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1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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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看懂了,周许氏要她晚点再过来,给她留着好吃的呢!
忙含笑点点头,表明自己懂了,拉着一伙少年快步出去。
想着白天郑直对自己的怪异态度,易倾南虽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也满心警惕,勒紧了腰带,并不顾自己还是个病号身份,跟着少年们老老实实干活,好在有王福贵和常宽帮着,总算是捱到了下工时分。
她按照老规矩,最后一个洗了澡,换上身干净衣服,又仔细抹上了容泽礼给的药膏,看天色也差不多全黑了,料想那大厨房应该没闲人了,这才跟几人悄悄打个招呼,拎着那药包出了寝室,大步而去。
一路上想得挺好的,容太医开了三副药,自己寝室里没法生火煎药,只能去找周许氏帮忙,替自己在厨房里煎好了,她便趁着干活的空隙溜过去喝,虽说又欠下老大个人情,可往后在这府里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还!
没想到刚走到大厨房门口,就见周许氏急急奔出来道:“小五,清波园小厨房的曲婆子病了,大管家叫我过去帮忙,表小姐要做宵夜,还在那儿等着呢,我这就过去了,厨房里刚收拾好,什么东西都有,这会儿也没人了,你自己弄点吧!”
易倾南见她一脸焦急,便笑道:“没事,婶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等会弄完吃的,给你打扫了再走。”
“行!”周许氏见她如此乖觉懂事,心里欢喜,自顾自去了。
她欢喜,其实易倾南更欢喜,要是有她在旁,顶多就是做点东西给自己一个人吃,但她要走,留下个材料齐全设施完备的厨房,自己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别的不说,要好的几个伙伴都能吃个饱!
“卖汤圆卖汤圆,
小五哥的汤圆是圆又圆,
一碗汤圆满又满,
三毛钱呀买一碗,
汤圆汤圆卖汤圆,
汤圆一样可以当茶饭……”
炉子里火还没灭,易倾南清点了下食材,就将现成的原料,一边煮着玫瑰芝麻馅的小汤圆,一边往另一只锅子里倒油,准备做生煎荷包蛋,边做边是哼着小调,四处张望,心里还在寻思,擀饺子皮不是她的强项,要不就再做点馄饨吃吃?
这一走神,冷不防锅子里的烫油溅了一滴在手背上,烫得她呲牙咧嘴,赶紧甩手,刚想去抓个湿毛巾什么的冷敷一下,转身过去,却对上一双冷清如夜的眼。
妈呀,是她那将军主子!
他双手环胸,倚门而立,已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相见欢 第三十八章 将军请你温柔一点
易倾南听到这一声,心头一热,那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出来了。
裴美人,从天而降的裴美人啊,他居然也来了!
“还傻站着做什么,过来——”裴夜着一身素色长衫,负手而立,眉头微蹙,眸光在少年的左臂上一掠而过,尽管天色阴暗,他还是看清了那手臂上的血痕,这小子,总是莽莽撞撞的,这么单薄瘦小的个子,还敢跟人持械打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嗓音清淡,听不出喜怒,倒把易倾南的神智给唤回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对了,翠丫呢?
猛然一个转身,她竟撇下那将军主子,自顾自跑开了。
裴夜立在原处没动,几名七星卫迅速围拢过来,分别是天璇,天玑和摇光,对于刚刚主子被无视的一幕,他们在旁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不是低头瞅地,就是抬眼望天,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态,只推了口齿相对伶俐的摇光上前。
“主子。”摇光瞪了同伴一眼,这才肃然禀报道,“方才有个黑影出现在巷口,一晃就不见了。”
摇光是众侍卫当中轻身功夫最好,刚刚是奔在最前面的,但主子在诸人出府时说得明白,目标明确,他也就没追上去查看。
这就是七星卫的通病,一个钉子一个眼,非要主子下令才去做,主子没发话,绝对不会多伸一下手,多动一下脚,对此裴夜只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侧目望向那巷口方位。
那小家丁抱着个人摇摇晃晃走回来了。
易倾南是在巷口的墙角边找到石翠雅的,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也没见什么外伤,只是晕过去了,大概是被吓得吧。
还好没事,她松了口气,拍拍石翠雅的脸,唤了几声,小丫头还是没醒,她的手受了伤,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抱起来,慢慢走回去。
这边七星卫们已经将倒地的歹徒都用绳索绑起来了,天玑俯身检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起来报道:“主子,这个人不是我们出的手。”
裴夜对天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帮易倾南,自己则是走去天玑身旁,随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倒在边上的一名汉子,后颈上乃是插着一枚飞镖,正往外流着黑血,显然是喂了毒,这跟七星卫用石子击中穴道令人瘫软倒地,完全是两回事。
联想到之前在巷口一晃而过的黑影,不难得出结论,这现场还另有一方势力,看样子是在相助那小家丁,而己方的到来,却是使其早早迅速退却,避而不见。
会是谁呢?
为何不敢与他碰面?
“会不会跟王府侍卫受伤有关?”摇光大胆说出自己的推测。
裴夜沉着脸没有说话,他也曾去慈济医馆看过还昏迷不醒的甘泉,据容泽礼说,甘泉除了头部受创,还曾中过一种迷烟,这种迷烟可以使人短暂昏厥,其危害程度取决于迷烟的剂量,而甘泉,中毒较深。
他与容泽礼研究过,此毒并非苍汉本土所有,乃是外域之物,具体出自何处,却不得而知。
少商,抑或夷陵,甚至是曲古,三者皆有可能。
上京城,居不易,这天子脚下,远不如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眼风一瞟,他的眸光落在了那捂着手臂走过来的小家丁身上。
天璇已经奉命将石翠雅接过来抱着,易倾南经过方才一场恶斗与惊吓,体力不济,又受了伤,见有人帮忙自然不会强撑,很干脆让他接手过去,自己则是撕了片衣摆将伤处裹紧止血,朝将军主子的方位走过来。
虽然她现在不再是将军府的人了,但那份请示行礼的习惯还在,而且要不是将军主子带人赶来,她这条小命怕是难保,怎么也该过去道个谢不是?
心念意动,脚就不由自主地挪过去,当然,她并不否认,能够看到他出现,她其实是非常开心的。
“将军,真是谢谢您!”易倾南到了裴夜跟前,躬身行礼,诚心诚意地道谢。
裴夜看她一眼,忽道:“叫你走你就走,这么听话,之前砍旗杆的胆量到哪里去了?”
易倾南微微张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被裴老夫人逐出府去的事,心里顿感委屈,人家可是府里的女主人,她只是个小家丁,自然是叫走就走了,难道还能赖着撒泼不成?
“府里还有贵宾,此处不宜久留,你们手脚快些。”说完这句,裴夜转身就走。
这句话是对留下来处理现场的天玑和摇光说的,跟她可没半点关系。
易倾南黯然立在原地,眼看他往来处而去,夜风中衣袂飘飘,俊若天神,她的全副心思都被吸引过去了,直到有人撞了下她的肩,“你还在流血,快跟上啊,我们出来得急,没带上金创药。”
说话的人是天璇,他抱着石翠雅从她身边大步迈过,追主子去了。
跟上?
易倾南的心在胸腔里乱跳几下,跟上谁啊?去哪里呢?会是她心底想的那个意思吗?
裴夜到底忍不住了,回头瞥向那呆站着没动的少年,冷声道:“易小五,你是不是要我请你回去?”
“啊,不是,当然不是,可……”易倾南直觉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旁边摇光见她捂着手臂可怜巴巴站着,不由得轻声提示:“主子是特地出门找你的,你还矫情什么,见好就收吧。”
呜呜,她哪是什么矫情,她是不想让裴美人为难啊,要知道,下令将自己除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娘亲大人!
抬眸见裴夜还在巷口端端站着,像是在等她,易倾南低了头,一溜小跑过去,口中低低念叨:“那个,老夫人会不高兴的,要不小人还是去医馆吧……”虽然不想带着翠丫去打扰干爷爷,但是自己受伤了,找房子的事只能先缓一缓。
“到底谁是主子?”裴夜淡淡一句,根本不理她的苦心,扭头就走。
易倾南听得心里实在憋屈,这裴美人怎么就不明白呢,她是不想他们母子失和好不好,自己被说成是不守本分,被逐出府门,还遇劫受伤,这么大的委屈她都忍了,他还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指责她,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真想也转个身,一走了之,懒得再去看某人的冷脸,可看看被天璇抱着的石翠雅,又生生忍住了。
翠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去?万一再遇到歹徒怎么办,那独眼龙听起来对自己是知根知底的,说是偶然冒出来的劫匪,她打死都不信!
这个时候,裴美人就是一尊大大的保护神,傻子才会舍他而去!
如此想着,易倾南又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天璇抱着石翠雅面无表情走在她身后,一路跟着这别扭的主仆二人,只把自己当做是块石头,不闻不理,当然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他想的是,今晚主子的话有点多,像是在生气。
生气的对象,自然是这个叫做易小五的小家丁了。
至于这前因后果,他却是想不明白,只知道主子本来是陪着那夷陵皇子,后来裴宝过来不知对主子附耳说了句什么,主子将一屋子宾客往康亲王那儿一推,带着他们几人就出门了。
后来才知道,这么着急出来,是为了找人。
找谁,答案不说也罢。
裴夜人高腿长,疾步如飞,易倾南走着走着,体力开始跟不上了,连天璇也从她身边越过去,剩下她气喘吁吁在后跟着,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来,靠在街边歇口气。
低头看看手臂上已有些干涸的血迹,不禁苦笑,自从到了这上京城,她可真是伤病不断,倒霉透顶!
忽然间黑影罩面,一只手臂横伸过来,没等她张口惊呼,就将她一把扛上肩头,飞驰而去。
是裴美人!
易倾南冷不防身子腾空,确实小小惊吓了一下,接下来却是有丝窃喜,裴美人还是挺注意她的,看出她的疲惫,及时出手相助,只不过,这动作能不能温柔一点啊,他的肩好硬,劲好大,自己那娇嫩嫩的胸啊,被磕得好疼!
还有啊,这姿态也怪异,扛她就跟扛袋米似的,话说换做是抱,或者是背,会不会更优雅一些?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裴夜扛着她,天璇抱着石翠雅,施展轻身功夫,似流星闪电,在大街小巷穿梭,很快就到了慈济医馆所在的位置。
见裴夜脚步不停,在医馆大门前一掠而过,易倾南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已经沉声开口:“老爷子出城看诊去了,不在馆中。”
这慈济医馆,正是他出门之后到的第一站,他也听说了爷孙俩认亲之事,原以为小家丁会来投奔,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不仅易倾南没来,连同容泽礼都是午后就出了门,这会儿都没回来,估计是遇上疑难杂症了。
好在他是武将出身,飞鹤园里治伤的药膏药酒多了去了,眼看这易小五只是皮外伤,应该没甚大碍,回府包扎一下就好。
到了裴府后门,裴夜并未敲门进入,而是双脚一蹬,直接越墙而过,天璇也是一样,跟在他身后,轻车熟路,直奔飞鹤园而去。
易倾南一路被颠得有点晕,只觉得腾云驾雾畅游无阻,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光芒大作,整个人也被翻转过来,落到了实处。
原来是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地方很大,装饰得古朴简洁,案上笔墨纸砚,架上书籍累累,壁上古剑幽幽,竹帘布幔,一应素色,除了窗台上摆着盆兰草,再无别的饰物。
“把衣服脱了。”
她还在打量着这屋里的家什摆设,猜测着具体用途,就听到裴夜这么一句,差点跳起来夺门而逃。
干嘛,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瞅见裴夜手里拿着的药瓶,正是上回给自己的那瓶一模一样,原来是要给她上药。
易倾南暗自松了口气,忙伸手去接,“谢谢将军,小人这就带回去自己抹。”
裴夜拿着药瓶没动,也没半点要给她的意思,只斜睨她一眼道:“你不觉得很疼么,这有可能是伤了经脉,再耽误时辰,这只手也许会废掉。”
一句话就把易倾南吓得脸色惨白,他说得没错,手臂确实很疼,难道是真的?
她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