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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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面色青白双眼红肿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那个色。
旁边的鬼士察颜观色,凑近过来,小声道:“王上有所不知,这女魂的前世碰巧跟上任死神大人在凡间的肉身沾亲带故,关系匪浅,上任死神大人在离任前特意关照过,要多加照拂,所以……”
所以随便她在冥河边上怎么折腾胡闹,鬼士们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而那船夫卡隆是出了名的只认钱不认人,对这关系户却是不留情面,一视同仁。
冥王大人自忖是新官上任,地盘还没踩熟,凡事和和稀泥就好,于是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问道:“堂下所站何人,姓甚名谁?”
那女魂目的达到,收起眼泪,翻个白眼:“到底你是冥王还是我是冥王,这都不知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本姑娘还没活够呢,快些送我回去!”
冥王大人被她一番抢白失了面子,气得头顶冒烟:“大胆!尔要再是对本王无礼,本王也不管什么关系不关系,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魂神殊途,拼的就是气势,这厢冥王气势一强,那头女魂就低下头去,撇嘴道:“凶什么凶,不就是问个名字吗,我叫易倾南。”
“易倾南?”真不像个女人的名字,冥王大人暗自鄙夷,不动声色又问,“因何而死?”
易倾南被说到了伤心事,小脸一垮:“听说是喝了劣质假咖啡,中毒身亡。”呜呜,要不是囊中羞涩,她也不会去贪那小便宜,好歹是堂堂营销管理专业本科毕业生,雀巢跟鹊巢,这两字的区别还是知道的。
冥王大人点头:“嗯,上面的食品安全问题闹得颇大,本王也略有耳闻。”末了再道,“本王问你,为何不交渡河船资?”
易倾南双手摊开:“我没钱。”
冥王大人好心提醒:“怎不托梦给你在阳间的亲戚朋友,叫他们给你烧点纸钱?”
易倾南如实相告:“不瞒你说,我这些年为了治疗怪病,看医生拜菩萨,积蓄花得精光,还欠了不少外债,亲戚朋友一个二个见了我,要么就跟见了瘟神样的捂着口袋跑得飞快,要么就是红着眼提起菜刀追着我还钱……烧纸钱?想都别想!”
“你……”面对这颗敲不烂锤不碎蒸不熟的铜豌豆,冥王大人一时无语。
鬼士在旁低道:“大人莫忘了,明日还要迎接天庭来的参观团……”
冥王大人挑挑眉,明白他的意思,与其让这神经兮兮脾气暴躁性格缺陷的瘟神女继续在冥河边游荡哭闹,影响市容,有碍界誉,倒不如与上任死神大人做个顺水人情,将她好好安置了去。
想到这里,冥王大人挥挥手:“罢了,你跟本王来。”
冥河边上有座山,山名叫做忘川,忘川之上耸立着一块三生镜,但凡灵魂在那镜前一站,便能见着自己的前世今生。
冥王大人指着那镜面上映出的影像道:“你且好生看看。”
影像中的人影,除了她梦中的那名英武男子,还有个气质脱俗的绝美少年。
街头,马蹄扬起,眼看就要踢上少年的身子,忽然间,被策马而来的男子拎在半空之中,朗声而笑,灿若骄阳。
华美花园,男子吹箫,少年抚琴,琴箫合奏,宛如璧人。
高山之巅,男子脱下外衫,披在少年的肩上,并肩而立,豪气云天。
马车前,男子与少年亲密相拥,以吻封缄。
房门处,男子一巴掌打在少年的面颊上,脚尖一勾,挑起地上的佩刀,一把抓过插回刀鞘之中,头也不回,绝然而去。
……
哇哇,竟是一对活生生的优质断袖,好狗血,好雷人,好bl!
易倾南看得目瞪口呆,冥王大人说得轻描淡写。
“这是你的前世,你彼时对他始乱终弃,另投他人怀抱……”
“真的假的?”这样俊帅威武的男子都不要,脑袋有病吧?就算是断袖,也叫人流口水啊!
冥王没理她,续道:“后他在战场上遭遇强敌,乱箭穿胸而死,死前仍对你执念至深,不能忘情,千万年来怨气冲天,无法归宁,终于冲破了阴阳结界,进入了你的梦中。”
“可那不是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咧,冤,比窦娥还冤……”想着那重伤而死的男子,易倾南心中有小小的愧疚,吸了吸鼻子,软了声音道,“那怎么办,大人发发慈悲,救救小女子。”
冥王大人神情肃然道:“因果报应,是你欠了他的情,理应前往偿还,了结之后才能顺利升天。”
易倾南不迭点头:“嗯嗯,请大人明示,具体要怎么还?”
冥王大人促狭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须记住这八字箴言,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话音未落,便是飞起一脚,将她踢下山去!
啊,谋杀——
------题外话------
1、冥王大人有话说:没错,本王就是《朕本红妆》里的那只,不过这回出场只是友情客串,打打酱油,大家不要太想念我……
2、本章中的冥界为中西合璧架空型,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少年游 第一章 原来是个妞
痛!痛!痛!
身子像是散了架般的,浑身都痛!
冥王那一脚力逾千斤,忘川山又是高耸入云,就这么直直摔下去,肯定是脑浆迸裂,粉身碎骨了。
好吧,再死一回,等重新去了冥界,非要闹他个天翻地覆不可!
易倾南如此想着,翻了个身,再度沉入黑暗,谁知肩背剧痛,被人一棍子打下来。
“死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赶紧起来做事?老子怎么养了你个好吃懒做的东西!”
“爷爷别打,我这就起,这就起!”
易倾南脱口而出,然后被这清脆稚嫩的嗓音吓了一跳,记忆回归,猛地睁开眼。
面前站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子,花白的须发,干瘦的身材,面颊凹陷,颜色蜡黄,手里还握着根乌黑乌黑的烧火棍,正满脸不耐瞪着自己。
那眼神,有些奇怪……
易倾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其中玄机,这老头两只眼眶漆黑空洞,竟是个瞎子。
再低头看自己,短手短腿的,身子缩小了不少,穿的衣服也不再是冥界里那身宽松的白袍,而是一身灰不拉叽缀满补丁的粗布短褂。
虽然看不见自个儿的脸,也没法量自个儿的身高,但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光景,而且,还是个小男生。
投胎,还是穿越?
易倾南想了一下,应该是后者。
见她没动,那老头又一棍子打下来,易倾南躲闪不及,胳膊上又捱了一下。
好痛!
怪了,明明是个瞎子,却怎么这样有准星!
“死小子,唤了半天都不动,就知道偷懒,早知道老子当年不捡你,让你给野狼叼走好了!”那老头挥舞着烧火棍,骂骂咧咧,“快些起来做饭,老子饿了,你那狗儿也叫唤个不停。”
“是,是,是。”易倾南望了望他手里的棍子,翻身爬起来,理了理衣服,脚下似有灵感般,朝不远的门口走去。
出了门,一只其貌不扬的小土狗摇头晃脑跑过来,绕着她的脚转了几转,神态很是亲热。
易倾南愣了一愣,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蹲下去摸小狗的脑袋。
敢情这副身躯的前任不甘离开,还在某个角落遥控指挥?
易倾南回头看看那破败不堪的茅草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再看看自己身上粗陋的衣裳,脚下快要磨破的布鞋,很显然,这副身躯的生活环境差得不能再差。
回想着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那些主人公不是穿成皇子公主,就是穿成阔少千金,最起码也是穿成个书香门第,而她……忒不公平了!
易倾南握了握拳,义愤填膺:“我要退……”
那个货字还没说出来,身后劲风突起,后脑上又捱了一棍!
“腿什么腿,再不去做饭,老子就打折你小子的腿!”
“爷爷饶命!饶命啊!”
易倾南抱头鼠窜,三步两步冲进个小门,那老头没追进来,而是在门外沙哑着嗓音吼道:“别磨蹭,快些做饭,吃了饭就赶紧出门干正事去!”
“知道了!”易倾南嘴里答应着,眼珠一转,将所站之地的场景瞧了个遍。
黄土垒成的炉灶,黑乎乎的大铁锅,缺了角的葫芦水瓢,大小不一的坛坛罐罐,半干不湿的枯枝,这应该就是厨房了。
缸子里有水,袋子里有点米,墙角还有两只小小的红薯和几棵快蔫了的青菜,易倾南将就这些工具原料捣鼓一阵,被那柴火熏了个满面烟灰,忙得汗流浃背,才总算端出两碗红薯饭,一盘水煮青菜来。
“爷爷吃饭了。”她把碗双手捧到瞎老头面前,又递了双筷子过去。
“怎么这么慢?”瞎老头嘀咕一句,端起碗扒了一口,眉头一皱,忽然反手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
“哎哟!”易倾南痛得缩回手。
“你这败家子儿!以往哪顿不是稀粥,今日发了什么疯,竟煮成了干饭!你这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想让老子明天开始喝西北风啊?!”
瞎老头劈头骂来,易倾南哭丧着小脸,连连后退,满腹委屈。
人家不是初来乍到嘛,哪晓得这家里的条件比自己看到想到的还糟糕!
呜呜,该死的冥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瞎老头打骂一阵,兴许是真饿了,也就消停了脾气,捧着碗大吃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易倾南畏畏缩缩蹲在一边,往嘴里扒了一小口饭,眼见那小土狗眼巴巴望着自己,肚子干瘪着,好生可怜,于是拨了点饭粒在地上,任它撒欢吃去。
“自己都吃不饱,还管这畜牲!”瞎老头冷哼一声,自顾自吃饭。
易倾南吓了一跳,不是个瞎子么,怎么自己这点小动作他都知道?
也不敢造次,捧着碗飞快吃起来。
吃过饭,易倾南刷了锅洗了碗,又将茅屋与厨房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好在生前求学期间一直住校,中学是班上的生活委员,大学是系上的卫生部长,身体力行做惯了的,此时干起活来倒也不觉费力。
手脚动个不停,脑袋里没闲着,慢慢将现时的处境状况理了一遍。
那日冥王毫不留情大脚一甩,将自己踢下了忘川山,突破阴阳,穿越时空,进入到这个小孩的身体里。
冥王说了,有因就有果,她因为前世欠了别人的情债,所以来这一世的目的很简单,就两个字,还债。
可这冥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从头到尾都没跟她明确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还债她认,但这债主是谁啊?
易倾南想得欲哭无泪,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叫她上哪儿找去?
“小五,小五,你今日去不去?”院外传来一声唤。
易倾南愣着没动,倒是背后的瞎老头扬声帮她作答:“要去,要去的!”
瞎老头一边答应一边推她,那空洞的眼眶瞪着她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叮嘱:“你年纪也不小了,只管赚钱,别跟那帮臭小子混得太近,要弄出点花花事情来,教老子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易倾南懵懵懂懂被他推出了院门,迎面跳出来一个人,个子跟她差不多,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生得细眉细眼的,衣衫破旧,面黄肌瘦。
那少年一巴掌拍在她肩上,笑嘻嘻道:“小五,你爷爷今日心情好,没打你吧?”
易倾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口中的小五就是自己。
小五就小五吧,就这样的条件,别指望能有个响当当的好名字。
“你是谁?”她径直问道。
那少年瞪大了眼,伸手来摸她的头:“不是吧,被你爷爷打傻了,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二虎啊。”
易倾南别开脸哼道:“开个玩笑而已,看你给吓得。”
二虎松了口气,走去院门旁一处歪歪扭扭的棚子,掀开破布帘钻了进去。
“你干嘛?”易倾南在他背后问。
“我早上水喝多了,憋得慌,先解决了再走,省得等下在街上到处找地方。”说话间,棚子里响起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易倾南回过神来,原来这地方就是茅厕。
起来这么久,她也有点憋的感觉,便也跟着钻进去。
没理会正在提裤子的二虎,易倾南背对他站好,默想着男人的姿势动作,慢慢解着裤带,毕竟是第一回当男人,多少有些尴尬与不适。
认命,还债,认命,还债……
她默念着,一点点打造心理防线,小手伸进裆里,下一瞬,却是被底下的事实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