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梅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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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华面前摆着一整只烤羊;秦梅差不多要吐出来;夜光杯里装满了美酒;部落首领带来的美女们翩翩起舞;她数了一下;在这个帐子里一共有六位亲贵大臣;加上旭华一共有七位男人;而舞女们却有十六位;跟在他的身边久;早就知道;十六位的女人当中有六位是送给在帐子里的亲贵;有十位作为贡品是要送给旭华。
她怎么忘了在金朝里;女人的地位是低下的;除了正室用来生育子女;小妾;侍妾们全部都是玩物可以用来交易;她更加想吐了;匆匆打了招呼便出去透气。
凉风扑面而来夹杂的花香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想起旭华在她临走时担心的眼神;只呆了一会便转回那充满膻味的营帐里。未到营帐时便听他们大声说话。
“子卿家里的妒妇甚是可怕,所以他不敢收。”是吏部尚书张之同打着哈哈的声音“今儿个你便可讨下个旨意休了你家的婆娘。”
另外一把声音如轰雷炸在她的耳旁“男人三妻四妾是天公地道的事,朕便帮你作主了,把这里的美女送你五个,你家的女人早犯了七出,便让她下堂去。”
“是啊!”
“是啊!”
“皇上圣明。”
一句句附和全部涌了上来,秦梅第一次真正怨恨这个时空,总有那么些人喜欢玩弄她人的命运,那般得名正言顺,那样得理所当然,男人们不用专一是天公地道,女人们却必须从一而终,这是什么世界。
埋藏在心底的想要离开的念头如潮水般汹涌冲向心头,原来他也不能例外,现在的生活只是仗着小时一起的情份,若是她人老珠黄时该如何自处,是她沉陷了太久忘记了危机,岂可为那一时的甜蜜而葬送她的一生,她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血锈味传入的口中,才知道咬破了皮。
“皇上大喜,皇上大喜。”一位太监跌跌撞撞跑进营帐里,差点撞到了她。
未久听那太监说话,大喜的事很快明了,贵嫔晚上头昏,太医诊脉时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旭华喜不自禁,立即前往贵嫔的营帐,没有看见秦梅偷偷的躲在一旁。
贵嫔看见皇帝亲来,对其它人视为无物,只对他浅浅一笑,竟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皇上。”然后娇羞的投进他的怀里,半是撒娇,半是哀怨。
“都快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孩子气。”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在柔和的灯下;像极了一对玉人儿。
秦梅一看,心里都快要爆炸了,不一会暗然下来,贵嫔天性活泼;小他二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兼且不像皇后那样强作老成;也不像皇贵妃一般端庄;旭华与她可以无拘一起……或许这才是旭华要追寻的爱情……
侍卫宫里,有一位常满的将领使出他拿手的猴拳,旁人觉着滑稽,并不和他对打,起哄他要从头耍到尾,他起初不愿意,禁不住别人逗,又保证了送酒送肉,他才重新耍了起来。
一根棍子武起来,漫无目的行走的秦梅看着眼熟就停了下来,很快就想起六小龄童在西游记里舞过。这时另一位侍卫曹一手痒也练起了螳螂拳,两人一来一往好不热闹,碍着皇帝在里处,围观的侍卫们不敢发出叫好的声音。
“曹一,曹一。”有人大声呼叫着曹一的名字,然后扔给他一封银两,趾高气扬走掉。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众人小声问起,秦梅悄悄近了几步听清原来曹一也是自作自受,欠了赌债,幸好他的主子崔尚书,派了随从的帐户先生赏了这些银子给他。
“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偶尔流露出的善心不叫善良,那是堆砌在他们尊贵的身份上的一种怜悯和施舍,也是因为需要我们的卖命。”常满小声自言自语的说,别人听的不真切,再多嘴问了一句,他又只会嘟嚷道:“兄弟我是羡慕曹兄有这样的好主子。”
曹一越发的得意起来,常满私底下冷笑,秦梅一旁听的真切不由对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刮目相看,也更加明白,常满这样的性子在官家里肯定呆不久。
“去了哪里?那么久才等了你回来。”心情大好的旭华对着晚归的秦梅问道:“这空旷原野里晚上总归会冷些,快上来。”
秦梅脑海浮现的遗世珠让她支持忍住想冲动离开的念头,闻言略略应道:“不冷,这被子够厚。”
旭华想要拥住她,让她轻轻的推开了“累了,别闹,让我安生的睡上一觉。”自顾自向里睡着。
“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快要做父亲,姐姐可替我高兴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已经压下去的念头被他清清楚楚的用刀子割开,秦梅狠狠说道:“要我替你高兴,我怕是我犯了七出之条,你自己慢慢高兴去吧!”言毕不再理他,紧紧的闭上双眼。
旭华试她一试心中的答案便得到了证实,手伸到半空又慢慢缩了回去。
所谓怕老婆者就是爱她之深故也,难怪子卿脸上冒出半是惊喜,半是惊吓的神色。
早上,到了用早膳时刻,宫人呈上之昨天猎到的鹿肉,满满的摆上一桌。
“这一盘鹿肉赏给贵嫔……”他停了一下,看到秦梅恢复成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禁大失所望,没有玩笑之心“还有皇后,皇贵妃,淑妃都分赐,另外再熬些小米做粥,把这里的肉全部赐给各位臣子,快给朕撤下去。”他从慢说到快,见秦梅一眼都没有扫他,让他自己跟自己生气时终于崩出发最后一句。“慢着,朕不吃了,什么都不吃了。”
宫人们只会跪在地上,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他定了一下心,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按朕所说的办。”
等闲杂人等尽数退去后“我本来与你就是不同之人,我……”秦梅慢慢才回头道:“你是天家之人,自幼习兵法,武韬文略无所不通,现在是你重要之时,何苦留我一个无用之人,除了偶尔挂你的心肠,乱你之为,若是此刻拿出遗世珠放我归去,于你日后有大益之时。”来到这个空间,她第一次跪在他的面前。“皇上,求你放了我。”
“好,很好。”他咬着牙转身跪在她的对面“你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回去的念头,我把遗世珠扔了,早早的就扔了,不想让你恨我,你身上有我下的蛊,只要蛊感应到你有离开的念头,只要你离开半步,将会生不如死。”
他静静的看着秦梅不可置信的眼神,那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邪恶之物,她站了起来,走向营帐门的方向,犹如万箭穿体的痛苦袭来,轰然之间,她倒了下去,不,她不信,忍住剧烈的痛感,再站了起来,刚走了一点,又倒了下去……周而复始。
旭华低泣着把头伏向地面。
……
梦里胸口痛只有钻心的痛;万劫不复的痛;头晕;站也站不稳;倒在他的脚下动也不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翻滚到麻木;血只要流血就会好转;等血液抽干的时候;再也不会有知觉。
他出去了;秦梅听见关门的声音;是不是帝王生涯让华儿逐日冷血;脸贴着冰冻的地面;袖口已经被磨烂;全身脏污;发如草;腿如木。她不该着迷于旧皇宫;那重重叠叠的高楼阁宇;巍峨壮丽……
不要想;她要走出去;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精神恍惚起来,目光也有些涣散抓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顾不得别人诧异门怎么会无风自动;刚到门口脚底像针扎一样;痛入心肺;慢慢的倒了下去;用尽毅力;把十个手指一点一点移动到观鱼湖旁边;归去吧;扑的一声沉了进去;沉浸在水里的感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的很舒服;小鱼儿就蹭在脸边;冲她调皮的吐泡泡;归去吧;就让她沉在这无人知的水底世界永远的离去。
那冰冷的感觉怎么老是在脸上;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她竟然可以坐起来;原来是一个梦。
丝被从身上滑了下去;他在拿着湿毛巾帮她擦脸。怔忡后温顺的偎着他的胸口,手里的指甲却拼命的陷进他的肉里。
“怎么了做恶梦了。”他拂过落在她脸上的发丝。
想起那个恶梦,缠绕了她好几个月的恶梦。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写照,她和笼里的鹦鹉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牢笼大了许多,全怪她没有勇气,应该从那高高有悬崖跳下去,享受完那高空中呼呼而过的风声,然后“呯”一声……她就可以解脱了。
“舌头掉在地上了。”她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身上的龙袍用金丝绣的龙张牙舞爪的扑向而来;移动了一下位置;在光滑的面布上落脚依旧明晃晃的耀眼;放弃了;推开胸口改为枕在他的腿上;那皇家专用的明黄色依然剌目的跟着她;只好拔开外衣那一层;躺第二层的里衣上;里衣的色调很柔和;虽然还是黄色;但是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
他任她躺在他的腿上;把她的头发全部放在胸前;他嘴边带着讥笑,她快意的躺着,任外面的雨声震耳欲聋,闪电划过天际;看不见帐子的颜色;那一阵阵北风就撩动宫房里的帐纱,呼呼吹过,想像着花园里平时摇曳多姿的绿叶红瓣此刻没有风情。心中的最深处仿佛正被一支轻柔的羽毛抚起;慢慢的响起愉悦,算什么,他以为他是神啊!说了没希望就没希望,她一定要找到所要的希望。
良久以后;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甩了一下头发;把指甲缝里的血汗擦干就不再理他。
儿事
十月份正是金秋之时;万物处在成熟之际;贵嫔怀胎九月开始作痛;筋疲力尽后没未来得及看是男是女;就坠入了黑暗之中。
她一睁开眼时;抓住床边上宫人的手“是男是女。”
贴身的宫女迎夏笑嘻嘻回道:“娘娘大喜了,是位皇子。”
“皇上有没有来过。”
“已经有人去万岁爷那里报喜了,可惜不是奴婢去,那可是皇长子,万岁爷一乐,赏赐可不少。”
贵嫔沉吟了一会,那就是去过报喜了,看看外头的日头,自己也睡了许久,怎么皇上还没有来过,婴儿的哭声打断了她的冥想,天生的母性让她喜不自禁从奶娘手上接过儿子,瞅着满脸红皱巴巴,像个小老头般的皇长子哭闹。
一个月后;满腹酸意的皇后傅春盈看着母后皇太后抱着皇长子乐不可支的模样,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愤懑,想那贵嫔自己后进宫两年,肚皮却比自己厉害,一举得男,看这光景,贵妃的名份是落不下的。
“盈儿,抱抱。”
待那软软的小人儿被母后皇太后放在她的怀里,她顿时无措,嘴里只会乱哄着:“哦哦哦……”
淑妃一旁偷笑,连一向与她不和的皇贵妃常玉儿都用手绢捂着嘴笑,春盈毕竟年少心性,见她们两个偷乐,忙把皇长子转到常玉儿怀里,这样一来,常玉儿马上变得手忙脚乱,看着皇长子睁着半开的眼睛,扁着嘴快要哭的模样,连忙装模作样的摇他,只求小祖宗能大发慈悲不要在她手里坏了事;抬头一看;圣母皇太后(皇帝的生身母亲)渴望的模样;就顺势抱着婴孩盈盈下跪道:“母后的经验到底多些,有劳母后解围。”言毕马上把手里的烫手货给了她。
这话甚得圣母皇太后的心意,忙不迭把第一个宝贝孙孙搂在怀里,心啊肝的叫个不停。
“皇上驾到。”太监的阴细的嗓子响了起来。
母后皇太后见旭华一进来,用手指了一下他嗔怪道:“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儿子都快要满月才赶来见一面。”
妃嫔们赶着来见礼,旭华先施礼给两位皇太后,尔后再摆手让她们起来。
春盈起身时来讨旨意:“不知贵嫔的封号什么时候能议出来。”
旭华俯身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过了好一会淡淡回道:“儿子归皇后抚养,便是他母亲最大的恩典。”
春盈惊喜交集,失了仪态,当场叫了出来:“啊!”
“皇后。”母后皇太后见她如此,立即厉声提醒她。
“皇儿,这太不合规矩吧!皇后还年轻呢!贵嫔已主嫔位,可以抚养自己的亲儿。”母后皇太后转头向旭华轻声细语慢说,心底明白,皇帝此举表明态度仍然看重傅家,但她又担心,皇后的头衔重于他们的夫妻之义,她可不想自己的侄女成了宫中的摆设。
“儿子亲政未满三年,政事未免焦手,为怕皇后寂寞所以让她抚养皇长子。”
母后皇太后看了一眼春盈,她还抱着皇长子,模样越发的甜蜜。
“贵嫔如何?”
“封为贤妃,她的家人也不能亏待,就这样定了。”
母后皇太后见皇帝早有决案,也不能太过插手,只好跟他叙了一下家常话便散了。
贵嫔等来了千呼万唤的妃位,晋了长阳宫主位,但跟自己的儿子近咫尺难相见,嫂子,母亲奉了恩旨进宫,觉着一个外孙换了一堆好处,个个喜洋洋,尤其是母亲,虽为正室,但早被父亲厌倦,自从女儿在皇宫有了身孕后,老爷就频繁的踏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