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毁--我不要王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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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你也是射手座?你多大?”
我老老实实交待了出生年月日,杨惊讶地说我和他同年。事实上,我还比杨早出生了几天。
“我竟然比你老!”痛哭……
“原来你不是美女,而是美女的姐姐……欧姐姐……”
“我不姓欧。”
“可是你比我大,你是比我还老的欧巴桑。”
我扭过头朝着王子座位的方向狠狠地瞪。我是拜谁所赐,才会被一个先入公司一年的老职员管我叫“欧巴桑”老太婆的?!
无聊的杨继续在那里查星座运势。竹子竟也凑了过去。
“原子,你今天爱情运不错啊。下了班千万别急着回家,在街上多逛几圈,说不定会碰上好男人哦。”竹子一本正经地劝告我。
我淡淡然:“我要是因为加班以外的原因晚回家迟做饭,室友会把我杀了的。”
对面的胡子立马眼睛发亮:“她还是个野蛮女友啊,有个性,我喜欢。”
竹子指关节轻轻叩桌面,沉吟着说:“说星座的话,原子和王子,射手座和双子座,应该是绝配。”
杨连连摇头:“不准,不准,看他们两个水火不容的样子,简直就像岳飞和秦桧一样不共戴天嘛。”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谁是岳飞谁是秦桧?”我不满地抗议。
我继续瞪王子。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和他同一公司,呼吸同样的空气。
一张报纸塞了过来,对面的胡子神秘兮兮指着报纸中缝,压低声音对我说:“干妹妹,这条消息你一定要看,很适合你。”
我一看,差点气晕过去。“征婚,男,45岁,离异,无负担……”
我还没朝胡子发飙,他忽然见鬼了似得结结巴巴:“原子,你、你、竟然……”他的手直指着我的台式电脑屏幕。桌面上有个我自己做的flash,文件名是“给杨,我的爱”,那是我六月一日为了纪念杨威利逝世而特意制作的,里面收录了魔术师杨的许多剪影,杨的谦和,杨的慵懒,杨的木讷,杨的愤怒……
胡子误会了,以为是给身边的杨,很没头脑地大叫:“原子,你暗恋杨?”
一句话,顿时炸开了锅,办公室里一群人除了王子和杨全围了过来。杨的脸明显红了,王子的神情我实在没空也没胆去看。我连忙解释那不是指办公室里的杨,而是《银河英雄传说》里的魔术师杨——杨威利,在小说里很多人都叫他杨。
他们一头雾水。我只能充当解说员。
大一暑假,我汗水淋漓地在一个旧书摊上找到全套的《银河英雄传说》,成功的一番血砍之后成交。我得意地翻看,连续数十个小时不吃不睡,孜孜不倦地看,却在读到《魔术师,一去不复返》这一章时丢开书,把书锁起来,拒绝接受那个关于杨的结局——旗舰一隅;一心只想骗退休金却被迫卷入战争的男人安静地死去,死神的镰刀划下瞬间,他还是那样懒散的表情,喃喃说着对不起……那时,我身边的人没有喜欢《银河英雄传说》,很寂寞,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无法释怀那种喜欢的人逝去时欲哭无泪的心情。
我因为迷《银河英雄传说》的小说,才迷它的漫画,才迷它的动画,才迷瓦格纳的音乐,甚至为此去千方百计找肖伯纳为瓦格纳写的乐评……
我费尽了唇舌,最后还当场把那个flash播放出来,让他们从头到尾看一遍,以示清白。
他们这才懒洋洋地散去,个个心有不甘的模样。
胡子勉强算是接受我的解释,继而连连摇头叹息:“女生干IT,和警察、法医并列为三大难嫁。原子啊,干妹妹啊,你凑合点跟着杨算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别成天不着边际想着什么好莱坞大帅哥动画片美型男,累了一天回到家,不就图个热汤热饭热被窝吗?”
我正被他气得七荤八素,当然不会苟同,坚决不同意将自己廉价出售,反驳说:“我不像某些人,我很会照顾自己的。哪像你们在家天天吃方便面,长此以往缺少维生素,吃得进去,拉不出来。”
胡子面部开始扭曲:“看看你那张嘴,嫁得出去才有鬼!最毒妇人心!难怪我这几天有点便秘,全是你咒的!”
旁边的人爆发出一阵狂笑。
胡子郁郁地回座位去拨弄他的笔记本,一边操作一边叹气:“为什么我的笔记本玩游戏没有竹子的快,我们的配置差不了多少。”
我冷哼一声:“人品问题。”
“干嘛?想单挑你哥?”
“单挑就单挑,怕了你不成!”
“好,够爽快!”胡子一拍桌子,把他的笔记本屏幕转向我,“单挑哪种游戏,你来选,免得输了说我没风度。”
我正要狞笑着虚张声势,王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问:“玩什么?”
“真正的高手发话了。”胡子连忙态度180度大转变,在一边起哄。
高手?王子擅长什么游戏?我这个年龄阶段的男生都是中学SC(星际争霸),大学CS(反恐精英),不知道他们工作以后玩什么。生化?暗黑?魔兽?
“王子,原子说要和你单挑泡泡堂。”
胡子这厮竟然临阵脱逃,转移视线!
我晕。
王子把我从头打量到脚,然后一脸不屑地说:“打字至今一分钟没满100字的菜鸟不要在我面前逞能。”
我咬牙。最讨厌王子臭屁的样子!
一星期后,王子约我出去吃饭。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我从来没打算和金钱和实惠为敌。
饭后王子说这里的红茶很好喝,我就点了。我喜欢红茶,是因为杨威利喜欢,我才间接喜欢的。就像当初我喜欢Michael Learns To Rock一样。
红茶捧在手中微温,深深的暖红色,若有若无的水气。王子问起杨的事。
我非常直截了当地说:“杨威利是我的梦中情人。”
王子皱眉,有些不悦,说:“我记得你以前的梦中情人一直都是《七龙珠》里的悟空。”
我颇有兴致的研究起王子此时的表情。王子吃醋的样子非常可爱。
“人是会变的,我不可能永远十八岁。”
悟空太厉害了,一拳头击碎月亮,一脚踩坏地球。如今我对梦中情人不敢太多奢求,我不要求他能在蔷薇荆棘丛中变成银发的妖狐,也不要求他能像藤原佐为那样一笑倾城,更没有奢望过他能像剑心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要像杨那样,三十几岁就能拿到元帅等级的退休金简简单单过日子。
王子低头搅拌那面前的那杯几乎没动过的红茶,缓缓地说着:“红茶看起来似乎代表一种属于平凡人的真实,一种简单的温暖,没有大风大浪,只是像微笑一样简单的东西。杨父子俩都是那种坐在家里乖乖等着美女上门的老实人,那样温和的个性可能让女孩子很有安全感吧……”
我呆愣。
王子忽然抬起头,满脸认真地继续说下去:“……还不是因为你说喜欢。我从网上订购回来看。正传整整十卷,二百一十二万字,再加上几部外传,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看完的。”
我依旧呆愣。
王子伸手摸摸我的头,然后手往下滑,停留在我的耳边,捏捏我的耳垂。
“八卦杂志上说,打了耳洞下辈子还会做女人的哦……”他忽然莞尔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下辈子还是做男人。”
音乐人生
王子的微笑让我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他握着小刀追杀我,他说要一报还一报,也在我的手上划一道伤痕,否则生生世世追着我。
醒来时一身冷汗,瑟瑟发抖。
王子虽然讨人厌,但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早知道就不打洞了,然后顽强一点比他晚死一天,晚一点投胎,等他尘埃落定了我再选择性别,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忧心忡忡了。因为如果变成男的,我不怕打不过他。
周六加班,前阵子八卦闲话的时间得追回来。上班去的公车上很例外得没有非常拥挤。公车里的移动电视里播放着enigma的音乐,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我执拗地认为这样的音乐是伴着城市的律动而生的。死党的工作室为房地产商做模型展示时,他们的作品无一例外地用了enigma的音乐作为背景。以至于后来我每次看到高楼林立,脑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enigma的音乐。这种在西方现代流行音乐节奏的伴奏下,伴着美洲土著人的吟唱,非洲部落的呼唤,庄严的僧侣合唱,种种迥然不同的音乐浑然一体,能让人在一瞬间从现代到远古原始,进入到一个没有国界没有时间只有音乐中的世界中去……
上班没多久,邻座的杨兴冲冲地对我说:“我问过了,我叔叔说他以前很迷《银河英雄传说》,看过动画版,还打过游戏。不过原子啊,你真的是和我们同时代的人吗?又下围棋,又看我叔叔时代的卡通片,我觉得你好像活了几百年……”
“我又不是妖精!”
“你不是妖精,你是欧姐姐。”杨乐呵呵地说。
“去去,别随便叫人姐姐,你以为你是胡子啊。”
“原子,你说我坏话?我可听到了哦。”胡子飘过来一句。
见鬼,他的听觉还真不是盖的。
杨靠过来甜言蜜语:“欧姐姐,我知道你是word高手,你帮我看看该怎么办?”
好小子,先给我盖上一顶高帽子,等我心里甜蜜蜜的时候,再拉我为他当苦力。
杨一点不客气地开始交待问题:“我一个客户提供的资料是大批量word里的文本框和一些带箭头的线条构成的图,现在要登到他们公司新建的网站上做展示。技术部那边把word文件另存为htm的时候,图严重走样了,总有几个线条到处乱跑,我建议技术部的人想办法用专业的绘图软件重新画了一遍,贴到网上,可是客户竟然说我们画的不如原图好看。你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去麻烦技术部,直接把客户的那些图片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再输入电脑,很容易转为图片格式啊。手边没有数码的话干脆就截屏吧。如果图太大,还可以分几次截,然后拼在一起就好了。”
杨愣了一下,喃喃:“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欧姐姐你挺聪明的嘛。”
我自诩高深地不语。这种急中生智的小儿科还不是被前几个月王子的每日一课给逼出来的。
难得今天王子去见客户,不在办公室里,中午的音乐休闲时间却依旧。竹子用他的笔记本放歌,音效没有王子的音响好,但是竹子专挑比较生僻的歌让我们猜歌,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倒也乐此不疲。
“来个高难度的啊……”竹子接连放的几首都是我耳熟能详的,全都被我猜出歌名,他脸上渐渐挂不住了。
“Final Fantasy X(最终幻想10)里的音乐都出来了,素敌だね……竹子你好无耻啊……”
竹子大惊:“日语歌你也知道?”
这首歌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以前想买最终幻想10的海报时,曾经屡屡碰壁。每次询问“有没有FF10的海报”,对方都会回答,“小姐你记错了吧,是不是F4?”
杨见我越战越勇,也共享一首,让竹子播放出来让我猜。
“Lene Marlin的歌?”
杨很吃惊。“你也听Lene Marlin?”
“当然。我记得林忆莲还翻唱过她的《Sitting Down Here》,我买过她一张专辑。”
“嗯嗯,她的专辑很少……估计整个公司知道她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杨显得异常激动。
我也是很偶然地路过音像店听到她的歌,觉得很棒,然后冲进去对老板说——“你现在放的这张CD,我要买。”
通过这种方式我买到过三张CD,除了Lene Marlin,还有Dido和Norah Jones。但是这种寻找好音乐的法子也不是屡屡奏效,有次和朋友起了自行车去郊游,忽然听到Coldplay的音乐,我连忙刹车,后面的朋友大吃一惊。“帮我看车。”我丢下一句,跑进路边的小馆子。“老板,正在放的这张CD是谁唱的,多少钱?”可想而知,我被轰了出来。几年后,当我终于找到那张CD时,百感交集,那时Coldplay的第二张专辑《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的盗版在国内肆虐,我却仍钟爱他们的第一张专辑《Parachutes》。后来再听其他英式摇滚,听Linkin Park,听Oasis,始终不如那时急刹车时Coldplay带给我的震撼。
杨像他乡遇知音一样兴奋不已,把他的收藏翻给我看。杨竟然收藏了孟庭苇几乎所有专辑转压缩的MP3。
“孟庭苇的歌,我基本每一首都会哼几句。”我很自信地说。
杨的表情已经由惊喜升级为崇拜。
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没什么好奇怪的,孟庭苇是我老爸的偶像啊。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