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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天使三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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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仑等待了约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一个清纯漂亮,有着柔顺的长长直发,长发迎住寒风往后轻轻飘舞,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面对文仑也不如以往般这么害羞了。
  “我也是刚来不久,咦!茵茵怎不和妳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她说有点事,迟些儿自己去。”
  “可是茵茵怎知道我家的地址?”文仑不解地问。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么,全东丸的员工资料,只要一按讯问中心的计算机便可以知道了。”
  文仑恍然大悟,便替紫薇买了一份汉堡餐,谈谈吃吃,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进步了不少。
  汉堡包和可乐早便吃完了,紫薇道:“咱们也该起程,哥在家等着呢。”
  文仑怎肯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的机会,便马上道:“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假日,陪我走多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得微笑着说:“你想往那里?”
  文仑沉思了一会:“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都在门外走过,今回便到那里走走吧。”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便点点头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行了不久,文仑便主动牵着她的柔荑,紫薇也没有推拒,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郁苍,叶稠阴翠,内里的建筑物,朴素中不失典雅,今日大概是好日子吧,二人走到离神社不远,便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一对新人,分别穿著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白,撑着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两人不禁看得入神,望着这对新人走进神社,才手拖着拖手离开,文仑徐徐道:“没想到这里的风景如此美好,但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便即刻有股烈的反感,所以从不曾进来过。”
  “反感甚么?”紫薇像一头温驯的小猫,依偎着文仑轻声问。
  “就因为日本最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里,每每经过我都会有阵恶感。”
  “原来是为这个,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恶他。”
  “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液便会冲上我的头,便想起把婴儿扔去用刺刀插死,一个个跌地的头颅,朝日新闻的比赛杀人大标题,哇!一想我便要爆炸了。”
  “似乎你对日本人没有多大好感呢,是吗?”紫薇说。
  “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是一个过度时期。确实,要向日本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还是潜伏着危险,如硬把教科书窜改,是我们直得留意的事,我敢和自己说,我绝不是盲从的追随者。”
  □□□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新西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听见志贤的叫骂声:“喂!妳不要捧牠过来,快走开,走开……”
  两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里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么事,文仑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便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的北京小狗,在后追着志贤,口里却叫着:“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里走。”
  “到底发生甚么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看了一眼,心下早已明白了大半,便向紫薇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一个至命的死|穴,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他就是一只鸡都怕得要死。”
  “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猛,怎会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不能凭外表看的!”文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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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贤望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来躲在文仑身后:“你快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你说甚么?我现在便杀了你。”口里说着便要冲过去。
  文仑大字似的伸开手拦住她:“妳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他道:“你给我说说,为甚么人可以进这间屋,狗便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来:“茵茵,把”小白“交给我。”
  她接过小白,向文仑道:“这里有地方安置牠吗?免得牠到处跑。”
  文仑想想,便道:“屋子后面有个少空地,妳跟我来。”
  通过饭厅,推开一度白色的木门,却是一个若十呎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呎高的围墙,靠着入口的左边,放了一台洗衣机,是个供作晒衣服之用的地方。
  二人将小白放下,让牠在那里随处走动,而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显得异常活泼。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便看见二人分坐两边沙发,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文仑惟恐他们会一触即发闹起来,便向紫薇打个眼色,坐在志贤身旁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拨过电话回家,但爹不在,马管家说爹有要事去了美国,要十多日才能回来,我再拨爹的手提电话,可是接不通。”
  “如此说来,就算能通知了世伯,他也未必能马上来日本,咱们先不动声色,待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大家认为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妳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便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
  很快便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度兴奋,说会尽快来日本,大概他仍有公事在身,却不能落下准确的日期。
  文仑和紫薇每当下班后,一连几日,每晚都约会在外,连公司的同事也知道二人正在交往,而当中,最不开心的自是洋平,文仑的出现,他便马上失去了紫薇,怎不叫他不气愤。
  今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这店设计得相当特别,让人有置身竹林中的感觉。而店里的墙壁上,吊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还有蓑衣和竹帽。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俱是小小一碟,吃完后便是烤山鸠和鹌鹑,清酒是用竹筒盛住,注入竹杯里喝。紫薇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试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紫薇住在原宿,他们便乘日比谷线至惠比寿转车回原宿,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分身,指着一间弹珠店说:“进去玩一会再回去好吗?”
  “这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个。”紫薇笑说。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不明白,这玩意有甚么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沉迷。
  他拉着紫薇走了进去,一踏进店内,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手招手般,同时叮当铿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们刻板生活的四大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弹珠又叫“柏仙高”,五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雀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的“柏仙高”,在中国人来说,确有点儿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便马上坐上去。
  他取出一千圆日币,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个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内,便看见右下角控制弹珠的杠杆上,夹着一个百圆硬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夹着的钱币也忘记拿走,他便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旁,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杠杆,控制弹珠弹出的力度。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得二人连忙往那人望去,却是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开声骂道:“你这对眼睛生来衬托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想怎样?”
  二人循那人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插着一张纸牌,写着“用е小比鲎郑鞘敝勒饣ㄔ怯腥说模皇侨チ顺苑苟选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便把紫薇拉在身后,一面喊Sorry,一面用普通话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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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日本头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甚么,便知道眼前二人是游客,怒气也下了,便挥手叫他们走,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急步朝大门走去,但才走了几步,那日本头从后叫着他们,二人回头,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那些弹珠,文仑马上挥手示意不要,拉着紫薇飞快地走出弹珠店,这才定下心来。
  “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紫薇拍拍仍是跳得砰砰响的胸脯。
  文仑也伸伸舌头:“妳看见那人颈口的纹身吗,那人大有可能是甚么山口组或黑帮人物,不是我装傻扮哑,今晚真不知后果如何。”
  紫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去这种地方。”
  “怕怕了!”文仑道:“原来那人是用硬币夹定那杠杆,便可准确地控制杠杆的弹珠力度。”
  “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极有可能他费了不少时间,才能调教好的,难怪他如此生气了。”
  文仑送了紫薇回家,他回到新西井时已是十时有多了,街道上杳无人迹,幽黯静穆,只有微弱的街灯洒在路面上。
  离家门尚不到两公尺处,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文仑看见二人也略为一愣,但他素知日本是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连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很少见,可是当二人续渐接近时,他的想法便改观了。
  虽然街灯黝暗,但三人的距离缓缓拉近,使文仑清楚地看出眼前这两人,只见二人头戴棒球帽,一人身穿黑皮褛,而另一人穿著一件夹绵风褛,穿在内里的樽领毛衣却高高地翻起,刚好掩盖住他们的嘴巴,只剩下双眼和鼻子露出来而已,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孔,而最教人心寒的,便是两人手上都握着一根叠球棒,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掌心上,在静默的黑夜中,发出“拍拍”的声响,甚是吓人。
  文仑心知眼前二人来者不善,便停下步来,眼见回家的路已给两人封住,往前冲近家门似乎机会极底,他望望四周环境,看可有逃避之处,便在此时,两人分左右两边快步走上前来。
  文仑本想转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装和大褛,脚下却是一对皮鞋,走起来确实碍手碍脚,便打消了这念头,便高声问道:“你们想怎样,是要钱吗?”
  身穿黑皮褛的人道:“小子,识趣便把银包取出来。”
  “好,取去把。”文仑银包里只有两万日圆左右,便不假思索,掏出皮银包往他拋去:“钱你已取去,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便把银包袋进衣袋里,把叠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几下道:“你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甚么?”文仑听他这句说话,便心知不妥。
  “没甚么,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足便了。”那人说得极为轻松。
  文仑心底一寒,眼前这两人明着不单只是为钱而来,身子不由速急地往后一退,幸好他在香港曾学过几年空手道,兼且他素来手脚灵活,人又高大健硕,比起这两个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虽然不是爱打架的人,但在学空手道时,却得到基本上的守攻知识,文仑知道对方手持长武器,只要能和他贴身搏斗,对方的武器便不能大派用场,再看二人均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却在身前,棒的前端指着左方,对方若要发力挥动武器,必须要侧身由左至右横扫过来。
  文仑看明了这一点,再看看自己手上只是提着一个公文皮袋,决不能当作武器,但用来作盾牌,确是一件不错的对象。他想到这里,便晓得要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免得对方二人同时出手,自己可就吃亏了。
  只见他大喝一声,疾如闪电,一跃便跃至黑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见状,不禁一呆,万没想到他竟敢先行反击,但那人此念方起,球棒正要发力之际,文仑的膝盖已用力一顶,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阵剧痛,自然腰腹一屈,身子前倾,头部刚好来到文仑胸口,这正是文仑所希望的,再见他一个肘捶,右颊看看实实吃了文仑一记重击,人也横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几下,半日也爬不起来。
  另一人已抡起球棒,直朝文仑背膀处砸来,而文仑早以防他从后攻来,眼角到处,便即回身,提起公文皮袋挡开这沉重一击,右脚随之飞起,皮鞋硬硬的底部正中那人胸口,给踢得连退几步。
  文仑刚才的一声大喝,在静寂的夜间早已惊醒不少附近的邻居,几处民居开始一先一后亮起灯来,怎至有人走出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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