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之灾-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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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惜所知的穿越者只有我和张夕两人，样本实在太少了，根本不能进行比对分析，想要探求出最后的答案实在是太困难了，就算穷尽一生之力恐怕也得不出结果。”，艾尔不无惋惜地想到。
虽然不能与那位传说中的英雄王见面，但艾尔与他可谓是心心相惜，同病相怜，艾尔能理解张夕的痛苦与无奈。
一辈子都在做一件事，哪怕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可他依然坚持着，最后换来的结果依然是失败。这样的人生，与史书中记载描绘的英雄王的史诗相对比，可谓是大相径庭，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让人唏嘘不已。
史书上的英雄王百战百胜，象征着胜利，可谁又知道他这一辈子，收获最多的却是失败呢？
艾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坚持，为什么就不能安下心来在这个异世界好好生活，而一定要回到地球上呢？
也许，地球上有着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想要再见的人儿吧。
“这个地方环境极为恶劣，普通人难以生存，我差点就冻死在了这里。后来经过一番波折，我学会了这个异世界的语言、习俗和部分的知识，终于融入进了这个异世界中，其中的艰难困苦，就不在这里过多叙述了。”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有着元素这种神奇的能量，就好似地球上的热能、动能一般，可不同于地球的是，元素爆发出的能量似乎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似乎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身为科研工作者的我，立刻就对这种神奇的能量入迷了，如果说我对这个异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话，或许就是元素这种神奇的能量吧。”
“然而在兴奋的同时，我的内心同样是惶恐不安的，我无法想象有个世界竟然会出现能量不守恒的现象。我觉得要么是元素在产生能量时，内部会产生一系列的剧变，只可惜我无法观测到。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处于同一宇宙中，因此物理定律才会如此不同。要么就是我们人类所总结的能量守恒定律还是有所缺陷，或者说是不完整的，就如同牛顿第一定律是在低速情况下的物理定律一般。”，这段文字刻得弯弯扭扭的，可想而知，当时已然垂垂老矣的张夕在雕刻这段文字时，情绪是多么的激烈，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而身为科研工作者的我，选择了第一种可能，或者说我只能选择这种可能。让我去怀疑能量守恒定律？对不起，我做不到，或许是因为出于这样的恐惧，我立刻就将研究方向转向了元素能量的应用—魔法和元石。”
第五百二十五章可笑的一生（）
“而幸运的是，在我穿越到这个异世界之时，实验室里的一些实验器具也同我一道穿越到了这个异世界。而运用这些器具，我也对元石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
竟然连物品都可以穿越吗？艾尔完全震惊了，“那为什么自己却是灵魂的穿越呢？”，他迷惑不解地想到，“我与张夕之间，穿越时到底有何不同，会造成这样的差别。”
他继续往下看去，“在融入这个异世界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水平还相当落后，甚至于相当于地球人类的奴隶社会。当权者与法师们对普通人掌握着生杀大权，维持着暴虐残酷的统治。我一路上见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人间惨剧，我甚至还发现了法师们用活人来进行人体实验，这与侵华战争时的禽兽日军又有何区别？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代文明出身的我，自然是无法忍受这种现状的，因此我下定决心，要推翻结束四国之间连绵不绝的战争，要结束法师们高高在上的统治。”
“然而既手无寸铁，又不懂军事的我如何才能达成这一目的？我立刻就想到了魔法和元石，然而光靠魔法是难以与那些法师抗衡的，毕竟他们已经在此道浸淫许久，不是我短时间内可以超越的，而我一个人自然也无法同那么多法师抗衡。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起了地球上的枪械，若是有这种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威力强大的武器的话，推翻法师的统治也就有了可能。”
“然而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工业水平极其低下，我怕尝试了几次，想要大规模制造枪械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想起了元石，这种神奇的矿物。在利用手边的实验工具，经过长年的研究后，我终于制成了一种以元石为原料的，强大武器。而这种武器甚至连普通人都可以使用，正是凭借着这种武器，我成功推翻了四国的王权和法师们的统治，成立了圣德兰王国。”
“圣德兰，在这个世界的古语中，是幸福、美好的意思。我希望这个统一国家的建立，能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幸福、美好的生活。”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研制出来的武器，却成为一切梦魇的开端。”
“在研制这种武器的过程中，由于要运用到一些魔法知识，所以我不得不与几位法师合作。他们都是我志同道合的好友，在长久的战斗经历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他们其中会有人背叛我。”
“在研制出这种武器后，我立刻就意识到这种武器威力实在过于巨大，类似于地球上的核武器。若是让这种武器流传开来，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无法挽救的灾难。于是我立刻就下令，禁止对这种武器的后续研发，并将剩余的武器完全销毁，确保不在人间流传。”
“然而有两个法师却不赞同我的观念，他们完全被元石的魅力吸引住了，全心愿意想要通过研究元石，来解开元素的奥秘。于是他们盗窃了我的研究成果，在银月之森开展了自己的研究。”
“悲剧就这样诞生了，银月之森大部分被毁，精灵一族死伤惨重，还有部分精灵受到不知名感染后，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异变。”
“原来这就是银月之森大爆炸的真相！”，艾尔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没有想到历史的真相会是这样，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黑魔法师们捣的鬼，而是英雄王的战友们，背叛之后造成的悲剧。
“初生的圣德兰王国陷入了劫难之中，面对来势汹汹，一心想要复仇的精灵一族，百废待兴的王国根本就无力抵抗，万幸的是，经过一系列的努力，我终于与精灵一族达成了契约，打消了他们灭绝人类的念头。”
“我曾在心里，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这是我的错吗？是不是因为我，运用了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应存在的科技，扭曲了这个世界历史的发展，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悔恨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我的心灵，将我折磨得将要发疯。不，那段时间我想我已经疯狂了，我发了疯似的下令追捕残余的黑魔法师势力，将所有能收集到了魔法研究成果全都付之一炬。”
“然而我还是失败了，许多黑魔法师在王国一些权贵的帮助下，逃出了我的追捕，躲入了十万大山，就像地球上反犹太的美国、欧洲、教廷帮助纳粹分子逃亡美洲一样。而我虽然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却偏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溜走，而毫无办法。”
“一开始建立这个王国的初衷，我是希望建立一个民主的，由普通人当家做主的国家。然后我发现了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实现的美梦，想想也是，原本人类还处于奴隶社会，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一步跃入民主社会？”
“所有人都在说：我们需要一个王，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王。”
“于是，我就成了英雄王。几乎是被人戴上王冠，穿上王袍，搬到了王座之上。”
“甚至连英雄王的这个名号，都不是由我决定的。”
“国家需要一个英雄，需要一个王者，于是我，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者，就这样成为了一国之王，被人顶礼膜拜，供奉在王座上。”
“然而当我发现坐上了那个位置，却发现自己就好像吉祥物一般，好似高高在上，却又渺小无比。”
“我这样的一个国王，却连抓捕黑魔法师的事情都做不到，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
“身为王者的我，原本希望王国内的普通人可以幸福美满地生活。然而王国建立后，他们依旧受着权贵者的欺压，阶级的矛盾依然对立，而我却束手无策，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
“我努力地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却好似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那种应时代命运而生的伟人。”
“我努力过了，但我失败了，这就是我这可笑的一生。”
第五百二十六章普通人（）
“并不可笑啊，一点都不可笑。”，艾尔喃喃自语着，望着石碑上满满的可笑二字，艾尔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原先还奇怪，为什么张夕的叙述会有八块石碑那么多，现在他知道了，这石碑上刻着的，不仅是他这一生的经历，还有他一辈子的心路历程。
艾尔蹲在那石碑前，那小小的“失败”二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张夕失败了一辈子，而艾尔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到底失败了多少次？就连艾尔自己也不记得了。
如果说他们的穿越是命运的抉择，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那为什么会挑选上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为什么不挑选那些天生奇才、国家领袖、军事专家……而挑选他们这样的普通人？
来到这个异世界，承受伤痛，吞咽泪水，经历失去，遭遇惨败，他们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假装着坚强，扮演者“救世主”的角色，然而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不堪重负。
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没有钢筋铁骨，也没有顽石之心，原本只是地球上的一个个小市民而已啊。
“从此我们作为人类饱经痛苦，备受艰辛，变得残酷凉薄来证明我们肉身的石头本性”，这是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对于人性的思考。
所以想要成为伟人，想要获得成功，想要在这与世皆敌的世界中扭转乾坤，就一定要将自己的心灵变成石块吗？艾尔将手放于自己的胸前。
心脏依旧在“碰碰”地不断跳动着，努力地将温热的血液送往全身各处。那活泼的跳动声似乎是向艾尔证明着：这颗心还未冷却，依旧会为着什么悸动、跳跃。
“我怎么可能会嘲笑你呢，我的同胞。嘲笑你，岂不就等同于嘲笑我自己？”，艾尔缓缓蹲在石碑前，用指尖触碰着石碑上的刻痕，透过这些刻痕，就好像张夕就透过石碑与自己面对面一样。
不是作为英雄王，也不是作为西洛里。雷洛特，而是作为名叫张夕的男人。
“我不是你，也不知道你内心深处的感情。不过通过你的字里行间，我知道你虽然同情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愿意帮助他们，然而你却不爱他们。在这个世界中你一直孑然一身，孤独到老。”
“但我与你不一样，我爱着这个世界，同样爱着这个世界的人们。我在这个世界里实在经历了太多，付出了太多也得到了太多。我不会特意去追寻回到地球上的方法，如果真有那种方法的话，我希望在我老得动弹不得时再回去，能让我回到原点再看一眼，我就心满意足啦。”，艾尔唠唠叨叨地说着，像是在与张夕拉家常一般。
或者说，是为了让那位千年之前的张夕安心，因为他已经看到下面的石碑到底写着什么了。
“当在石碑刻上这些字时，我已经大限将至了，我希望这处，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点，成为我的葬身之处。”
“如果说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地方的话，就是那些逃进十万大山的黑魔法师了。虽然我留下了圣教作为后手，但圣教能否抵挡住黑魔法师们的反扑与报复？我对此依旧放心不下，所以我又偷偷制作了一批特殊武器，就埋在这雪地的深处。”
“这个决定让我犹豫了许久，我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你是否会重蹈我的覆辙。但最终我愿意相信你，我的同胞，因为你与我，来自同一个故乡。”
“至于那些科研器具，我将它们埋藏在了我的墓穴里，将会随同我一起陷入沉眠。请原谅我作为科研者的一点私心，另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我也确信了这些器具对于这个世界有害无益，就让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本的轨道，静静地发展吧。”
“最后，祝你好运，我的同胞。”
“张夕，绝笔于此。”
艾尔站在石碑前，静默了许久，直到美狄亚走过来拍了他一巴掌。
“盯着看了这么长时间，发现什么了吗？”
艾尔回过神来，他笑了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大名鼎鼎的堂堂英雄王，竟然会在这种没有人烟的不毛之地留下遗迹，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