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2韦帅望小时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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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没有回答,山顶上传来石头与铁器相击的声音,冷颜不知韦帅望又要放什么暗器下来,只得回头吩咐:“小心!”
不用他说,他身后的人,一个个面色惨白,如临大敌,随时准备跑路,再没人提一个小孩儿的事了。
可他们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冷颜只得慢慢露出个头来,只见韦帅望正往脚上绑什么东西,韦帅望看见冷颜,回头一笑:“别过来啊,过来我就跳下去。”
帅望站在山顶,下面是几乎90度的徒坡。
冷颜愣了愣,他实在看不出韦帅望想干什么,既然帅望已经跑不掉了,他也不太着急:“帅望,你想干什么?趁你父亲没发现,快跟我回去。”
韦帅望问:“那狗东西,啊,我是说我爹,真的说过那话?”
冷颜愣了会儿才明白,韦帅望敢情那么早就已经跑出来了。
韦帅望咬牙切齿地:“他这不害韩叔叔吗!”
冷颜轻声:“帅望,这不干你事,韩掌门自有计较。你你你,你脚上绑的什么?”冷颜此时才发现韦帅望的佩剑已断成二截,一边一截绑在脚上,脚尖处都翘起来弯成个弧度。完了,光是弄断自己的剑,就是天大的罪过,冷颜想,我这下子是无论如何都得向韦行做出解释了。
帅望回头一笑:“劳您远送了,您回见吧。”
冷颜大惊:“你去哪儿?”扑上去,指尖抓住帅望衣角,衣角撕裂,韦帅望向山下直落下去,直落了三五米,脚才着地,他脚下的剑是光滑的金属,落在雪地上如何能站住,顿时风驰电策般地向山下滑去,奇在韦帅望也不摔倒,张开双臂,如一只展翘的苍鹰。
冷颜大急,如果韦帅望以这个速度直滑落山,如果不摔死的话,从这个山彼下去就到冷家山脚下,他派出的人手还在半路,韦帅望是铁定回家无疑了,韦帅望回家了,正赶上一场大战,刀剑无情,那种战场不是一个小孩子凭一点小聪明就能应付的事。韦帅望如果死了,除非韦行也死了,否则后果就是他人头落地。
冷颜大叫一声:“韦帅望!”就要向上跳,却听手下人惊叫一声,一把抱住他,然后山上一阵轰鸣,隆隆声不断。
冷颜站在山顶只见山坡上陡然出现一个裂纹,然后一块巨大的,大到十几间房子一样大的雪块缓缓地从山坡向下滑去。
雪崩!
冷颜听到身后人惨叫:“雪崩!是雪崩!”
冷颜也惨叫:“快跑!韦帅望!雪崩!”
更大更多的雪崩裂滑下。
帅望回头,只见身后一人多高的雪浪正汹涌着扑下来,韦帅望气得,心说,你叫唤什么?你不叫能雪崩吗?你倒底是让我快跑,还是要报仇雪恨杀我于当场啊?
还快跑,我现在比飞都快。
巨大的雪浪就在韦帅望身后追赶,总是比韦帅望慢一点,韦帅望伸着双臂如在浪尖上滑水一般,引领着雪大的雪团向山下扑去。一路所过之处,当者立靡。轰隆隆的声音震得韦帅望耳朵痛。
渐渐,一人一堆雪,越滑越远,激起来的雪雾挡住冷颜的视线,再也看不到韦帅望是死是活。
冷颜呆呆地,半晌手下人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冷颜摇摇头:“不必了。”如果死了,韦行回来之前是挖不出尸体了,如果活着,他们也再追不上韦帅望了。
别说雪崩之后巨石突现无法滑下去,就算能滑,谁有胆子那么滑下山,当时滑雪运动尚未普及。
五十六,冷血的和平
冷颜回到自己的客栈,呆呆地坐一会儿,田际前来请罪:“田际该死,愿意领罪。”
冷颜叹息一声:“田际,帮我做件事,玉泉山北面发生了雪崩,你在山脚的雪堆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孩子的尸体。”
田际目瞪口呆。
冷颜道:“啊对,你自己不行,让你们队长带你们整个小队过去吧。”
田际颤声:“那孩子死了?”
冷颜道:“不知道,他当时在山坡上,发生了雪崩,看不清,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田际心都凉了,本来他还气愤那孩子害他,想不到那孩子竟死了,这下子成了他害死那个小孩儿,悲惨啊,太悲惨了,那孩子太惨了,他自己更惨了。田际当下什么也不说,心里明白知道如果自己挖到尸体,离死就不远了,可也只得带上东西,风里来雪里去了。
冷颜独酌无相亲,举着杯子来户外,仰头看满天的星辰,一天的好星星,个个寒光闪闪。冷颜仰头,慢慢满天星星开始倾诉风云故事,也只有这时,冷颜才能摆脱所有烦恼,静下心来。
冷颜在寂寂星空中看到杀戮,满天星斗在述说一个杀戮的故事,他们平静地,以旁观的态度说着与他们无关的故事。
冷颜微微苦笑,做一个旁观者,最重的是不关心,一旦关心,眼睛就盲了。
他不该对冷家的事参与意见,可是,他不能拒绝冷玉的要求。
还是出去喝酒吧。
风雨楼的生意不好,自从风雨楼在九年前发生过一场大血案之后,这里的生意就一直不好。不过,这个生意不好的风雨楼,被冷家人买下之后,装修更加干净豪华,而且免了一切税负,从没有人敢上来捣乱,虽然只有冷家人光顾,生意倒也还维持得下去。
冷颜坐在酒楼了,这个地方的好处是,有好酒与好菜,坏处是,真贵啊。
做为一个星相家必然导致的就是情报收集狂,做为一个情报专家,冷颜从不喜欢包间也不喜欢太显眼的座位,他只喜欢做在可以看到门口,却又不至于被门口的人看到的靠边第二座。
最好还临窗。
喝到半夜,冷颜在窗口看到了冷良。
大战在即,冷良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冷良可不是观星的墙头草,他有选择,他非得选择不可。
与冷良在一起的,是一个穿着艳丽歌伎服饰的女子。
那女子身量颇高,浓眉大眼,皮肤雪白,煞是娇艳。
冷颜起身,更衣出恭,估计不会遇到冷良了,才从后门溜走。
太可怕了,太他妈的可怕了,如果被冷良看到,他看见了他们,一定会杀他灭口,他当然不怕冷良,可是那女子——太可怕了!
冷良此时正在包厢内,诚惊诚恐地:“我听了冷湘冷玉的计划,不敢耽误,马上就送信了。”
那艳丽女子,微微含笑,轻睇冷良一眼:“你这份心意,我领了。”男人的声音。
冷良看着娇柔面孔,甜腻表情,听着男人的声音,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吐。
那女子笑道:“长话短说,他们怎么分配的人手?”
冷良道:“韦行下山,他必定返回,可是这需要时间。冷湘已派人拦截,不过,他们拦不住他,不过是拖时间罢了。冷湘带人去秋园,冷玉去韩青那儿。”
那女子微笑:“唔,走得好,以上马博下马,冷玉的功夫本就比韩青还强点,韩青又受了伤,先搞定一个,韦行再回来,也大势已去。那么,我们等着摘果子吧。”
冷良轻声:“对了,我下来时看见你儿子了。”
那女子笑道:“我儿子?小女子尚未婚配……”
冷良不小心差点露出呕吐的表情来,他忍了又忍:“我是说,小帅望。”
那女子微笑,实话说,冷恶扮成妓女,还真是艳冠群芳,表情眼神都够到位,远看何尝不赏心悦目,可是听着他那魅力十足低沉磁性的男中音,看着这样人妖样的漂亮,真让人毛骨悚然。
冷良陈述:“也不算是遇上,实际上,是他在我那儿翻我箱子,看见我,要我帮他。我说我帮不了,我自己也要出去躲躲。”
冷恶微笑:“你是不是把钥匙落家里了?”
冷良惆怅地:“钥匙……,我多么怀念韦帅望需要钥匙才能开锁的那段日子。”他双眼中露出对过去美好岁月的无限缅怀。
那艳妓笑倒在桌上。
呵,钥匙,普通的锁头,到帅望手里,好象晃一晃就已经开了。怎么做到的?谁知道,隔行如隔山。
冷颜回到自己的老窝,呆呆地坐到椅子里。
他看见了,看见了冷恶!
冷颜曾经发过誓,他不理冷家的争斗,任何争斗,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观星人,任何成为冷家掌门都可以调用他的资料库,其他人一盖免谈。
冷家所有掌门里,他只喜欢韩青,因为他爱好和平,所以,他喜欢韩青。可是——如果他现在上山,就代表他参与了争斗,他有倾向,他有派别,他得为他的选择付代价。
冷颜沉默良久,一双手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这种痛苦好久没有经历过,自从他决定旁观,这个世界便给予了他平静,好久没这样痛苦挣扎过。
冷颜仰头,透过房顶的硫璃看着黑暗天空中的星星,良久,终于轻声道:“都是上天注定,我无能为力。”于是,一刹那儿,平静重又回到他心里,冷颜沉默地,在他的档案里记下这一笔,放下笔,回去睡觉了。
风声,低沉却迅急的风声,躺在床上的韩青本能地听到这种声音,就会躲闪,所以,他一侧身,一支利箭呜地一声穿过床板,没入床下。韩青偷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上一个圆洞。如果没有这个洞,几乎要以为刚刚的风声是个错觉了。
墙上,为利箭穿透的地方,正缓缓地,沙沙地落下来一点墙皮。
韩青伸手握住剑柄,无声地倾听外面的声音。
这样的利箭,得什么样的强弓,能挽这样强弓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
第二支箭“嗖”地一声从韩青头顶飞过去,韩青竟没来得及举剑,如果不是外面看不到他的话,这一箭射准,韩青已经负伤。
韩青轻轻跳到地上,四支箭“铮铮铮铮”钉在他身前,每一支都半没入土中。
韩青站在自己屋子门口,站在这儿,箭不可能穿透竖着的墙射过来,角度差一点,都不可能射到他。
就在这里,一支带着火焰的箭钉在床上,这一箭利道弱些,如果象刚才那几箭一样,必定穿床而过,速度带来的疾风会把火熄灭,这支箭,刚好点着了床。
桑成睡的虽然沉,可是屋子着火了,他终于还是惊醒了,他跳下床,看到对面屋子里火光熊熊,不禁惊叫:“师父!”
五十七,血与火
韩青听到这声“师父”就知道坏了。
这一声叫喊,为暗杀指点了最好的目标。
冷玉听到一个孩子叫师父,他当然不会射死这个孩子,要是把小孩儿射死了,韩青就不用救这个孩子了,韩青不用救人,当然就可以继续躲在角落里。
冷玉连发三箭,一箭射向东西厢两屋中央,如果韩青刚从床上下来,这个时间,刚好可以跑到这儿,一箭向东厢门内,如果韩青已经在门口,这一箭可以解决他,第三箭射向小桑成的左腿,如果韩青离得更近,这一下子正好钉上韩青,如果不,好极了,照顾一个腿受伤不能动流血不止的孩子,想一想都觉得象一块肥肉已到嘴了。
冷玉最喜欢的,就是对手已成困兽,可是又没有举手投降,就象猫喜欢玩老鼠,冷玉喜欢注定胜出的游戏。
冷玉再搭上一箭,如果韩青动作太慢,这一箭可以让他加快点步伐。
每一个时间都算得刚刚好,冷玉对自己的计算能力,十分自负。
韩青未等冷玉发箭,已经向桑成扑去,
第一箭擦身而过,第二箭避无可避,韩青举剑,“铛”的一声剑鞘碎裂,佩剑脱手可是长箭也改变方向,钉上后墙,韩青拿剑的手几乎麻木。
因为身形受阻,韩青来不及推开桑成,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手抓住那支箭,箭的来势太凶,一双肉掌握不住它,只能因势利导,在箭的一侧用力,把它甩向一边,然后韩青整个人撞上桑成,桑成倒地,第四箭把韩青衣裳钉在地上。衣裳起火。
韩青抱着桑成飞身向墙角躲过去,着火的衣裳在身后划出一条火线,冷玉的箭追着这条线直逼到墙角,最后一箭射来,韩青抱着桑成破墙而出。箭就钉在他们脚前。
月光下,冷玉长身而立,弯弓搭箭,带着那冷家人特有的俊秀优雅气质,淡青长袍随风轻扬更多三分书卷气,深蓝星空与皎洁皓月真的很适合冷玉的气质。
他微微侧头,瞄着韩青,淡淡地问:“你还能躲开吗?”
衣裳破碎焦黑,后背渗血,长剑脱手,左手受伤,怀里抱着个半大孩子。
狼狈万状。
最最要命的是左手滴下的血,是黑色的。
冷玉微笑:“受伤了?而且中毒了!”
冷玉温和地:“我是否可以这样说,你已经输了,那么,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终于可以谈判一下。掌门,冷湘与他父亲一起去找你师父了,现在,我也要过去了,即使韦行赶到,你师父也死定了。可是,你与你兄弟的性命,还有,你怀里那个孩子,还有,你最喜欢的韦帅望的性命,你不想救吗?我的要求不多,请你,同我合作,向大家宣布一下,你自愿让位,再劝你兄弟,韦行兄弟,别同我们拼命了。怎么样?只死一个人,是不是比较仁慈与优雅?你同我,都是爱好和平的人,我们都不会无故生事,你应该明白,我是被逼无奈,没有别的选择。所以,韩掌门,给我一个我喜欢的答案,好吗?”
韩青低头,看自己的手,黑血。
倒不是难解的毒,冷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