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by柏林仪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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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红泪笑道:“小妖你怎么也是这般童心不泯。”回头道:“郝连说要去看弹词,少商可同去?”戚少商点头道:“未尝不可。”郝连春水回头看顾惜朝,全然冰释前嫌地:“顾公子也一同去吧!”顾惜朝愣了一下,看戚少商也望着自己,便道:“同去。”
一行四人到了间排场最大的弹词台子前。这弹词班子都在闹市街边搭建彩色的围台,上面覆着华丽的顶篷,四周垂着水红色的罗帐,唱台周围陈设无数方矮几,一几可围坐四人。郝连挑了一张靠前的空几,四人坐下,词班的茶水小二便过来问道:“几位尊客要喝什么?”
郝连抚平衣襟 ,道:“你这里有些什么?只管拿上好的茶果宵夜来!”
小二见郝连春水气宇轩昂,服饰考究,再看随行的各个皆是人中龙凤的样貌气度,忙道:“这里上好的名茶有“密云龙”,“春苑凤”,“玉液长春”,“胜雪银针”,都配好了适当的茶食凉果,列位尊客可中意?”
郝连道:“都还算妙物 ,就各来一壶‘春苑凤’和‘玉液长春’,”说完递过几锭银子:“要快些,银两不用找了。”
息红泪听了心下笑小妖霸道,点的全是带了“春”的,便道:“听闻那‘密云龙’奇香四溢,茶汤色泽墨玉,入口茶香醇厚,唇齿五腑无不沁芳,也来一壶。”出手扔了两锭纹银。
小二看见今天来了财神,眉开眼笑道:“尊客稍等,马上就到!”
不多时,小二便将茶果端了上来,又还了赫连春水一锭银子:“这位公子爷,我家班主说了,今个您们几位是贵客,要的茶出的手都是不同凡俗,还给公子爷一锭银子,全作交个朋友!”赫连春水接过银子,道:“敢问你家班主是?”
小二道:“班主说今儿个等这位忆颜姑娘唱过了,我家班主要出来为几位献舞一段。”赫连兴致来了,道:“妙!能得班主亲自献艺,真乃幸甚至哉!”
却听台上那位叫忆颜的少女玉手转拨纤弦,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曲三叠,清音婉转幽雅,在座的听客无不叫好。
少女礼了一礼,婷婷退到后堂水红叠帐后面。不一会,几个丝竹乐手从纱帐里出来,列坐台侧,丝竹声起,罗帐被猛然掀开,一个月青色的身影从罗帐后面作矫羚纵步,轻盈地跃出来,长袖两纷飞,腰上层叠缠绕的荷色绫绡盈舞飞绕,舞姿软柔中带着几分朗逸,细看那台上妙舞之人,柳眉黛色,星眸丹唇,娇俏中多时更显飒爽,高挺的鼻梁细巧中竟有了三分英姿之气。
四人饮了茶,看了舞,觉得不枉此行,都颔首赞许。几个回旋舞步,妙人倾身一跃,长袖打出两朵袖花,作玉臂倒持琵琶一回眸,定在台上,乐声刚好戛然,台下爆发出轰鸣地掌声喝彩。赫连为息红泪添了茶,道:“这唱词班里尽是卧虎藏龙,技艺精湛的狠角色,看来本公子今日来这里是来对了!”说罢站起身抱拳向那班主道:“在下今日有幸看到班主绝技,不胜荣幸!”台上的妙人目波流转,巧笑倩兮,却不开口,只是挽手在腰行了礼,便拂开罗帐入内了。
戚少商看着那佳人的面庞闪过,不觉有些吃惊。久久看着轻轻摆动的罗帐。
息红泪看着似乎魂不守舍的戚少商,有些着恼,抬起茶壶便将烫茶道在戚少商的手上。见戚少商痛得回神莫名看着自己,道:“魂勾没了?”赫连春水默默品茗,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顾惜朝轻轻晃了晃杯子,道:“那班主很像一个人。”
戚少商颓然摇头:“人死不能复生。”
息红泪懒得听明白那二人对话,道:“我回去了!”刚起身,便觉得头有些晕,抬手揉了揉,居然有些天旋地转的味道!心里暗呼不好!却来不及说出口,便倒了下去。赫连春水大骇,忙伸手搂住软倒的息红泪,却觉得自己也是不胜气力,忙道:“戚少商!茶里有毒!”便同息红泪双双倒在地上。
戚少商看两人不省人事,慌忙去搀扶,却觉得自己心口真气紊乱,呼吸都滞涩了起来,忙回头看顾惜朝,见顾惜朝也已面色苍白,凤目迷顿,忙扶住顾惜朝肩,却听顾惜朝道:“我们中了……“迷神引”,若不及时解了,半个时辰后……内力尽散!”
邻座的人看到这边晕厥了两人,又听赫连春水道茶里有毒,都骇然不已,叫着奔逃四散,一时间好端端的唱词台乱如一锅胡粥,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出唱词场子,须臾间便冷清得只剩四人。
戚少商勉强提气,喝道:“为何害我们!”
那班主昂首走出,后面跟着方才的唱词姑娘和茶水小二,两人面色不善,一人握了一把青锋刀,一人执了一柄秋水一般的寒剑。
那班主开了口,声色却是男子般低沉:“几位好雅兴,不知大限将至,听词赏舞兼得品茶,好不痛快。”
戚少商怒道:“我们素无冤仇!你为何茶里下毒害我们!”
那班主施施然掩口笑道:“大侠冤枉我等了。这茶里,我们可不曾下毒。”
戚少商奇怪,突然道:“莫非是那锭银子!”
班主又笑:“大侠好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那接银子的客官像是今日做东之人,自然会向各位添茶,那药粉就不知不觉掉进各位茶杯,顺着佳茗下了肚。”
戚少商见顾惜朝冷汗涔涔,嘴唇都苍白了,心中有一丝不经意的痛,又看郝连春水和红泪面色煞白,心中急切万分,问:“你想要什么?”“要命
,还有你们的兵器。逆水寒剑,剑中翘楚;神哭小斧,世间稀有;郝连家传亮银枪,“武林第一美女”的伤心小箭,均是上乘的兵器。今天本班主一网罗尽了如此多的东西,才是幸甚至哉!”
戚少商眸子一沉,道:“今天白天跟了我们二十里,被我一呼喝便放了应天庄三庄主的双锋镖自卫,却出手荏弱,该是班主你吧!”
那班主被戚少商这般挖苦有些愠怒,道:“九现神龙,激怒我的罪可是很重的!我第一个送你上路!”
戚少商轻轻放下顾惜朝,拔出逆水寒剑,起身,剑锋直指向那唱词班的三人,傲然道:“那要看班主的本事了!”
班主看戚少商中了那“迷神引”也能提气坚持,心中暗暗佩服,道:“戚少商,你的大名本班主平素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却是名副其实,气势如贯长虹。我今天破例网开一面。你若是能对出我的诗,又能斗过我的手下,我今儿个就放了你们,双手奉上解药!”
戚少商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班主道:“好说!”略略沉吟,道:“戚大侠听仔细了!莺啼绿柳春弄晴,柳春弄晴晓月明。明月晓晴弄春柳,晴弄春柳绿啼莺。”说完灿然一笑,人畜无害:“戚大侠,请!”忽然闪开身,那唱词姑娘便和茶水小二一起迎上来,向戚少商刀剑问候。
戚少商一边应着剑来刀往,一边沉思,蓦然,对道:“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突然那女子出了一招“冰凌城关”,剑位上下突取,忽然执锋正刺戚少商内关|穴,戚少商中了毒,反应自然迟滞了些,险然躲过那可怕的一刺,横掠剑风挥开那女子数尺,又道:“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班主眼中流露出赞赏神色,道:“忆颜,你退下。”那茶水小二便冲上前与戚少商缠斗起来。
班主笑道:“九现神龙,果然如传言一般文韬武略,戚大侠再仔细听好: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戚少商见那男子刀法豪猛,却没有什么招式,只求、狠、准、便也弃了招法,时抢下盘,时取左虚,时刺右间,时攻上位。班主见戚少商没有接过来诗,心中有一丝得意,道:“怎么,戚大侠肚里没货对不出来了?”
戚少商蹙眉沉思,借下男子劈来的一刀,道:“红炉黑炭积寒冬,炭积寒冬过雪风。”两句一对,剑锋拗住了男子的刀路,臂上用力,压制住男子,舒展眉头:“风雪过冬寒积炭,”格开了男子的刀,男子被剑力推得退了两步,戚少上提聚所有气力,双手持剑挑飞了男子的青锋刀,搁剑在男子左肩,凝眉道:“冬寒积炭黑炉红。”
“佩服,佩服。”班主由衷地拍掌,打了个响指,那少女和男子双手交放在胸口,单膝跪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班主走到戚少商跟前,看戚少商仍然仗剑而立,不禁笑起来:“戚大侠不必强撑。我自当把解药奉上。”
戚少商看着已然晕过去的三人,道:“先让他们服下。”班主美目凝视着戚少商:“九现神龙果然是侠义心肠。”说完走过去,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打开,倒出些粉荷色的液露,溶在四杯茶里,顺次扶起息红泪,郝连春水,顾惜朝,将解药茶水喂下。三人服了解药,气息渐渐开始强起来,脸庞也现出血色。班主端了茶过去,戚少商伸手来接,一个不稳便掉了茶杯,心中颇为懊恼。
那班主叹了口气,又拿出那瓷瓶打开瓶盖,喝了些解药,突然轻拉过戚少商,将丹唇吻上了戚少商,把解药度到戚少商口中……
戚少商登时僵硬得赛过了花岗岩,猛然看到赫连,息红泪,顾惜朝都已经转醒,撑着坐了起来,看到眼前香艳的场景,便也都目瞪口呆,心下叫苦!忙拉开班主道:“误会!她是要救我才……”话音未落息红泪黑着脸抬手将半壶“密云龙”劈头盖脸泼向九现神龙,泼完扔了壶,转身健步如飞,几个借力不见了踪影。
赫连春水大怒:“戚少商!你总是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等我劝回红泪我再收拾你!”便也急忙转身离开。
顾惜朝一脸波澜不惊,问:“这就是换解药的交易?”
戚少商脸上又是羞赧,又是委屈,道:“一派胡言!戚某岂是这种人!”
班主看着顾惜朝,道:“九现神龙可是大展了人才,对住本班主的回环诗同时又打败了我的两个手下,方换回了解药救下你们。”
顾惜朝“哦”了一声,道:“多谢戚大侠救命之恩,那在下告辞了。”
戚少商心中一紧,劈手拉住顾惜朝的右腕,顾惜朝回看着戚少商,淡道:“方才班主已然为你解释了。你不必多虑。我困了,要到客栈歇下。”抽手转身离开。
看着自己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戚少商很是黯然。突然,那班主极为认真地看着戚少商道:“在下赵琰佾。从此不离戚大侠左右,生死相随。”
在下?生死相随??
戚少商故作平静地问:“敢问班主,不,是赵公子……那生死相随是何意思?”
赵琰佾美目温朗,道:“在下倾心于戚少商。此情天地可鉴!”
戚少商看着赵琰佾惊为天人的容貌,再想他居然是男子,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突然头痛无比,小声问:“敢问公子……在下是男……男人,你如何能倾心于在下?”
赵琰佾直走过去,微微仰面望着戚少商,道:“有何不可?君不闻前朝上古就有分桃断袖?”
戚少商无法忽视那真诚坦荡的凝望,心绪纷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赵琰佾看着戚少商忧乱的神色;温文一笑道:“戚大侠怕了?”
戚少商道:“在下感激赵公子看得起戚某,但是……”
赵琰佾道:“倾慕之事,琰佾一人在心足矣,大侠不必烦恼。琰佾只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