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6 明日天涯(男男生子) by 毁尸灭迹(未完 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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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了一口气,我才想到哥恐怕要生气了,战战兢兢回头,却看到哥脸上依然是冷漠的神色,“超出异常半个小时,试验失败。”哥只关闭了按摩棒,淡淡的宣告他苦心研究设计了这么久的试验是失败的。
“哥……”我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哥却已转身离开,“哥,你要去哪里?”
“取宫腔镜观察伊藤子宫内状况,找出失败原因。”哥的语声消失在门外。
明日天涯 4
“伊藤……伊藤……”我不停的呼唤着他,左手握住被锁拷住的他的右手。
半昏迷半清醒的伊藤空茫地盯着我――那双眼睛里有死亡的颜色――这使我恐惧,我想用我的手将他拉回到生命之中。
Veress针从伊藤的宫颈后唇下方穿刺入子宫直肠陷凹,“……”,伊藤的手猛得一紧,死死的反捏住了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随即针被拔了出来,哥从针孔中插入了宫腔镜。
“是什么问题?”我紧张地问哥,如果真的是身体排斥仿真子宫,伊藤会不会死掉?
哥微微吸了一口气,打开宫腔镜探灯的手略停顿了一下,但立即坚定地拨开了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监测器中显现出无边无际的混沌,我知道那是子宫,鸭蛋般大小的器官在宫腔镜放大下如同孕育生命的浩瀚宇宙。然而浮游在这浩淼的宇宙中的,却依然是哥原本安置于仿真卵巢内的原细胞。
“FEM的催化裂变失败……”哥淡淡的说。
但话未说完,我们却看到发生了奇异的事情,随着探照灯的光线,那些原细胞竟然开始裂变,原细胞不停的自我复制并产生误差与变异,适应的变异被保存下来继续参与复制和裂变……
“哥?”我惊讶――难道这些原细胞是在向性细胞进化?虽说女性比男性的出现早了8。4万年,Y染色体是由X染色体裂变误差产生的变异,但这并不代表FEM需要让性细胞产生前先经历地球完整演化过程吧?我哥究竟制造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哥显然也没有料到现在的情况,我顾不得观看监测器,急忙看向伊藤:他的眉头微蹙着,但只显示了不安,并没有特别的不适,看起来他腹中的奇异变故未对他造成伤害。
我略略放心,回过头来注视监测器,原细胞已进化成了原核细胞,大量的原核细胞在他体内除了自身繁衍外,竟还开始了彼此吞噬……
我的胃又开始收缩,视野中所及全部是活生生的吞噬。不是说生命是神圣的么?!为什么展示在我眼前的现实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残酷?
一个原核细胞被吞噬,但却残存在另一个原核细胞的体内未被消化,于是出现了两套细胞组织――真核细胞出现!
进化……?进化是这样进行的么?有什么比这自然更加残忍?难道生命的延续必须要以彼此吞噬来进行?
“……”伊藤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仿佛已略略感觉到了不适。我看向监测器:真核细胞已经为了自身防御而组成团体。
“伊藤,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团体中的一员,我知道他的团体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在侵吞着我的团体――但我却无法对他不闻不问,我是背叛者么?或者……
“……”伊藤冷冷的望了我一眼便扭过脸去,我只能看到他渐渐开始颤抖的身躯。
无法得知伊藤的情况,我只好重新观察监测器,那些多细胞生物的进化速度越来越快:藻类、软体类、鱼类、维管束类、两栖类、哺||||乳类……这些生物的细胞我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但出现在这种地方却是第一次,我觉得恐惧――没有人可以控制生命……无论是要生命产生,还是要生命消亡……没有人有权力或者能力来做决定……
各种细胞继续疯狂的同类繁殖着、异类吞噬着,伊藤的腹部开始渐渐胀起,他的呻吟声越来越难以压抑。“停下来,停下来,哥!”我恐惧的大喊。
哥的眼中也开始不安,他关闭掉刚才重新开启的前列腺按摩棒,雄性激素的刺激消失了,但已经迟了,我看到了――合子……
在合子出现的刹那,仿真子宫突然释放出大量的淡黄|色细胞,“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细胞。
“自强细胞……”哥思索了一下,推测出来。因为那种淡黄|色细胞一出现就紧紧与合子结合――自强细胞本就是哥为了强健人体免疫力而研究出来的。
合子开始以绝对性强势吞噬其他种种细胞,而床上的伊藤则已经开始痛苦的挣扎,徒劳地擦拭着伊藤落雨般的汗珠,我自己额头上也涔涔汗落――伊藤体内种种其他的生命细胞为了合子的生存而被消灭,让我恍觉得是人类在屠杀种种生命,而这种屠杀,又和我哥所说的日方屠杀我的国人有什么区别?
“呜……”伊藤终于再也难以忍受痛苦了,他脸上再一次完全失去血色,四肢冰凉冷汗淋漓,并且开始在半虚脱晕厥中呕吐不止。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到底怎么样才能停下来!!”我无助的向哥大吼,但转向监测器时却完全惊呆――合子……数以万计的合子在彼此吞噬……自从原核细胞进化为真核细胞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同类吞噬的现象居然重新出现在人类细胞上……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求求老天,让这些疯狂的人类停下来……
猩红如同海洋般晕散开,结合了自强细胞的合子在吞噬过程中居然释放着鲜血一样的液体。监视器中很快便出现无边无际的血海。
“呕……”我终于恐惧到了极点,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呕吐起来。
“经血。”哥的声音将我从无边的恐惧和黑暗中惊醒,我茫然看着身边从床上滴落的鲜血,顺着痕迹向上寻觅,鲜血从伊藤的会阴汹涌流出,伊藤鼓胀的小腹也缓缓平坦下来。
“伊藤他为什么……”血虽然流出,但他的痛苦仿佛丝毫没有减少。
“痛经症状。”哥望了我一眼,淡淡的回答,“以女性状况判断,月经来潮后14天将排卵,我要去着手准备合适的精子了。”
哥说完那句话之后仿佛又告诫了我一句什么,但我没有听到,我只觉得无边的恐惧都消失了,虚脱般站起来,握住伊藤的手喃喃道:“太好了,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我不知道那句话说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时黎明的阳光照在屋内,迎着那阳光,我心中变得平静起来:虽然我仍不明白生命究竟是什么――是漫长到令人肃然起敬的进化?还是残忍得让人怀疑一切道德准则的吞噬?――但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伊藤,你不要死,”我朝圣般的揉上他冰凉的小腹,那里面有一个神圣的器官,“我会保护你的。”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看到生命以卑贱而疯狂的方式结束。
伊藤抬眼望我――他的眼眸在黎明光线的折射下闪烁出复杂而奇怪的神色。
明日天涯 5
野菊花,白术,白芍,甘草……中葯的香味在温水与文火中慢慢煎出,自一周前哥接到组织通知离开研究所前去取样之后,除了研究所里的工作和照顾伊藤外,我还要定时来哥的宿舍里照顾菊卫门。
透过氤氲的热气我看着病床上的菊卫门――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的屠杀对我而言只有耳闻――甚至包括我父母在屠杀中的丧生。父母与同胞的丧生令我十分悲痛,但我无法在我的心中升起我哥那种强烈的仇恨。
这或许是由于我一直生活在德国,而且一回国就被哥带到小组的研究室中的缘故吧,总之,我所接触过的日本人大概除了德国留学的同学外就是这里的病患了,而无论是同学还是病患我都无法去厌恶和憎恨。
“菊卫门,要开始灌肠了。”我将10mg地塞米松加入煎熬好的中葯里。
我不知道我和我哥究竟谁对谁错:是我哥被仇恨所蒙蔽、忘记了医生的基本职责与对生命的尊重?还是我太自私、背叛了我的父辈和同胞,去照顾屠戮者?
“八格牙鹿!”菊卫门皱起眉头,悻悻地瞪了我一眼――他看不起我,或许根本就看不起所有的中国人吧,听说他做小队长的时候,一向对中国人彻底执行“烧杀抢三光政策”,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因为他的天皇陛下告诉他们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效忠于他的天皇,高唱着大和魂狂热的屠杀着华人,在被捕的时候也狂热的切腹自杀。
我将菊卫门四肢的固定锁链调整出一个适宜的长度。
听说是我哥将他肚子上的伤口治好,因为我哥说菊卫门这种头脑简单身强体壮的人最适合用来做试验了。菊卫门听到这种侮辱之后便立志要雪耻向我哥复仇,我很为我哥担心过一阵,因为菊卫门十分凶悍,但我哥并不在意,反而将他调入自己宿舍做了临床观察对象。
吃力地揽起菊卫门壮硕的身体,我在他腰下垫了一个软垫抬高臀部,伴随着他那没有创意的骂声将18号导尿管轻插入他的直肠。他的骂声顿时带了种奇异的尾音,类似一种痛感与快感的呻吟,我想这是由于肛门对于异物排斥的缘故吧,因为他肠中的URT病原扩散出来的是乙状结肠,所以导尿管必须插入30cm才能使药液到达整个结肠,身体内被插入这么深的东西,自然不会太舒服吧。
但我觉得我哥设计的这种灌肠疗法却十分有效,因为药物直达病灶作用于病变部位,通过直肠下静脉从吸收,不但减少了服药后肝脏的首过效应,而且也避免了胃酸、肠消化液对药物的影响。在我们进行的URT反攻研究中,只有哥这一病例至今仍未恶化,并且在每个疗程后病情都有明显好转,可以说是我们对抗URT的最大希望。
“嗯……”菊卫门那张粗犷的脸上布满汗珠和潮红,看着他那胀起的异样滚圆的腹部,我知道恐怕这次又是无法一次性接受这么多汁药,他可能熬不住又要排泄,那样的话我半个小时之后就需要重新给他灌肠――老实说我有些放心不下伊藤想早些回去,因为他的痛经症状十分严重。
还好菊卫门死死咬住牙开始硬撑――除了我哥之外,菊卫门看不起其他人,更厌恶我,大概上次在我面前排泄让他十分难堪吧。左侧卧位三十分钟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将菊卫门转为右侧卧位。
时间还在缓慢的走着,但我心中却越来越不安,莫名的,我总是担心伊藤会出什么变故,算算时间还有三十分钟,足够我往返宿舍一趟,我便对菊卫门说我要出去一下。
明日天涯 6
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偶尔也会经过几个日本宪兵。我一边急匆匆的行走,一边想着伊藤的事情。
或许由于人工卵巢的功能尚不太完善,他似乎有“功血”症状,已经连续整整一个星期都处于经血崩漏状态,更麻烦的是,即使女性也有因为前列腺素F2d含量异常增高而引起子宫肌肉血管痉挛性收缩而导致重型痛经,何况伊藤本身分泌的前列腺素要高出正常女性太多,所以整整一个星期以来他的呕吐腹泻和肛门出血性坠胀更是根本无法用药物缓解。
我又经常不能呆在宿舍照顾他,所以我非常担心。三天前我终于偷偷的松开了他的锁链,因为我实在受够了每次回宿舍后看到那个惨不忍睹的他――而且我觉得他那种状态下也根本无法逃走的。
但这两天我每次回去,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哥那句“你要当心伊藤”却总会不经意掠过我的脑海。今天早晨我看伊藤的状态好了一些,所以又将锁链给他锁了上去……
掏出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我急忙向病床上看去,伊藤正在疲惫的睡觉,他的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轻轻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一阵风从我身后刮过,我回头,看到窗子居然没有关。我一怔,因为我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我慢慢走向窗子,仔细的寻找着异样的地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害怕,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终于走到窗台边,我在窗台上终于看到一个淡淡的脚印。
我默默将窗子关上,转身,睡着了的伊藤已经睁开了眼睛,十分清醒的看着我。
“如果你要逃走,前两天我松开你锁链的时候你就走了。”我静静的望着伊藤说,老实说,我松开他锁链的时候甚至希望过他逃走,但这种希望是极隐秘的,我并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有破坏我哥计划的念头。
伊藤的面色依然是苍白的,甚至有种不安――这种神情使得我心又软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说,“伊藤,是不是有外人来过?是不是计划接应帮你逃走?”
伊藤似乎一怔,转过头去避开了我的视线。我以为我猜对了,所以我走到了病床前,为他打开锁链,从我的衣橱里给他拿了件外套递给他,转身出了宿舍,只交待了一句,“走的时候请帮我把门锁上。”
街上的行人依然稀疏,我觉得很茫然,我甚至还没有考虑过该如何跟哥交待,而此刻让我思绪混乱成一团的,竟然不是我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