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的中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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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诧异地望他,问:您是说您接受我爱着女人的事实?
这辈子,除了你们生活得好,我还图什么?爸爸按了按我的肩,说。
爸……我紧紧地挽住爸爸的胳膊。
我感谢爸爸的理解,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一下子改变了他那么多。他,曾经那么苛刻,而现在竟然这样宽容。
若曦说:你出事,那几天,爸爸把一切事情都推了,托警局的人查这些事。整天整夜地守着电话。因为妈妈要休息,爸爸只有在书房等电话,一坐就是一个晚上。那几天,真的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其实,爸爸很疼你,知道吗?
恩。我点头。我一直知道,15年前,他因为我的走失而叫唤我的哭腔,其实常常响在耳边。只是,小的时候我无法接受他有另一个女人的事实而已。
所以,一定要使自己幸福。那样,爸爸才会高兴。若曦说。
怎样才能使自己幸福?难道要我去拆散了卿卿的家庭吗?如果那真的是她要的生活,我怎么可以自私地做那样做?可是,至少我要明确地告诉她我的态度。
于是,我打她的手机,已经关机,并且好象是永久性地关机。我找不到她了。
我到上海,到她家。可惜,梁豁义对我真的是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放出家里的狼狗,把我撕个稀巴烂。而管家告诉我卿卿真的没有回国。
没有人可找,我只能打电话给汪洋。
汪洋接到我的电话,“喂”一了声后,便开始沉默。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开诚布公地问: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关于卿卿的消息。
他说: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帮你不可!
我也沉默,然后说:对不起,打扰了。
他说:你就不能求求我吗?
我说:求你有用吗?
他接着说:你怎么那么不开窍?
我说:谢谢您了,再见。
他说:你就那臭脾气!我怕了你。
夜,我们到“lips”喝咖啡。他看见我,还是满眼的心疼。而我只有不断地低头搅拌咖啡,以避开他的目光。
他说:卿卿流产了,在英国静养。黄浩泽,没有提出离婚。原因,据揣测是时机不当。可能等她静养好了,就会提出离婚。但是,据传黄大少爷一直爱着另一个女人。
那么,你知道卿卿家的电话与地址吗?我问。
他看我一眼,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去了,会被人家切成八大块,抛到荒郊野岭便宜野狗的。上次,你还没折腾够啊?
我无心理会他的玩笑,说:求你了,帮帮我。
他突然严肃地看我,然后伸手按住我的手指,认真地说:除非……你陪我一个晚上……
男人的丑陋面目暴露无遗。我对他那仅剩的好感,荡然无存。我抽出我的手,起身走人。
和你开玩笑的。汪洋站起来说。
我站定,心里突然一动,然后转身说:谢谢。
而他,只是抿嘴一笑。
第二十八章 我的父亲母亲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去成英国,去找卿卿。因为我的爸爸被“双规”了。
爸爸被人带走的那天,我赶回家,可是还是没能见到我的爸爸。妈妈安慰我们说:只是例行询查而已。你们的爸爸会没有事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是,我们都知道没有一定的证据,爸爸是不可能被“双规”的。而妈妈开始整日整夜地往外跑,待在家里的时候,她只是坐在电话机旁,然后捧着电话,翻着电话布开始给她认识的人打电话,打听爸爸的消息。好多次,她就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沉沉地睡了。她一下子老了,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失去了光泽。而若曦,也开始四处托人找关系,希望可以有机会,查探到一点消息。
可是,毫无音讯。那些平常热乎的人,不要说询问的电话,就是妈妈打电话过去。他们有的说不到几句就挂了,有的干脆就不接,有的还把电话掐了。有一次,妈妈把电话摔到了门外。
她,是绝望到愤怒了!
而我,居然那么镇定,甚至告诉妈妈:妈妈,急不来。不如我们等等吧。
妈妈不理我,拿着电话本,走到楼上。我知道她要回房间打电话了。若曦则坐在一边沉默以及发呆。他今天看上去,有些呆,精神恍惚的样子。
我说:若曦,你,怎么了?
若曦双手握拳,顶住额头,轻轻地摇摇头,说:没事。
我去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他接过,二话没说,一饮而尽。这个太不像他,他是个极其懂得品味红酒的人。以前无论遇上怎么样的事情,我都没见过他这样子喝酒。
第一次考剑桥的时候,他失败了。回到家,我也是这样递他一杯酒,而他虽然愁肠百结,但是还是丝丝入口地去品尝红酒。而今天,他这个样子对待酒,大概只是想要醉!
他说:若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国吗?
为了一个女人?我说。
他点头,说:这个女人,是你们都不能接受的……而现在,是她不能接受我们家。
我明白他的意思。爸爸的事情,一定影响了他的爱情。如果只有家里的反对,我想不至于使他那样沮丧。然而爱情的触礁,却好象彻底地打垮了他。
若初,我突然有被骗的感觉。她爱的明明不是你,却还假装得那么深情。如果不是当初她的勾引,我怎么可能会陷下去不可自拔?若曦不停地灌着酒,又不停地唠叨。若初,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活着特没意思。
若曦,你该庆幸,至少在还没有迎娶她的时候,你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如果她对你的感情,是那么不堪一击,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若曦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然后说:我第一次那么深切地去爱一个女人,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世界上本不存在什么纯粹的情感。女人,是多么现实和贪婪的动物。
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是对女人绝望了。
我能对他说什么呢?我只有堂而皇之地说:若曦,我们都还年轻。所以,应该很庆幸现在就发现世界上有那么多丑陋的人。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至少妈妈不是,她那么单纯地爱着我们的爸爸。而我也是,我也是那么纯粹地爱着梁卿卿。若曦,你知道吗?我们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们把这个世界许多人的面目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我们没有爸爸留给我们的一切,只有我们自己。但是,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或许可以拥有真正的朋友,获得真正的自由,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若初,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妈妈的斥责,突然从楼梯上传过来,几乎刺穿我的耳膜!若初,你爸爸都这样了,你还很庆幸吗?
我突然哑言,看着愤怒的妈妈,气势汹汹又火燎火急地奔出了家门。
若初,你就那么恨爸爸吗?15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若曦问。
是的。平时我就和爸爸不亲,当我们冰释前嫌的时候,我们还因为15年来的隔膜而彼此尴尬。难怪他们会这样误会我。我不想解释任何。我对若曦说:如果爸爸真的收了别人那么多的钱,今天的结果他应该预料得到。
若曦看着我,不觉打了个冷颤。他说:爸爸没有收人的钱,房子是爷爷给的,车子也不值多少钱,是爸妈的积蓄买的。而我到英国读书,大部分是公费的,生活费是自己刷盘子刷出来的。我问过妈妈,家里的存折上,也没有多少钱。
但愿如此吧,若曦。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敢说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谁也不知道爸爸除了这个女人以外,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又到底有多少个。
我上楼回房。站在窗台边,望着萧条的院子,突然好想卿卿。如果她在,至少可以听听我藏了这个秘密15年有多辛苦。然而,我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知道。只有打电话给汪洋。
汪洋,还是和往常一样接起电话,然后调侃说:怎么了,想我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哪件事比较好。
汪洋,我爸出事了。我说,接下去却不知道说什么。
汪洋说:我立刻过来。
他挂下电话,我握着手机,听着“嘟——嘟——”的忙音,突然泪如决堤。
第二十九章 有些情,让人感动
汪洋赶到的时候,已经天黑。客厅里的灯,打得很亮。他,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我突然感觉到最真实的爱。是的,我很确定他是那么爱我。他亲吻我的头发以及额头,说:别怕,有我在。
是的,我现在知道我原来是害怕。妈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若曦也出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房子那么大,那么冷,那么静。空荡荡的感觉,原来那么让人害怕。
汪洋说:你先去房间里休息下。我马上和几个朋友碰个头。在家等我的消息,好吗?
这是认识他多年来,他最温柔的一次。他把我送到房里,然后说:等我的消息。
他转身就走。
我是在第二天下午才见到汪洋。
在外面的一个咖啡馆,我们坐在一起。他告诉我事情比较麻烦,因为我的爸爸已经供认不讳。他一共收受他人的财物约200万人民币。
我一走进咖啡馆看见汪洋埋头抽烟我就知道了大概的结局。因此,我出奇地冷静。
他把烟头拧灭了,说:现在,我可以做的就是将这200万款额补上。这样对叔叔会有些帮助……
我抿了一口清咖,真的很苦,苦得让人掉眼泪。
另外,我已经联系了几个法院的朋友。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只能弥补。是不是?汪洋伸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汪洋,你知道我爸这钱都花哪了吗?我问。
汪洋不作声,拔了一根烟点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这个,我没有问。
嗬……汪洋,你说谎。我苦笑,说,你越想掩饰,也就越证实了我心里的那个答案。
汪洋沉默片刻,说:迟早是要知道的。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钱,是给了一个叫郑安然的女人,供她自费留学英国。
郑安然?
是的。警察正在联系这个女人。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所以,调查很缓慢。汪洋见我的反应并不强烈,倒是舒了口气。
而我想的是另一个人——RAN,郑怡然的姐姐。RAN会不会就是郑安然?那么,爸爸又为什么要供他去英国读书?
我问汪洋:郑安然,是我爸的女人吗?
哦,不!汪洋摇头,说,是他的干女儿。据说,是他老同学的女儿。5年前,他老同学因脑溢血猝死。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RAN就是郑安然,就是怡然的姐姐。而她们的妈妈,就是那个15年前我见到的女人——我爸爸的最爱。他,那么伟大!为了一个女人,曾经想要抛妻弃子;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他把自己一生的仕途都搭上了。我能说他不伟大吗?嗬,竟然是我的父亲!而我的妈妈,竟然为了那个背叛的丈夫,操碎了心,牢白了发。而他,竟然还要给妈妈这样一个讽刺的真实。
若初?若初?
我缓神,说:汪洋,先别把真相告诉我妈……
汪洋点头,我这才敢把他带回家去。
到家后,妈妈很感激汪洋能来家里坐坐。
妈妈说:以前,家里的电话、朋友总是不断。现在倒是冷清了,大家伙都是怕和老曾扯上什么关系,惹上麻烦事。唉……汪洋……患难才能见真情啊。汪洋,你门面广,你看能不能帮帮你曾叔叔的忙!
汪洋说:阿姨,我一定会尽力。您,也要注意身体啊。现在,这个家还得由你抗着。
妈妈说:哎。
若曦站起来,上楼去。汪洋示意我跟去。我上楼,看见若曦果真开了瓶酒,又开始要喝。
哥……别再喝了!我夺了他的酒。
他却笑,说:若初,你是不是觉得哥那么没用?什么剑桥博士!什么社会学专家!若初,你现在不觉得“百无一用是读书”吗?刚回国时,我真的是意气风发,想要好好地干一场,可是现在呢?我一无所有,只有一纸文凭。能帮得上爸爸吗?你看妈妈每天早出晚归,整夜不眠不休,我做儿子的看着惭愧啊!一个快30岁的男人,竟然还像一条寄生虫!
哥……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不能让妈看到你这样,她真的会难过!你,一直都是她和爸的骄傲啊!我只能这样去安慰若曦。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他像一条寄生虫。从小到大,他吃穿戴玩都相当讲究,非名牌不要。连考大学都是要名牌的!爸爸夸他有理想。我知道那是他虚荣。除了学习,除了长得“一表人材”外,我一直不觉得他还有别的什么优点。很多女孩子,都追求他。而他说他定是要娶一个“公主”回来的。我因此讨厌他,从来不叫他哥。直到最近他从英国回来。我发现他真的有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