别温柔的大眼睛。于是,我在他殷勤的软语中败下阵来,最后他只帮我修整了事。可气可叹。所以说红颜祸水嘛,有女祸水,也有男祸水!
由于那次灾难,我的头发被修剪得异常地短。新年回老家探亲,和表妹一起逛街,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