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情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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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一瞬间地闪烁,如同水钻。
“好美。”秦叶不禁喃喃道。
几道银白的光彩自空中滑过,瞬间没入了黑衣人的身体,然后,秦叶就见他们软软地倒了下去。
“容,如果,现在把‘幽冥’取出来的话,他们会醒过来么?”秦叶问。
容子衿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秦叶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好快呢……微笑,渐渐漫上了嘴角。
“不会,会像水姑娘一样,寒气如体,昏迷一阵子。”容子衿半晌才答。
秦叶抬起脸,“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很善心的人,这个七娘娘绝不能轻饶,不过,那些人,不过是些听从命令的人而已,罪不至死呵……”
容子衿点头,伸出手来,修长洁白的手指仿佛沾染了神佛圣洁的光彩,秦叶仔细看着,竟然发现他的指间仿佛萦绕着淡淡的白色寒气,然后,几点银白自那些倒下的人中飞来,瞬间没入他的指间,消失不见。
“哇,好神奇!”秦叶惊呼,看了那么多年的武侠剧,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哇,太酷了,攻击的时候有点像《天龙八部》里的生死符耶,不过帅多咯。
秦叶低头看见仍然躺在身边的七娘娘,昏迷过去的她面容褪去了刚刚的狰狞神色,倒是平静安宁,那张年轻貌美的脸庞,那么苍白憔悴,心中虽然仍然恨着她的狠厉,但是,却也可怜她的这种怨毒。
“容,你能告诉我,这个七娘娘是谁么,主人又是谁?”她静静地看向容子衿,漆黑的眼灿似琉璃。仿佛,回到了那个,睿智淡定的“公子”,没有任何事,瞒得过她带笑的眼,没有任何事,她的玲珑心无法猜透。
他却只是沉默,对上她的眼,没有闪躲,亦没有丝毫的颤动,那样的坦荡而清澈的眼神,一如当初。“涤,那种错综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现在你远离了朝堂,而我,也要离开流莹谷,这种事,于我们就像过眼云烟,又何必去介怀,何必去在意,何必为了那些东西而不快乐呢……”他轻轻地说。
秦叶叹气,任他将自己搂进怀里,“容,你说得我的心里很柔软,甚至,连这个可恶的女子,也忽然间不那么憎恨了……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她抬起头,看向仍然静静站立的秦南,“秦南,你要杀了她为守真嫂子报仇么?”
秦南苦笑,“我曾经在江湖上闯荡,杀的人肯定比她多了,若是要找我报仇的话,我都死了千百次了,任凭公子处置吧。”他悠然一叹,朝屋里走去,佝偻的背影忽然让人觉得,他一下子老去,“公子,秦南尚有幼子要照顾,恕属下再不能侍奉公子左右了……我,只想在这个镇子里,安静地度过余生,公子的恩德,秦南欠下,公子有事差遣,秦南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秦叶心中一阵酸楚,“秦南,你早已不欠我什么,你这么说,只是让我觉得对你更加愧疚而已,而我,也真的没有资格,为你的两个孩子取名字了,我,对不起他们可怜的母亲……不如,他们就叫李守,李真吧,永远记得他们的母亲……”
秦南并未回头,“多谢公子。”他低头而去,声音隐约间哽咽。
容子衿将七娘娘身中的“幽冥”收入指中,“她寒气袭心,醒过来之后,大概再也不能动武了。”
秦叶叹气,“这样也好,做一个普通人也未尝不好,只是,她有这样的执念,怕是永远也成为不了普通人的。”
却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忽然呼啸而来一阵厉风,容子衿立刻搂着秦叶远远避开,眼睁睁地看着一片乌沉沉的暗器袭上七娘娘和黑衣人的身上。颗颗穿喉,竟然无一活命,秦叶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些暗器枚枚厚重,色泽乌黑,成风轮状,精细锋利,不知为何,秦叶一看见这些暗器,忽然回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天哪,好巧,在哪个电视里看过?“东瀛的暗器?”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林中传了出来,“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个女红妆呢。”
容子衿亦愕然于秦叶怎么会这么认得这种暗器,“却不知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杀死这些人。”能一下子用这些颇沉的风轮刺当暗器,手劲非同一般,更难得的是,颗颗穿喉,从那么远的林子中射来,这种功力,竟然是高得可怕。
“任务失败,当然要死!”林中声音竟然是渐渐远去。“要见故人,扬州再见——”
“故人……”秦叶皱眉,“糟糕,岚歌!”岚歌必然是被那林中人截了去,天哪!
第三卷君心似我心 相见
第三卷君心似我心相见(上)
一袭青杉,不顾秋日料峭的寒气。马背上的身影依然挺立坚韧,只是,那面容虽然俊美如昔,却是那样的苍白憔悴。一双眼依然灿若流星,只是,容颜沾染了风霜,消瘦忧悒,仿佛脸有病容。这样一个男子,却那么吸引人的目光。
身旁,却是一脸傲色的轩昂男子,劲装健马,神情冷漠,一双眼却仿佛勾魂摄魄,光彩非常。虽没有青衣男子的容颜出色,却别具寡情诱人的魅力。
“还多谢段将军的护送。”青衣男子淡淡地说。“已经到了,段将军可早日向皇上复命。”
段苛不置可否地挑起浓眉,“宁大人似乎不太想让我进这个镇子是么?”
“哪里的话,段将军如果对这乡野之地感兴趣的话,也可跟绝眉前去一探。”宁绝眉话语仍然淡淡,听不出情绪。
段苛仔细地看着他,他依然是那样略带忧悒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皇上担心宁大人的身体,特命我来护送,宁大人果然深得皇上器重呵。”明明是客套的话语,在他说来却有种讽刺的味道。
宁绝眉看他一眼,“倒是辛苦了段将军了。”依然是客套的回应,不冷不热。
“那么,还请宁大人在这富贵镇里好好养病。”段苛说道,显然想不通他何必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养病呢。虽然,这里确实安宁寂静。
“段将军走好。”
段苛回马转身,“哒哒”的马蹄声敲在青石路上,清脆明晰。他缓缓地催马前行,倒是不急,有很多事,要想想清楚,那群老家伙,这么快就行动了,他叹了口气,那么小涤呢,究竟在哪里?还有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一路上平静非常,真的没有人对宁绝眉下手呢。小涤呵,你有听我的话,远离那个宿流光么?对于你来说,他才是最危险的呵。虽然你无法留在我的身边,我宁愿你同这个宁大人一起呵。他皱眉,虽然,自己也很不喜欢宁绝眉,哼,虚伪的政客。
正想着,一匹白马忽然从身边飞驰而过,马上正是刚刚离去的宁绝眉。
“怎么回事?”段苛皱起眉,跟了过去。
白马上的他,好苍白,仿佛,没有了灵魂……
扬州。
“你说什么,客叔?”秦叶愕然问。
秦客叹气,“潋滟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和秦昔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秦叶都快晕倒了,为什么,最近她身边的人,出事的这么多啊。
“不过,潋滟有封信给你。”
秦叶接过信,信用火漆封口,上写“公子亲启”,秦叶瞥了秦客一眼,这么这么好啊,还真的不看。
“哼,快看看有什么消息,我对这个丫头写给你的东西才没有兴趣呢。”秦客悠然地拿起桌上茶杯,啜了一口。
“公子:公子恩德,潋滟今生无以为报,只是,无法放下他一人。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陌生人,只是,自他四年前救过我起,潋滟心中,再无旁人。虽知他心有所属,却依然不能释怀。我知他身世复杂,独自飘零,自再遇到,便想从此天涯相伴,绝不离他。还请公子原谅潋滟,潋滟,唯有来生,再报公子恩德。公子,珍重。潋滟笔。”
信很短,秦叶叹气,“真是见色忘友的死孩子。”心中却有数,潋滟是追随那个人去了,只是,他那样的性格身世,潋滟依然前途多舛啊。“笨孩子,偏偏选那么难办的一个人。”
秦客看了半晌,皱眉,“谁啊,潋滟跟在我身边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心上人啊。”
“哈哈哈哈。”秦叶笑,“女孩子才会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啊,笨客叔!”
容子衿在一旁忍俊不禁,“好了,涤,快想办法,怎么救水岚歌吧。”
秦叶微笑,“既然,让我们来扬州,那只有等待他们送来的消息了。”
容子衿皱眉,“这样岂不是太被动?”
“哼。”秦叶轻哼,“当然是表面上等消息了,扬州可是我秦叶的地盘,他们还真会选地方,客叔,你派些人去查一查前些日子到这里的海船,特别要打听一下,有见东瀛人来么?不用到官府的记录那里问,多查查黑船。”
“恩。”秦客应了下来,唉,公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动脑筋对付人了,再不动动要生锈咯。
“对了,可可呢?”唉,客叔也是流莹谷里的,竟然完全没有认出可可耶,看来,可可在谷里的时候,果然是如她所说,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可怜的可可……
秦客瞥她一眼,“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可是对‘未纪’的工作鞠躬尽瘁哦,尽责得不得了。”这丫头,把他的活也干去了,“不过,倒是沉默了不少。”
秦叶应了一声,要操心的事还真多,她回首,看见容子衿微笑的脸,心中安定,不管如何,我还有他可以依靠。
想起回扬州之前,他的反对。“明明知道是圈套,我不要你去。”“别人的死活我向来没有义务去管,只要你没事就好……”
真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怎样。
就算死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怕。
第三卷君心似我心相见(下)
“公子。”可可来到她的房里,看着容子衿正细心地为她挽起发,虽然她仍是男装打扮,却掩不去那种妩媚了,公子她,越来越不像公子了,变得好美,好耀眼。“宁大人和段将军来了。”
容子衿停下了动作,秦叶亦皱起眉,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这么快找到扬州来了?“我不想见。”
容子衿垂下眼睑,神情闪烁,为什么不见?只有一个理由吧……她,还没有放下。他爱她,但是,她好象天边的流云,连他这样的人,都觉得,好难抓住,每每不安,总觉得她就算是那样微笑着在他的身边,亦有可能离得好远呢……宁绝眉,这个人,不想让她见他,又希望,她一脸无谓地去见他呀……
“可可,让他们走吧,就说我很好,不想见。”秦叶淡淡地说。
可可皱眉,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轻轻地说,“宁大人他,变了好多……”好象得了什么重病,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还未继续下去,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公子!宁大人在外堂昏过去了!”
“什么?!”秦叶站了起来,怎么可能,那样一个坚韧自信的人,无论如何,无论因为什么,都不可能会倒下啊?!难道,那些人,也对他下了手?不会呀,他在京城里,天子脚下,不会那么大胆吧……
秋风拂面,秦叶站在屋外的园子里,容颜淡漠。
容子衿站在她的身后,亦沉默无语。
“容,我真的想知道,那个主人,是不是他。”
容子衿一怔,“涤,你竟然……”
秦叶苦笑,“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多,虽然,多数只是猜测,不过,我称之为第六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容子衿叹气,“涤,我知道你一向不是普通的女子,却想不到,你仅仅从那么少的事情里,就知道了……”
秦叶摇手,“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知道我的猜测一定对么?”她微笑,“你们的主子,是昔日的一国之主,姓朱,名允文,是么?”
容子衿惊愕地看着她,许久,缓缓点头。
不错,他们尊奉的主子,正是昔日君临天下,却被自己亲叔叔背叛,赶下皇位的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长孙朱允文。
“你们,甚至联合了东瀛人是么,就不怕引狼入室?”秦叶淡然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明朝是倭寇横行的朝代呵……
容子衿苦笑,“涤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象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一样。”
“不,还有很多,你知道的,我却不知道……”她轻轻的,轻轻地说。
容子衿深深地看她,将她轻轻拥入怀内,“不管如何,从我去找你那天开始,就想着,抛去昨天的一切,只要你就好,过去的,我不想去想了,反正,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