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们做做爱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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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艾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洗手间门口,岔开双腿和双手把门口挡住。
水白说:“艾子,你要做什么,让我进去洗脸。”
艾子翻着白眼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水白又说:“艾子乖,让姐姐进去。”艾子低头就朝水白呸了一声,水白以为她又要吐口水了,闪了一下身,艾子却没有吐出口水来。
青青听见声音过来了,拉了艾子的胳膊说:“又捣鼓姐姐了,乖,坐饭桌边去,一会儿吃饭了。”艾子一甩母亲的手很快跑开了。青青又搂搂水白的肩说:“快去,等你出来。”水白诺诺地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很不习惯青青这样的柔情蜜意。
把洗手间的门关了,水白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化的妆还没卸掉,她一下扑到洗手池边,镜子里的水白一点化过妆的痕迹都没有,全然就是平常的素面朝天的水白。水白努力地回想昨晚睡前的那一断时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卸妆就困得躺下的。水白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越想越复杂,怀疑自己是做梦了。
洗簌完出了洗手间,青青拍拍自己身边的凳子说:“快过来吃饭。”青青看起来心情很好,水白感觉她看到自己眼睛就发亮,整个人也随之精神洋溢。水白不由得感到隐隐的惭愧,因为她明白自己对青青不可能有这样的深情。
稀饭也都已经盛好了,青青用干净的筷子给水白夹了干鱼片,不过很快艾子的筷子就伸过来把水白碗里的鱼片夹走了。青青柔声看着艾子说:“艾子不许这样对姐姐。”其实青青已经给艾子的碗里夹了各样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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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白倒觉得过意不去,说:“我自己来吧。”
青青说:“这鱼片国内买不到的,听说滋阴补阳,你多吃点。”说着又重新夹了几片到水白的碗里。水白说:“够了,我自己来,你也吃。”
水白扒拉了几口,不经意抬头,发现青青正看着自己微笑。青青说:“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了,看着你吃就觉得很满足。”水白怀疑青青的丈夫大概不常回家,难得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所以现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吃饭都觉得满足。
水白自己感觉脸红了一阵又一阵,又想到这样红着被青青看了去,更是觉得羞愧难当。青青似乎倒不觉得异样,除了给艾子夹菜,就是微笑着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水白吃。水白想起自己的初恋的时候,跟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一起出去吃饭,脸似乎也是这样一阵红一阵的。但那时脸红是因为自己喜欢那个男孩子,害怕自己出丑,在青青面前脸红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13)
下午爬山,艾子在前面,青青拉着水白的手缓缓跟在后面。两个人闲闲地说一些话,但即使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青青也不时转头看水白,眼睛盈盈的,旁若无物。水白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习惯青青这样的亲昵,尽力不去接青青的目光。有时候青青走累了,会停下脚步,水白也停下脚步,青青揽着水白的肩,用手去拂水白垂在眼前的头发,水白低着眉眼,不敢看她。
青青说:“怎么不看我呢?”脸上浅笑着。
水白脸红红地转过头去。
青青说:“你真是很害羞的孩子呢。”
水白说:“我不是孩子。”
青青说:“在我心里就是孩子了。”
爬了一些时候,青青说累了,就在路边的亭子坐下来。亭子中间有一根碗大的木头柱子,艾子一只手拉在柱子上,绕着柱子不停地转,转了十几圈了,也不停下来,看得水白都晕了。水白说:“艾子,你不晕么,快停下歇歇。”艾子还是那样转着,似乎也没听见水白的叫声。
青青说:“山上的空气就是好。”
水白附和道:“是不错。”
水白蓦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跟青青说:“前几天有个男同学跟我说,她女朋友性冷淡,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青青哦一声说:“有这么回事?”水白说:“是。”
青青说:“水,你相信有真正性冷淡的女人么?”
水白说:“大概有吧,因为身体或心理的障碍。”
青青说:“水,没有真正性冷淡的女人,只有深藏的未被挑逗的激|情。”
水白想了一会儿说:“怎么解释?”
青青说:“好比地底的水,有些从石缝里流出,有些并没有流出来,人们就说可能是因为碰到了阻碍或者那个地方没有水。其实水无处不在,只是还没有让我们看见。”
青青又说:“就拿我来说,只要你看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倘若我现在还没有做什么,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着我。”
水白说:“怎么会呢?”
水白说怎么会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有点含糊,究竟是指青青怎么会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呢,还是说自己怎么会没有看着青青,水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指的是那层意思。
水白问青青:“你为什么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呢?”
青青看着水白说:“因为你看着我呀,对于我来说,你看着我就足够了,但有些人,她们可能觉得光看着她们是不够的,还需要做别的事情。”
水白还是有点疑惑,但似乎也明白了些。水白倒是觉得,其实自己也不用怎么看着青青,青青就可以做任何事情。水白想起小孩子,可以不管大人是不是在留心他,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但青青自然跟小孩子不同。
(14)
临别的时候,青青拉着水白的手问:“什么时候来看我?”水白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青青又说:“要给我打电话。”水白说:“会的。”水白转身要走,青青又拉住她说:“等等。”水白站在原地,青青说:“你衣服上有根头发,好了,走吧。”水白忍不住说:“谢谢。”青青拍拍水白的脸颊说:“不许说这样的话。”水白脸又红了。
回到家,水白第一个冲到洗澡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她感觉自己从很远的地方归来,风尘仆仆。直到把换下的衣服都洗了,水白才放心地在凳子上坐下来。水白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开,一眼就看见一张大大的摄影作品,照片是在街头拍的,是一个低头理着自己货物在路边摆摊的人。照片看起来很宁静,或者说大街的喧闹跟这个低头的做小买卖的商人没有关系,没有眼光注意到商人此时的动作。
水白拨了青青的电话。青青接起电话说:“我刚才正想着什么时候我才能不被你看见。”水白不由愣了一下,水白说:“我现在不就看不见你么?”青青说:“你以为你看不见,其实你的眼睛已经在我心里了。”
水白看着手里的那幅摄影作品说:“我也正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有眼睛看着跟没有眼睛看着有什么区别呢?”青青说:“人只有两种状态,要不暂时忘却那看着自己的眼睛,要不迎接着那看着自己的眼睛。”水白说:“那有什么区别呢?”青青说:“可以说没有区别,只是对那看的眼睛有无自觉意识罢了,但人是要被看着的。”
水白心里想说:“我倒不觉得自己有被谁看着。”不过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水白就没说了。
水白对青青说:“我对你了解不多,你对我也了解不多,我们其实彼此都还很陌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亲昵。”
青青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你觉得爱一个人非得要彼此了解很深很透彻吗?”
水白说:“按理说了解一个人越多,爱得也越深。”
青青说:“爱首先是感觉,其次才是关系。但在你心里,爱首先是关系,其次才是自己的感觉。”
水白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青青又说:“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呢?”
水白说:“大概要过一些时候,这几个星期都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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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说:“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水白说:“应该会吧。”
这时电话里有砰的一声,好像是青青旁边的凳子倒地上了。只听青青远离了话筒说:“艾子,你又调皮了。”不过很快青青又对准了话筒对水白说:“我希望你早点来。”水白说:“尽量吧。”青青又说:“我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枕头,感觉是抱着你,反正你离我不远。”
水白支支吾吾地又不知道说什么,转念一想,也许青青也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她说了,而水白也听见了,这就足够了。快放下电话的时候,青青说:“水,你告诉我一个你从没告诉过别人的秘密吧。”水白想了想说:“我在7岁的时候把死去的家狗埋梨树下了,家里人只知道狗死了,却一直找不到尸体。”
(15)
几个星期之后,水白又到江边的那个小岛办差,她又走了上次看见梳发女子的那条路,但这一次在那石阶上一个人也没有。水白在岛上唯一的一所小学门口经过,学校门前的石板空地上,有小学生在踢足球,水白经过的时候光看着那个被踢来踢去的足球,感觉它随时可能击中自己。
办完公事,水白决定不走原路回去,而是走了另外一条比较僻静的路,因为岛很小,水白不担心会迷路,反正总是能找到桥回陆地的。水白一路只仰脸看着路两边高大的树木,一不留神,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岛上唯一的一所小学校门口。校门前的石板地上竟然一个人没有,刚才那些热闹地踢着足球的小学生已经无影无踪。水白猜想大概上课了吧。
水白在校门口石板空地上的一个石墩上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一个人经过。她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四围有通向四面的路,水白想是否岛上的每一条小巷最终都通向这所小学校。
晚上临睡前,水白给青青打了个电话。水白听见那边电话接起来了,却许久没有声音。水白又喂了一声,话筒里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水白听见青青的声音:“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而我不出声,你却不知道是我。”水白含糊地说:“我没有你那样的直觉。”青青说:“与直觉无关,不过是盼望的心的敏感而已。”水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周末我去看你。”青青说:“好,你来。”
距离周末还有几天,水白先去修理头发。水白的头发已经及肩了,水白对理发师说:“不要剪断,末端修整一下就可以了。”理发师说:“小姐的头发不错,好好护理可以很漂亮的。”水白闭着眼睛没看镜子中的自己,也没回答理发师。对水白来说,只要保持头发干净和柔顺,出门就没问题。
修了头发,水白又去百货女衣层转了一圈,买了一件针织上衣和一条杏色的纱裙。水白想这样应该足够了。
一切准备好了,水白出了门,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水白突然想起自己还穿着休闲时穿的平底鞋。水白立即掉头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换了一双尖底的高跟鞋,鞋跟很细,水白在鞋跟加了软垫,这样走在水泥地上,就不会有清脆的踢嗒声了。
在公交车上坐着的时候,水白想自己是否太把这样的一次见面当回事了,仿佛是一次郑重的与男友的约会。但激动的心情是没有,水白看着公交车上上下下的男女,看男的时候,水白光看他们穿着的上衣衣领,看女的时候,水白注意着她们的手腕有否带好看的手链。
快下车的时候,公交车上来一个穿黄|色体恤的男人,水白发现这个男人一看见她,就一直盯着她,并朝她走过来。水白也看着他,感觉似乎面善,水白努力回想是否跟这个男人认识,不过脑子里一点印象没有,她还是看着他,等他过来与自己相认。黄|色体恤的男人看着她走到她面前,然后从她身边过去。
水白没有掉头再看她,并且相信这个黄|色体恤的男人也不会再转头看她。水白把眼睛转向窗外,看见一个站在马路边骚首弄姿的女子,黄|色的鲜亮的头发,卷曲的,披散在两肩。水白看见这个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在玩手中的玩具车,似乎是这女子的孩子,似乎又不是。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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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共汽车,水白几乎没怎么留心自己的脚步,就到了青青的家。在楼梯拐弯的地方,水白就看见了青青家的防盗门开着,里面的一道木门则虚掩着。水白觉得有点奇怪,心想是不是青青已经等着自己来了。
水白摁了一下门铃,等了好些时候,也没人出来,水白又用手指敲敲木门,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开门。水白想青青和艾子是否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听不见