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8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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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倾南听得差点哭出来,“那我们不是死定了?”且不说两人在地下要待多久,只说裴夜醒来见得满室狼藉,人去屋空,会怎么想啊?!
感受到少年的紧张与不安,宁彦辰反而轻松下来,就地坐下,状似随意问道:“你是皇兄的人吧,你还有同伴没有?”
啥?易倾南咀嚼着他的话,他皇兄不就是苍汉皇帝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她木然不语,宁彦辰也没在意,继续问道:“你刚刚是怎么触到那机关的?”
这话倒是问得易倾南清醒过来,可千万不能暴露自己下药寻牌的行为,默想了下,警觉作答,“小人给将军主子找件袍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踩空掉下来了,幸好有王爷在,要不然小人铁定是摔下来摔成肉酱了!”
宁彦辰听得点头,沉吟道:“你想必是触到室内的机关了。”
易倾南不解问道:“小人想不明白,这屋子小人整天进进出出打扫收拾的,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机关啊,为何以前都没遇到过,今日却一下子就碰上了?”她心里却几乎可以确定,宁彦辰说的机关就是那只大箱子,以前她只是摸一摸,敲一敲,力道太轻,所以没出事;而今天她却企图将箱子搬走,应该就是那一推,把陷阱给推出来了!
所以说人不能太贪心啊,贪心会出大事的!
宁彦辰闻言冷笑道:“谁叫你行事如此莽撞,以为裴夜喝醉了,就可以肆无忌惮?本王为了找这裴府之秘,在他身边跟了好几年,你以为你几个月功夫就能得手?”
火光映在他清俊温雅的脸上,全无平日的高傲刻薄,眉宇间一片沉稳镇定之色。
易倾南看得呆住,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说什么裴府之秘?还说什么得手不得手的,他真是那闻名京师的闲散王爷吗?还是别人假扮?
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一大团迷雾当中,前方道路茫茫,毫无方向。
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一步她走错了,稀里糊涂当上了螳螂爪下的那只蝉。
宁彦辰见少年默不作声,还道是因为误踩陷阱而心头懊悔,起身道:“要反省等出去以后再反省,这会儿还有正经事要办。”
“做什么?”易倾南喃喃问道。
“趁裴夜酒醒之前找到出口。”宁彦辰似是边说边在思索,语速极慢,“裴家人处心积虑做出这么个地下铁牢,只关个你这样的笨蛋小贼,真是牛刀杀鸡,小题大做了,自当还有别的用处,本王觉得这里应该还有通道。”
哼,这回被困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她是笨蛋小贼,那他自己呢?
还有,先前她说去找出去的机关,被他一口否决,说什么不能给敌人留活路,现在他倒好,又要她去找出口了,这不是出尔反尔自打嘴巴吗?
易倾南暗地腹诽着,想想又忍不住问道:“王爷怎知道这个地牢是裴家人造出来的,万一是别人呢?”
宁彦辰瞥她一眼,不辨喜怒,“地牢在裴府之中,不是裴家人造的,难道是你我造的?也不好好想想,别人进得来么?挖土铸铁,可以不声不响进行么?”
“王爷说得有道理,但是——”易倾南低声辩解,“小人听说这座宅子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在此之前是座郡王府,说不定这地牢是郡王府时代就有的……”
“你是被裴夜策反了吗,三句两句都帮着他说话!”宁彦辰不悦打断她,“废话少讲,寻找出口要紧!”
说话间,他再次走近铁壁,仔细摸索起来。
易倾南只得跟在他身后,学他模样也在铁壁上摸找,找来找去也没发现什么,不禁有丝疑虑,低问:“万一真没出口怎么办呢?”
宁彦辰哼道:“那你就大喊大叫,把你那主子叫醒了,放你出去。”
易倾南觉着倒是有几分可行性,认真研究起来,“但那上面的铁板是关着的,不知道有多厚,地板上面还有一层柚木地板,小人的嗓音实在穿透不了,不如王爷来喊?”
宁彦辰顺手在她头上一敲,“笨蛋小贼,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你以为裴夜会放过你?”
易倾南把手一摊,无辜道:“小人是误打误撞跌进来的,又不是在做坏事,只要跟将军说明情况就行了。”
宁彦辰又是一声冷笑,“好,你深得你家将军信任,那本王呢,本王说是跟着你误打误撞跌进来,裴夜会信么?”
易倾南呆了呆,喃道:“他为什么会不信?”刹那间将他跌落之后的一系列说话联系起来,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王爷当年在沧州战场上不是真的被围,而是以此为理由来接近将军?!”世人眼中的康亲王为报恩而与裴大将军交好,其实只是个障眼法,他接近裴夜的最终目的是另有所图,为了将军府的秘密,为了这座……地下铁牢!还有,他问她是否是皇兄的人,并允许她跟他一同行动,那他也应该是苍汉皇帝宁江析派来的,也就是说,苍汉帝对裴夜并不放心,甚至可以说是处处防备,暗藏杀机!
这个认知无异于一声响彻天地的惊雷,震得她脑袋发懵,耳边嗡嗡作响,心底只一个念头,裴夜有危险,相当地危险!
忽又想起宁彦辰之前的一句问话,问她有没有同伴,难道苍汉帝还另外派了人手来,会是谁呢?想着府中众人,一张张面孔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呈现,只觉得个个都像是皇帝派来的卧底,个个都对裴夜表面尊敬爱戴实际居心叵测,心里便是乱七八糟,担忧得不行。
忽然喉咙一紧,已被宁彦辰五指扼住,冷声质问:“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你之前在裴夜房间找什么东西?”
“小人……不是……咳……小人没有……”易倾南喉间疼痛,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本王只要稍微用力,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宁彦辰冷笑一声,手指慢慢增加劲道,此时两人相距极近,几乎是相拥相贴,但觉那少年呼吸急促,吐气如兰,火光映射下,泪眼婆娑,楚楚可怜,近日暗淡的五官又变得明媚娇艳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幽香也随之而来。
宁彦辰心头一荡,不自觉将力道放松,冷声道:“你还不肯说,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话是如此,指尖却迟迟没有再行使力。
“咳咳咳……”易倾南剧烈咳嗽起来,边咳边是委屈辩解,“咳咳……小人……冤枉啊……咳咳咳……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咳咳……小人就是小人……谁的人都不是……”
“还敢嘴硬。”宁彦辰哼了一声,劲风突起,一指点了她的腋下穴道,接着大手过来,朝她胸怀处摸去。
不说是吧,那好,搜身便知。
------题外话------
断更致歉,悲催的龟央,这周末考试又考砸,想死的心都有了……
姻缘错 第六十三章 暗室(中)
“王爷,不要——”易倾南心中大急,可她被宁彦辰点了穴道,半点动弹不得,连发出的声音都卡在喉咙口,细微如若蚊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伸手过来,在她身上拉拉扯扯几下,便将她的外袍敞开。
这小子,裹得跟个熊似的!
宁彦辰瞟了眼那火光下苍白的小脸,心头愈发笃定这少年身上有秘密,索性放下火折子,双手并用,很快就将她那件夹袄也剥下来了,再往里,又是件中衣,脱到此时,他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从衣领处撕裂开去。
“看你还往哪儿藏……”宁彦辰叫出这句,一下子僵在原地,瞪着她一动不动了。
修长的玉颈,纤弱的腰肢,细腻的肌肤,全都暴露在外了,还有胸前,那层层包裹的布带,虽然缠得那么紧,那么严实,却已经有些掩饰不住微微隆起的曲线,玉兔如花,含苞待放——
如果换做是王福贵陆大庆之流,也许还会以为是易倾南胸口受伤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但那不是别人,是花名在外阅尽春色的宁彦辰啊!
“你……你是……”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两人都心知肚明。
易倾南心里那个悔啊,没事下什么药啊,学艺不精,还这么肆无忌惮在房间里折腾,怎么就没察觉到这位大爷躲在暗处,心怀不轨呢?
这下可好,辛辛苦苦隐藏的秘密全都暴露了,而且还是暴露在他康亲王的眼前!
易倾南脑子里一团乱,纵是她再聪明机智,也无法掌控如今的局势,更无法预料下面的发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惊骇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子。
其实不仅是她,连宁彦辰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情景来得太意外了,易小五竟是女扮男装!平日里贪财重利世故圆滑的少年,竟是个娇俏柔弱我见犹怜的女孩子!
饶是他见多识广处变不惊,此时也有丝慌乱,还有丝迷惘,甚至连心跳都加快了,手指还拉着她被撕裂的衣襟,久久没有松开。
忽然间有种冲动,想将这动作继续下去,把剩下的这层层束缚剥个精光……谁叫她骗人呢,连他堂堂亲王都敢骗,哄得他团团转,这就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易倾南看着他眸色一点点加深,呼吸也随之沉重,以为他是起了歹念,顿时惊惶起来。
要知道她因为是现代人穿越来此的缘故,性情爽朗,不拘小节,平日里与一帮后生小子称兄道弟打得火热,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未识**的姑娘家,如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对方是个气血方刚的年轻男子,而自己又是衣衫半解的恼人模样,再强大的心理防线,再过人的胆识勇气,统统都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不要……”易倾南费尽全力也喊不出句完整的话,眼眶酸涩,几乎要哭出来。
“现在才知道怕么?”宁彦辰冷笑一声,心神回复,手指搭上她胸前的布带,作势欲解,其实他也不是真要做什么,只不过,心里那股怨气消除不了啊,这可恶的小骗子,是该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易倾南瞪着他的手,脸上血色尽褪,空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却苦于穴道被封口不能言,只得暗暗集聚内息,伺机自救。
对方实力远胜于己,不可硬拼只能智取,她眨了眨眼,硬生生逼出滴泪来,水汽顺着眼睫滴下,本想趁着这示弱的机会博取同情,再乘机暗自运功解穴,不料宁彦辰点穴之法有些独特,她强行冲关又难免急躁,但觉气息在丹田游走乱窜,并不往腋下而去,却是直直朝胸口涌动,忽然间喉间一股腥甜,喷出一小口血来!
宁彦辰本就注意着她的神情,先见着她眼泪落下,心头已是一软,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见那小身子骤然软倒,与此同时,手背上一阵温湿,当下骇然,赶紧将之接住。
“小丫头还挺倔……”他无奈一叹,又好气又好笑,语气里有着一丝不自觉的担心,“本王不过是吓你一吓,你那么当真作甚,还气得呕了血……”边说边将她翻转过来,手掌抵住她的背心,推拿几下解开穴道,便是一股真气注入进去。
再探她脉息,弱而不乱,渐趋平稳,宁彦辰心知并无大碍,真气一收,放她躺倒在地,忽见那敞开的衣襟,以及胸前微微的起伏,心跳几下,手指竟有自己意识般,缓缓伸了过去。
这感觉,似带着三分迷乱,三分生气,还有三分欢喜,和一分渴求,对他而言实在陌生,将要触及的刹那,他强自回神,暗骂一声荒唐,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逗逗她也就是了,何必毁了一世英名?
心底又莫名地有些许不舍,但终究是镇定下来,平心静气给她整理衣袍,那撕裂的中衣已经没法复原,只得随意拉扯合上,再将外面的夹袄系上扣好,做着做着,他突然停下来,盯着那夹袄看了好一阵,越看越是皱眉。
这好像是……裴夜的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裴夜在沧州率军作战时应该就穿的这件短袄,左边袄肩上曾经因为箭伤破了个洞——
宁彦辰手指往记忆中的部位摸索过去,果然,摸到针线缝补的痕迹。
裴夜的袄子,怎么会穿在小家丁的身上?
该死,这两人……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宁彦辰愈想愈觉可能,再没心思仔细穿戴,只胡乱给她套上外袍,任其昏迷不醒,自己掏出张锦帕来,擦去手背上的血迹,坐到一旁认真思索上述问题。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反倒是心里怒气渐盛,还透着一股子酸味,索性不想了,又开始研究起那四周的铁壁来。
易倾南这一晕,约莫也就一刻钟工夫,便悠悠醒转过来。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前衣襟已经合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